……


    吃完蒿子粑粑, 天很快就黑了下來,晚上找了個客棧寄宿, 為了省錢寧桃和蘇甜甜一間, 吳芳詠厚著臉皮去和常清靜擠了一間。


    睡覺的時候,蘇甜甜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一屁股坐起來, 長發滑落, 眼睛炯炯有神地看向寧桃。


    “桃桃,我們出去逛逛吧。”


    “我……我有話對你說……”


    寧桃有些困倦, 又有些茫然地睜大了眼:“好……好?”


    晚上的偃月鎮靜悄悄的,吊腳樓上的燈落了,天際露出些黑與藍的沉酣,薄霧朦朧在水麵,河上的船燈與鷺鷥都睡著了。


    蘇甜甜眼神又清又亮, 她抿了抿,停下腳步:“桃桃,你和小牛鼻子相處了這麽長時間了,你說小牛鼻子喜歡什麽呀。”


    寧桃的瞌睡立刻清醒了一大半, 再一看蘇甜甜的神情,玉容含羞, 目光軟得像桃花春水一樣, 這不正是少女懷春時的表現嗎?!


    寧桃愣了愣,認真地回想了一下:“我……我也不知道。”


    她這倒沒騙蘇甜甜,她這是真不知道常清靜喜歡什麽, 常清靜很少表露出對什麽東西的偏愛或是厭惡。但話是這麽說,蘇甜甜卻並未露出什麽失望的神情來。


    寧桃終於明白過來,甜甜根本不在意她回答了什麽,她隻是睡不著想找個樹洞出來散散心,抒發抒發少女情懷。


    鑒於自己對小青椒這微妙的感受,寧桃說不出安慰的話來,想走,又仿佛自虐一般地任由蘇甜甜拉著坐在了河畔。


    將腳伸到河裏,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河裏的水,看著這月色下飛濺的水花,蘇甜甜眼神亮得像河裏的月亮。


    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常清靜。


    “桃桃,你說小牛鼻子會不會也對我有些好感呀。”


    寧桃不知道怎麽回答,隻能含糊地“嗯”了一聲,目光落在少女小巧白皙的足弓上。


    幾乎又想到了蘇甜甜一腳蹬在常清靜懷裏時的模樣,少女歡快的笑聲好像從記憶中傳來,伴隨著水波將月亮擊碎了,碎成了飛珠濺玉,落在了麵前的烏篷船上。


    她多羨慕甜甜啊。寧桃出神地想。


    甜甜膽子大。


    就像她剛發育那會兒,含胸駝背地羨慕能抬著頭,青春靚麗的女孩子一樣。


    就在這時,河麵上那艘烏篷船突然搖晃了一下,從裏麵走出個提著盞燈的黑皮漢子來。


    “誒!”黑皮漢子將燈一轉,看見坐在河畔的兩個小姑娘,立刻笑道:“是你們?!”


    寧桃定睛一看。


    這不是之前告訴她們妖市訊息的那大哥嗎?


    蘇甜甜驚喜地站起身,“大叔!”


    黑皮漢子站在船頭笑問:“你們倆姑娘家半夜不睡覺出來晃悠做撒子嘛。”


    “這半夜人少,危險的很,快回去睡覺。”


    蘇甜甜這時候半點兒都不困了,好奇地牽著桃桃,盯著船上的鷺鷥看:“大叔,你船上這是什麽東西。”


    “這鳥我能摸摸看嗎?”


    黑皮漢子猶豫了一下,提著燈讓開了一步:“這是抓魚的。”


    蘇甜甜牽著寧桃小心翼翼地踩上了船,蹲在船頭,聚精會神地看著麵前這隻鷺鷥。


    除了在課本上,在網上,寧桃也是第一次看到鷺鷥。


    好詳細輕盈的鳥,一雙大長腿佇立在船頭,威風凜凜的,而寧桃竟然覺得這鳥有點兒帥!看這大長腿,這天鵝頸。寧桃悲哀地想,這可能就是單身久了,看隻鳥都眉清目秀吧。


    那黑皮漢子提著燈,叫她倆去船艙裏坐坐,蘇甜甜正欲邁步走進去,寧桃不動聲色地拽住了她,心中警鈴大響。


    受微博上那些社會新聞影響,在這方麵,寧桃還算有點兒警惕心,就算這位大哥表現得很親切,可是大半夜的進到船艙裏,總歸有點兒潛在的危險。


    “甜甜。”寧桃輕聲說,“要不我們回去吧,我困了。”


    蘇甜甜納悶地說:“你困了?”


