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流蘇將酒杯一飲而盡,目光幽幽,落在了老者的手背上。


    這是一張疤痕遍布的手背,盡管苗老爺子極力隱藏,卻也暴露,他曾經乃是一名武者的事實。


    便在此時...


    “這酒有毒...是一種無色無味的苗毒,飲下之後,半個時辰便會全身麻痹。”


    侯青突然傳音過來...


    許流蘇皺了皺眉,低聲呢喃:“果真有問題啊...”


    同一時間,侯青也將這個消息傳音給了孫劍離。


    孫劍離剛欲喝下杯中酒時,傳音響起,他的手指輕輕一顫,卻還是一飲而盡!


    許流蘇歎了口氣,目光瞟向四周,也覺得頗為奇怪。


    第一,神山上的三位紅袍祭司被殺...可苗寨卻安然處之,一點反應也沒有...


    第二,這個苗太山老爺子明明就是一個不能修武之人...可手背上縱橫交錯的傷疤,並非是普通的刀劍所為...而是某種靈兵才有的威力所致。


    第三...為什麽要下毒酒?


    不過,腦海也隻是將這些線索梳理了一下,許流蘇還是抱了抱拳,暗中將酒水逼出體外。


    這才笑道:


    “苗老爺子,您說聖族不會拿苗寨如何,究竟是為什麽?他們可是死了三位紅袍祭司啊,何況,咱們苗寨的人幾乎不是武者,究竟有何依仗?”


    苗太山聽後目光微微一閃,不過很快便隱藏了起來,笑吟吟道:


    “嗬嗬,許人傑這一點有所不知啊...我們苗寨,可是被古神大人親自庇護的民族,和伊族、娜族、古族這三族有所不同。”


    “我們當年,便是給古神後裔來打江山了,傳承的都是時代功勳元老。”


    “後來,苗族慢慢衰落,可古神大人卻說,會一輩子抱有苗族,不受到任何一個部族的危害。”


    說完,苗太山也喝了口酒,自顧自地咂嘴。


    “哦,原來如此...可...可這酒...為何有毒啊——!”


    說著,許流蘇剛欲起身,卻摸著幾乎裂開的腦袋,旋即昏沉倒去。


    “什麽——!”


    孫劍離和侯青突然慌張起來,“許兄,許兄,你怎麽了!”


    然而,孫劍離和侯青也是雙眼一混,栽倒下去。


    此刻,在苗寨中的不少子民皆是沉默下來,冷冰冰地注視著三個倒在地上青年...


    “苗老爺子,莫不如直接殺了吧,將屍體帶回聖族,說不定還能再受到三百年的庇護...”


    一名冷漠的漢子站了起來,對著苗太山恭敬說道。


    苗太山卻是擺手:“不急...現在古域的局勢還不明朗...將他們三個人,和那個女娃娃一起扣押,關在牢獄裏。等聖族的大祭司真正來到以後,再作打算!”


    “是!”


    麵龐冷漠的漢子抱拳說道。不過一想起那個女娃娃,這漢子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三日前,就是當年那名將軍之後,親自來到了苗寨,找尋一個東西的下落。


    也一樣被苗老爺子下了毒酒之後,現在關押在了苗寨的牢獄中。


    “慢著!”


    卻在此時,苗太山突然揮手喝道,目光看向許流蘇幾人以後,微微有一絲陰沉,蒼老手掌浮現一柄漆黑的匕首,蹲了下來,拉開了許流蘇的胳膊。


    匕首在細嫩的皮膚上輕輕一劃,流出了一條血痕。


    許流蘇卻依然昏睡的寧靜如常,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苗太山收起匕首,擺了擺手:“帶下去吧!”


    轟隆!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在一片黑暗之中,許流蘇才緩緩睜眼。


    “這個老狗...究竟有什麽陰謀?”


    許流蘇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牢獄之內。


    他沒有立刻拆穿苗太山,便是想將計就計,看看這個老小子會玩出什麽花樣。


    牢獄內隻有一張簡單的睡床,牆壁有一幕石窗,借著月色,幾點皎潔的銀白,照射在許流蘇的衣衫之上。


    “不知道侯青和孫劍離被帶去了那兒?不過,倘若有危險,估計整座苗寨,也不可能有人困得住他們吧!”


    許流蘇喃喃自語,卻在此時,隔壁的牢房中,突然傳來一道女聲!


    “臭小子...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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