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明這些天處於極為放鬆的狀態。


    天天不是陪著楊月,就是在家陪著父母。楊月對此很不滿.因為李思明不肯去她家裏拜見準嶽父母。


    李思明對準嶽父大人懷著一種複雜的感情。他欽佩楊首長過去的輝煌,更欽佩他現在不亞於年輕人的思維能力.但是這位大人總是愛給自己找些事情來做,這讓他痛恨不已。眼前他該休息的已經休息,長期未見的兵團戰友也都見了.連特意為他舉辦的大聚會都參加了好幾回了。所以他不得不隨著楊月去拜見泰山大人。


    楊月家裏還是那幢挺古樸的樓房,房子的一麵牆上爬了綠色植物,給古樸的房子增添了幾分生機盎然的生氣。客廳裏坐著一個年輕的軍人.這人李思明絕對認識.他隻是有些驚訝。


    “報告隊……”許誌強看到李思明,騰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舉手敬禮.這才意識到對方已經脫下了軍裝將近半個月了。


    “得了得了.舉著手你不累啊?”李思明道.“你怎麽在這裏,你們不是要去輪戰嗎?”


    “命令是這樣的。我這次回京是來接收一些新裝備的,都是好東西。”許誌強有些欣喜。南疆的戰爭還在繼續.越南人吃夠了苦頭。現在他們又成了中**隊地練兵場,各軍區派出部隊輪流參戰,以達到鍛煉的目的,狼牙特種部隊也不例外。


    “大家…都還好吧?”李思明問道.雖然離開了軍隊.但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問出這句話。


    “都還好。不過有些變化。”許誌強道。


    “什麽變化?”


    “喬龍離開了狼牙!”


    “為什麽呀?”李思明有些吃驚.他不滿這麽優秀的一名特種作戰軍官離開.實際上許誌強對李思明的離開更不滿。


    “你能脫下軍裝當個老百姓,他就不行?”許誌強抱怨道.“他隻是調職.就在北京。不定哪天你還能在街上遇到他。是那種‘看在眼裏、聽在耳朵裏、記在腦子裏、爛在肚子裏,帶進棺材裏’的工作。”


    “哦,那也不錯嘛。我還以為他轉業了呢?我可不想成為反麵典型!”李思明笑道。


    “他可不像你。他死話都不願離開我們.總部首長三番五次來勸.才勉強同意。”


    “下個命令不就完了嘛?搞得跟媳婦似的。”


    “總部首長也不想用命令話,他們也不想讓龍離開,隻是對口要人的保密單位催得緊。”許誌強解釋道。


    “刀地事情你還不知道吧?”許誌強提到另外一個離開狼牙特種部隊的人。


    “他啊.他不是兩年前轉業當了警察嗎?”


    “他出問題了!”


    “怎麽了?”李思明很驚訝.他不想聽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當警察是沒錯.可是他表現得太過了。一次抓捕一個偷,人家隻是威脅一下。他把人家打成重傷在床上躺了三個月。還有一次.他那裏發生了一起攔路搶劫案件,正好被他碰到了,他把對方揍得差死掉。這樣地事情太多.性格上又比較孤僻,和單位領尋處得不好。人家罪犯家屬天天來公安局鬧.他單位領導躲不過,隻好拿他開刀。但是刀是戰鬥英雄,對國家有過重大的貢獻的人.他們也不好隨便處理了.他們單位就問部隊有什麽意見,現在公函轉到我這裏。”許誌強歎息道。


    “這樣啊?他本人沒事就不怕。”李思明有些黯然.他一直對刀有些慚愧.盡管這並不是他地錯。但是刀這樣一個英俊帥氣原本很活潑的年輕人.走到了這一步,著實令他感到惋惜。


    “你給他寫信.讓他辭職、來北京找我。”李思明道。


    “找你?你給他安排工作啊?”許誌強問道。


    “我需要一個助手,天天呆在我身邊。”李思明看著許誌強有些疑惑的表情.解釋道.“你放心,絕對是挺風光的!”


    “那好啊.回去我就給他發電報。”許誌強應道,這也解決了他的一樁棘手的事情,刀跟在李思明的身邊,他絕對相信刀會被李思明管得服服帖帖的,李思明更不會虧待他。


    身邊的月看到氣氛有些沉默.有些不滿:“你們倆淨聊這些幹什麽?”


    “你爸媽呢?客人都到了,這主人還不在,這就是你們家地待客之道?”李思明反問道.許誌強幹笑了聲.他可不敢在別人家裏這樣質問別人。


    “你瞎些什麽呢?我媽還沒下班,我爸在書房裏看文件呢,這個老革命,分不清工作和休息!”楊月抗議道,“你你是客人,你怎麽不帶些水果什麽的.你看人家誌強,人家還記得帶些茶葉呢。”


    “我看看.這茶葉從包裝看上去是不錯,難得一見。”李思明拿起放在一旁茶幾上的茶葉,對著許誌強笑道,“老實.我猜這茶葉是從家裏拿的吧。不定.隔了好幾道關係.你送我.我送他.最後送到了這。”


