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流蘇三言兩語便將此事解釋清楚。


    他之所以沒跟許平秋公然翻臉,一來蕭家虎踞在外,若是動手,光憑許流蘇爺孫兒難以應付大局。


    其次,若怒斬許平秋父子,恐怕許家弟子會心寒,人心不古。


    隻有慢慢滲透才是良策。


    許蒼山對許流蘇的話深信不疑,今日蕭家和許平秋父子的態度早就令他生疑。


    何況隻有許平秋這一家之主才有蠍心丹劇毒。


    許蒼山臉色震怒,青筋暴起:“不孝孽畜,我許家兒郎戰死疆場,為秦域赴生,他區區一個義子居然敢心生歹念,謀害我許家人!”


    這一刻,老將侯神威彌漫,居然令許流蘇也是不自覺退後,胸口一悶。


    “不愧是當今將侯,一將功成萬骨枯,究竟要踩踏多少敵人的血軀方可鑄造如此神威。”


    許流蘇悠然一歎,然而下一刻,他猛地一驚,卻發現許蒼山神色一痛,哇地一口噴了鮮血半跪在地,麵色蒼白起來,鐵軀都在顫動。


    “爺爺!”


    許流蘇眉頭一皺,連忙上前攙扶,指尖輕輕搭在許蒼山手腕,眉頭皺的更加厲害。


    有紈絝係統係統在身,許流蘇對武道真元情況感受的一清二楚。


    許蒼山真元跳動不穩,凝而又散,無法聚攏。


    這是真元逸散的前兆,然而與廢掉修為不同,如果修為被廢,真元是無法凝聚的。


    “爺爺,您中毒了?”許流蘇眼眸寒光忽地一閃。


    唯一可能便是毒素侵蝕經脈,導致真元發生這種情況。


    “無妨,小傷而已。”


    許蒼山勉強支撐身體,然而卻站立不穩。


    “還說沒事,快,先坐下再說。”許流扶著他坐下,正肅道:“爺爺,告訴蘇兒,究竟怎麽回事?”


    雖然毒因不明,但能讓修為達到血燃境八重天的人如此痛苦,這劇毒必定不凡。


    “爺爺您放心,我不會現在為您報仇的,但我身為許家之人,有義務得知究竟是誰敢傷您。”許流蘇言語透著不容抗拒的口吻。


    “哎...”


    許蒼山喘息幾聲,真元稍微平複下來,淡淡道:“我本是血魂境強者,然而在回來的路上卻遭遇一群黑衣人伏擊,我勉強殺光他們,卻也中了這詭異劇毒,讓我修為倒退。”


    今日,他勉強燃燒血脈,施展許家真氣螺旋,才堪堪達到血燃境八重天。


    也就是說,許蒼山的修為跌落一個大境界。


    許流蘇陰沉道:“這種毒藥果然逆天。”


    “爺爺。”


    許流蘇回過頭,一字一頓道:“你有沒有線索,這群黑衣人是哪方勢力?”


    然而許蒼山卻是搖頭:“我也不知曉,隻知道他們出手詭異,身法高深莫測,而且每個人都帶著一個血字麵具。”


    “血字麵具...”許流蘇喃喃。


    “蘇兒,你現在實力弱小,千萬不要為此事追查,等有一天你成為強者,爺爺不會阻止你複仇的腳步...何況這點小傷也奈何不了我。”許蒼山臉色也極為凝重。


    “好,不過這仇,我許流蘇遲早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之後...


    許蒼山打算傳授許流蘇三式武法,卻被許流蘇給拒絕了。


    他修煉大羅金身決,若是在融合其他煉體武學,恐怕會難以消化。


    對此,許蒼山也不再堅持,完全相信蛻變後的許流蘇有自己的能力。


    “爺爺,我懷疑徐平秋父子早就和蕭家暗中勾結。這幾日一切小心,待蘇兒把事情查清楚,我們在打他個措手不及。”許流蘇深吸口氣道,隨後低頭與許蒼山說了幾句...


    深夜,月黑風高,烏鴉啼鳴。


    一道清瘦挺拔的黑衣人影從許家角落飛身而出,如蜻蜓點水般翻出牆壁。


    動作清靈飄逸,一步數丈,腳下居然凝聚幽幽鬼影!


    “那毒素自然有法可解,不過要借助係統的力量。”


    對於許蒼山慎重劇毒一事,許流蘇有把握治好。


    但今夜並不著急,因為靈天閣隻有白天開放。


    而現在要做的...


    許流蘇打算動用隱身技能,查一查蕭家目的!


    冷月之下,一道修長身影微微一踏,便來到了蕭府一座閣樓之上。


    放眼望去,蕭府占地極廣,假山樓閣,亭台水榭,蕭府建築很是豪奢,一派貴氣。


    “哼,這些年蕭府似乎陰了不少錢財啊,居然隱隱有超過許家之勢,放任你們這麽發展,豈不是打本少的臉麵。”


    許流蘇邪魅一笑:“今天就看看你許平秋和蕭平侯究竟再打什麽歪主意。”


    此刻,蕭家主堂燈火通明,正有幾人秘密商議著什麽。


    “哼!”


    為首的蕭平侯無比暴怒,狠狠拍桌子道:“平秋老弟,我看你枉為一家之主,連許流蘇修煉到體魄七重的事情都不知道!”


    正是許流蘇實力突飛猛進,才狠狠打了蕭家的臉。


    讓他這個蕭侯顏麵盡失!


    “況且你不說許流蘇早就被你暗中做掉了嗎,怎麽會好端端的出現?”蕭平侯怒意不增反減。


    “這...”


    許平秋臉色鐵寒,也是丈二和尚摸不清頭腦,為難道:“蕭老哥,這事兒的確是平秋的錯,不過許蒼山那老狗中毒一事卻是千真萬確,他本是血魂境二重高手,現在卻隻能發揮出血燃境的實力。”


    “哼。”蕭平侯再度冷哼:“若是這個情報再有假,你我聯合一事,我看就可以作罷了。”


    “是,是。”


    許平秋不敢多言,態度恭敬:“隻不過,他老將侯雖然中毒,但那一身修為也遠不是你我能抗衡的,齊雲令又在許流蘇身上,等聖乾武府一來,那許流蘇恐怕會直接被收入聖乾武府,這該如何是好...”


    許蒼山回來了,他們下手會難上加難。


    “嗬嗬,如何是好?”


    側坐的蕭如煙突然寒冷一笑:“難道我們就不可以假借他人之手結果了這爺孫兒二人?”


    蕭如煙想的是,一旦齊雲令在她手裏,進入聖乾武府,定然是前途不可限量。


    尤其是她乃是歸元城第二天才,早已開啟了五品紫鸞武魂,天賦驚豔。


    但若是以蕭家底蘊,想要扳倒許蒼山並非易事,所以需要借助外力。


    果然,許平秋聽後眼神大亮:“蕭侄女有何妙計?”


    蕭如煙靚麗的眼眸浮現一抹歹毒之色:“不知你聽說過沒有,八百裏狼風嶺悍匪盡出,高手無窮,我們請來一位強者便是,這些人不會管你是不是隱退將王,又或是皇都重臣。隻要好處給到,他們都願意做。”


    聞言,許平秋和許天雲微微一怔,旋即互望一眼,那臉龐悄然浮現說不出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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