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是鑄刻在青銅器的鍾或鼎上的一種文字。鍾多是樂器,鼎多為禮器。例如九鼎則為傳國重器,王都所在即鼎之所在,故稱定都為“定鼎”。鑄刻上麵的文字,多為記事或表彰功德的內容。這種銘文,有的是凹下的陰文,有的是凸出的陽文。前者稱為“款”,是“刻”的意思;後者稱為“識”,是“記”的意思。所以金文也可統稱為“鍾鼎款識”。以後書法“款識”或“款式”的名稱即由此演化而來。


    據統計,金文約有三千零五字,其中可知有一千八百零四字,比甲骨文略多。隻是不知道我手上這兩塊碎片上的文字,能有幾個可以被翻譯出來。


    關於金文的起源,傳統的說法是:起於商代,盛行於周代,是由甲骨文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文字。1987年公布的新說法則是:一向被認為出現於甲骨文之後的金文,實際上早在甲骨文之前就已存在。這兩種學說莫衷一是,各執一端。就比如說九鼎,有的說是黃帝所鑄,也有說是大禹所鑄。


    我將這兩塊碎片小心的放在貼身的兜裏,又在祭壇上找了一圈,見確實沒有可以利用的東西了,就招呼麻雀趕緊離開這裏。


    麻雀仍然一臉遺憾,這次來,沒有撈到什麽好東西,總是心有不甘。而我卻一直擔心楊哲他們再折回來,到時候可不好脫身。


    出了青銅門,我們按照原路返回。麻雀一邊走,一邊往回頭看。如此幾次,我感到十分好奇,忍不住也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什麽都沒有,就問他:“你看啥呢?”


    “沒啥!”麻雀說著,低頭走路。


    我感覺麻雀自從出了青銅門就有點不對勁,他不是這種不爽利的人,尤其是對我,有啥說啥。但是看他剛才吞吞吐吐的樣子,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我想,他可能是在擔心身後會有追兵吧。


    起初我並沒有放在心上,但是走了幾步,忽然發現麻雀並沒有跟上來。回頭一看,就見他麵朝牆壁,雙眼瞪得溜圓,不知道在看什麽。我叫了他一聲,麻雀就跟沒聽見一般,仍然直愣愣的看著牆壁。


    難道他發現了什麽東西?我走到他身邊,用手電照了照眼前的牆壁,上麵什麽也沒有,心中奇怪,就問他:“麻雀你怎麽了,現在也不是麵壁思過的時候啊。”


    麻雀張了張嘴,嘰嘰咕咕說了幾個字。我沒聽清,就湊上去問,“你剛才說啥?”


    麻雀忽然將眼睛一瞪,麵色變得狠厲,他好像不認識我了一般,忽然伸出雙手,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我沒有想到他會突然襲擊,一時間也沒有防備,頓時中招。麻雀手勁極大,掐得我喘不過氣來。我不知道他中了什麽邪,怎麽會突然對我下手。我感覺呼吸困難,隻好扔掉手電,拚命去掰他的手指。


    麻雀滿臉猙獰,仿佛瘋了一般,咬牙切齒的要致我於死地。我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腦子漲的厲害。麻雀嘴裏發出一陣陣厲笑,尖銳刺耳,絕對不是他平常的聲音。我心中大驚,麻雀一定是中了什麽邪物了。


    掉在地上的手電筒正好將我們倆人的影子印在地上,我努力偏頭一看,就見麻雀的影子並不像他的身軀那樣肥大,而是十分瘦小。影子又跳又笑,仿佛十分開心!


    食影鬼!


    我感覺自己的眼睛裏開始充血,看什麽東西都是紅色的。再不想辦法,我就要死在麻雀的手上了。


    我想起在水道裏的時候,大剛狂揍中了食影鬼的麻雀,那種疼痛能夠傳遞給食影鬼。我也舉起拳頭,照著麻雀的臉就是兩拳。但是我此時已經用不上力氣了,這兩拳打得軟綿綿的,一點力道都沒有。


    我忽然想起兜裏還放著兩塊青銅碎片,雖然小了點,好歹是塊鐵。於是急忙伸手去摸。尖銳的邊緣劃破了我的手指,我也顧不上了,好歹掏出來,照著麻雀的腦袋就是一下子。


    麻雀仿佛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我就聽到“吱——”的一聲尖叫,感覺得脖子上的手臂一鬆,我就栽倒在地上。我趴在地上捂著脖子大聲咳嗽,隻覺得腦袋沉重無比,幾乎閉過氣去。


    麻雀渾身顫抖了一下,眼神一會清明一會渾濁,顫顫巍巍的又向我撲過來。我好不容易站起來,手裏攥著青銅碎片就向麻雀身上掄去。麻雀似乎十分害怕我手上的碎片,不斷的後退。


    我一看有門,心想他奶奶的,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東西。二話不說,撲上去就是一頓猛捶。麻雀被我幾拳撂倒在地上,嘴裏不斷發出恐怖刺耳的尖叫聲。我就見地上有一個影子,從麻雀的剩下掙了掙,爬出麻雀的身體,開始向牆上滑去。


