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我們便收拾了一番,來到樓下。


    老七與南聯其他人都已在車中坐著,老七開車,車內沒有小弟,也是一輛麵包車,不在於麵子,而在於坐的人多。


    推開車門後,我與葉子暄上車,發現車後果然有一個花圈,上麵寫著萬古長青,百世流芳之類的廢話。


    人已經被耗子咬死了,如今再說這些,不但沒有祝福的意味,反倒有種嘲諷的感覺,不過,這也是去新東的目的。


    用一個歇後語可以概括:貓哭耗子——假慈悲。


    我們坐定之後,老七加了油門,一路來到新東的靈堂。


    新東老三的葬禮是在一間空房子中舉行的。


    看上去也很隆重,大老遠的就能聽到哀歌陣陣,門前放著一溜的花圈,人們穿著黑衣服,胸前戴著小白花,一幅悲哀的樣子。


    瞎強隔著窗子說:“還真是壯觀,死了人,他們也如此高興。”


    稍後老二附和著笑了一聲後,車在靈堂門前的一邊停車場停了下來。


    老七拿著花圈,我們一起下了車。


    來到靈堂門口,一個新東的人接過花圈,說了聲謝謝。


    這時又走來一個人,看上去也非常粗壯,大眉頭,脖子裏一條明閃閃的金項鏈,與以前301的金鏈子男完全有的一比。


    他看了看我們幾人之後,對一哥說:“阿強你親自來了,太看得起我們新東了,我心裏很高興,我替老三謝謝你!”


    瞎強的表情不知是悲傷還是好笑,看著很別扭,他說道:“我們南聯老五的事,你們都來了人,如今你們老三出事,我們如果不來,那我們南聯不太沒禮貌了?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畢竟大家都是文化人。”


    聽瞎強說文化人,我不禁感覺這家夥真幽默。


    “歡迎歡迎!”新東老大,把我們讓進靈堂。


    我們一邊找位置做下,然後老四代表我們,去給新東老三拜了拜。


    老四拜完之後,回到我們身邊剛坐下,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響起:“今天的天氣還真是好,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熱鬧,舒暢,高興!”


    這一句話說的本來有些莊嚴的靈堂,頓時多了幾分輕鬆,或許不叫輕鬆,叫火藥味。


    我回頭一看,來人是小票,而且隻有他一個人。


    不過他穿的很喜慶,上身紅色的唐裝,下身一條黑褲子,腳穿一雙棕紅色的皮鞋,胸前戴了一朵花,但也是紅色的。


    對於這種場合,穿這種衣服,很明顯是欠扁,不過新東的人也出聲,接過他的花圈後,還沒有把他讓進靈堂時,他便自己走了進來,然後來到新東老三的遺相前說:“三哥,一路走好啊,小弟會想你的。”


    他說這句話的表情,也是似笑非笑,而非是一幅悲傷。


    這也難怪,大家平時明爭暗鬥,好不容易對方死了一個人,能不高興嗎?甚至還要放鞭炮。


    小票說完之些,又補充了一句:“三哥,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你就算是想死,也不能就這麽著就死了,小弟我真是傷心啊上次曹哥出事,這次你出事,哎,新東真是多災多難,佛祖保佑,平安過年吧。”


    這裏麵除了我們,與新東幫自己人,還有宏興的人。


    宏興與新東倒並沒有直接衝突,雖然沒有嘲笑新東,但是聽到小票這樣說,也不禁笑出聲來。


    張麻子早已忍無可忍:“你來的時候是不是吃屎了?”


    聽到這裏,小票馬上轉過身來,拍了拍手吸引大家注意之後說:“各位兄弟們好,大家知道我的,我不用介紹,不知道我的,我也沒必要介紹,現在三哥走了,我們進豐心裏也不好受,要知道大家抬頭不見低頭,今天我作為進豐的代表——當然大家肯定在想,你們進豐那麽多堂,怎麽就隻有你一個人來?沒錯,堂是多,可是大家忙啊,我是閑人一個,所以就來了,但是我是很虔誠的來祭拜三哥,但沒想到剛才對三哥說了一些心裏話,卻被五哥——麻子哥說我吃屎了。”


    眾人聽後,更是笑了起來,尤其是瞎強,笑的更是響亮,一邊笑一邊說:“麻子罵的好!”


    小票馬上接過瞎強的話說:“喲,這不是南聯的強哥嗎?也來了?太好了,您作為江湖前輩,也認為他是我罵我啊。得,大家都評評理,伸手不打笑臉人,新東上來就罵人,什麽意思?”


