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摸了摸小黑的腦袋,感受了一下它的情緒。


    我完全能夠明白它現在的想法,就是它很想跳出來收拾這幫王八蛋,不過越是這樣,我越不能讓它跳出來,否則的話,可能一時很爽,但後患無窮。


    那天買花時,這個狗老板被他的母黑背咬傻了,一時沒認出來我,但過去之後竟然對我念念不忘,他***,此時真心希望我能金口玉言,詛咒這幫家夥全沒有小**。


    今天狗老板是一點也不傻,我想指望逃跑甩開他們是甩不掉了。


    除非能真的把這些人全部摁倒在地,狠狠地打上一頓,把他們打怕了,估計以後他們才不會找我麻煩,但目前最大的問題是,我此時一個人,怎麽可能打過他們這麽多人呢?


    隨著我的思考,他們越裏越近。


    他們手中的黑鷹在從警務室中散發出的燈光的照耀下,也閃閃發著黑色冷光,


    這冷光似乎在嘲笑警務室上麵的警徽。


    他們手中的黑鷹是真的,而非塑料玩具。


    如果此時能遇到幾個烈性犬隻該多好,比如比特犬,高加索獒什麽的,然後隻需要小黑瞪它們一眼,於是麵前這些人,一定會被咬個稀爛。


    ——不過,這是做夢,此時想遇到這些狗,簡直與遇到天兵天將的幾率差不多。


    來回跑了幾圈,真的有點累,但這幫傻逼竟然像吃了偉哥一樣,完全不知道累,我真的服了。


    不過看著黑鷹漸近,再累也得繼續向前跑。


    誰知屋漏偏遇連陰雨,不知哪個不講公德的狗雜種在地上扔了一個香蕉皮,當時就踩了上去,然後哧溜一聲,頓時仰麵朝天。


    這一下子差點把腰給摔斷,但也顧不上疼,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跑,跑……”


    就在我站起身來時,黑鷹已到我身後。


    我甚至感受到了黑鷹刀刃的冰冷。


    就在我差點放出小黑,準備讓小黑出馬之時,不知誰在我與後麵的那群人中間扔了一個大炮仗,“砰”的一聲一個炸響,我急忙向前一步,他們也退後一步。


    這個炮仗響過之後,從炮仗內崩出來許多黃豆,向子彈一樣四散開來。


    “炮仗裏麵裝黃豆?誰搞的,出來!草,怎麽不裝鋼砂?裝些鋼砂還能炸到我們,裝黃豆要炸誰?”狗老板對這個惡作劇非常生氣,不禁對著四周罵了起來。


    沒有人應他。


    狗老板回過神後,一邊指著我一邊對他的小弟繼續說:“別管是誰,兄弟們,先把這個給收拾了!”


    進豐的人再次持刀砍來。


    我日,到底有完沒完?我正想拔腿繼續跑時,地上突然響起了“素素”之聲,隻見一道黃符飄在黃豆中間,那黃豆先是發光,然後迅速長成了一排穿著黃甲的兵,每個高約八尺,手持長矛,排的非常整齊。


    撒豆成兵?我暗想,狗老板與進豐小弟看到這裏,先是吃了一驚,但一時摸不清到底怎麽回事,不到一分鍾,狗老板又舉起黑鷹說:“愣什麽?進豐天不怕,地不怕,人擋殺人,鬼擋殺鬼,佛擋殺佛!”


    就時遲,那時快,聽到狗老板的話語,進豐小弟衝向黃甲兵,這些黃甲兵手持長矛也向進豐小弟衝去。


    這邊是兵,不管是什麽兵,看樣子也是訓練有素的兵,手持長矛的兵。


    那邊是進豐小弟,不管他是什麽小弟,終歸是一群烏合之眾,還沒有等他們砍到這些黃甲兵,就被衝散了。


    狗老板此時沒了剛才的威風,我走到他麵前,想起剛才的事,憋足力氣對準他的鼻子就是一拳。


    第一拳,是他嚇到了路人小朋友花花草草的。


    第二拳,是他嚇到了我。


    第三拳,是他嚇到小黑的——第一條尾巴。


    第四拳,是他嚇到小黑的——第二條尾巴。


    ……


    第七拳,是他嚇到小黑的——第五條尾巴。


    第八拳,是他嚇到小黑的——第六條尾巴。


    我一邊打一邊說出打他的原因,直到第八拳時停了下來。


    雖然拳頭不重,不過也把這家夥的鼻血打了出來。


    我本以為他能說出一些比較狠的話來,比如“你等著瞧!”或者“有你好看!”或者“你得罪了進豐,就等著收屍之類!”的話,但他卻摸了一下鼻子,然後看了看手上的血——張開嘴巴,竟然哇哇地哭了起來:“你把我打流血了。”


