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羅卜,你要幹什麽?我可對你不薄啊!”城隍爺沒想到我如此大膽,聲音裏透著幾分驚訝。


    “是,你對我不薄,給我一千萬呢是吧?”我不屑一笑道:“我姑且猜猜你今天叫我來是要幹什麽,你……想讓我去鳳凰山地宮,對不對?”


    城隍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冷聲道:“你怎麽知道?”


    “簡單啊,因為這一步一步都是你想好的!”我淡淡地說道:“上次你打著要查嬰靈案子的幌子,再加上一千萬做餌,鼓動我去鳳凰山。我當時還以為你真是一方父母官,是對那些嬰兒起了惻隱之心,結果呢?事實上你的目的不過是想讓我出麵阻止那些鬼嬰的亡靈進入鳳凰山地宮而已,進而達到守住赤血太歲的目的!”


    “胡說!”城隍裝的義薄雲天,大喝一聲道:“天道昭昭,我身為城隍,為的就是安居陽世,引魂陰間。我讓你去,完全是出於公心,和什麽地宮根本沒關係!”


    “得了吧!”我猛然一拍驚堂木,嚇了城隍老兒一哆嗦,怒喝道:“你要真是為了那些嬰靈,事後你為什麽從沒找過我,關心那些嬰靈的下落?因為你知道,我把叕子的計劃搞砸了,你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還關心那些鬼嬰幹嘛?”


    “我……我……”


    我搶白道:“你什麽你?我說的不對嗎?你作為一方城隍,明知道連鳳凰山的山神兔爺都被人封印了,山裏關係交織錯雜,更要命的是,山中還有一個和叕子一夥的冥修惡鬼,以上種種情況你都沒和我說,為的是什麽?為的就是讓我帶著你給的那一腔正義,帶著我的那群朋友們義無反顧去鳳凰山替你賣命。結果我確實搞砸了叕子的計劃,可是我特麽的最敬仰的花爺卻死在了山裏。所以,你不敢找我,你怕我質問你!”


    城隍爺有些尷尬,訕訕一笑道:“你滿口胡言,我若是不敢麵對你,今天為什麽又找你前來?”


    “甭和我裝蒜,既然你問,那我就替你說出你的原因!你那時候怕我揭你短,是因為你知道我後麵有馗,所以你不想也不敢和我撕破臉皮;現在不同了,馗倒了,你覺得我沒了後台。今天我一進來就和我耍起了下馬威,為什麽?因為你有恃無恐。你讓你的手下先唱個黑臉,你自己在唱個紅臉,雙管齊下,想著盡可能忽悠我再傻乎乎替你賣一次命。我要是屈服了,你就再拿一千萬美金的誘餌吊一吊我;我要是不屈服,你就開始給我耍起官威,對吧?”我滔滔不絕瞪著城隍的眼睛說道。


    “嗬嗬,有點意思!”城隍哂笑一聲道:“羅卜,看來你也是聰明人啊,既然如此,為什麽要說出來呢?說出來就是傻話了!”


    “老頭,有句話叫做傻人有傻福,不知道嗎?我就是明明白白告訴你了,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我就不聽你的,你能把我怎麽著?”我嬉皮笑臉地說著。


    城隍老兒臉色黑紅,凜然道:“羅卜,既然說破大天了,那我就不忘點撥你一句,馗不在了,你沒有靠山,你隻有和我合作才是出路。不用我提醒吧,你可是殺了陰差的人,如今連鬼醫的身份都沒了!”


    “謝謝你的提醒,不過,你的點撥好像一泡屎,臭不可聞啊!你不知道嗎?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我呀,巴不得再多擔上兩條鬼命呢!”我惡狠狠吐著凶氣,一把揪過了城隍老兒的大領子喝道:“和我說說,是誰讓你如此處心積慮來算計我的?”


    城隍老兒怎麽也沒想到,我竟然敢直麵跟他翻臉,老家夥大手一揮,怒喝一聲:“羅卜,你太狂妄了!”


    可是他低估了我的力道,任他怎麽用力,都掙不脫我的左手!


    “甘柳、範謝,你們在幹什麽,給我將他拿下,送他去察查司受賞!”城隍看著我表情裏竟然真的流露出了殺機,徹底慌了手腳。


    “羅卜,你受死吧!”一旁的甘柳和範謝兩個城隍家將一伸手,掌各自握住一把冥刀,舞動著浩浩冥氣便朝我劈來。


    我微微搖了搖頭,心道區區兩個小鬼頭目的鬼督也敢和我造次,正好沒處找人發泄發泄老子今天的不快呢!我就拿你們兩個練練連我的靈修和妖修吧!


