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劫!


    郭淩飛回身刹那閃過一個念頭,在大街上狂奔的三人中有兩人揮舞著尺長砍刀,張牙舞爪吼罵擋路的行人,剩下一個大胡子男人左手拎著故喳喳的黑布袋,右手握著一支仿****手槍,路人紛紛避讓,有一老頭動作稍慢,被一刀劈倒在地,血流滿麵。


    三人身後十幾米,兩名穿著保安製服的青年和兩個警察緊追不舍,急促的警笛聲從前邊的十字路口傳來,顯眼三個可憐的家夥被賭在這條路上了。街頭遇劫匪是稀罕事兒,有的老百姓一輩子瞧不上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幕。


    不過也沒幾個老百姓願意碰上這事兒,柴米油鹽那些生活中的瑣碎爛事夠讓人操心,再來個當街被搶就更鬧心了,掙紮在草根中的大多數人不求驚天動地,踏踏實實活好了就行,這種踏實的活法雖然平庸,卻是升鬥小民安身立命的根本。


    他們不惹是生非,因為沒雅厚的資本在捕了婁子後給自己擦屁股,他們極少見義勇為,因為華而不實的榮譽與性命比起來太過渺小,這不是道德問題,升鬥小民就得活的實在,少做一些自己把握不了的事。


    郭淩飛不在升鬥小民的行列,可也沒見義勇為的欲望,他極少做虎軀一震勇鬥劫匪的事兒,在非洲s國劫匪泛濫成災,他大多視而不見,那些事與他無關,少一事準比多一事來的簡單,現在他也沒打算蹦躂出去顯眼。


    大白天在上海鬧市區搶劫能安然逃脫的劫匪絕對算人才,不過在郭淩飛看來,這三位充其量是四肢發達的莽夫,直白點說就是三個鑽了錢眼的傻叉。在三人臨近的瞬間,他沒學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裝出臨危不亂的樣子以輕蔑眼神藐視幾個狗急跳牆的家夥,從容跨上路邊的台子,不疾不徐走向涼茶店。


    “你他娘的別動,再動老子開槍了。”


    郭淩飛繞過一輛紅色華晨寶馬正要向涼茶店門前的台階邁去,後邊傳來惡狠狼的吼叫聲,還有女人們的驚叫聲。當涼他意識到茶店落地玻璃窗裏的人全把目光看過來時,知道那三個走投無路的傻叉調轉矛頭指向了他。


    郭淩飛聳了聳肩膀,雙手插著褲兜緩慢轉身,三米外大胡子男人用槍指著他,另兩個家夥迅速跑過來,一左一右,兩把帶血的砍刀架在他脖子上,周圍行人慌張逃避十幾米,幾名警察舉著槍慢慢圍攏過來,同時三輛警車停在了路邊。


    郭淩飛很平靜地瞧著警察封鎖現場,麵不改色,嘴角甚至牽扯出了淡淡笑意,不屑意味濃重,大胡子手中的仿****手槍已頂在他的太陽穴上,對著周圍荷槍實彈的警察歇斯底裏喊道:“都***別動你們誰動老子就斃了這小子,十分鍾內給我弄一輛悍馬越野車,不然我們三兄弟和他同歸於盡。”


    六車道的馬路很快賭了個水泄不通,圈觀的人越來越多,郭淩飛若無其事的麵對大眾,手還在褲兜裏插著,哪裏像個人質。這麽多年來,沒人有機會把手槍頂在他頭上,也沒人有機會把砍刀架在他脖子上,除非他願意。


    “抽煙不?”郭淩飛斜視拿槍的漢子,眼神柔和波瀾不驚,一句話把三個窮凶極惡的劫匪問傻了,周圍那些如臨大敵的警察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廝在槍頂頭刀架脖子的險境中慢條斯理的摸出有點皺的中南海煙盒。


    郭淩飛是在裝逼?肯定不是,四五年前在非洲s國的槍林彈雨中與葉飛邊開玩笑邊殺人,比現在灑脫多了,在南美洲每次等劇毒眼鏡王蛇張開嘴施以致命一擊,他總會把在手的煙頭彈向蛇嘴後才施展淩厲殺招,以至於練到最後可以在蠔嘴張開的瞬間把煙頭準確無誤的彈進去。


    在險象環生的驚險刺激中磨練臨危不亂的心態,這就是郭淩飛強大變態之處,血雨腥風中闖過來的人哪能在這種小場麵上束手束腳,更談不上裝逼。


    大胡子男人抖動的手指愣是沒扣動扳機,沒到玉石俱焚那節骨眼大胡子不會選擇同歸於盡,莽夫也會打自己的小算盤,布袋子裏有八十萬,八十萬啊,他們三兄弟打工一年積攢的錢不夠八十萬的百分之一。


    他還想留條命享受一番,幻想著學有錢人去夜總會見見世麵,瞧瞧什麽是“媽咪”,什麽是“公主,“再找個漂亮妞開輛小車風風光光回村裏顯擺一次,好多事兒還沒做,無論如何不能死,不能落入警察手裏,哪怕享受完了再吃槍子也值。


    小人物的夢,小人物的悲哀。


    “手抖的太厲害有可能走火,我死了,你們三個也就完蛋了。”郭淩飛咬出一根煙,摸出打火機點燃,旁邊的警察和圍觀的路人那個冷汗直流啊。


    “別動…別說話,不然老子讓你挨槍子兒,老二給這小子放點血,別讓人以為咱兄弟不敢下狠手。”大胡子猙獰道,持槍的手愈發抖的厲害,左邊漢子聽了大哥的話,凝眉咬牙,手中那把帶血的砍刀壓向郭淩飛的脖頸。


    “自作孽不可活。”


    話音剛起,郭淩飛稍微後仰,甩頭避開冷冰冰的槍口,雙手以超乎肉眼可視能力的極限速度捏住了左右兩個劫匪持刀的手腕,不見費力的一捏,粗壯手腕稀碎,再一甩手,兩人飛向空中。


    當兩個劫匪在那種撕心裂肺的劇痛刺激下發出嚎叫時,他們的身軀早在空中劃出近似於拋物線的軌跡,大胡子男人驚駭想扣動扳機,卻發現握槍那隻手的手腕扭轉出一個詭異弧度,槍口已頂在自己的太陽穴上郭淩飛用一隻手壓著大胡子的兩隻手,叼著煙冷笑不止,走極端沒成功的這類人是可悲,但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大胡子忘了手腕折斷的劇痛,傻看著郭淩飛,黯然失神的雙眼中充滿恐懼,仿佛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魔鬼,圍觀人群鴉雀無聲,警察蜂擁而上,撲倒三人。


    郭淩飛抬手捏住煙嘴輕彈煙灰,然後靠著涼茶店外的紅色寶馬車看著警察們如何大顯神通。警察一陣忙活,最終把三個半死不活的劫匪壓上警車,又費了十幾分鍾才驅散人群,郭淩飛做了份筆錄。


    浪費了半個鍾頭時間,郭淩飛整了整衣服準備再次走向涼茶店,一輛小型運貨卡車突然拐進人行道直撞郭淩飛。


    開車的人赤裸身上,肌肉高隆的胸脯上紋著一顆猙獰狼頭,狼王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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