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曲奔跑的速度比剛才還要快一起。


    葉子暄接近他時,他輪起一拳便砸向葉子暄的天靈蓋,葉子暄伸出右胳臂擋下,卻不想小曲突然張起嘴巴,衝葉子暄的脖子咬去。


    葉子暄同時手持鎮屍符向小曲的額頭上貼去。


    小曲看到這裏,不禁後退了半步,葉子暄也閃開半步。


    小曲體內有血蛙之血,再加有屍毒,我不禁為葉子暄捏了把冷汗。


    曹翻天身上也有血,那血完全是硫酸性質的,起腐蝕作用。


    幸虧小曲雖然也流出血來,但與曹翻天還是不同的,隻是普通的沒有腐蝕性質的血。


    畢竟他沒有被玄僵大將軍控製,目前控製小曲的一半是血蛙,一半是他自己。


    細想一下也是,血蛙的血,屬於“正常”血液,要不然小曲喝完血蛙的血時,也不會站在那裏長篇大論一番,而是早就像中了化骨綿掌一般,被融化成一團氣體——也還好血蛙的血不是酸性的,否則對葉子暄將極為不利。


    從血蛙出現之後,包工頭的世界觀馬上完全被改變,不論是小黑變成黑虎,還是小曲突然變成大力水手,甚至到小曲變成僵屍,包工頭都沒有一絲驚訝,他隻對葉子暄說:“加油,加油!”


    葉子暄與小曲相互看了一眼,小曲又發起了衝鋒。


    本來我們幾人的個頭相當,體型也差不多,不過小曲可能確實蛙血讓他脫胎換骨,他現就像在陳真或者霍元甲的電影中,專門打中國人的俄國大力士一般,個頭又大又猛。


    “我們要不要過去幫忙?”包工頭也有些擔心。


    “暫時圍觀,我們過去隻會給他添麻煩!”我說。


    葉子暄剛開始跑向小曲時,隻是拿了一道符,並沒有動刀。


    現在拎起天師刀向小曲砍去,如果說在小曲未變僵屍之前,對他手下留情,還情有可原,但現在小曲已經變成僵屍,無法回頭。


    因此現在是拿命相博,稍有差池,必死無疑。


    小曲衝天怒吼了一聲,指甲瞬間長了二寸。


    當天師刀砍向他時,他用左手指甲去擋刀,右用卻伸向葉子暄的胸口。


    不過小曲很快感覺,他的左用指甲強度不夠,又收回右手,一同去擋,趁這個時機。葉子暄右手出鎮屍符,貼在他的額頭之上,同時念道:“天地玄宗,伏魔滅僵,定!”


    小曲終於乖乖地站在了那裏。


    隨後葉子暄叫我去幫忙,弄了一些熟石灰撒在小曲身邊撒了一個圓圈。


    由於下著雨,這些熟石灰很快就會被雨衝走,所以葉子暄迅速拿出三柱香,上下顛倒之後,香便被點燃,接著放香在石灰上,就像引燃**一樣,石灰瞬間著了。


    雖然下著雨,卻依然不影響葉子暄點香,其實我很好奇他那樣上下一顛倒就能點香的原理,唯一的解釋可能就是上下顛倒時與空氣摩擦生熱,應該和鑽木取火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他這樣……”火光映照在包工頭的臉上,發出黑紅的顏色,不禁有些疑問:“算不算故意殺人?”


    “不是故意殺人,你放心好了,我們也是自衛,這件事稍後警方就會處理。”我說。


    石灰很快燒成一個火圈。


    將要燒到小曲時,突然從坑中又伸出血蛙的紅舌頭,卷起小曲的脖子,猶如拎起一隻鴨子一般,進入坑中。


    接著又是“撲哧”一聲,人體被擠暴的聲音。


    或許這個聲音也可以叫做青蛙把小蟲子用舌頭吸進嘴中咀嚼的聲音。


    包工頭不由說:“真可惜了這個小兄弟,一開始被血蛙利用,現在沒有價值就被血蛙吃掉了。”


    “這種事每天都在發生,不僅僅是血蛙。”我在一邊說,然後問葉子暄:“看來,它在裏麵不出來,怎麽辦?”


    “它不出來更好!”葉子暄指了指皮卡上覆蓋的塑料薄膜:“這裏麵的東西,讓它不死也隻剩下一口氣。”


    “究竟是不是**?”我問:“別賣關子了。”


    葉子暄淡淡地笑了:“一會你明白了。”


    他鑽進皮卡,掛起倒檔,將貨廂靠近坑邊,然後就準備把貨廂中所載的東西,倒近坑中之時,血蛙的舌頭又從坑中伸子出來,纏住皮卡,向坑中拉去。


    這坑中可以輕鬆地掉進一個挖掘機,更何況是一輛皮卡呢?——當然,挖掘機不是血蛙用舌頭拉進去的。


    我不由一驚,葉子暄還在車內。


    在皮卡半截掉下去的時候,葉子暄突然之間從車中跳了出來。


    隨著皮卡掉入這黑乎乎的大坑之中,我與包工頭都急忙向路燈杆跑去,然後捂住耳朵,靜待一大團煙花從坑中衝出來。


    但葉子暄卻不慌不忙,慢慢走到我們身邊。


    我們等了一會,沒有到煙花,卻見到一股白色的熱氣從坑中冒出。


    “你車裏麵裝的什麽?”我問:“不是**嗎?”


