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一笑道:“還行,托葉兄的福,目前還活著!”


    說到這,我瞥了一眼鞏雅文,揶揄道:“剛才你說我什麽?狡猾之極?這詞從何而來啊!我不過就是個過路的,正好碰見了自己需要的人,順手抓了過來,這有什麽狡猾的?”


    鞏雅文瞪著大眼睛,下巴一揚,理直氣壯道:“你明明剛才就埋伏在了周圍,可是卻不出手幫忙,我們打完了,你過來撿現成的,你說你不狡猾誰狡猾?好歹葉哥還幫過你,可你看他受傷都不出手,你無情無義,沒有江湖義氣!”


    “江湖義氣?”我搖頭一笑道:“鞏雅文,我告訴,誰都可以和我談江湖氣,就你不行。你手裏拿的是什麽啊?稚川徑路,那是懸壺峰的寶貝。你怎麽得到的忘了?是你,騙我進了十九的法陣,差點交代在那,你趁機盜走了寶劍。和你的狡猾相比,我算什麽啊?小巫見大巫嘛!”


    鞏雅文自知理虧,臉色漲紅,低頭不語。


    我繼續道:“葉兄在馮營村救我一命,此恩沒齒難忘。正因為如此,上次在咖啡廳樓頂,我才冒險和那紅衣女大戰一場,也救了葉兄一命,不是嗎?雖然交情不是一還一報那麽簡單,但是我羅卜還是力所能及做了,這你得承認吧?至於後來你們偏偏要偷襲人家被踢下樓去,那就是你們的事了,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葉殤有些尷尬,臉色微沉,大聲道:“舊事不提也罷,不知道羅兄今天到了這深山老林所為何事?咱們是偶遇啊,還是您跟我們而來啊!”


    這一對,人雖不壞,但是都是心機頗深之人,葉殤這話,雖然客氣,但明顯是懷疑我跟蹤他呢!


    兩人這種疑心重重的態度讓我也有些不爽,我不禁冷了麵孔說道:“葉兄放心,我對你們的行蹤毫無興趣。不過,我可以透漏給你們一條消息。上次和你做交易的紅衣女子是個千年狐妖,很巧,它就在這山上。”


    葉殤和鞏雅文頓時有些驚愕,慌忙四周望了望。


    “羅卜,你在騙我們,我們不怕!”鞏雅文虛張聲勢道。


    我聳了聳肩,不屑道:“無所謂,我就是提醒你們而已。”


    鞏雅文和葉殤相視一眼,看得出他們上次被那昆侖狐打怕了,心裏已經開始發慌。


    “羅卜,你腳下的人可以交給我嗎?作為報酬,我可以給你錢!”鞏雅文看了一眼張大山,緩和了一下語氣試探道。


    我不禁一笑道:“錢?你能給我多少錢?不是我炫富,綹客幫會現在都是我的,我需要錢嗎?再說了,我作為鬼醫,隻要願意,賺錢還不簡單嗎?鞏雅文,你啊,太小瞧人了。”


    葉殤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羅兄別介意,其實……這個人和我有私仇。如果羅兄願意,作為報酬,我可以把這個給你!”說著,葉殤一攤手,竟然是先前堀部勝平手中的地圖。


    我不禁心一動,如果這兩張圖到了我的手,我不就集齊四張圖了嗎?到時候找到鳳凰山地宮的氣孔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過,這麽重要的東西,以葉殤和鞏雅文的精明,他們會隻換一個小小的仇人?我總覺得,這其中絕對另有目的。


    見我猶豫,鞏雅文忽然一伸手,將稚川徑路抽了出來,大聲道:“羅卜,咱們之間並沒冤仇,不過,今天這個人我們要定了,這交易你要是做,我們就把地圖給你,你要是不做,這個人我們也奪定了!”


    “葉兄,小鞏,還真不是我狂,就憑你們?”我冷眼瞥了鞏雅文一眼。


    鞏雅文深吸一口氣,攥了攥拳頭道:“羅卜,你應該認識這把劍,不要說你,就是你師父方靜齋,有了這把劍我也不怕。”


    看來這小妮子的眼界並沒什麽變化,還把我當成當初方靜齋身邊的那個小跟班呢!


    我麵無表情對鞏雅文道:“說實話,你這句話讓我心情瞬間不好了。本來,不想和你掰扯,既然你如此咄咄逼人,那我告訴你。你手中的劍,是鬼醫鼻祖稚川先生的佩劍,也是懸壺峰的嫡傳之物,隻有曆代掌峰人和掌峰師兄才配用。你明白我的意思?”


    鞏雅文哼笑道:“規矩我自然懂,別忘了,我爸爸以前也是鬼醫,可是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麽意義?劍在我手,你叫那懸壺老人來拿啊?”


    七爺在一旁陰聲道:“還真是無知無畏,小丫頭,作為一個心腸不毒的蛇,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卜爺,現在已經是懸壺峰掌峰師弟了,換句話說,你手中的劍從一開始被十九拿下山,就是給卜爺的,懂了嗎?”


    “掌峰……師弟?羅卜,你上過懸壺峰了?”鞏雅文驚呼一聲,下意識趕緊收劍。


    我搖頭一笑,攤開手,冥氣如旋,稚川徑路輕鬆飛入我的手中。我將這把已經氣化的寶劍在眼前晃了晃,真是好東西。從今天開始,我羅卜總算也有了自己一件趁手的兵器。


    “鞏雅文,此物本就是懸壺峰之物,現在也算是認祖歸宗了。按你先前的邏輯,出個價吧,我可以給你點錢作為補償!”


    “羅卜,你欺人太甚,我和你拚了!”鞏雅文惱羞成怒,提拳就要朝我衝了過來。


    “小文不可!”葉殤忽然出手拉住了鞏雅文,朝我點頭一笑道:“羅兄有理有據,有兵有禮,葉某佩服。不過是一把劍而已,你拿去便是。如今我再將地圖奉上,你可以把腳下的人給我了吧?”說著,他將手裏的地圖扔了過來。


    葉殤的選擇倒是還算合乎情理,本來我也沒想和他們倆結仇結怨,索性順水推舟,一點頭,將腳下張大山踢了過去。


    我心裏想的是,反正四幅地圖在我的手裏,我的手裏另外還有李大富,就算將張大山讓給他也無妨。


    葉殤露出一絲笑意,將張大山提了起來,好似很著急一般,朝我拱了拱手,叫上鞏雅文馬上便離開了。


    看了他這副樣子,我心裏有點沒底,趕緊看了看地圖,和我那兩張地圖材質相當,絕無問題。


    “卜爺,這個老東西怎麽辦?”七爺化出人身,指了指地上的李大富。


    怎麽辦?我哼了一聲,手指一彈,一根銀針紮在了李大富的三足裏穴上。


    李大富嗷的一聲,大叫著爬了起來。不過一看見我,又重新癱在了地上,口中結結巴巴訕笑道:“小小小卜,好久不見哈,你……你可比以前結實多了……李叔都想你了,你也不回村看看,嘿嘿!”


    我蹲下身,冷笑道:“我也想你啊李叔,遠親不如近鄰,近鄰堪比仇人嘛!和我說說,這麽多年了,你夢裏有沒有夢見過我爸爸?”


    李大嘴的臉瞬間僵硬了,咚咚咚連著磕頭道:“小卜,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我一個這歲數的人計較好不好……”


    我站起身,搖頭道:“這世界上,就得有人和小人計較,否則,你們這些人不更猖狂了?給你十分鍾,敘述我留你一命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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