    “……”許誌強無語了,他確實是從家裏拿的,這包茶葉他可買不起。在許誌強目光的注視中.李思明光明正大地順手將這包包裝挺的茶葉塞進自己的口袋。


    “拿出來!”楊月不依不饒地想去搶。可看到許誌強坐在對麵,暫且放過了李思明。


    這一插曲.倒是讓氣氛變得輕鬆了起來.三人聊天地,李思明第一發現許誌也挺能侃地,不愧為北京人啊,平時在部隊裏都是一本正經地一副令行禁止的樣子。


    在李思明的胡侃中,楊首長也就是他的準嶽父大人終於從書房裏走了出來。他一出來,三人立刻結束了胡聊的狀態。


    “都來了?”楊首長掃了一眼.淡淡地道。


    “是的。”李思明回了一句。心裏卻在想這不是廢話嗎?


    “李,你跟我到書房裏談一談!”楊首長道。


    “伯父.這裏又沒外人。你有什麽事就唄!”李思明道,看到對方地目光,改變了自己地意思,“好,好.我跟你去。戰場都去得.書房我就去不了?”楊月聽到他這麽.都有些不好意思,連許誌強都感到有些難堪。這也許是李思明性格中地另一麵吧


    楊月家的書房.李思明還第一次進去.裏麵擺滿了各種書籍、居然連外國文藝地書籍也有,這讓李思明懷疑這是不是楊月帶回來的。


    “坐吧!”楊首長手一樣.在書桌前坐下.書桌上放著一部紅色的保密電話。


    “這裏地書倒是挺多的!”李思明感歎道,其實他想的是楊首長有沒有看過這些書。


    “噢,書房裏當然是放書的。這些書都是我建國後陸續買的.有一部份還是我當年參加革命前買的,從戰爭年月保存到現在.相當不容易啊。”楊首長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你看這本《紅樓夢》,我讀中學時買的。現在可是絕版啊,那些研究紅學的人想來借,我都沒答應。”楊首長吹噓道。


    李思明想接過他手中的書.看看是否有那麽珍貴.楊首長卻將手裏地書放回了書架。


    “紅摟夢?參加革命前你還讀過中學?”李思明對楊首長參加革命前了解的並不多.對他的光輝軍事生涯倒是專門研究了一番。


    “月沒告訴你嗎?當年我還是在英國人辦的教會中學讀的書.那時候我的英文還是不錯的,差出國留學。隻可惜後來參加了革命,把英文忘得差不多了。”楊首長追憶著他的年青時光。這倒是讓李思明理解了楊首長會什麽眼界要比別人寬闊地多.對待新地東西如此的熱忱.加上年齡的優勢.讓他坐到了現在的位置。


    “你休息得夠了?”楊首長問道。


    “這個……夠了!”李思明答道,他一直在躲著他。


    “你有什麽打算?”


    “我準備去南方.聽那裏在搞特區。”李思明道。


    “我考慮了很多.想到你的種種可能。你可以留在大學繼續搞你的科研,你也可以去我管轄地任何軍工廠,或者去國營電子廠也不錯,可就是沒想到這一。”楊首長道。


    “可這是中央首長答應我的啊?”李思明解釋道。


    “別拿帽子壓我.要不是首長地首肯,我還這麽平心靜氣跟你話?”楊首長沒好氣地道。聽到他這麽,李思明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掉地下了,實話,他不怕其他人、就是麵對這個準嶽父時有些底氣不足。可是他的準嶽父何嚐不是如此,他對李思明可是非常愛護的.為李思明解決了許多李思明自己並不知道的麻煩,隻是長期的軍事生涯讓他自有自己關心的方式。


    “其實我的選擇跟在大學裏搞科研並不衝突。”李思明總覺得這不像一個嶽父和女婿之間的談話,倒像是上級和下級之間的談話。


    “你看。”


    “現在搞科研的,大多都是在大學或者研究所裏,這沒什麽不對的.因為可以集中力量進行研究。可是現在國外的科技在飛速發展,我覺得我們跟國外最大的差距在於對於新技術的需求不是在於企業,而是在於國家的需要.研究機構很是被動.這是體製上的原因。而且現在的體製讓科技人員很難有積極性。我認為企業的需要是對技術進步產生推動力的最根本來源。現在大學或者研究所裏研究的東西有多少能轉化為生產力?又有多少跟企業的需求有關?”


    “你的有道理.可是跟你的打算有什麽聯係,你要辦企業嗎?”


    “伯父.你對了,我的打算真瞞不過您。我是要創辦企業,辦得是高科技企業.將實驗室和企業的發展形成良性互相推動的關係。”


    “可是你這不是搞資本主義嗎?現在國內還不準個人開公司辦工廠吧?”楊首長提出自己的疑問。


    “我聽深圳在想盡辦法吸引香港商人投資辦廠?找個香港人不就行了。”李思明自有解決的辦法。


    “這不是在做假嗎?騙稅騙優惠政策!”


    “這是有嫌疑.可是我真金白銀投了進來,要是辦好了還能多給國家交稅.你能是假的?”李思明振振有詞。


    “這我得考慮考慮。”楊首長沉思了一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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