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針下來,南宮肆疼得快要懷疑人生。


    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冒下來,整個脊背也被冷汗緊實。


    在三十八度的天氣裏,他居然疼的直冒冷汗。


    南宮肆意識到,之前中槍的疼痛根本算不上疼痛,自己現在這種疼痛才是要命的。


    他思緒煥發,開始思考起自己的人生意義是什麽。


    在這裏挨疼嗎?


    南宮肆想到這裏,就聽見念穆說道:“最後一針了。”


    一針下去,他還是忍不住的“啊”了一聲。


    聲音很大,大得把剛買完菜走進來的吳姨給嚇了一跳。


    “怎麽了?”她連忙快步上前。


    朔風說道:“沒事的吳姨,念教授給南宮肆做治療呢。”


    吳姨心想,做治療會那麽疼嗎?


    她看著南宮肆的臉都輕了。


    但是慕少淩跟念穆也可能害人的,於是點了點頭,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還好吧?”念穆關心問道。


    南宮肆咬了咬唇,說道:“還好。”


    “就叫了一聲,肯定還好。”朔風說道。


    南宮肆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現在是懶得說話了,因為疼的渾身沒有力氣。


    “他是忍了好久。”念穆倒是看得透。


    本來都做好心理準備,她下一針南宮肆會跟著叫一聲,沒想到他硬是撐到了最後。


    “這個針要停留多久?”南宮肆問道。


    “這個針啊,大概要停留十分鍾。”念穆看了一眼時間說道,外麵很熱,她現在也是汗流浹背的。


    南宮肆沒再說話,默默忍受著這難熬的十分鍾。


    十分鍾後,念穆拔針。


    隨著最後一根針拔下,南宮肆鬆了一口氣。


    念穆說道:“您現在運動一下,看看比之前有什麽不同。”


    南宮肆聞言,動了動手,驚訝發現,這會兒手臂的活動比之前順暢很多。


    “念教授,你太神了!”他已然忘記剛才的疼痛,誇讚著念穆。


    這下子,手臂不疼了,活動的靈巧度也比之前提升了很多。


    念穆抹了抹額頭的汗,說道:“這段時間手臂還是不能進行高強度的訓練,還要堅持治療,先進去吧,這外麵好熱。”


    “嗯,先進去吧。”慕少淩幫忙收拾東西。


    朔風跟南宮肆見著,也幫忙收拾,一群人把東西放回工具房後,走回客廳。


    室內的空調溫度很涼,念穆鬆了一口氣。


    在恐怖島的時候,幾乎沒有夏天,而且長期在地下,她已經習慣了那一套微涼的恒溫係統,現在a市的熾熱,她還是不習慣。


    朔風手搭在南宮肆的肩膀上,詢問道:“現在感覺怎麽樣?”


    “好多了。”南宮肆說道,雖然之前也不覺得有很疼,但是那種靈活度他是能感受出來不如以前的。


    但是在念穆把針拔出的瞬間,他就感覺不一樣了。


    “還是念教授有本事。”朔風說道。


    吳姨端來四碗綠豆湯,對他們樂嗬嗬說道:“來喝綠豆湯咯。”


    “太讚了!”朔風眼前一亮,端起吳姨遞過來的綠豆湯,道了一聲“謝謝”後,便迫不及待的喝起來。


    凍得冰涼的綠豆湯絲絲入胃,幾人感覺身心順暢。


    “太好喝了。”朔風朝著吳姨豎起大拇指,比了個讚。


    “廚房還有,朔風先生要再喝點嗎?”吳姨見他喜歡便詢問道。


    “不用了,謝謝。”朔風把碗放下,見慕少淩也喝完了,便說道:“老大,那我們繼續剛才的討論?”


    “嗯。”慕少淩點頭,與他一同上樓。


    樓下,隻剩下念穆與南宮肆。


    “念教授……”南宮肆正想要說話,念穆的手機響起。


    念穆朝著南宮肆投去一個抱歉的目光,才接聽電話,“雷助理,怎麽了?”


    “念教授,盛京大學那邊的課程已經上完了。”雷仲匯報道。


    因為念穆這兩天都要忙,所以盛京大學這邊的課程讓雷仲去代課了。


    “好的,辛苦了。”念穆說道。


    “還有,我好像遇到了您的朋友。”雷仲說道。


    “朋友?”念穆詫異:“誰?”


    “是盛京大學的學生,薇薇安小姐。”雷仲說道。


    “是薇薇安啊,怎麽了?”念穆提及薇薇安的時候,看向南宮肆那邊。


    他本來神色自若,但聽見薇薇安名字後,頓時愣在那裏,隨即英挺的眉頭直接皺起。


    “薇薇安小姐說很掛念你,所以讓我載她一程,說是要探望你。”雷仲說道,他其實不知道念穆住哪裏,教材這些也沒打算拿給念穆。


    但薇薇安這麽說,他也不好拒絕,隻能詢問念穆的意思。


    念穆頓了頓,看向南宮肆。


    客廳安靜,沒有開電視這些,南宮肆也聽見了電話那頭說的話,知道她在猶豫什麽,於是說道:“無所謂。”


    念穆見狀,便說道:“那麻煩你把薇薇安送過來,她知道我住在哪裏。”


    “好的,念教授。”雷仲應道。


    念穆掛掉電話,直勾勾看著南宮肆:“南宮先生,真的無所謂嗎?”


    “她薇薇安是誰啊?我還怕了見她不成?”南宮肆嘴硬著。


    念穆蹙起眉頭,沒繼續說話。


    她能感覺出,南宮肆情緒的變化。


    但是也如他所說的,他與薇薇安的事情已經成了過去,他們作為朋友,沒必要比當事人還要介懷。


    “嗯。”念穆說道,看著他空了的碗,問道:“還有綠豆湯,要不再喝一點?”


    “不用了,我上樓跟他們談事去。”南宮肆站起來,剛踏上一步樓梯,他回頭看著念穆:“念教授,能麻煩吳姨幫忙煮點咖啡嗎?”


    “可是你今天不能喝咖啡。”念穆蹙著眉頭,給他們準備咖啡沒有問題,但是南宮肆不能喝。


    “不是吧——”南宮肆詫異一聲,他昨晚沒怎麽休息,需要咖啡續命。


    “準確來說,是針灸後的二十四小時不能喝咖啡濃茶,如果你在這邊的時間比較多,我給你配一副中藥喝吧。”念穆說著站起來。


    南宮肆苦著一張臉:“我能拒絕嗎?”


    “不能,除非你現在離開。”念穆說著,走向儲物室,打算找些藥材出來。


    雖然藥包的藥材沒有,但是之前給南宮肆準備藥膳湯的時候,還有藥材剩下。


    用來煲中藥肯定沒問題。


    南宮肆本想說走,但是想到薇薇安等會兒會過來,他頓了頓。


    不能走,要是走了,還會被念穆認為,自己是怕了薇薇安。不過是他不要的女人,有什麽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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