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祖此刻正趴在桌子上,如同喝多酒,睡著了一般。


    旁邊都是一群狐朋狗友。把周祖這個所謂的兄弟灌醉之後,眾人便沒有理會他。


    周祖在社會上結交了一些所謂的兄弟,十六歲便早早輟學。


    因父親工作掙錢比較多,輟學四年都沒有找工作,如今二十歲,還在跟這些狐朋狗友吃喝玩樂。但周祖本人卻是心地善良,基本上不會做壞事。


    他父親也很少管周祖,畢竟就這一個獨生子,現在還年輕,在玩幾年也可以,反正現在掙錢多,兒子找不找工作也無所謂。


    周祖旁邊坐著跟他有著三年交情的王良,倆人平時關係也不錯。


    此時的王良坐在周祖的旁邊,看著周祖如同往常一樣,喝醉了便趴在桌子上睡去,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便沒有再管周祖。


    當眾人喝完酒都離去之時,隻剩下了周祖還在那兒睡覺。


    這種情況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都是眾人走後,周祖睡上幾個小時醒來,再結賬付錢。飯店老板也已經習以為常。


    然而今天卻有所不同。


    周祖緩緩的醒來,身體飄飄的感覺。


    晃了晃腦袋,看下了四周,店老板如往常一樣在吧台那算著賬。


    周祖喊了聲老板,老板猶如沒有聽到般,繼續在那算賬。


    “嗯?我這麽大聲音,怎麽會沒聽見”周祖有些疑惑,不經意間掃了眼桌子。看到正下方還有一人趴在桌子上。


    心道“這是誰?平常不是都隻有自己一人在這嗎?難道今天又喝多一個?”然後周祖拍向他的肩膀。


    隨後周祖便震驚不已,隻見拍向那人的手掌瞬間穿了過去。隨後看向自己的手掌,有些半透明。


    “我這是……死了?怎麽可能?我不是喝多了嗎?”周祖此時有些心慌,剛要喊店老板。


    天空頓時一聲炸雷,光芒四射,紫中帶紅的一道粗大閃電,瞬間劈向周祖半透明的身體。


    隨後周祖的靈體便有些虛晃,躺在地上。


    店老板看了眼趴在桌上的周祖,搖了搖頭。心想這麽大的雷劈在你旁邊,都沒醒來。這要是劈在你身上,還不得直接成了烤人肉了。


    這時,憑空出現一位中年男子,身穿西裝革履,梳著三七分的短發,滿麵油光,一副大眾臉的樣子。


    看向周祖,自語道“剛死就被陽雷給劈了,竟然沒有魂飛魄散,真乃奇跡啊!”


    “不過他的人魂怎麽不見了,難道人魂剛才在旁邊被劈死了?有這個可能。”


    “不過怎麽還有一絲天魂的氣息,難道剛死的時候沒有徹底消散完,所以引來陽雷劈了他?”


    “算了,不想了,就算天魂沒有消散完也沒事,進去陰間就會自己全部消散了”


    隨後掏出腰間一根長鞭,向周祖抽去。


    此時躺在地上的周祖,靈體突然一震,被中年男子捆著靈魂,瞬間消失在原地。


    店老板並沒有發現那名中年男子。


    天魂會在人剛死的時候就會飄向虛空,引來虛空陰陽雷把天魂劈散。變成無數細小的微粒。與之前的身體再無任何關聯。


    人魂則是在身體死後,一直在屍體旁邊待著,直到時間一長,自己消散而去,人魂也就是屬於身體的執念。


    地魂是最後一個從屍體中出來,但是看不到自己的人魂,隻有被賦予規則之力的執法者能夠看到。


    等待地上出現新生嬰兒時,天地將會自動聚集一個新的天魂,打入新生嬰兒的體內。


    地魂則是在陰間轉世投胎與天魂同一時刻出現。


    而人魂則是在母體內誕生的那一刻,就存在於腹中胎兒裏麵,直到出生的那一刻,天魂與地魂同時進入嬰兒體內,三魂在一具身體,成為真正的靈魂。


    執法者捆著神情呆滯的周祖,穿過陽間與陰間的虛無壁壘。


    當執法者先穿過的時候,手中的鞭子並沒有捆著周祖一起進入陰間。


    “嗯?果然還有一絲天魂,天魂是不能穿過陰陽交匯處的壁壘的。強行進入,天魂隻會徹底消散”


