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能默念出紅蓮手眼,那麽我再默念出楊柳枝手眼。


    既然不能渡化她們,但也不能讓她們傷害我們,楊柳枝手眼也絕非讓他們魂飛魄散,隻是讓她們變小而已。


    於是我便心中默念:如若打鬼,當施以楊柳枝手眼。


    果不其然,紅蓮消失,楊柳枝浮現。


    看到這裏,一種無與倫比的成就感湧入到我的腦海,尼瑪,我太聰明了有木有?一開始不知道它們如何出現,今日竟然被悟出,也算是精進不少。


    想到這裏,我不由哈哈大笑,然後對那八個大肚子說:“馬上回到原位,不要傷人,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手中楊柳枝一出,那八個孕婦竟然迅速遠離葉子暄,看來她們也是識貨的。


    其實應該這樣說,紅蓮手眼渡惡鬼,隻是驅除惡鬼心中的惡念,而讓他/她迅速悟道歸真,但是如果惡鬼不願意被渡,那麽紅蓮手眼其實用處並不大,因為紅蓮並非殺戮之技,打個最通俗的比喻,紅蓮手眼,不過是像唐僧的那張嘴,勸鬼向善而已,如果惡鬼真的不聽,那也沒辦法。


    葉子暄的往生咒其實也是這個道理。


    然而楊柳枝手眼則不同,它就像刀一樣,惡鬼善也罷,惡也罷,隻要打在他/她的身上,雖不能取他/她性命,但是卻會變的對人無害。


    在她們去吸葉子暄的魂魄時,葉子暄的天眼當然可以看到她門,因此不會對她們吸他的魂魄而不管不顧。他在奔向那個供奉的泰山石時,一邊跑一邊咬破手指用血在手心中畫出一道五行掌心雷,隻待第一個衝來,便準備用五雷轟頂,不過,沒有第一個衝他而去,因為楊柳枝手眼已經暫時將她們嚇退。


    那些被吸了魂魄的賊,也隻能怪他們倒黴,變成幹屍之後,繼續發揮餘光,被大嫂用銅鈴收編進了牆壁之中,用來對付一般人,或者神棍,也綽綽有餘了。


    這年頭偷東西是實實在在的枝術活,不是說開了門進去,便能偷的——還要防著屋中有沒有鬼魅魍魎,如果一招不慎,便小命不保,幸虧我與葉子暄有一手,否則恐怕也如那幹屍一般。


    葉子暄的五行掌心雷很少見他用,估計先前可能不行,但是如今借了天眼之力,應該比先前要厲害的多。


    可惜的是我的這些手眼,每種手眼的功能微弱不說,而且各種手眼又極為分散,第一次開手眼的那種喜悅;第一次有了楊柳枝手眼的喜悅;第一次讓孟婆開了如意珠手眼,第一次讓張天師開了五色雲手眼的喜悅,越來越少。


    但回頭想想,有總比沒有強,真的成了仙又能如何?


    小黑難道不是仙嗎?結果呢,落入一個青鳥的那個砍頭陣中,不照樣要讓王中皇劃一刀才能保命?張天師又能如何?煉丹時,把自己的眼睛熏的像得了紅眼病似的。


    大嫂在一邊抽著煙,悠閑地看著,但當她看到葉子暄快接近石頭時,她也有些慌張,從扔掉銅鈴,從沙發下又掏出了一支左輪。


    看樣子不像是假的,我與葉子暄都沒想到的,她還會玩這個。


    說時遲,那時快,在她舉槍的那一刻,葉子暄快速抱起了那塊泰山石。


    大嫂當時就扣動了扳機,葉子暄將泰山石讓在了胸前,子彈打了了石頭中心,石頭頓時碎成了幾塊,從葉子暄的手中掉落至地麵上。


    泰山石碎了之後,那八個大肚子孕婦因為沒有了石頭鎮壓,猶如從五行山逃出的孫猴子一般,開始到處亂竄,同時也不在針對我們,向大嫂的方向移去。


    大嫂也知道這石頭碎了之後,那八個大肚子不止針對我們,還會有她。


    她又撿起法鈴,不過那隻法鈴最多不過是控製那些幹屍賊的,對於這些魂魄,根本沒什麽效果。


    說時遲,那時快,八個大肚子女人已經圍了大嫂,她可能也知道,那八個大肚子就在她身邊,急忙叫道:“老六,老八,快來救我!”


    不過,已經晚了。


    她就像被風化過一樣,在眨眼之間,便被八個大肚子吸去了靈魂,隻剩下一具幹屍,倒在地上。


    我與葉子暄急忙走出這個屋內,然後在門口葉子暄貼了一道符。


    “我們總不能讓她們亂跑吧?”我說:“那塊泰山岩將她們鎮在這裏,失去了泰山岩,也就意味著,她們可以隨意亂走,同時,吸更多人的魂魄。”


    葉子暄點了點頭說:“我明白,所以先用這道符把門封住。”


    他剛說到這裏,門內便開始有撞擊聲——“咚咚”的撞的直響。


    “不是隻有魂魄嗎?”我問:“魂魄還能撞門?”