    我輕鬆一個魂閃,避過兩人的夾擊,冷眼看著二人,將他們的氣脈運行圖看了個通透,同時不動聲色的將煤鬼靈氣聚到左手。


    師父說過,人體如水,正行氣為陽修,逆行氣為冥修,提魂抬升餘頂是靈修,合氣含魂入丹田反行湧泉合穀為妖修。


    我趁著兩個莽夫冒然連擊之際,陡然將煤鬼的靈動之氣從上五經脈提升於天靈,然後迅速返回左右兩手,驅動丹陽指,飛轉經脈,驅動氣力,刹那間,掌風如火,就如當初我收服煤鬼時的三味無妄火一般,卷著火龍撲了過去,沒有慘叫,沒有痛苦,就如同蒼蠅掉進了沸騰的岩漿,甘柳和範謝隻不過在火光裏閃爍了一下,便瞬間消散在了煙霧中。


    一招秒了兩個鬼督級的家將,這也是一個小小城隍府最大的武官了,還有誰?還有誰?


    堂內所有的鬼差鬼卒都傻眼了,城隍老兒也癱在了那。


    砰的一聲爆裂,火焰消散,我將煤鬼之力收了回來。


    堂內的嘍嘍們這才反應過來,匆匆狼狽朝外逃竄而去。


    我轉過身,一抬左臂,七把鬼醫刀飛了出去,堂內已經沒了聲息!


    痛快,有句話說的太對了,和女人購物一樣讓人痛快的是,那就是親手宰了自己痛恨的人。


    “城隍爺,對不起,你這殿裏沒人了,用不用我把你前麵幾個殿的家將鬼卒喊過來啊?”我轉身仍舊坐在桌上,朝癱在地上的城隍勾了勾手指。


    城隍咬了咬牙關,奓著膽子道:“羅卜,你……你不敢殺我,我可是一方冥職主官!”


    “是嘛!”我緩緩抬起左手,指著小六指道:“在它第二次重生之後,我就確定,從此沒有我不敢殺的人!當然,我打不過的那就另說,所以,你呢?你覺得自己打得過我嗎?”


    城隍眼神裏充滿了恐懼,小聲道:“你……你要怎樣?”


    “我不想怎麽樣,還是那句話,說說,你背後的主子是誰?”我俯身問道。


    城隍閃躲著目光,猶豫了一下,顫聲道:“我想知道,你……你是如何變得這麽厲害的。”


    我無聲一笑,提冥魂之氣,將馗的陰元亮了出來道:“告訴你,馗不在了!”


    “他……他敢把陰元給你?他這是犯罪,這是藐視冥皇!”城隍驚慌地大叫一聲!


    我跳下桌子,清了清嗓子,瞪著猩紅的眼睛道:“我都告訴你了,你是不是也該告訴我了,和誰在你的背後戲弄著我,也惦記這鳳凰山的赤血太歲呢?”


    “好……好,我說,我說,你別動手,是察查司,是陸判官!”城隍結結巴巴說道。


    又是察查司,和我過不去的察查司,和馗過不起的察查司。我攥了攥拳頭,繼續問道:“城隍老爺,請你告訴我,這赤血太歲凡人們爭一爭也就罷了,他一個超陰帥級別的判官赤血太歲幹嘛?”


    城隍老實答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一個小小的城隍,我也是受人命令,羅卜,你高抬貴手……”


    高抬貴手?不好意思,今天我心情不好。我師父說了,鬼醫不但救人,也得治世,你就是一個小小的蛀蟲,得殺。


    我轉過身去,反手就是一記煤鬼之火。


    花爺,今兒算是替你先了了一個仇人,放心,那個風閃多惡鬼也不會活太久的!


    我大大方方出了三重大院,那個洋洋自得的司機還在。他很詫異,我竟然出來了。


    “怎麽?以為我死定了是嗎?”我朝他淡淡一笑。


    這廝搖搖頭,心口不一道:“怎麽敢,沒有的事,既然主子讓您走,那我送你回去!”


    打開車門,和上次一樣,這車無人自動,我趁著啟動之際,回過頭去,反手就是一記碎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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