    這種情景十分恐懼,人未動,影子卻溜了出來。那影子並沒有實體,就像是用鉛筆在地上塗畫了一個人形一般。它一旦爬出麻雀的身體裏,立刻就向牆上滑過去。


    我怎麽能夠就這麽饒過它,二話不說,一揚手就將青銅碎片砸過去。隻聽“啪”的一聲,碎片砸中食影鬼。食影鬼渾身一抽搐,冒起一團青煙,緊接著就跑。


    這九鼎乃是上古神器,上麵又記載著天地之秘,正好能夠克製鬼邪之物。可能是因為我身上帶著青銅碎片的緣故,所以食影鬼才會選擇附身麻雀吧。


    我立刻跳起來,撿起碎片幾步追上食影鬼,將青銅碎片狠狠的拍在食影鬼身上。食影鬼被我釘在牆上無法逃脫,隻能拚命掙紮,嘴裏發出令人心悸的刺耳的尖叫聲。與此同時,一股股腥臭的濃煙從牆上冒出來。


    我隻好閉上眼睛,捂住鼻子別過頭去不再看它,另一隻手卻緊緊的摁在牆上不鬆手。就聽著尖叫聲越來越小,最後總算完全消失了。


    食影鬼被我消滅了,我也累得半死,還沒有從剛才的缺氧狀態中好轉過來,就靠著牆休息。麻雀一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隻是胸口起伏舒緩,應該沒事。我休息夠了,就將青銅碎片放進兜裏,去檢查麻雀的情況。


    麻雀一直昏迷,怎麽叫都叫不醒。這家夥體形太大,我費了半天勁,累得半死,也隻拖動了十幾米的距離。沒辦法,隻好走一段就休息半天,好不容易挨到滿是屍骨的那間屋子裏。平地上還好,上台階怎麽辦呢?


    我檢查了一下麻雀的背包,把裏麵用不上的東西全都扔掉,隻留下吃的和必要的裝備。經過精簡,果真輕鬆了很多。我把背包掛在胸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麻雀背在背上。


    我的體重是130斤左右,而麻雀最少要在180斤。背著一個比我還重50多斤的家夥,幾乎壓垮了我。好在經過這麽幾次的出生入死,我的身體素質也還過得去。隻是這個台階太長了,我們光走下來就花了半個多小時。如今是往上爬,豈不要累死我了。


    咬牙爬了幾分鍾,就覺得雙腿顫抖的厲害,又酸又軟,仿佛隨時都會歪倒似的,每邁出一步,都要耗盡我全身的力氣。到了最後,我不得不手腳並用的往上爬。我不敢把麻雀放下來,恐怕一旦放下,就再也背不起來了。每爬上幾級台階,我就會靠在牆上喘口氣,然後繼續往上爬。


    半個多小時都過去了,我渾身的衣衫都被汗水濕透,汗水淌進眼睛裏,又酸又澀。我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腿了,隻是由著慣性抬腿,抬腿,抬腿!心裏隻剩下一個念頭,我們得活著走出去,他沒拋棄我,我也不能拋棄他。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我發現四周忽然鬼影重重的,開始我以為自己的眼睛進了汗水,變得模糊了,後來用手電一照,就見一個黑影子飛快的消失。我確定我不是看錯了,而是真實的。


    食影鬼!無數個食影鬼!


    它們在兩旁的牆壁上四處遊走,如煙似霧,飄飄渺渺,變幻著各種可怖的形體。時而發出尖細的笑聲,時而又發出各種刺耳的威嚇聲。但是它們沒有一個敢進前的,因為我身上有青銅的碎片,這是它們所顧忌的。


    “馬上就到家了,馬上就到家了,再堅持一下……”我嘴裏不住的念著,用這種方法催眠自己。我不斷的使用心理暗示,提醒自己四周很安全,食影鬼是不存在的,它們威脅不到我。隻要再堅持一下,我就可以回家了。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中途休息了幾次,當我終於爬上階梯,走出那道石門,順著一路上做好的標記找到出口的時候,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隻覺得自己好像飄在雲端一樣,變得十分輕盈,似乎來一陣風,我就可以飛起來。


    我沒有飛起來,而是重重的砸在地上,立刻就昏迷過去了。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長時間,隻是一直在做一個夢,夢見自己漫步在雲端,腳下的雲朵如棉花一般柔軟,陽光照在身上,和煦溫暖。我走走跑跑跳跳,累了就躺在雲朵裏休息。


    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叫我的名字,我一回頭,沒有任何人影。隻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從萬米高空中一直墜了下來。


    我放聲大叫,猛醒過來。一睜開眼,就見一束刺眼的陽光照的我睜不開眼。


    “林羽,你終於醒過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我身邊想起,我眯起眼睛轉頭去看,就見卡卡正坐在我的身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天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博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博雪並收藏天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