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綱說道:“兩點之間直線最短,我們可以走直線,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走出去。”


    我想了想,“這倒是個辦法,但是,這條直線從何而來?”


    大剛指著地上他畫的圖案對我們說道:“你們看,這裏的每一間石室都是八個門,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個的正八邊形石室。既然如此,我感覺這些石室是以矩形或者正方形排列的。我們把相對的兩扇門打開,就是一條直線。然後一直往前打開,沿著直線就能出去了。”


    大剛這個方法理論上是可以的,但是仔細一想,這裏麵還有一個破綻。


    “既然這些房間都不是固定的,而是圍著某一個點旋轉著,那我們如何確定我們走的是直線?萬一我們進了這個房間,而這個房間的方向已經發生了改變,那我們豈不又走錯方向了。”


    “這個我也想到了,所以,這個指南針就成了我們的救命稻草。我們可以根據指示,一直向一個方向走。還有,為了保證我們走的是直線,我們可以不讓門關上。這些門都連通著機關,打開之後自動關閉。我們可以在門縫裏塞上石塊,就可以阻止他關閉。”


    麻雀立刻接口道:“這樣就想當於打通了一條直線的甬道,就可以出去了。”


    “沒錯,就是這樣!”


    我也感覺這個方法可行,感覺幹勁十足。三人分頭行動,先在牆壁上敲下來極快石塊帶在身上,然後大剛確定方向,指著其中一道門說:“打開它!”


    麻雀一邊推門一邊問道:“我們這是在向哪個方向走?”


    “向北,這是最穩妥的方向。”


    麻雀推開門,我就在門的下麵塞上碎石塊。鬆開手,那道門果真就不動了。我們心下大喜,立刻去開另一道門。如法炮製,一連開了四五道門,回頭一看,果見一條筆直的甬道。我們興奮莫名,總算找到方法出去了。


    一連開了十幾道門,累得我們三個氣喘籲籲。回頭一看,不禁怔住。我們的身後,隻剩下三道打開著的門,其它的都不見了。


    “機關開始轉動了,我們得加快速度,不然會貽誤時機。”


    我們三個輪番上陣,確定方向,推門,塞石子。也顧不上累,隻是拚命的往外衝。當麻雀再次打開一道門的時候,忽然大叫一聲,嚇了我們一大跳。


    “我靠!這是什麽地方?”


    我和大剛以為走出去了,急忙衝進去看。隻見這裏仍然是一間石室,隻不過這間石室分外巨大,是外麵那些的兩三倍還大。同樣是八道門,同樣的雕刻。唯一不同的是,這間石室的中央有一個高台。


    這座高台大約有一米多高,呈圓形,直徑有五六米,底座是用黑色的石塊壘砌而成。在石台的上麵,赫然是一個巨大的八卦。中間的陰陽魚黑白分明,竟然在緩緩的轉動。


    這並不是令我們感到最驚奇的,更加令我們驚訝的是,在這座石台的旁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具屍體。


    這些屍體看樣子已經死去很久了,皮肉已經風幹,變成黑紫色。隻是身上的衣服還算完整,仍能看出原來的樣式。他們有的躺在地上,有的倚在石台上,有的相互依偎,就這樣靜靜的死在這裏。


    我大致數了數,這裏總共有六具屍體,麻雀早就走過去亂翻起來。結果從一個人的口袋裏翻出來一個綠皮本,上麵寫著“工作證”三個字。打開一看,不禁驚叫道:“我靠!這也是個科考隊。”


    我湊過去一看,果真是這樣。這時,大剛也發現了什麽,他蹲在一句十分高大的屍體身邊,說道:“這是個外國人,具體哪個國家的不知道,他身上沒有任何能夠證明身份的證件。”


    我和麻雀走過去,就見這個人麵部已經無法辨認,但卻有一頭黃色的頭發。我見他的旁邊放著一個背包,隨手拿過來,將裏麵的東西都倒出來。裏麵除了手電電池以外,還有已經生鏽了的刀子,小鏟子,錘子,刷子等工具,一看就是考古用的器具。


    麻雀把其他人的背包也全都打開,裏麵的東西大同小異,唯一對我們有用的,就是一張老舊的地圖。地圖的紙張有些發黃,看樣子年代久遠。


    大剛疑惑道:“這個考古隊的人怎麽會死在這裏?看他們的裝束,最少也得是二十多年前的樣式。可是我們曾經查閱過所有的關於黑水城的資料,並沒有哪一條提及一個失蹤的考古隊的信息。”


    麻雀說道:“這很正常,這估計是一次秘密行動,出了事就被壓了下來,所以才沒有資料公布。”


    我忽然發現一個問題,就問他們倆:“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他們是怎麽死的?”


