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聰這話一說出口,幾個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了那保姆的臉上!


    這保姆臉色一紅,慌忙擺手道:“少爺,這話可不能亂說。先生對我那麽好,我怎麽可能害他呢?再說了,我剛才這會根本沒來過書房啊!”


    司聰帶著懷疑的神色審視著這個保姆,半晌,搖搖頭,隻能用求助的目光看著劉大進。


    言外之意就是,答案是劉大進公布的,還希望他說出理由。


    劉大進咧嘴一笑道:“看我幹什麽?我就是教你們一個做選擇題的方法,隻負責選,解釋權在老羅那!嘿嘿。”


    “阿蘭?不會的,絕對不會!”司太太打量著自己的這個保姆,轉而朝我道:“羅大夫,阿蘭雖然在我們家是保姆,可和我情同姐妹,畢竟處了這麽多年,您可不能信口開河啊!”


    老太太雖然對我還充滿了懷疑,但這個“您”字說明,她已經在心裏對我有了愧疚感。


    可是,殊不知,這年頭有個經典名言:防火防盜防閨蜜,鬥智鬥勇鬥小三啊!


    “阿蘭是吧,這時候了,還不說點什麽嗎?”我朝那保姆一笑道:“等老爺子一醒,你的故意殺人罪名可就成立了!”


    “你……你血口噴人!”保姆兩眼含淚,氣勢洶洶嘶吼道:“你憑什麽汙蔑我?就因為我是下人是嗎?”


    “不不不,這和下人上人沒關係。”我淡淡道:“我隻在乎證據,不在乎人情。”


    保姆冷著麵孔道:“那咱麽就等著先生醒,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嗬嗬,和我猜的一樣,你不怕他醒過來,因為一來他確實不知道是誰害得他,二來即便是知道是你,也未必會將你揭發,對吧?”我笑問道。


    保姆直勾勾看著我,似乎在懷疑我,到底知道多少事!


    “好,就如你所說!可如果你說不出理由,請你給我道歉,給我的名譽道歉!”


    “我給你跪下就行,隻是,怕你等不到那時候了!”我冷聲道:“先說司老爺子是如何中蠱的吧!”


    “一進這房間,我就聞到了一股墨香味,上前看,果不其然,上好的涇縣宣紙,晉地的澄泥硯台,這墨也講究,乃是漆煙加香徽墨,可是,你們不覺得不對勁嗎?”


    幾個人都看著桌子上的東西,一頭霧水。


    倒是司聰,頓了頓,忽然叫道:“我知道了,筆墨紙硯,這明顯少了筆啊!當時我爸爸應該是要寫字,他平時沒別的愛好,就愛寫字,但這墨汁都研好了,怎麽會沒有筆呢?”


    “不是沒有筆,而是,這筆已經被人收了起來!”我目光一凜,看著那保姆道:“很簡單,飛毛蠱是一種不能主動傷人的蠱,需要下蠱的人提前設置。司老先生嘴唇微灰,這不是病症,而是有用口水潤筆的習慣,天長日久嘴唇就會帶著灰色!這是很多老書畫家都有的習慣。下蠱的人對司老先生的這個習慣一定是非常熟悉,而且,也知道他寫字的時間,那就是在進參湯前,這樣一來便於飛毛蠱被參湯直接送入腹中,二來即便事發,還可以嫁禍給送湯的廚子。所以,她隻需要,將飛毛蠱提前藏在毛筆鋒中,就可以讓司老先生自己誤食飛毛蠱了。而當確認老先生中蠱之後,她又提前一步,將舔濕了的毛筆暫時取走了。”


    劉大進笑嘻嘻道:“所以啊,了解老爺子的習慣,一定是知根知底多年對不對?能進出書房,布置蠱毒,事後又能第一次進入書房,取走毛筆,這人不是你能是誰呢?”說罷,手指頭隔空指著那保姆的臉。


    “阿蘭,真的是你?為什麽啊!”司太太看著保姆一臉的不解。


    保姆仍舊滿臉無辜,連連擺手道:“太太,你怎麽可以相信是我呢?我陪著你多少年了?再說了,我沒有害先生的理由啊!”


    “你有!”我冷聲一笑,朝司太太道:“您懂珠寶嗎?”


    司太太搖了搖頭,脫口道:“我不喜歡那些東西,我總覺得,有錢幹什麽不好,買一堆金屬和石頭,這是最不劃算的事。”說著,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一串珍珠道:“就這,花了三千多,我還心疼的不行呢!”


    “那司少爺呢?懂嗎?”我又問道。


    司聰搖搖頭苦笑道:“我一個大男人,怎麽可能懂這些。”


    “這就對了!”我笑道:“難怪兩位看不出來,你家保姆脖子上戴著一枚價值至少在十萬塊以上的帕崗老坑黑烏沙翡翠!”


    “多少錢?”司太太難以置信地問道。


    “至少十萬塊!”我笑道。


    保姆聽我這麽一說,下意識捂了捂脖子。


    司家母子都有些吃驚,顯然,他們不相信這個阿蘭會佩戴這麽昂貴的首飾!


    “羅先生,您確定您沒看錯?”司聰問道。


    劉大進哼笑一聲道:“我哥會看錯?切。江南玉王嶽家知道嗎?那和我哥是世交,這世間什麽樣的寶石我哥沒見過?就這玩意,隨便放那讓我哥一掌眼,我哥能判斷出這塊石頭的大姨媽是誰!”


    這小子說著說著就開始扯犢子!


    那保姆攥著掛件,翻著白眼道:“這掛件是我們家祖傳的,難道保姆就不能戴首飾了嘛?這和今天的事有什麽關係。你們這就是欺負人……”


    “有沒有關係你不知道嗎?”我冷聲道:“你這掛件的材料和司老爺子手指上的那個綠扳指是一個材料,帕崗老坑黑烏沙的翡翠有個明顯的特點,那就是不同原石之間的色差和水種差距很大,即便是很相似的,也能一眼看出區別。如果不信,可以隨便找個珠寶鑒定部門,這兩件東西百分百是一個媽的!”


    “呦呦呦,這個就有意思了。這女主人帶著三千塊錢的珍珠項鏈還嫌貴,家裏的保姆卻帶著和男主人相同材質的奢飾品絕版翡翠掛件。嘖嘖,這不會是哪個流俗網絡小說作家扯犢子出來的事吧!”劉大進在一旁嬉笑一聲道:“唉,人心不古,一地雞毛啊!”


    司太太臉色已經徹底變了,即便是再不懂珠寶,可是女人都至少還是有直覺的吧?這直覺都遲鈍了這麽久了,總該靈敏一次了!


    “阿蘭,你……”


    “我沒做!”保姆大聲喝道:“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掛件。你剛才說的什麽我不懂。還有,沒有證據,你所有的話都是造謠,都是汙蔑,我……我要告你……”


    “喂,大姐,既然你這麽牛。逼,那哆嗦什麽!”我狡黠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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