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笨,但我並不傻,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嶽飛。


    於是我回頭對葉子暄與老七小聲說道:“前麵那棵積雪相思槐,雖然葉子已經落光,但是用手眼所看,卻還有些枯葉與綠葉,而樹下有人彈琴吟詩,便是嶽飛。”


    聽我說到這裏,葉子暄倒無過多驚訝,老七卻幾乎要叫起來:“嶽飛?”


    葉子暄急忙捂住他的嘴巴,讓他不要說話。


    並對老七說道:“我們現在在嶽王廟中,遇到有嶽飛也很正常,而且我們是翻牆而過,所以可能得罪他,他才顯靈。”


    老七聽後更是驚訝:“那我們該怎麽辦?”


    葉子暄淡淡地說:“先不著急,等大龍與他交談之後,我們再上香道歉,請他息怒:我們也是無意闖入,而是因為羅盤顯示這裏是我們兄弟可能出現之地。”


    老七點了點頭,不再說話,靜靜地站在一邊。


    葉了暄回頭對我說:“問一下嶽元帥,我們為什麽找大卷,竟然找到他的地盤之中?那根白毛,他是否認識?”


    我點了點頭。


    然後繼續用手眼觀測嶽飛。


    他從琴前站起,對著夜空大聲念道: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我用肉眼看不到嶽飛,而且用肉眼看相思槐,上麵也沾滿積雪,但用手眼所看,卻看到一棵還帶著葉子的槐樹,看來這時正值秋季。


    聽他吟完之後,我急忙說道:“嶽元帥英明神武,威震八方,四海升平,美名遠楊,如雷貫耳今天我親見嶽元帥字,便感覺瞬間毛孔暢通,猶如注入真氣一般,全身上下充滿了力量,可上天,可下地,無所而不能!”


    聽我說到這裏,嶽飛剛才還滿麵愁容,不禁笑了,拱手說道:“多謝小兄弟抬舉。”


    我也回道:“嶽元帥客氣,我是識英雄,敬英雄,才那樣說的,而且那也是我的肺腑之言,沒有一絲虛假。”


    嶽飛雖然剛才笑了,但轉眼之間又歎了口氣:“那你說,我戰敗匈奴,馬上就要攻入東京,收複故國,還我山河,但為何卻連連收到收軍金牌?我錯在哪裏?”


    “嶽元帥不要多想,你當然沒錯,這一切都是宋趙構那個狗皇帝,耳朵根子太軟,聽奸臣秦檜讒言,怕你將在外,不受他命,所以就召你回朝。”我說道。


    “小兄弟,你所說的話,我當然有考慮,但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本來第一道金牌出來,我就應該回去,現在一邊發了十二道,我早已違抗君命在先。”


    “嶽元帥精忠愛國,我等佩服,然出身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滿襟。昨日之事,已經過去,無須再提,過好當下才是。”


    我說完這些,感覺有些怪怪的,因為不知道我看到的是嶽飛,是被金牌招回前夜的嶽飛,還是已經死了之後,因為這裏建了嶽王廟,而英魂留在這裏的嶽飛。


    嶽飛這時突然大笑說:“小兄弟,我知道此次回去,便是九死一生,良弓盡,走狗烹,我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不過能在回去之前,讓我認識你,實在是人生樂事,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乃湯陽人士,字鵬舉,不知你的姓甚名誰?”


    “在下姓趙,名大龍,字子龍,今日能親見嶽元帥,也是三生有幸,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他轉身對著麵前的槐樹說:“此槐我取名相思槐,表名思家思鄉故國。東京依然被匈奴占領,依然沒有收複,而我的家鄉也被淪陷。”


    他所說的家鄉淪陷,也是真的,湯陰屬於安陽,而安陽在開封以北,完顏金湯勸完顏宗弼就是回到東京以北。


    想到這裏,我說道:“理解你的心情,看著馬上就收複,卻不能收複,就像如梗在喉一般。”


    嶽飛依然歎道:“知我者,已經很少人了。“


    看到他這個樣子,有些話我不吐不快,便說:“嶽元帥,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講來就是。”嶽飛說道。


    “我說了你別生氣。”我說。


    “小兄弟你也不夠快人快意,隻管講來,咱們既然有緣相識,而且說的也投機,我若隨便生氣,豈不是讓你笑話。”嶽飛微笑道。


    我指著相思槐說:“嶽元帥,你的相思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說句不太中聽的話,那狗皇帝宋趙構,昏庸無能,偏居臨安,從來沒有想過真正收複失地,有詩為證: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既然如此,你何不發兵起反,建立新朝,直接建國號大明,取威震光耀八方匈奴,明照四海歸一之意,這樣省去元的稱號。”


    “元,什麽元?”


