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車站送送你。”餘詩曼看著自己對麵的陽光男孩,她征求對方的意見。


    “嗯,好,謝謝。”蘇陽還是一臉陽光。


    他第一次答應餘詩曼去車站送他。因為,他不喜歡女孩子在他麵前哭哭啼啼,如果他心一軟,就沒用勇氣離開麗州追逐自己的夢想。


    雖然彼此都沒有任何表白,在外人看來,他們已經心心相印。仿佛任何蒼白的表白都是多餘的。也許在千年以前,他們兩人早已經熟識了。


    他們之間,任何一個眼神,彼此都能讀懂對方。


    男女之間,有時候,該放手的時候要放手,該抓牢的時候要抓牢。


    誰都知道,離別也許是難受的,不信任的告別比離別更難受。


    餘詩曼很聰明,每次和蘇陽見麵都是打的士來的,她不想開那部叔叔送她的好車,擔心刺激到敏感的蘇陽。


    蘇陽雖然陽光,偶爾也非常敏感,這種藝術氣質的敏感也許是致命的。


    但是,還好,那僅僅是極為短暫的一瞬間。


    這是過分自尊的敏感。


    這也是蘇陽的全部弱點,敏感。除了這,他很陽光,很大度,很豁達,還很有愛心。


    餘詩曼的朋友都認識蘇陽,她們認真的勸她,你什麽都不缺。蘇陽太有才情和藝術才華,又那麽陽光,你喜歡他,別人和你一樣,肯定也喜歡他,不要陷得太深。


    一個墜入情網的人,她眼裏隻有愛情。


    而餘詩曼不一樣,她很冷靜,她知道她需要什麽。她知道,處於熱戀中的女人,智商等於零,她也告誡過自己,不要陷得太深。


    除了蘇陽,這個世界上,毫不誇張地說,似乎其他任何男孩,都像空氣一樣不存在。


    和往常一樣,坐在的士裏,都是一陣沉默。


    “怎麽啦?”蘇陽看著一臉離愁別緒的餘詩曼。


    這個時候,餘詩曼心裏快要崩塌了,她才真正意識到即將離別,她完全理解在茶樓上哭泣的女孩為什麽抽噎得那麽厲害。


    準確的說,那種離別的悲傷已經轉染給自己了。


    更悲傷的是自己有不能對這個陽光男孩說的話,她不想傷害這個男孩,因為,那是特別殘忍的。


    “嗯,還好。”餘詩曼不爭氣的眼淚開始決堤似的泛濫。


    “給。”蘇陽玩魔術似的拿出一塊嶄新的帶著鬱金香的紙巾帕遞給餘詩曼。


    這是上次餘詩曼送給他的,他一直沒有舍得用。


    他覺得一個男生,用這麽香香的紙巾帕不好,雖然是搞設計的,但是經常要親臨工地,到工地就是滿身的臭汗,髒了這紙巾帕不好。


    蘇陽的同事有時候故意吸著鼻子聞,蘇陽啊,你身上有股女人的味道。蘇陽趕緊瞪著對方,別瞎說。


    其實,他內心虛著呢。


    “這次三個月的工期,比上次快。”蘇陽安慰對方。


    “嗯。”餘詩曼總覺得自己的眼淚真的不爭氣,也許是自己太感性了。


    “快到高鐵站了。”蘇陽看了一眼高鐵附近的“圓周村”幾個字。


    然後,一如既往的平淡的擁抱分手。


    “別哭啦,早點回去吧,你叔要擔心啦。”蘇陽向餘詩曼揮手,他已經走到站的大廳門口。


    突然,他又轉身跑過啦,對著餘詩曼耳朵小聲的說道:“不準哭,小東西。”


    然後,又一溜煙的跑掉了。


    登上列車,蘇陽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他一愣,一個熟悉的麵孔出現在他的對麵。


    “嗨,是你?”


    “巧了,是你?”


    “哈,緣分那!”


    “你是高洋。”


    “哈,我是,你是?”


    “我是蘇陽。”


    “兄弟,去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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