    “你忘了還有大嫂。”葉子暄說:“大嫂倒好對付,她與那些被吸去魂魄的幹屍一樣,不過那八個母子雙怨靈,真的頭疼。”


    “其實大嫂早就應該明白,不能與狼共舞。”我說:“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如果說她當初不知道青鳥這樣做還情有可原,那麽她知道之後,還敢在這裏住,就表明她已接受了這個鎮宅之法,更何況她還弄了一塊石頭敬著,果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的話剛到這裏,旁邊的一善門開了,是一個穿著很整齊的老頭,看著我們問:“你們要找張國強嗎?”


    “沒錯,我們要找他。”我說。


    “聽說他最近出了事進了局子。”


    “哦,多謝大爺。”


    “那你們還不走?”他問。


    “大爺,你睡覺去吧。”我說。


    但這老頭卻說了一句:“我年輕時是民兵隊長。”


    “大爺,你威武,你趕緊睡覺去吧。”


    老頭又重複了一句:“我是民兵隊長。”


    我知道這老頭是想告訴我們,他是民兵隊長,他很牛逼,但現在我們卻想他少管閑事。


    我想到這裏,便對他說:“大爺,這裏沒有你的事,你趕緊睡覺去吧。”


    老頭關了門。


    我與葉子暄繼續想應對之法,卻沒想到過了一會,老頭竟然拿了一把劍走了出來。


    這把劍就是老年人們常在公園比劃的那種劍,鍛煉身體用的,他拿劍指著我們說:“我們小區已經很久沒有賊光顧了,如今你們碰上我,算你們倒黴。”聽這老頭的語氣,是真的把我們當賊了,不過能有這麽一個英勇的老頭也實在少見,我便笑了笑說:“大爺,我們真的不是賊,我們是他的親戚。”


    “賊都是這麽說的。”老頭說。


    就在這時,門內又傳來了通通的撞門聲。


    老頭說:“你們要是他親戚,馬上讓國強媳婦開門,讓她接你們進去。”


    他這麽一說,我看了看葉子暄。


    葉子暄笑了笑說:“大爺,你還是回去吧,我們真的不是賊,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不過有一點我希望你能明白,就是你盡快回去睡覺。”


    老頭一幅很英勇的神態:“你們都拿刀上門,還說是親戚?”


    對於老頭一直這樣糾纏,我真的很無語,為什麽該幫忙的時候,人們都跑的很遠,不該幫忙的時候,熱心人這麽多。


    老頭拿著劍來到我們麵前,然後對裏麵說:“國強媳婦,有賊在你門口,你別怕,我已經報警了,警察一會就來。”


    我等他說完,對他說:“大爺,你這樣說,我們真的有些虧,如果我們是賊,怎麽聽到你報警之後還不跑呢?”


    裏麵繼續傳來咚咚的撞擊聲。


    這時,老頭說:“國強媳婦,你咋了?”


    說到這裏,老頭就要去推門,看到這裏,我不禁暗想,我草你就別添亂了。


    我不禁伸手就要打他,但一想,如果打他,恐怕我這輩子就完了,但是不打他,他馬上就闖禍,就在我猶豫之時,葉子暄衝他腦後一拳,他就倒下了。


    “他沒事吧?”我問。


    “不會死。”葉子暄說完之後,然後昨右看了看附近的住戶,沒有一個人出現,然後拿出一張符點了,說:“就讓孟婆來處理這件事吧。”


    “你這樣不影響自己的修為嗎?”我問。葉子暄說:“那八個孕婦除了將她們魂魄打散,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不過,我們不必這麽做。”


    隨著符燒成灰燼,孟婆從走廊盡頭走來,笑道:“葉子,你叫我做什麽?”


    葉子暄指了指門內。


    孟婆看了看伸頭穿過牆壁看了看說:“好大的怨氣,我還是叫老朋友處理吧。”


    孟婆這次招來的老朋友,卻並非是七爺八爺,而是長的像張飛的一個大個頭,大胡子,全身都帶著鎖鏈。


    孟婆說,他是枷鎖將軍。


    枷鎖將軍穿牆而過,走進屋內。


    我們站在外麵等著,接著便聽到屋內一陣鬼器狼嚎,不多時枷鎖將軍走了出來,在他的身上,便是被拘了的八個大肚子女人,然後什麽話也沒說,慢慢的消失在我們麵前。


    告別孟婆之後,我與葉子暄離開了這裏。


    我說:“找這塊硬盤還真不容易,現在在老三手中,直接找老三要吧。”


    葉子暄點了點頭。


    我們剛走出小區門,一輛警車停在了我們麵前。


    下車的人竟然是江娜,她看到我們也很驚訝:“你們?”


    “我們剛小大嫂小區中出來。”


    “她人呢?”


    “人已經死了。”我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然後問:“你怎麽也來了呢?是不是找硬盤?”


    她說道:“硬盤已經在我手中。”


    “大嫂的那個硬盤是假的。”


    江娜笑了笑說:“你一直問我臥底是誰,現在臥底已經把真硬盤交給了我,這裏麵有全部南聯罪證,我們今夜便開始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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