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暴露的主要原因還要一個,那就是人家認識老史,也難怪,老史搗毀了康複醫院這個大魔窩,作為宣傳典型,最近可是沒少上電視,被這些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倒也正常。


    隻是比較鬱悶的是,我們竟然都看打眼了,沒瞧出破衣爛衫的羅鍋子就是這裏的掌櫃的。


    羅鍋子一聲令下,三個夥計便撲了上來。


    好在將計就計還算成功,此時不幹他丫的更待何時啊!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人已經到了我的身後麵,雖然趴在桌麵上,可是我已經感受到了刀鋒的寒芒。


    “殺我?你配嗎?”


    我一聲斷喝,五個人馬上拍案而起,我身後持刀站著的正是那個店小二。


    這小子一見剛才還沒半點氣息的人竟然跳了起來,一下子愣住了,我冷笑一聲,握住他持刀的手腕,一個寸勁,便將其扥翻在地,劈頭就將茶杯砸了下去,這小子翻了翻白眼昏在了地上!


    此時阿雅和牛奮將兩個跑堂的也在瞬間擒拿住了,兩人出招幾乎一模一樣,先是擒拿,後是鎖臂,將兩個人的四支胳膊全都摘了鉤。


    門口那個叫做溫爺的羅鍋子一見事情不妙,翻身就跑,蒼顏和碧瑤雙雙追了出去!


    這羅鍋看上去精瘦,可是跑起來速度極快,從他的腳步上看此人就並非等閑之輩。而且,剛才他的喬裝打扮竟然能騙得過蒼顏的眼睛,由此可見對方也是個老江湖油子。


    碧瑤自負,蒼顏好強,兩人都不善於算計,我唯恐兩人吃虧,將手裏的店小二朝老史和阿雅一扔道:“交給你們了,好好審一審。”


    我匆忙追到樓下,發現蒼顏和碧瑤一前一後已經將羅鍋子攔在了大堂中。


    不過,這時候左右間裏衝出來了六個黑衣黑鞋黑帽的家夥,一開口,就喊著什麽“聖母萬歲”之類的口號,再加上他們的眼神遊離無神,一看就是那些失去了心智的信徒。


    “上次來竟然看打了眼,沒想到你這還真是供兒會的場子。”我淡然地從木樓梯上走了下來,朝羅鍋子問道:“說說,康複醫院的院長……阿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叕子,這廝藏哪了?你要是說出來,說不準我們今天能放你一馬。”


    羅鍋子很緊張,哆哆嗦嗦好像個辦錯事的老農。說實話,看他這幅淳樸的樣子,還真沒法將他和濟安平一流聯係在一起。


    “同誌,三位好同誌,俺就是個打工的,俺啥也不知道。倒是這幾個人,成天聖母天尊的,像是邪教徒。”羅鍋子指著那幾個黑衣人,抽著鼻子,窩窩囊囊地說道。


    “你就別裝了,剛才口口聲聲說照舊辦,把我們宰了丟進雲城河的不是你嗎?”蒼顏攥了攥拳頭,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噓……”羅鍋神經兮兮豎起了食指,噓聲道:“可不敢亂說啊,小姑娘,那話雖然是借我口說的,可是真正說話的人不是我。他呀,看不見,摸不著,就藏在這茶樓裏呢!你聽,他在笑著,嘶嘶,好害怕,好害怕啊,來了,你聽,有腳步聲……”


    羅鍋子像個神經病,緊張兮兮地說著,一對鬥雞眼倉皇失措地四下瞧著。


    本來空蕩蕩的茶樓,被他這麽一烘托,還真讓人有點緊張!


    “你……你別裝模作樣了,他是誰?他在哪,有本事你叫他出來?”碧瑤明顯被羅鍋的話搞得有點驚懼,迫不及待地朝起怒喝道。


    “噓噓,姑娘,我怎麽能胡說呢?他呀,不請自來,這不,就在……你的身後呢!”羅鍋子忽然驚懼地大叫一聲。


    我們三個都嚇了一哆嗦,朝碧瑤身後一瞧,還真有模模糊糊的影子,不過目光一掃,忽然不見了。


    倒是那六個信徒,趁著這個間隙,好似得到了命令一般一股腦朝碧瑤砍了過去!


    刀身反射的一束束冷光在碧瑤的瞳孔間閃過,我和蒼顏正要趕過去幫忙,碧瑤卻擺了擺手,示意我們盯住羅鍋。


    一陣陰風拂過,茶館裏的報紙、撲克隨風揚起,最前麵的兩個信徒還沒等反應過來,蒼顏一個躍馬跳已經近身跟前,隨之一記重拳打在了第一個信徒的側臉,接著一記重腳襲向另一個信徒的胸口。碧瑤毫不停頓,借著腳力後空翻就掉進了另外四個人的圈子中,啪啪啪啪,連著四記抬腿踢,一舉全部拿下,此時飛起的撲克牌剛剛落地。


    碧瑤的拳腳都帶著古韻風采,相對於老史拳腳的幹淨利落蒼顏功夫的簡潔實用有一種特殊的美感,雖然打的別人鼻血橫流,可是看得人卻賞心悅目!


    “哇,小姑娘好厲害,可是,你中他的著了!”羅鍋子歎了口氣,好似十分擔憂地說道。


    “羅鍋,你到底什麽意思?什麽中招了?”我和蒼顏將羅鍋合圍在中央,厲聲喝道。


    羅鍋咂舌道:“我都說了,讓你們小心那個他,可這小姑娘卻非要和幾個嘍嘍糾纏,長前眼不長後眼,知陰陽而不知疾風,痛心疾首啊,你看看你的胳膊吧!”


    碧瑤不明所以,疑惑道:“羅鍋,你到底再說什麽!”


    我心中有些驚駭,古人有雲,陰陽有界,陽為人,陰為鬼,疾風兩頭吹。啥是疾風?用今天的話說,那就是瘟疫!傳說瘟疫不僅僅能霍亂人間,同樣可以禍害冥界。


    “碧瑤,快讓我看看你的胳膊!”我趕緊走上前,挽起了碧瑤的袖子。


    就看見白皙的手臂上,正迅速湧出一個個銅錢狀的紅斑,我的手微微一碰,碧瑤便嘬了一下嘴角,哎呦一聲道:“相公,像火燒一樣疼!”


    “是癘(lài)風!”我眉頭一皺,慌忙轉頭看那羅鍋道:“你究竟是什麽人?怎麽會土精派的醃臢術法?”


    羅鍋仍舊一副無辜的樣子,張口道:“老漢我姓溫,家住大南門,種有二畝地,年歲近黃昏,同誌,您說什麽呢?我怎麽不知道啊!”


    他媽的,癘(lài)風也稱冥病,是麻風病的一種。隻不過,普通麻風病都是自然傳染,可是冥病卻是土精派煉術煉出來的瘟疫,要是沒有土精派的術士在,碧瑤根本就不可能傳染此證!


    “古人說,禿子狠,瞎子楞,啞巴打架不要命,鷹鼻鷂眼不能交,羅鍋子並肩水蛇腰,都說羅鍋城府似大海,狠毒如狼牙,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裝農民還要裝到什麽時候!”


    我一把拔出匕首,迎著羅鍋的脖頸就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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