    這個讓我沒有想到,真的沒想到,他如此奇葩。


    進豐牛逼的形象在我的腦海中直線下降,因為這個看上去很牛比的家夥,其實不過是個孬種而已。


    那些小弟早已經跑的沒了影子,這時黃甲兵又成了一地黃豆。


    “說說你自己吧,賣個狗還強買強賣?被自己的狗咬了,還要領著人打人?你真狠!”我說。


    他用手抹了一鼻子與眼睛,頓時成了一個大花貓,哆哆嗦嗦地說:“我不敢了,饒了我吧,大哥。”


    “這不對了,很不科學,進豐不是向來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嗎?怎麽說出不敢的話來?”我不由冷笑道。


    稍後,我才明白,聽狗老板的話語,他是一個小頭頭,但是一個沒什麽本事的小頭頭而已,所以才被進豐去安排到賣狗。


    進豐能有生意做就去做,不管是什麽是生意,真正的黑白兩道通吃。


    當然有能力的就去大生意處,賺的多點,沒能力的就去小生意處,賺的少點——菜市場賣雞蛋的也有他們的人。


    雖然是這樣,但是做生意的手段卻與正常人不一樣,正常人是:不強買強賣,童叟無欺,但是他們卻不,比如北環路邊那些叫賣水果的,去買他們的水果,一但挑了水果,不買就不行;如果與這些小販講價,他直接告訴你,講價可以,但是你要買一斤,就隻給你六兩!


    就這樣,幾乎像明搶一樣,但是如果舉報他們,就等著進豐找你麻煩吧。


    我突然想起,曾佳不知道與進豐是否有聯係,她也在北環做舊貨生意。


    如果真有的聯係,那就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想到這裏,我決定問一下曾佳,於是就讓狗老板走了。


    但沒想到,狗老板走了沒多遠,突然之間說了一句:“你等著,我們堂的兄弟不會放過你的,今晚隻是一個警告。”


    聽到這裏,我馬上叫道他:“你們堂是什麽堂?”


    “叫桃園堂!”


    我想走到他身邊詳細問一下,卻不想他也跑的無影無蹤了,草,剛才還是很威風嗎?


    回頭我又看到了地上的黃符,上麵符雖然不認識,但是這符的文字走向,卻明顯是葉子暄他daddy的手跡。


    他一直關注著我嗎?為什麽?


    我不由向四周看了看,房頂上,房根邊,路人,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於是我對著四周說了一聲:“多謝壯士搭救!”然後離開了這裏,在一地黃豆的背景中,深藏功與名。


    桃園堂,名字不錯,不過卻沒想到竟然收了這種垃圾,我一邊想一邊又回到剛才的小吃攤。


    小吃攤老板看到我,不禁愣了一下問:“你是人是鬼?”


    “什麽意思?”


    他上下看了看我說:“有影子,嗯,是人。”


    “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他笑了笑說:“我想進豐追你,你應該不會回來繼續吃了,但沒想到還要吃。”


    “放心,我沒事。”


    “可是,可是,我是怕你連累我啊!”小販老板終於說出了實話。


    “相信我,沒事的,剛才那些事已完美解決。”我說道:“再給我弄條小魚。”


    等小販煮小魚的時候,我拿出了手機,給曾佳打了個電話,開門見山問她是否認識進豐的人。


    她笑了笑說:“認識啊,怎麽了,子龍大師?”


    “怎麽,你也是進豐的人?你是哪個堂的?”


    “沒,我在北環與西環交界處做生意,我一偷二不搶,進豐不要我。”她繼續笑道:”子龍大師,你怎麽突然之間問起這個?”


    我便把剛才的說了一遍,然後對她說:“小心進豐的的人。”


    “我沒事,請放心。”曾佳說:“另外,子龍大師,如果你需要幫忙,可以直接告訴我,尤其是錢方麵的,不是問題。”


    “多謝曾老板,不過我不需要,我吃飯了,有空再聯係。”


    稍後掛了電話,將那條小魚給小黑吃了之後,就向302走去。


    在回到樓上之前,看到大龐二龐在門口處吃大排擋,不禁暗想,這兩家夥,果然是幹了幾天活,有錢了,開始奢侈了。


    走到姣兒門前時,我敲了敲她的門,看她是否回來。


    門打開了,確實是姣兒。


    她看了看我,不禁笑道:“子龍大哥,你好!”


    “好啊,姣兒,前幾天回家了嗎?”


    “沒錯,我公司的同事在這裏住了。”


    “她給你說什麽沒有?”我不由問道,心中迫切希望那個妹子能把我送花的過程告訴姣兒。


    “她沒說什麽,就是住了住,然後就走了,怎麽了?”


    “沒什麽,我就是前兩天見到她,不認識,所以問問。你現在回來,就好了,我還以為你被牆壁上那張臉抓走了呢。”


    “沒。”姣兒笑了笑。


    看到她的笑,我更加堅定要盡快拿到幽冥靈珠,交給二皮臉。我其實心中有很多話要說,也很想說給姣兒聽,但是說出來卻是:“沒有就好,我回去了。”


    姣兒笑了笑,關上門了。


    站在門外,我不禁恨恨地跺了一腳:趙大龍啊趙大龍,你怎麽這麽笨?平是不是挺會說的嗎?怎麽一到緊要關頭,就什麽也說不出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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