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佛?


    按他們自己的說法,佛就是福慧兩足尊,也就是福德和智慧修行圓滿者,一切眾生經過三大無量數劫的修行都可能會成佛。


    而在我看來,隻有真正圓滿覺悟,慈悲之心普降世道眾生的人,才能稱之為佛。


    不管從他們自己的解釋還是我的個人判斷,釋迦能算得上是佛嗎?彌陀和彌勒能算得上佛嗎?


    顯然,算不上。


    那誰才能稱之是佛?阿閦也。


    看著老和尚緩緩離去的背影,我莫名的就想起了我那匆匆隻見過數麵的師父,或許,他們是一類人,真正的覺悟修行者。


    當世道需要他們的時候,他麽就出現了;當熱鬧過罷,燈火闌珊的時候,他們就走了。


    他們留在世界上的影子極其淡薄,但關於他們的傳說,卻能亙古永傳。


    “師尊,弟子也隨你走吧……”渡信菩薩看著阿閦獨自一人闌珊的背影忍不住開口道。


    阿閦佛卻隻是擺擺手道:“你呀,還有無量劫未渡,就留在這三界間吧。凡事以地藏佛之修行為尊,日後必有大成。”


    要知道,此時阿閦佛已經管地藏王稱之為地藏佛,這也就是說,他認可了地藏菩薩出任佛首。也是通過這句話,指點渡信,要走地藏的路,從渡化眾生做起。


    “弟子謹遵法旨,我會到撕裂地獄去,沿承地藏佛之誌,地獄不空,誓不歸西。”渡信恭敬地說道。


    老佛爺淡淡道:“那就好。熱鬧罷了,我也該走了……”


    眾人不由自主地紛紛雙手合十,一直目視著老佛爺消失在了眾人視野裏。


    送走了阿閦佛爺,我便馬上開始醫治禿子。


    禿子此刻最大的問題就是,釋迦的佛識對他控製的時間夠久,盡管阿閦佛傾盡了畢生修為,也難以在體內佛識的較量中直接反製釋迦。而且,一副身體兩個佛識已經讓禿子的經脈承受力到了極限,因此,我在幫助他的時候,不能在動用自己的內力去平衡,否則,會讓他瞬間崩潰。我能做的就是從外力來輔助他,幫他理順體內的修為……但這個過程很漫長,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三天五天,甚至三月乃至一年都未必能完成。


    “禿子,這時候了,你誰都指望不上了,全看你自己的造化,像個爺們一點,否則,藥師佛這條命可就白白犧牲了……”看著禿子,我喃喃自語道:“你是知道的,我如今有造化玉碟在手,有遠超創世神的修為,如果單純搏命,我是可以和釋迦角逐一試的,可一切都是為了活下更多的生靈,也是為了你。玉牒一出,大道三千而改,我還無法控製它的殺傷,天知道又得多少人死於非難。牝光一劫的教訓夠深刻的了……可結果還是犧牲了藥師佛。就憑藥師佛這條命,你也得好好活著,醒過來。我希望,從今天開始,我們不要再有一個人,死於這些無義的爭端。”


    然後就是一天一夜的時間。


    十二個時辰,十二道經脈,我逐一而引,三百六十二個主要穴位,我是一個一個的疏通。


    既不能讓自己的修為進入他的身體,還要用外力來激活每一道穴位和經脈。這不單單是個力氣活,還是個技術活,稍有輕重的改變,可能都會前功盡棄,還可能讓禿子的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狀態重新混亂。


    可以說,這一天一夜,比我當初和彌陀的人馬血戰冥間西北還要累。


    但即便是這樣,等晨曦來臨的時候,我完成了最後一道穴位,禿子還是沒有醒來。


    “羅大哥,大進他……”


    我心裏雖然失落且焦急,可為了安撫雪靈兒,還是強做淡定道:“讓他先歇歇吧,也許……很快他就醒來了。”


    雪靈兒何其聰明,一聽這話,頓時愁鎖眉眼。


    渡信在一旁安慰道:“靈兒姑娘,忍苦捍勞,繁興大用,雖粗淺中皆為至實,惟貴心不易移,一往直前履踐將去,生死亦不奈我何。放心吧,時機未到,大進禪師會醒來的……”


    地藏王也道:“大進乃我佛前童子,我深知其骨,延壽絕不止於此。或許,他還需要時間來消化這體內的佛識。放寬心,羅卜所醫之人,我還沒見過幾個無藥可救的呢……”


    我心道,但願如此。


    與此同時的西牛賀洲,斷絕音訊已久的將官們早就等不耐煩了,此刻終於等來了姍姍來遲的吟夢。


    嶽敖嬉皮笑臉問道:“小狐娘,卜爺是不是來了消息,可以讓我們開打了?”


    王富華也嬉笑道:“狐狸派你這個貼身小丫頭前來,肯定不是讓你來給我們唱一曲的,肯定有大事對不對?”


    吟夢點點頭,正色道:“傳五行軍軍主之令,木河洛、嶽敖、王富華統領水部、木部、金部,即刻發兵伽藍河虛危山,放開手腳,速戰速決,三天之後,軍主要在這三岔口和你等會麵。如果三天後見不到人,木嶽王三人自撤職務,十九、獳天、阿丞補位。若十九、獳天和阿丞亦不能攻克,就讓史剛、牛奮和葉殤補位,總之一句話,拿不下虛危山,以上所述諸將皆罷職論處。”


    吟夢話音一落,嬉皮笑臉的諸將頓時都安靜了下來。


    “卜爺這是發火了啊……”


    “羅先生可少有如此言辭劇烈!”


    木河洛正色道:“既然明白,那就休要囉嗦了。先前你們不都抱怨不給你們展示自己的機會嗎?現在機會來了。一句話,誓死三天之內攻克虛危山。現在我命令,王富華及水部做先鋒,嶽敖、獳天隨前軍出征,你二人的目標就是鎮守伽藍河的多寶如來。其他隊伍,除了劉大進的火部,暫時留守西牛賀洲。阿丞的南贍部洲聯軍,繼續守著三河兩城,剩下的,所有人馬,悉數歸我親自節製,全部作為中軍開往佛國。”


    大軍浩浩蕩蕩開拔,眨眼之間,再次毗鄰河界。


    被木頭悉心留下的白澤和白蛫再次派上了用場,兩個神獸配合,相得益彰,一個推波助瀾,一個掘岸為道,再加上十九、獳天這段時間組織人力準備的冥船,幾乎沒有花費一個時辰,二十萬先頭部隊就第二次攻過了伽藍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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