    “生石灰,沒有沾水的生石灰。”葉子暄淡淡地說:“現在雨下的這麽大,生石灰遇到水,就像幹柴與烈火一樣,這隻血蛙現在一定享受桑拿,就算它不死,也夠它受得。”


    “如果說“棺材”房子是為了鎮住血蛙,但為何它本身還要背一個棺材呢?如果說它背了一個棺材是為了下葬,但那棺材為什麽沒有人,而是一棺血呢?”我剛說到這裏,便看到一群人影向大坑中慢慢走去。


    我便把這些人影告訴給了葉子暄。


    葉子暄淡淡說道:“既然他們是孤魂野鬼,當然以讓他們去投胎為上策,稍後我會開壇,送他們黃泉路。”


    他的話剛落音,耳邊響起了警報聲。


    回頭一看,一排警車停在路邊,江娜穿著一件藍色的雨衣從警車中走下,先讓人封鎖現場,然後又領著一些警員,來到我們麵前,她看了看四周,笑著問:“我來的不算晚吧?”


    “民警同起,終於等到你們來了!”包工頭說:“比起老板拖欠工資,你快多了。”


    這一說,倒把江娜說的不好意思起來,她解釋道:“現在是晚飯時候,下班高峰,路上的人真多,如果從文化路會快些過來,但已經堵的不成樣子,我們最後從西環繞到南環路,又從南環路擠了關天才擠過來。”


    “沒事,沒事,反正我們也沒事!”包工頭又說了一句。


    江娜更是不好意思,不過反應還算迅速,將來晚這個話題蓋了過去,問:“你們要不要穿雨衣?”


    本來我心裏確實不快,讓包工頭諷刺她兩下也好,但是聽她說了這句話,雖然她不是隻對我一個人說,但是心裏確實升起了一陣暖意。


    “不用了,現在已經淋成這個樣子,如果穿雨衣,反而更容易感冒。”葉子暄在一邊說:謝謝。”


    這時她看到我與包工頭手中各一把狗腿,便問:“你們的刀是從哪裏來的?”


    我拿出佛牌在她麵前晃了一下說:“狗腿刀與這個佛牌一樣,都是從新東幫爆出來的裝備。”


    “你們與新東幫的人打架?你們進了南聯?但是我說過,不讓你們隨隨便便的就去打架,這樣很容易做事要麽過界,要麽踩雷啊!”江娜有些生氣。


    雖然她有些生氣,但她至少知道關心我們,我便笑道:“不是我們。我們沒與新東幫的人起衝突,是那個坑中的東西與新東幫起了衝突,然後我們撿了新東幫留下來的東西。”


    說到這裏,我指了指前麵那個血蛙巢穴對她說。


    “這裏怎麽出現一個大坑?”江娜問。


    “我們也不清楚,不過知道那裏麵是一隻大血蛙。”我想到血蛙比小黑變黑虎時大五六倍,便說:“就像五六隻東北虎那麽大,但我們剛才給它煲了生石灰湯,相信它喝的很爽。”


    “你們已經搞定它了?”


    “不清楚!”葉子暄說:“是死是活暫時無法確定。”


    這時我將這裏的情況前前後後告訴了她,其中包括人們傳說這“升棺發財”風水位就是因為要這排棺材房子壓住那隻聚財蛙,以免散財。


    江娜聽後,不禁也愣了一下:“難道是真的?”


    “什麽是真的?”


    “我父親也說這裏有靈蛙。老一輩的人都說。”江娜隨後也說了一些靈蛙傳說,她說的與小曲聽向大爺說的,毫無二致,都是說這排棺材房子下麵壓著一隻靈蛙。


    但是我始終想不明白的是,這棺材房子既然是壓著這隻靈蛙,這隻靈蛙是從哪來的,誰有本事把它埋在這裏?最重要的是,它背上的那個血棺是什麽意思?


    誰知就在這時,又跑出來一個人來,正是那天預言的老婆婆,她跑到坑邊看了看,又來到我們身邊問:“是不是你們幹的?”


    對於她的出現,我不由一愣說:“怎麽了,老婆婆?”


    “你們不能動它啊!”老婆婆很著急地說:“你們要是動它,我就死給你們看。”


    “為什麽?”葉子暄問。


    看老婆婆如此護著它,包工頭也非常生氣:“你想怎麽樣?明子與壯子都是它害死的。”


    “它沒有害人!”老婆婆很堅定地說:“它根本不害人,它的作用是要救人啊,你那兩人的死,不是它造成的,這真是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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