    黑皮漢子笑道:“困了,就回去睡吧,啊對了——”


    許是看到寧桃麵色不大好,黑皮漢子關切地說,“要不我倒杯水給你倆暖暖身子,你倆再回吧。”


    沒等寧桃張嘴拒絕,蘇甜甜已經高高興興,又體麵大方地應下了。


    “多謝大叔!”


    趁著那黑皮漢子倒水的功夫,蘇甜甜問:“大叔你怎麽稱呼呀,我姓蘇,叫甜甜。這是我朋友,寧桃,桃桃。”


    黑皮漢子笑道:“我?我姓林,你們不如叫我聲林大哥吧。”


    蘇甜甜抿起唇角笑了一下:“林大哥。”


    漂亮的小姑娘喊自己大哥,黑皮漢子仿佛很是受用的模樣,將水先是遞給了蘇甜甜,緊跟著又是寧桃。


    在外麵不喝陌生人給的水那是常識,寧桃攥著水杯,剛想阻止,就眼睜睜地看著蘇甜甜毫無防備之心的一口喝了個幹幹淨淨,喝完又將杯子遞了回去,脆生生地說,“多謝林大哥。”


    黑皮漢子有些羞怯:“不謝不謝,這算啥啊,一杯水而已。”


    她是不是過於被害妄想症了?


    寧桃看著手裏的茶杯糾結地想。


    或許古人就真的比較單純淳樸?


    不過想了想,寧桃還是沒打算喝這杯茶,如果待會兒出了差錯,她和蘇甜甜,總有一個要保持清醒的,到時候她還得帶甜甜回去。


    就算很渴了,寧桃還是禮貌地把這水杯又遞了回去,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林大哥,我不渴,我晚上吃多了,出來消消食的,胃裏實在塞不下了……”


    黑皮漢子愣了一下:“哦……哦,沒事兒沒事兒。”轉身回到船艙放杯子去了。


    蘇甜甜拉著寧桃向對方告了別,將身子一扭,奔奔跳跳地下了船。


    一跳下船,蘇甜甜卻一個踉蹌,雙膝一軟,差點兒撲倒在了平常婦人們捶洗衣服的大石頭上。


    “桃……桃……”蘇甜甜暈乎乎地,茫然地說,“我……我怎麽覺得這麽暈啊,腿也好軟。”


    軟?!


    寧桃腦子裏嗡地一聲,大腦一片空白,幾乎電光火石般地閃過了兩個字。


    不好!


    察覺出來不對勁,寧桃一把抓住蘇甜甜的手就要往前跑!然而,還沒跑出兩三步遠,腦後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秒,寧桃看到的是晚風中明明滅滅的船燈與那粼粼的波光,緊跟著口鼻漸漸被冰冷的河水浸沒了。


    ……


    寧桃從黑暗中醒來。


    醒來的時候,身下躺著的是軟和的撒花錦被,入目是青紗帳子,四肢卻隱隱有些酸痛發軟,摸了摸後腦勺,突出一個大包來。


    寧桃起先是懵了半秒,旋即回憶如同潮水般湧來……烏篷船、黑皮漢子、水……


    捂著腦袋,桃桃一骨碌從床上驚起,警惕地看了一圈四周的環境。


    她想起來了!她們被綁架了!!


    等等,首先要冷靜——


    目光在屋裏環顧了一圈兒,勉強能看出來這是個閣樓,屋裏裝飾得很是富麗堂皇,榆木燈散發著柔和的光暈。


    畢竟是個初三剛畢業的小姑娘,碰上這種事兒,寧桃立刻慌了神。就算她跟著常清靜一路斬妖除魔,但這被綁架還是第一次。不過,在這世界磨煉了這麽久,也算磨煉出了個強大無比的心髒。更何況她還會□□和不動山嶽呢。


    寧桃懵了半秒,突然想起了蘇甜甜,趕緊調頭去找蘇甜甜。


    一瞥眼,蘇甜甜正安靜地躺在她身邊,呼吸綿長,眼睫微顫,宛如溫順的白兔。


    寧桃稍微安心了點兒,費力地抬起手,想把蘇甜甜先搖醒。


    “甜甜……甜甜……”


