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花清秋的確妖嬈,可能這就是妖類獨有的特征,她們學人的聲音、相貌、肢體語言和情感,以至於最後比人都更善於表達喜怒哀樂。


    此刻她嘴角微微勾起,如月般彎彎的大眼睛裏盛著濕漉漉的笑意,皎如月光,魅似傾城。她的笑意裏交織著許許多多看得見說不清的東西,好像有那麽一絲絲的欣喜,一絲絲憂心,一絲絲迷茫,還有一絲絲挑釁,也正是這一點點挑釁,讓我有些惱怒,有些失望,有些怒其不爭,有些蠢蠢欲動!


    “你何以知道我不敢對你出手?你如此自信?那我現在就殺了你!”我心已冷,朝著這張笑盈盈的麵孔就走了過去!


    花清秋一動不動,笑容反而愈加燦爛起來,倒是她身後,突然出來了兩聲急促的斑鳩聲。


    “斑鳩?嗬嗬,城市公園裏冒出了斑鳩?難怪農村將這鳥叫二嘎子,蠢貨一枚,給我滾出來!”本來我看著花清秋的笑容情緒就十分複雜,此刻聽著這兩聲蹩腳的鳥叫聲,我突然一出手,一道土旋朝花清秋身後打了過去,烈烈大風就像是拔蘿卜一樣將一個人影從樹後揪了出來!


    “花清春,你以為我不知道剛才醫院裏那道妖修是你打的?”


    花清春狼狽栽倒地上,一骨碌爬起來惱怒地看著我大喝道:“羅卜,你混賬,你敢動我妹妹,我……”


    “你怎麽著?就憑你,你能把我怎麽著?”看著花清春,我一臉不屑,冷笑道:“以前你還能和我咋呼咋呼,可如今,還想在我麵前耀武揚威?你也配!花清春,我告訴你,你要真是什麽江湖中人,哪怕混賬一點,我還能給你點好臉色,可你呢?不過就是花中魁的一條狗而已。你告訴我,妖是什麽?要是山中精靈,從女從芺(ao),萬物不拘,所以,你連妖都不是,你是圈養的狗,把妖臉妖骨都丟進了!”


    我這通暴罵,將花清春本來就黑的臉漲的氣得像個黑驢蛋,結結巴巴一句話說不出來,一伸手,化出張牙舞爪的觸足就要和我幹一架!


    花清秋慌忙道:“大哥,住手,你打不過他的!”


    看著花清春那副不甘心的樣子,再看著花清秋那副嬌豔的容顏,我忽然的心中忽然冒出一股邪念,就在花清春的注視下,一步步走到花清秋的麵前,一把將她抵在了大樹上,張口在其臉頰親了一口!


    “傻老帽,你說不讓動就不動?我不僅動了,還親了呢?你能把我怎麽著?”我肆無忌憚看著花清春笑道。


    花清秋臉色一驚,笑容瞬間消失了,麵色泛紅,抬手就要打我。


    我粗魯的一抬手,將她的兩隻手死死按了下去,在大樹盤了一圈,反手在樹後用右手攥住了!左手直接勾了勾她的下巴尖,眨眼道:“你是妖,所以我告訴你,這時候要是人,就不會反抗,知道為什麽嗎?因為男人都是狼性動物,誰反抗,先吃誰!”


    “姓羅的,我日你大爺!老子活劈了你!”花清春傻眼了,半晌才緩過來,咆哮一聲,搖曳成妖身,卷著張牙舞爪的藤蔓就朝我撲了上來!


    “大哥,住手!”花清秋微微有點顫抖,閉上眼喊了一聲。


    我扭頭道:“聽見了嗎?讓你住手呢!嗬嗬,你們既然都是多花蓼,那就都是妖精,既然是妖精,哪來的兄妹之稱?花清春,不是我說你,太慫了,喜歡她你就追啊,幹嘛非要搞個什麽兄妹的稱呼?我告訴你,但凡有了這個稱呼,那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再沒希望了懂嗎?聽話,滾蛋,回去告訴花中魁,我不知道他有吃錯了什麽藥,但是你對他說,要是在這麽作下去,我會找他嘮嘮家常的!滾!”


    花清春好像被我戳中了要害,雖然臉上仍舊是氣呼呼的表情,可是他那猙獰的麵孔已經黯然下去了。


    花清秋看著花清春道:“大哥,你先回吧,就說……羅卜死了!”


    “妹妹,你知道這麽說意味著什麽嗎?你……你該不會真對這個人……”花清春恢複了人身,用妒忌、厭惡、惱怒的凶光盯著我!


    我搖頭道:“甭拿那副眼神告訴我,什麽時候你有種對花中魁說不了,你也配用這個眼神瞧我知道了嗎?甭聽她的,你隻管告訴你背後的主子,就說我羅卜活著,而且活蹦亂跳的死在這罵他娘呢!”


    花清春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看著花清秋點點頭,冷冷瞧了我一眼,灰溜溜鑽進了林子,消失了!


    收回目光,我發現花清秋正凝視著我的臉。


    剛才是有意要羞辱花清春一番,所以我完全是一時衝動,此時夜深人靜,我們兩這個姿勢完全是一副樹咚的姿勢,我突然有點不好意思,趕緊將她的手鬆開。


    “對不起!”花清秋默然搶白開口道。


    我一時有點不知道怎麽回答,擺手道:“算了,你走吧!不為別的,就為了華姐,我也不會殺你,你說的沒錯!”


    “隻因為姑姑嗎?”花清秋問道。


    我搖了搖頭,想起了前幾次見麵。第一次是在燕山玉黑市,她裝作摔倒,騙我一遭;第二次是在華姐家,她潛入房中,被我捉住,扔到床上嚇了夠嗆;第三次是在北郊的小飯館裏,她為了碧瑤而來,和我打了一架,幾乎成了肉搏,卻也鬼使神差般幫了我解了圍……


    “你笑了,在笑什麽?”花清秋瞪眼看著我問道。


    我趕緊板起麵孔道:“車是你炸的?”


    “不是……”花清秋歎口氣道:“我也是今晚上才知道,車裏麵有你。你小心點,花中魁以及整個霧靈峽現在都在為一個秘密的人辦事。”


    我一愣,按理來說,花中魁雖然無恥,但是一向是獨來獨往啊,為什麽竟然也成了別人的雇傭兵?難道說……


    “難道說花中蝶被別人救活了?”我驚呼一聲。


    花清秋點點頭道:“沒錯,我看見過一次,那個全身屍斑腐爛的沒有一點好皮膚的女人確實活了,而花中魁為其賣命的,正是讓花中蝶複活的人……”


    死了三十多年的人還能複生?是叕子嗎?雨郎中叕子會有這麽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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