    張麻子此時的臉都氣紅了,張了張嘴,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此時最丟臉的,就是他了。


    我看著張麻子的表情,有種想砍死小票的衝動。


    本來就很莊嚴的氣氛馬上又緊張起來,小票卻依然嬉笑著說道:“麻子哥,你不會是想打我吧?這裏是三哥的靈堂,你想把這裏變成比武場?再說,你們仗著人多,就開始欺負人?”


    新東老大看到這裏,對張麻了說:“五弟,這裏沒你的事,你先上一邊歇著去。”


    張麻子,很不爽地去了一邊。


    小票笑著對新東老大說:“當大哥,就是要有大哥的氣派。大哥,我佩服你,你果然有氣度,如果你以後想去南環,一定要告訴我,我去找幾個妞接待你。”


    他說到這裏,整個靈堂真的靜了下來。


    小票說:“哎呀,瞧我記性,我還真的以為我們北環已經拿下南環了呢。”


    然後又對瞎強說:“強哥,不,強爺,你不會生氣的吧,不要與我這種小輩計較,你看新東大哥多有氣度?”


    我沒有說話,葉子暄也沒有說話,況且也輪不到我們說話,一哥不表態,我們說什麽都沒有用。我隻是感覺小票這家夥還真不是一般的賤。


    老二倒是氣的幾乎要站起來時,瞎強拉住了他說:“這種人,不必在意,進豐今天也是來找事的,反正新東也氣了我們,讓進豐給他們一些下馬威風,也是應該的。”


    說完後,瞎強說:“算了,我們走吧。”


    老二說:“不看演戲了嗎?”


    老三說:“不必看了,我們看到這已經行了。”


    隨後,瞎強便來到新東老大麵前,說:“我們要回去。”


    新東老大於是極力挽留,說吃過飯再走。


    雖然如此,我們還是離開了這裏。


    車開回去的途中。


    老二說:“剛才進豐那個傻逼我以前怎麽沒有見過他?進豐什麽時候換了一個這樣的人上來,給道進豐現在也沒人了?”


    老七笑了笑說:“二哥,這人很厲害,敢單槍匹馬來闖進豐,就說明他真的不是一般人,況且他也挺有智慧的,這次完全把風頭出盡了,就像下棋一樣,進豐又下了一步好棋。”


    一哥說:“老七說的對,進豐的人,確實厲害,所以我希望我們兄弟幾人,以後要一心一意,不讓別人期負。”


    聽他這句話,我突然感覺他就是開玩笑,一心一意,各自心懷鬼胎,誰能知道誰心裏怎麽想?


    在江娜小區門口,我與葉子暄下了車。


    時值中午,我們二人一起去吃飯,經過一家高檔餐廳門前時,葉子暄突然說:“我不想吃了,你要去吃,你去吃吧。”


    我對他的反應有些疑惑,莫不是他看到了什麽?


    想到這裏,我也不禁看了看四周,發現就在高檔餐廳裏,透著玻璃看到朱美芸在吃東西,她對麵坐的也是一個女人,不知道是誰,但也穿的挺好,一看就知道也是有錢人,不是富二代,就是富太太。


    原來葉子暄是要躲避朱美芸,但事情的解決,不是靠躲避就能解決的,想到這裏,我決定拉著葉子暄,去找朱美芸,把所有的事當麵說清楚,然後,我就有了去找張天師要一些寶貝的籌碼。


    但當我回頭叫葉子暄時,他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隻有陌生人在我麵前走來走去。


    我不禁歎了一口氣,準備離開,但是朱美芸卻看到了我,接著不知與對麵女生說了什麽話,估計應該是她出去看個熟人什麽的,然後從餐廳中走了出來,問:“你一個人嗎?”


    “嗯。”


    “吃飯沒,要不要一起去吃飯?”她笑著問。


    “不用了,謝謝,我不餓。”


    “你真的一個人?”朱美芸向四周看了看。


    我知道她看誰,不過葉子暄已經逃走了,她肯定也看不到,便答:“我確實是一個人,我要走了,咱們有空再談。”


    “你忙。”她說完,又回到了餐廳。


    看著朱美芸走遠,我此時也無心情吃飯,又返回到江娜小區的房間,果然看到葉子暄在屋中。


    “你幹嗎要跑呢?”


    “我沒跑,我隻是去買瓶飲料。”葉子暄答。


    我想了想,然後掏出張道陵送給我的那個龜殼說:“上次我問你,你不肯說,不過朱美芸已將這龜殼的事,說了個七七八八。”


    本來我以為葉子暄要繼續隱藏,但他次卻沒有在隱藏,而是將他的那個龜殼好拿了出來。


    他那龜殼確實像白玉一般,看上去很美麗,我把這兩個龜殼放在一起,便是一黑一白。


    我看了看說:“黑龜殼中有一個明字,你的裏麵有什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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