    “不瞞嶽元帥,你此次回朝,必死無疑。隨後有人建立蒙古,北滅遼國,金國,西滅西夏,南滅大理,東滅南宋,從此之後,一統四海,定國號為元。


    嶽飛聽後說:“不可能,我這五千精兵,有萬夫莫擋之勇。”


    聽到這裏,我不禁想起,嶽飛是如何打敗完顏宗弼的,便問他:“嶽元帥的兵都是天兵天將嗎?”


    “哈哈。”嶽飛一說他的兵,便大笑道:“朱仙鎮一方麵是地勢不錯,就像一隻金雞,第二,在這雞眼處,產一種土,這種土內養出一種地鱉蟲。


    地鱉的作用主要為下瘀血,消症瘕,療折傷,以及血瘀引起的肝脾腫痛及腰肌勞損、扭傷等,因此,對於行軍打仗的士兵非常有用,但是這種土養出的地鱉,不但背部長的像人臉,最重要的是它有人臉大小,我們的兵士吃掉它之後,除了有以上作用,還有一神奇之年,就是力量非常大,所以我讓五千兵士全吃了這種東西。”


    “他們有沒有什麽後果?”


    “吃完之後,他們就開始長毛,長出了黑毛,竟然猴子一般,不過這支軍隊確實無堅不催。”


    此時,終於明白,讓人產生變異的,就是那些人臉地鱉蟲,完顏金湯應該也是吃了那些地鱉而成那幅模樣,不過他葬的時候,已經死了,難道這東西,還能讓人起死回生?


    想到這裏,老七突然之間拍了我一下:“六哥,那些地鱉蟲真有那麽厲害,我們當時不如捉了兩隻。”


    “但是日本人為隻要土不要蟲呢?”我反問。


    但話音剛落,從我身上掉下來一個東西。


    是完顏金湯的腰牌,這是被老七拍掉的。


    這腰牌掉地之後,馬上引起嶽飛的注意,不由橫目冷對:“小兄弟,虧我那麽信任你,你是完顏狗賊?”


    一聽他這樣說,我當時便明白,這嶽飛是把我當成了完顏金湯了,我靠,這老七也是的,拍我幹嗎?草,我撿個這種黃金腰牌容易嗎?


    “當然,不是,你看我的穿著,就知道我與不是匈奴人。”我急忙辯解道。


    嶽飛這時才注意到我的穿著說:“你穿的確實很奇怪,你到底是哪國人?”


    我此時才明白,這嶽飛是被十二道金牌召回前的嶽飛,而不是死後的嶽飛,便說:“其實我該怎麽說,你才能懂呢。”


    想到這裏,我突然之間念道:“千古江山,英雄無覓孫仲謀處。舞榭歌台,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固。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鴨社鼓,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你是辛老?”嶽飛急忙問道。


    我知道,我再怎麽解釋,嶽飛也不會明白的,他根本就沒有“未來”的概念,便說:“嶽元帥,我並無惡意,今日找到這裏,是因為我的一位兄弟丟了,懷疑就在這裏。”


    說到這裏,我把葉子暄的羅盤拿了出來:“既然元帥在這裏坐陣,那麽也應該知道這根毛是什麽意思吧?”


    嶽飛點了點頭說:“這根毛,是我兩名義妹所有。”


    “你的義妹?她們是?”


    “乃兩隻白鼠。”


    聽到這裏,我時愣住了,這難道要翻拍西遊記不成?


    我當時想起,那兩個聲音,在我床下,隨後被葉子暄的符趕走,那麽也就是趕到了大卷的床下,如此說來,大卷就是被這兩個老鼠弄走了,她們搶他做什麽?難不成想讓大卷做她們的夫婿?隻是二鼠尚未成人形,如何能做?那麽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把大卷給吃了然後修煉,想到這裏,


    我不由說:“嶽元帥,你的意思是我那個兄弟已經遇難?


    嶽飛笑了笑:“義妹並沒有要傷害他,但是他猥褻我的兩個義妹,所以就讓他在這裏暫時受些苦難,如今你們尋來,我自然會還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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