    搖了半天,蘇甜甜這才“唔”了一聲,緩緩地睜開了眼。


    以防萬一,寧桃眼疾手快地立刻捂住了蘇甜甜的嘴,神色沉重,語速飛快地交代:“甜甜,我們好像被那‘林大哥’綁架了,我待會兒鬆開你,你……你別叫。”


    蘇甜甜那靈動的眼瞪大了些,十分上道兒地閉上嘴,使勁兒點點頭,伸手比劃了一下。


    寧桃一鬆開手,蘇甜甜眼裏立刻浮現出了抹驚慌和愧疚:“桃桃,我——都是我的錯,對不——”


    看出蘇甜甜想要道歉,寧桃趕緊伸手打斷了她,:“別急,我們先看看情況,能不能聯係到小青椒他們。”


    寧桃合攏五指,虛虛地握了個拳頭,這結果讓她心裏一沉,隨即心急如焚。


    根本使不出力氣來,那黑皮漢子肯定給她倆喂藥了,藥勁兒還沒散去,她握個拳頭都累得氣喘籲籲的。就是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麽了?是因為妖市?寧桃昏昏沉沉地想著,艱難地翻了個身,想翻下床。


    蘇甜甜反應很快,趕緊攙住了她胳膊,兩個小姑娘彼此做著對方的拐杖,顫巍巍地翻下了床,爬到了窗戶邊上,往外看了一眼。


    下麵是亭台水榭,抄手的遊廊,廊下的燈籠散發著妖冶的紅芒,底下有不少人走來走去,隱隱又傳來些靡靡的笙簫曲調。


    這麽多人,又隻有她和甜甜兩個,她這□□和不動山嶽水得很。收回視線,寧桃一顆心直直地沉了下去。


    隻是爬到窗戶邊往下看了一眼,寧桃已經累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了,卻也不敢多休息。


    偏偏就在這時,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


    寧桃和蘇甜甜齊齊一個哆嗦,彼此攥緊了對方的手掌,十指相扣,仿佛將溫暖連同力量與信任一般傳到了對方心裏。


    進來的那人正是昨天晚上的黑臉漢子!


    黑臉漢子一進門,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寧桃與蘇甜甜,他愣了一下,倒也沒露出任何不悅的神色來,反倒是轉身閂上了門。


    這一栓門,寧桃和蘇甜甜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寧桃分出心神,又把蘇甜甜的手攥得緊了點兒。


    那黑臉漢子走到兩人麵前笑了一下,柔聲道:“別怕。林大哥不會害你們的。”


    寧桃鼓起勇氣問:“你要幹嘛?你的目的是啥?”


    沒想到麵前這其貌不揚的小姑娘竟然敢和自己對話,林遊濱微微一訝,但目光卻沒在寧桃身上多作停留,而是落在了蘇甜甜身上,那目光裏有讚歎,有欣賞,有垂涎。


    “真好看。”


    “這次肯定能在拍賣會上賣出個好價錢的。”


    一直以來都嬌生慣養,寵著長大的蘇甜甜哪裏直麵過這麽□□露骨的眼神,蘇甜甜咬緊了唇,又打了個寒顫,顯而易見地慌了神,眼圈微微一紅,寧桃見狀,拉著蘇甜甜的手把她護在了自己身後。蘇甜甜小心翼翼地牽了牽寧桃的袖子。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林遊濱又笑了:“你倆關係看上去真不錯嘛。”


    “放心,我現在,至少現在,還不會碰你的朋友的。”


    又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蘇甜甜,林遊濱鼻翼狠狠抽動了一下,轉身走出了屋,門“哐”地一聲關上。


    “操,要不是為了賣個好價,老子一定要嚐嚐這狐狸精是個撒子滋味。”


    男人轉身一走,寧桃和蘇甜甜都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寧桃重重地鬆了口氣,冷汗涔涔而落。


    注意到了林遊濱隻提到了“蘇甜甜”,明白自己在男人眼裏隻是個順帶的之後,寧桃自覺肩負起了保護蘇甜甜的重任,每次門口送飯,都是她去門口把飯盒端進來,盡量隔絕蘇甜甜和林遊濱、和其他人的相處。


    甜甜的樣貌太招人了,就算林遊暫時不動她倆,寧桃都有點兒不放心。這飯寧桃和蘇甜甜也不敢吃,誰知道這裏麵有沒有加什麽其他的佐料。保險起見,兩人這幾天裏一滴水都沒喝,一粒飯都沒吃。隻想著怎樣才能跑出去。


