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五與龍二在孟蘭盆上的鬥得起勁,同時暗地裏也絕不閑著,今天你砸我的,明天我砍你的人,鬥個不亦樂乎。趁著莫老五把好手派去龍五地盤搞事的同時,櫃子會覷準空當,誓要將千嘉順公司的門麵重地玉宇瓊樓砸個稀巴爛。可惜他們千不該萬不該,挑錯日子,碰上陪同事鬱金香同事娛樂的飛車黨老大廖學兵!


    煙塵遮天閉月,密密麻麻的廖學兵堵塞街道,每一輛車上都有一至兩人,手提鐵棍,腰別砍刀,見了這場麵,隻有行人繞道,車輛拐彎。


    一輛悍馬插進來,見道路阻塞,司機一時焦躁,猛按喇叭,那喇叭聲在刺耳震天的引擎聲顯得微弱渺小,副駕駛位搖下車窗,伸出一顆憤怒的腦袋大聲叫嚷,可是誰也聽不清楚他喊什麽。


    正在廖學兵群中間的一輛車周圍空出大約五米方圓,車上無精打采的坐著一個赤裸上身的男人,身上一道傷疤接著一傷疤,觸目驚心。這人正是葉小白,已是晚秋時刻,他沒感到一絲涼意,腦袋微微一偏,說:“什麽破悍馬,弟兄們,給他消消火。”


    過了兩分鍾之後,悍巴車所有玻璃盡碎,以前杠到尾燈的每一寸地方,都坑坑窪窪,漆皮一聲接一塊彈出,宛若海嘯過後的城市,沒一處地方是完整的,司機和乘客躺在車輪下抽搐,嘴裏塞滿坐墊扯下的海綿。


    大堂經理驚恐叫道:“警衛,快把大門關了,今天不做生意,先報告上頭再做處理!”


    警衛已來不及動手了,“嘩啦!”大門一整塊的鋼化玻璃破碎,玻璃渣子四處飛,寬闊的大廳湧進一百多輛摩托車,掛倒了兩米多高的常青盆景,泥土全撲出來,滿地都是。沙被撞得七零八落,不鏽鋼垃圾箱滾得哐啷哐啷直響,大廳內地動山搖,連柱子都在顫抖。


    大堂經理躲在櫃台後麵不敢做聲,過了他認為漫長難耐的幾十秒鍾之後,想要伸出頭來問問,強撐場麵。金屬架固定的大理石櫃台咿呀一聲,突然猛的側翻,螺絲釘全部崩脫,電腦,電話,記錄本,菜單,零食通通掉了出來,把大堂經理活活壓在下麵,哭叫不已,幸好後麵的座椅承受了大半重量,否則非死即傷。


    駕駛員紛紛,黑壓壓的的人群讓出一條路線,葉小白吊兒郎當當直走而過,靜靜的站在正中央,點了一支煙說:“都上十一樓,見人主打,除了強*奸婦女之外,什麽都幹。”他和廖學兵配合默契多年,老大在電話裏短短一句話所包含的信息是別人體會不出來的,而他馬上就能知道需要火力支援,是時候出口惡氣了。


    櫃台抽屜被砸開,花花綠綠的鈔票散落,幾台電腦成了廢塑料與電路板的混合體,過道餐車化為廢鐵,牆壁的油畫分折兩半此刻的玉宇瓊樓成為人間地獄的代名詞。一個又一個剃著雞冠頭或是鑲金牙,戴金項鏈的流氓從葉小白身後身後竄出,手裏的鐵棍拖在地板哐啷哐啷的響,奔向電梯口。


    十一樓紫荊花包廂裏,六個人倒在地上,沒昏過去的都在捂著傷處聲嘶力竭的叫喊。八名陪酒女郎由花容失色變成慘無人色,幾位同事囁囁幾聲都沒讓把話得完整。


    一個矮小的男人伸頭一望,先是臉色一變,縮回腦袋叫嚷幾句,緊跟著十多個人衝進來,統一的緊身牛仔衣褲,大皮鞋,冷冷看著廖學兵等人。


    咳嗽兩聲,人群的喝罵聲霎時停止,分開一條路,走出一個中等身材,臉部瘦得深小便宜陷了下去的中年男子。


    “櫃子會在玉宇瓊樓清場子,居然有人反抗,了不起,嗬嗬。”那人做足氣勢,居高臨下的笑道,定晴看了中間挺身而立的老廖一眼,略有詫異的說:“好像在哪裏見過你,哦,這不是北城飛車黨的老大嗎,怪不得能連捧我五名手下,你多少也算得上一號人物了。”


    廖學兵同時也認出這個男人,龍二的金牌打手,江湖人稱刀疤財的櫃子會大哥,中海黑道令人聞風喪膽的五財貴。雖然名字很土,可是人卻不簡單,龍二早年在半壁江山都是靠他衝鋒陷阱打下來的,在龍二意圖進政界,商界後他才隱藏幕後,直到這時兩方勢力爭鬥到了白熱化的地步,才重新出山。