    麻雀和大剛立刻去看四周的屍體,他們都很完整,沒有絲毫搏鬥的痕跡,身上也沒有傷口。麻雀忍不住,就問我:“你看出來了?怎麽死的?”


    “餓死的。”我說。


    “你怎麽知道?”


    我指著地上的零碎說:“你們看,他們的行李裏麵,除了這些工具,沒有一點食物。這說明什麽?他們吃光了所有的食物,最後餓死在這裏。”


    麻雀伸手扒拉了一下,果真沒有,又把所有的背包抖了抖,裏麵也是什麽也沒有。就在這時,我忽然看見一個驚悚的現象。我發現地上的一把小刀,竟然自己在動!


    那柄小刀就像是長了腿一樣,自己挪動起來,十分詭異。我心中驚恐萬分,難道這裏有某種神秘的力量,可以操控萬事萬物?我緊緊的盯著那柄小刀,唯恐它突然飛起來,變成一把飛劍,隔空要了我們的腦袋。


    大剛見我神色不太對,就關切的問道:“林羽,你怎麽了,臉色這麽白?”


    我不知道該怎麽說,隻能指著那柄小刀給他們看。兩人看著那柄會動的刀子,也是一臉愕然。會動的刀子,怎麽回事?


    “我操!真他媽的見鬼了!”


    麻雀罵了一句,他的膽子比較大,抓起地上一把小刷子,伸手挑了挑,那把小刀,想要看看刀子的下麵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在拖著它走。誰知這一挑不要緊,那柄刀子竟然“嗖”的一聲飛了起來!


    我們大吃一驚,紛紛跳起來就往後退。誰知那柄刀子並不追趕我們,而是“當”的一聲,釘在身旁的黑色石台上。


    等了片刻,也不見那刀子再有任何反映,我們這才敢小心翼翼的靠近。走進了才看到,刀子並不是釘在上麵,而是貼在上麵。麻雀試探了一下,把那柄刀子摘了下來。


    “咦?怎麽會這樣?”麻雀手裏拿著刀子,一臉疑惑。他一鬆手,那柄刀子“嗖”的一聲又貼在石台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麻雀大叫道,“這塊石台是一塊大磁鐵,所以才會吸引這把小刀!”


    “什麽!磁鐵?”大剛驚叫一聲,急忙掏出指南針來。他捧著指南針在原地轉了一個圈,一臉蒼白的看向我們。


    “我們……被誤導了,我們剛才走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北,而是這裏……”大剛指著石台。


    原來這塊大磁石改變了附近的磁場,從而影響到了大剛的指南針,一路把我們領到了這裏。我看著眼前這幾具屍體,他們估計跟我們的情況差不多,被誤導進這裏之後,最終因為出不去,紛紛餓死在這裏。


    我感到一陣絕望,頹然的坐在地上,喃喃道:“我們會不會跟他們一樣,最終也變成一具屍體。直到很多年之後才會被發現?”


    大剛說道:“不會的,我們一定會找到出去的路的。”


    雖然他這麽說,但是他的神情卻暴露了自己。這隻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其實他心裏也沒有底。雖然說活人不可能被死人憋死,但是能想到的方法我們都想到了,事實證明都不湊效。或許我們隻能等著別人來救我們,或者像這幾個人一樣,漸漸變成一具風幹的死屍。


    經過這麽一番折騰,我們都很累,大剛建議我們先休息一下,然後再想主意。麻雀分了點壓縮餅幹給我們吃,我心中焦躁,我心裏堵得慌,簡直食不甘味。


    這裏麵,隻有麻雀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看不出任何憂慮來,他左看看右看看,時而貼著牆聽聽,時而趴在地上聽聽,也不知道在研究什麽。末了,他就跳上石台,開始研究起那個八卦來。


    擺弄了半晌,麻雀忽然問道:“誒,你們說,這西夏國不是信奉佛教和伊斯蘭教麽,怎麽會有道教的八卦在這裏?”


    大剛接口道:“這不稀奇,西夏國是個多民族聚居的地方,而且又深受中原文化的影響,有道教也不足為奇。或許這個地方,就是一個道士設計的。隻可惜我對陰陽八卦之類的不懂,不然也能破解。”


    麻雀無比感慨,“都是自己人,相煎何太急啊,就不能給條活路?”


    我們沒空搭理他,大剛在一邊的地麵上寫寫畫畫,我就研究那份地圖。這張地圖是手繪的,看規模,應該是某處宮殿的形式圖。上麵標記了很多符號,我都不明白什麽意思。還有一條用紅筆畫的線,估計就是他們走過的路線。隻是看這條路線,這幫人似乎是從裏麵向外走的,隻是走進這裏之後,紅線就變成了一個問號。


    這個問號所在的地方,畫了個陰陽魚的形狀,我想應該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在問號的旁邊,寫了兩個字,“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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