    這地方人又多,她倆住的屋子裏好像一枕一褥好像都含著點兒奇特的異香,寧桃想這些家具可能含了那種讓她倆沒力氣的香料,便拉著蘇甜甜睡在地上,不挨那床半分。不過即便是這樣,寧桃心裏總有種不祥的預感,那個林遊濱明顯是垂涎蘇甜甜的美色,又因為“拍賣會”這件事而遲遲不敢動手。如果、如果他哪天想親親摸摸占點兒便宜呢。


    想到這兒,寧桃趕緊去抓住蘇甜甜的肩膀,嚴肅地千叮嚀萬囑咐,叫她一定保護好自己。


    俗話說,好的不靈,壞的靈,寧桃這烏鴉嘴很快就應驗了,她倆這幾天不吃飯不喝水已經驚動了林遊濱。


    某天下午,林遊濱大踏步地走了進來,臉色陰沉地看了眼寧桃,又看了眼蘇甜甜,一上來,就踹翻了門口的花瓶:“不吃東西?!老子好吃好喝的供養著你們,你們別給臉不要臉!”


    被關了這麽多天,蘇甜甜也豁出去了,迎著他目光,咬緊了唇,惡狠狠地盯著他看:“你放開我們!不然我們就餓死在這兒!!”


    麵前這小美人被磋磨了這麽多天,非但風姿未減,反倒是多了點兒憔悴堪憐的風情,本來是沉著怒氣而來的林遊濱呼吸一頓,忍不住走上前,提起了蘇甜甜的衣領,仔細地看了一眼蘇甜甜的臉,目光微微一閃。


    寧桃心裏咯噔一聲,見勢不妙,立刻大叫了一聲:“甜甜!!!”


    話音剛落,蘇甜甜就宛如隻無力反抗的小雞仔一樣被男人提在了手裏,林遊濱的手已經扯開了少女的衣襟,伸向了少女鴿子般柔軟小巧的胸脯。


    或許是做夢也沒想到林遊濱竟然敢這麽幹,蘇甜甜嚇得渾身一僵,俏臉泛白,滿臉淚水地奮力掙紮:“放開我,你放開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竟敢這樣對我?!”


    林遊濱已經被這抹雪白的胸脯燎紅了眼,將蘇甜甜壓在身下,獰笑道:“我管你是誰,來到妖市就別想跑了!”


    蘇甜甜大哭,拚命伸手去推:“鳳陵仙家不會放過你的!”


    桃桃大腦一片空白,跌跌撞撞地撲倒了林遊濱麵前:“你不是說要把她賣個好價錢嗎!你這樣做……”


    沒等她說完,林遊濱就不耐煩地一腳將寧桃踹了出去:“滾,老子吃不著,摸摸還不行嗎?!”


    這一掙紮間,“哧”地一聲,蘇甜甜身上的衣襟又被撕開了些,露出大片白得發光的肌膚。


    蘇甜甜渾身上下抖得像個篩糠,仰頭看著天,眼裏有淚流下來。


    迷迷蒙蒙間仿佛看到了個溫柔的少年,正衝她莞爾微笑。


    濺雪……


    濺雪……


    兩行淚水從小巧的下頜滑落,蘇甜甜嚎啕大哭。


    林遊濱這一腳,踹得寧桃飛出去丈二遠,脊背重重撞上了櫃子,疼得桃桃倒吸了一口冷氣,但這時候寧桃不敢耽擱,立即又手腳並用地拖著軟弱無力的身軀爬了上去,硬生生擠在了兩人中間,趴在了蘇甜甜身上,抱著她不放。


    這一切,桃桃都不知道她自己是怎麽做下來的。


    蘇甜甜本來幾乎快絕望了,然而有什麽烏黑的發絲落在了自己頸窩,緊跟著是一具溫軟卻僵硬的身軀,這具溫暖的身軀嚇得抖如篩糠,卻以保護的姿態趴在了自己身上。


    寧桃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摩挲著緊緊扣住了蘇甜甜的五指,豁出一口氣,扭頭衝林遊濱大聲說:“你打好了,不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手的!”


    好興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斷,林遊濱確實殺了寧桃的心都有了,然而,目光落在寧桃身上又是一瞬的猶豫,麵前這小姑娘容貌雖遠不如這小狐狸,但勝在青春,這具身體亦是青澀。他既然不敢對這小狐狸小手,難道還不敢對這添頭下手嗎?想到這兒,林遊濱反倒反怒為笑,“好啊,我不碰你這朋友。”


    “那就請你代你朋友受過怎麽樣?”