    比光頭黨那個胡吹大氣的小癟三不同,王財貴是真正狂砍七條街的狠角色。


    似乎覺得廖學兵身後不錯,手指癢,一時動了念頭,把手表,項鏈摘下,說:“給你個機會,要是單挑贏我,就讓你和你的朋友完整的出去,我刀疤財說話,絕對算數。”自己這邊外麵還有幾百號弟兄,占足優勢,所以才會如此放肆的說話。


    廖學兵看了看手表,脫掉外衣,扔給雙手顫抖的薑鋒,說:“井底之蛙以為天隻有井口那麽大,我得把這隻曖昧給拎出來瞧瞧。”肌肉勻稱,充滿流線型的美感。身上的傷疤比刀疤財多了十倍不止,橫七豎八,縱橫交錯,不知受了多少苦楚才換得上這一身疤痕,令看熱鬧的閑人倒抽一口涼氣。


    想了一想,將帶血的小刀倒插進桌子裏,哚的一聲,沒入刀尖一寸有餘,還沒凝固的血液受了震蕩,彈飛開來。那桌子是手藝卓越的工匠用比重大於水的堅硬花梨木製作,便是敲鐵釘也得扛大磅大錘用力敲上幾敲,廖學兵看似輕鬆,別人看不出名堂,刀疤財的眼睛卻收緊了,讚道:“好手勁,足以做我的對手了。”


    “是麽?”廖學兵淡淡笑道:“聽說你也在修羅場打過拳,贏了幾場?”


    王財貴捏著手指關節,出劈啪脆響,搖頭笑道:“你也在修羅場上下過注嗎?我打贏三場輸兩場,嗬嗬,身子骨熬不住,退出了。”樣子十分得意。


    傻看著他們的觀眾都想:“不知道打什麽拳,贏三場輸兩場的戰績值得誇耀嗎?”


    但老廖知道這樣的成績居然沒死,還能全身而退,在修羅場本身就是一個奇跡,須知那種地方根本就是死亡二字的代稱。翹起大拇指道:“好,要是你在我手下撐過三十秒,我就你活著去見家人。”


    王財貴笑了:“想不到你也是自信心爆膨,吃屎去吧!”說打便打,話音剛落,鑲著金屬鞋尖的皮鞋當先踢去,瞄準老廖下腹要害,帶著一陣腹風,度極快,以至於慣性作用,腿毛飛出幾根,這腳要是踢實了,連小牛犢都能踢死。


    狹路相適勇者強,廖學兵跟著出腿,後而先至,兩小腿相各,嘎啦一聲悶響,因為角度問題,相撞的部位滑開寸許距離,劇烈摩擦,王財貴脛骨仿佛火燒,厚實的牛仔褲磨出一個破洞,血肉翻飛,幾欲斷折,而老廖隻有西褲破損。


    廖學兵心道:“竟沒把他的腿踢斷,這人有點真本事,比陶德霖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王財貴則是羞怒交集,隻道自己太過輕敵,激出真火,略出一站好,腿彎微曲,穩穩當當的馬步,手肘擊向敵人太陽穴。


    “好快反應!不愧是贏三輸二的人物,要是我,起碼也很揉揉傷口再說、”這疾逾閃電,迅如奔雷的一拳,落在廖學兵的眼裏慢似蝸牛,遲比烏龜,他微微後仰,手肘僅差半毫,掠過鼻尖,甚至能聞到手上的汗味。


    王財貴一擊落空,剛剛收熱,廖學兵當仁不讓,順著他的手肘一推,用勁巧妙,王財貴控製不住,一拳砸在自己鼻子上,頓時兩眼昏花,鼻血長流,踉蹌後退半步。


    手一揮,想要止住敵人隨之而來的進攻,“當!”鼻子上又挨一拳,這次是廖學兵大勢沉,猶如雷霆萬鈞的拳頭,皮開肉綻,露出碎成一團的鼻梁骨,鮮血合著鼻涕鋪滿麵孔,已經分不出哪裏是眼睛,哪裏是鼻子。


    廖學兵的攻擊猶如暴風驟雨,不給對手停歇求饒的機會,淩空飛起一腳,但這一腳賣弄的成分居多,沒用什麽力氣,隻抽在臉上,王財貴帶起一蓬血霧,仰後便倒。


    “呃,應該沒到三十秒吧,可惜,親愛的刀疤財,你不能活著見到自己家人了。”


    “嗚哇!”十多名圍觀的櫃子會成員出一聲喊,管不了刀疤財絕對算數的說話,分別撲向老廖。


    空間不算太大,收拾掉當先兩個之後,後麵人的刀子全紮的前麵兩個的身上,大家都在憤怒的叫罵,但是當這間包廂如潮水般湧進一堆飛車黨黨徒後,一切平靜下來。


    薑鋒幾個色*情老師心中叫道:“真***讓人激動,親眼目睹黑社會血鬥,比操妞還刺激百倍!廖學兵竟然是無敵打手!”


    “老大,這個人很像姥偷襲彥局長的人,那天我好像看到他了。”有手下指著王財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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