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進和木頭兩人抱著膀,站在一旁像是看電影一樣看著落入敵群的我,不知道兩個家夥是從哪個驚慌失措逃走的小販筐裏還抓了一把瓜子,嘎巴嘎巴嗑的起勁!


    “木頭疙瘩,打個賭,你說卜爺幾分鍾能把這些人撂倒?”


    “掃了一眼,估計得有三十五六個人,一分鍾打十個人,還得三分多鍾呢!”


    “那你猜三分鍾,我猜兩分鍾,輸了的給另一個洗內。褲!”


    “禿子,你是洗內。褲上癮是嗎?我就問你,咱們兩個之間,你什麽時候贏過嗎?”


    兩個人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嘀嘀咕咕。


    而我,一落地,就被一群人給圍住了。


    這夥人得到的命令就是幹掉我,所以,盡管木頭和禿子在一旁,他們卻視而不見,一股腦地揮舞著彎刀朝我刷刷就砍!


    “你們兩個缺德帶冒煙的,倒是上來打啊!”我忍不住罵道。


    木頭嫌棄地一擺手道:“幾個凡夫俗子,又不是什麽難纏的妖魔鬼怪,你就自己處理了算了。”


    “就是!”禿子道:“平時都是你看著,我們幹著,今兒你就當下基層鍛煉了!”


    呀呀呸的,這兩個整天打嘴仗的家夥今天竟然穿上一條褲子了!


    由不得我過多抱怨,刷,一把彎刀擦著我鼻子尖已經砍了過來!


    仆散保國到這功夫,還沒意識到,原來那個懦弱無能的獨虎信已經消失了,而我,是一個在戰場上萬軍之中砍殺敵頭的將軍,他竟然派出這三十多個肉身廢物來殺我。


    麵對刀刃,我旋身閃躲,同時拉住另一個近身的敵人,借力打力,橫舉其刀,用他們刀來相互抵住,憤然抬手拍頭。啪啪兩聲,最先撲上來的兩個人倒地暴斃。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此時我已經雙刀在手,索性大開殺戒!


    銀刀亂舞,兩道刀鋒交替格擋和殺出,旁人隻聽見打鬥聲和刀鋒所帶的呼呼風聲,卻見不到刀刃本身。


    畢竟有內力護身,同樣的刀,我砍出去的刀刃,力道和速度都是他們的幾倍。殺的興起,於人群之中,我忽然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身,雙刀成螺旋,揮出一片絢爛的光幕,似點點繁星自星空中墜落而下。


    “啊!”齊聲慘叫,最內圈的七八個人同時扼住喉嚨倒地。


    等我一落地,旋轉的刀鋒隨即回收,不等第二波人反應,刺眼的刀芒又直衝而起,宛如絢爛的銀龍一般,刷刷刷……但看血滴如落梅點點,又一圈人紛紛倒下!


    要麽不出手,要麽殺成魔。


    這些黑衣人,但凡被我用刀擊中的,全部倒斃,連一個受傷掙紮的都沒有。


    一眨眼的功夫,還站著的,隻剩下區區幾個人了!


    這幾個家夥氣息喘喘,露出的眼睛滿滿的都是驚駭,遲疑了幾秒,彼此看了看,突然有人大喊一聲:“回去複命也是死,咱們還不如拚了!”


    “何苦呢?你們要是逃走,我本不會追殺的!”我冷冷一笑,隻順勢刷刷兩刀,衝在最前麵的三個人,突然軟癱,脖頸噴血,睜眼倒地。


    後麵的兩個人已經徹底崩潰了,進退維穀,糾結之際,突然一卷刀刃,朝著旁邊去了。


    躲在一旁角落裏的是兩個嚇傻的孩子,正是剛才袁淳風救濟的災民。


    這兩個家夥竟然起了歹心,想著以兩個孩子為質,和我繼續負隅頑抗!


    我目光冷凝,怒聲道:“衣冠禽獸,喪心病狂的東西!”


    雙手一抖,兩把彎刀像是飛碟一般旋轉而去!


    啪啪……


    刀刃從後頸入,前頸出,兩人雙雙撲跪在地!


    我一個禹步,搶先站在兩人之前,沒等他們脖子上鮮血溢出,便長袖一揮,將那兩個孩子的視線當了上!


    “不要害怕,也不要看,去吧,買點好吃的!”我輕聲朝兩個孩子安慰了一聲,將兩錠銀子塞進了他們的手中,兩個孩子在驚恐中看了看自己的手,瞪著滴溜溜惶恐地眼神朝我點點頭,轉身撒腿跑了……


    此時我再一轉身,那兩人跪的直挺挺的家夥登時倒地,血流如注。


    “一百一十八,一百一十九,一百二十!”劉大進大笑一聲道:“正好兩分鍾,哈哈,死木頭,這次你輸給我了吧?”


    木頭撓撓頭道:“也是,這一個個凡胎就跟沙包一樣,打起來還不是砍瓜切菜那麽簡單嘛!”


    “你們兩個是典型的五行缺德啊!”我撣了撣手,朝兩個家夥叫罵道:“我在這玩命,你們倆打賭,把我當骰子玩是吧。”


    說著話,我朝四周看了看,那袁淳風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


    “這家夥屬兔子的,跑的真快啊!”我忍不住說道。


    在驛站的時候就是,他明顯知道有人去殺我了,所以,講完書就急急忙忙跑掉了。剛才也是,原本好端端的說著話,似乎突然就算出了危險,拔腿就走……


    “要不人家怎麽能活到那麽大歲數呢?”木頭吐槽道。


    可關鍵問題是,這好不容易找到了他,還沒等問清楚,又不見了,以後上哪去找啊!


    “卜爺,你瞧!”禿子忽然指了指地上。


    我低頭一瞧,袁淳風剛才坐著的石磴上,放著他的帽子,不知道為什麽,帽子上還有一縷黑線,上麵拴著一枚銅錢。


    “這是啥意思?”木頭皺著眉左看右看道:“莫非是有用意?”


    我想了想,袁淳風的最後一句話是,“今日不巧,將軍擇日再問吧”,難道說,這是告訴我去哪裏找他?


    想到這,我又盯著那帽子琢磨了一會!


    所謂黑線,就是青絲啊,帽子是冠,哎?這是不是青絲館的意思?


    “那銅錢呢?”


    “錢為乾,一乾是為一天,也就是說,一天之後,在青絲館去找他!”我微微一笑道:“沒想到,這袁先生也好這一口!”


    木頭笑道:“方外之人也喜紅塵之色嘛!”


    “說的那麽好聽幹嘛?就說他喜歡嫖娼不得了!”禿子翻著白眼道:“這青絲館到底有什麽好?連這麽一個不出世的高人也趨之若鶩!”


    我笑道:“你要是好奇,下次我帶你進去瞧瞧!不過,前提是你得帶個帽子,否則別人還以為妓院裏進了和尚!你這模樣實在有辱闍門形象!”


    我們三個正嘻嘻哈哈說笑著,忽然,麵前那個到底的黑衣人,竟然顫了顫身子,緩緩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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