    寧桃腦子裏“轟”地一聲,還沒反應過來,林遊濱已經將她一把扯了過去,身軀也已經覆壓了上來。於此同時,一雙手順著腰線一路往上摩挲。


    剛剛拚死去護著蘇甜甜,不過是仗著自己是個添頭的一腔孤勇,如今被林遊濱反壓在身下,已經是寧桃她這個年紀不能應付的局麵。寧桃害怕得牙關直打顫,卻固執地睜著眼,不讓眼淚掉下來。


    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


    寧桃亂發披散,眼裏卻像在燃燒著一團瘋狂的火。


    大不了等他脫了褲子的時候,她就踹他的蛋!!


    林遊濱解開了她的裙帶,又脫下了自己的褲子,正要俯身壓下來之際。


    蘇甜甜的尖叫聲猛然乍響:“你敢碰桃桃我就死給你看!!”


    林遊濱一頓,循聲看去。


    就這會功夫,蘇甜甜淚流滿麵,不知何時已經手腳並用爬到了窗戶邊,靠著窗戶眼神決絕。


    “你不是想把我賣出個好價錢嗎?”蘇甜甜咬著紅唇,和寧桃一樣的狼狽,一樣的亂發披散,眼裏燃燒著一樣瘋狂的火,“你要敢碰桃桃,我這就跳下去!”


    “你現在敢碰她,我就去那臉撞牆!”蘇甜甜惡狠狠地威脅,“把自己撞成個嘴歪眼斜的醜八怪,看你還怎麽把我賣出去!”


    說著竟然就要決絕地一頭衝窗欞磕過去。


    這小妞竟然是認真的!!!林遊濱勃然變色,頓時急了眼,手忙腳亂地從寧桃身上爬了下來:“慢!!”


    從寧桃身上爬下來之後,林遊濱臉色難看,陰沉地視線在寧桃和蘇甜甜臉上來回掃:“算你們有種,今天就放過你們這倆小□□!”


    說完,提著褲子哐當合上門走了。


    蘇甜甜又立即衝到了寧桃麵前,與寧桃緊緊相擁,兩個人抱成了一團,眼淚全流進了對方的衣領裏。


    “桃桃,桃桃你沒事吧。”蘇甜甜強忍著俱意伸手去摸寧桃的臉,眼淚直往下掉,“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寧桃剛剛實在是被嚇到了,愣了好一會兒,一顆心終於慢慢地回落,反手抱緊了蘇甜甜,將頭埋在了少女的肩側,輕聲說:“我沒事。”


    “甜甜,謝謝你。”


    然而經過這一茬之後,林遊濱算是長了心眼,第二天就拽著寧桃給她換了個屋。


    蘇甜甜不依不饒,如同發了狠的小獸,故技重施繼續威脅。


    林遊濱獰笑:“你威脅啊,你要是敢死,我這就回去殺了你這好朋友,叫你們倆黃泉路上也好做個伴。”


    好在,林遊濱也的確歇了對她倆的心思,直到妖市那天都沒碰過寧桃與蘇甜甜。


    於此同時,偃月城的河岸。


    “沒有,沒有!”


    崩潰地一屁股坐在河畔,吳芳詠崩潰咬牙:“甜甜妹子和桃子究竟哪兒去了?!這都幾天了?!”


    就在他們到偃月城的當晚,寧桃和蘇甜甜就一塊兒失蹤了,就算吳家小少爺再傻白甜,也不至於認為寧桃和蘇甜甜是一塊兒出走了。


    掃了一眼河中撐船的那黑臉漢子之後,吳芳詠又收回視線,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常清靜。


    自從前幾天早上他倆發現蘇甜甜和寧桃不見了之後,常清靜就是這幅麵若寒霜的表情。


    這時候的常清靜宛如一張拉到了極致的弓,神經緊繃,寒光爍爍,那把“行不得哥哥”好像隨時都要出鞘取人性命。


    這幾天時間裏,吳芳詠和常清靜幾乎找遍了所有能找到的地方,還是一無所獲。眼看著妖市就要在今天開啟了,常清靜將目光放下了遠處霧靄蒙蒙的山,臉色繃得鐵緊。


    常清靜他心裏當然也亂,但越是這個時候越隻能強作鎮靜,捺下紛亂的心思,常清靜冷聲:“妖市今日開啟,我們去看看,拍賣會上說不定會有什麽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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