    隻見執法者用力一拉,夾在陰陽交匯處的周祖瞬間被徹底拉入陰間。周祖的身軀也瞬間凝實。如同有了肉體一般。


    “嗯,這次應該沒了,不然這小子過不來的。”執法者自語道。


    執法者捆著周祖,一路飛馳在滿是灰色迷霧的空間裏。


    這裏分不清上下左右,沒有天地四極,仿佛整片空間都是灰色迷霧。不知何處是盡頭,仿佛無窮大。


    隨後執法者抓住手裏捆著周祖的長鞭,用力向前方的灰霧甩去。


    周祖如同流星一般瞬間消失在不知何處。


    …………


    一處像極了醫院大廳的地方。


    麵積不算大,大約一百平的樣子,地上鋪滿灰色瓷磚。


    大廳正中間,谘詢台裏麵,有名身穿白大褂,像是解答各種問題的護士。


    右手邊如同醫院的收銀台一般。隻有一個窗口,但並沒有人去那兒。


    三三兩兩的四五個人,穿著現代衣服,一個個在谘詢台前排著隊。


    幾人好像並不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麽,本能的排著隊。


    仿佛在等前台告訴自己該去哪個科室。


    每人都露出迷茫的神色,神情呆滯。


    谘詢台裏麵護士對第一個人說了句話。


    而後那人便直接轉身前往右邊的走廊裏麵。


    周祖目前排在第三名,後麵還有兩人也在排著隊,一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還有一名彎腰駝背的七旬老嫗。


    谘詢台的護士對周祖前麵的一名女子不知說了句什麽。


    隻見那名女子,轉身前往沒人排隊的那個如同繳費處的窗口。跟裏麵看不清麵容,不知是男是女的存在交流著什麽。


    當那護士對一個人說話時,其他人並不能聽見說了什麽。


    周祖迷茫的走向谘詢台前,呆呆的看向谘詢台的護士。


    “周祖,投胎是吧,右手邊第一個走廊最裏麵右拐就是”那名護士對周祖說道。


    周祖沒有說話,徑自走向第一個走廊。


    走廊裏麵也是如同醫院一般,走廊大概十多米長。是同樣的一公分厚一米多高的綠色牆邊,上麵好似現代刮的那種白膩子。


    大約三米高的頂部,每隔兩米便會有個圓盤似的節能燈。


    雖然燈很亮,但視線還是感覺稍微有些昏暗。


    周祖緩緩走向走廊的盡頭,隨後向右看去。


    隻見左右兩邊的牆麵上有幾道黑色門戶。


    每個門戶上麵都有一個跟車牌相同形狀的牌子。


    但顏色不同,車牌多是藍底白字。而這門戶上的牌子確是黑底藍字。


    上麵寫著中國,法國,德國,美國,匈牙利,各個國家的名字。國家並不多,隻有六七個。


    再往前卻是漆黑一片,如同被濃濃的黑霧籠罩一般。


    這一刻周祖突然回過神來,“嗯?我怎麽會去投胎呢?我今年才20歲啊!難道我在地獄?”


    周祖此刻被嚇得渾身冷汗,差一點,就差一點。


    如果隨便選擇一個門戶,那麽今生所有的一切都將不複存在,與自己再無絲毫關係可言。


    周祖此刻心驚膽戰,又無比悲傷,他才二十歲,還沒有結婚。


    是家裏唯一的獨生子,


    父母含辛茹苦的養育了他二十年,還沒有給父母盡孝,沒有盡到一個做兒子的義務,怎能就這樣離他們而去?


    周祖心中不甘,仿佛有著天大的憋屈一般。


    “不,我還沒死,我要回去,我還活著”周祖自語了一句。


    隨後便向來時的方向跑去,隻要周祖沒有打開投胎的門戶,一切就還有希望。


    周祖急忙跑了出來,看向谘詢台裏麵的護士,護士也發現他自己跑了出來。


    此時護士麵前又有了四五個人,那護士見周祖跑了出來,便沒有繼續跟她麵前的人說話,而是疑惑的看向周祖。


    周祖跑到她麵前,把之前排在那的一個年輕人推到一邊,對她說道“我還沒死,怎麽能去投胎?”


    那護士淡淡的看了周祖一眼,道“你已經死了,不然不會來到這裏,如果有什麽疑問,請去左邊二樓。自然有人給你答案”


    那護士說完沒有理會周祖。而是對剛才被周祖推到一邊的年輕人淡淡的說。“繼續”


    周祖聽到這話趕緊跑去左邊的樓梯。


    隨後,隻見二層樓梯口處站著一位背著手的中年男子。


    上身穿著帶衣領的灰色短袖體恤,下身穿著黑色長褲,黑皮鞋。梳著大背頭。


    那中年男子看到周祖上來樓梯,仿佛知道周祖來這兒的目的,對周祖說了聲“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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