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血蛙攔路,我與包工頭不由後退兩步。


    如果說雨水掩蓋它舌頭上的味道,但卻掩蓋不住它身上的味道,不知是從棺材中傳出來,還是它本身的體味,一股腐爛屍首的味道,直接鑽進鼻孔,嗆得連打兩個噴嚏。


    雨水淋出了它身上背著的棺材真麵目,卻淋不出它的真麵目,我希望它是青蛙,但它不是——全身都是紅色的液體,不論被雨水怎麽衝洗,都洗不幹淨,或許它真的是蛙類的一種吧,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它的滴到地麵上的血始終沒有呈現像蚊香一樣的螺旋型。


    不過現在這個疑問已經是小case,首要的問題當然是我們該如何麵對它。


    前麵是血蛙,後麵就是血蛙跳也來的門麵廢墟。


    但現在廢墟已經凹陷下去成了一個大坑,雖然不知有多深,不過從剛才那個挖掘機掉下去的情形來看,應該淺不了。


    若是一隻普通的蛙類也不過是幾年壽命而且也長不了這麽大個,而這麽大個的血蛙難道已經長了上千年?


    但是它為何會背棺出現?包工頭雖然不明白,不過長年幹活,泥瓦,裝修,包括木工水電都懂一些,看到那幅棺材後對我說:“這棺材的樣式似乎是六七十年代流行的樣式。”


    六七十年代的棺材,離現在也有四五十年左右,就算它不是普通的青蛙,但是四五十年能長成這麽大個,也實屬罕見。


    剛想到這裏,血蛙又伸出舌頭,這個動作就像捕捉蚊蟲一般。


    我與包工頭各自散開,它的舌頭打在了我與包工頭中間的位置。


    打空之後,它又收回舌頭,後腿起跳,躍至半空,直接奔我而來。


    這麽一個肥碩身軀,猶如泰山壓頂一般。


    小飛蟲在靜止時,青蛙是看不到的,不過這血蛙完全是衝破了這個自然限製,不管是我與包工頭否靜止,它都照單全收。


    看它跳來,我急忙抱起小黑大跳幾步,向包工頭的方向跑去。


    來到包工頭身邊,我問:“你怕死嗎?”


    “不怕死,就怕它不死。”包工頭說:“你呢?”


    “當然怕,所以我們要麽離開,要麽開動腦筋,想辦法。”我說。


    “你想怎麽樣?”


    我看了一下四周,然後說:“那邊是張麻子他們留下的狗腿刀,你去撿來,這邊有一個佛牌,我去撿,然後我拿佛牌吸引它的注意力,你拿狗腿在他背後砍。”


    包工頭馬上同意,撒腿就向狗腿刀跑去。


    血蛙雖然背著一具棺材,但行動卻非常靈活——這完全也是違反地球引力的,不過一想它是血蛙,而且從地上出來,什麽科學規律不科學規律全都是浮雲。


    我這邊急忙去撿佛牌。


    血蛙也確實不笨,它鼓起眼睛看了看我們二人之後,又伸出舌頭便向佛牌伸去。


    小黑再次從我懷中跳出,然後在落地之時,已變成一隻三尾黑虎,向血蛙的舌頭咬去。


    血蛙馬上收回舌頭。


    不過小黑雖然變成一隻三尾黑虎,但體型卻根本不到血蛙的六分之一,對於小黑來說,它麵對的是一隻龐然大物,不過它並無畏懼,很堅定地站在血蛙麵前。


    機不可失,我終於來到佛牌那裏,然後彎腰撿起了佛牌。


    剛才手眼未開之時,將佛牌拿在手中,也增加了佛牌的法力,現在再撿佛牌,說不定可以更能增加法力,克製血蛙。


    想到這晨,我用左手攥緊了佛牌。


    攥了佛牌之後,那若隱若現的楊柳枝慢慢的變沒了,但是手心之中依然有一股熱流,不管楊柳枝是否還在,那佛牌的佛光確實要比剛開始時強烈許多,比起在張麻子胸前,更有天壤之別。


    這種區別就像當於轎車本來裝的前大燈本來是鹵素燈,現在改裝成了疝氣燈。


    此時心中總算又有些底氣,雖然楊柳枝手眼無法直接對付血蛙,但是卻可以這把股法力轉換到佛牌之上。


    於是拿起佛牌雨中來到血蛙根前,佛牌散發的佛光照在它身上,果然向後退去了一些,不過,它依然沒有退太多,隻退到不能夠接受佛光的程度。


    這個時間,包工頭從一邊拿著狗腿刀像它背後偷襲。


    但血蛙突然跳起,像包工頭砸去。


    包工頭一時沒有躲開,小黑從一邊快速跑去,將包工頭撞到了一邊。


    血蛙沒有壓在包工頭身上,但是結結實實地落在小黑的身上。


    瞬間整個小黑就被它壓在身上,接著從它身上又流出一些血。


    我當時傻了眼,小黑就這樣完了嗎?草你媽的,老子一定要用佛牌照死你!


    但就這時,那個包工頭突然之間轉身跑了。


    “我草,你這個家夥,剛才我還想著把你看成英雄,現在卻變成了狗熊,還連累小黑!日你***。”我剛在心中罵完,卻沒有想到小黑變成一隻小貓,從血蛙身下擠了出來。


    看到這裏,我當時差點激動的熱淚盈眶,我忘了,血蛙本身會流血,我忘了,貓會會縮骨的。我更忘了,小黑本身就一朵奇葩。


    包工頭逃走,我也無心戀戰,也想等小黑跑到我身邊時,帶它一起逃走時,但又現包工頭並沒有真正的逃走。


    包工頭跑到路燈杆下麵,拿起了兩瓶酒。


    “大哥,你剛才喝了一瓶,再喝兩瓶,不等你砍死血蛙,你自己喝死了——剛才那瓶還不夠撞壯膽嗎?”


    “你用不用壯膽?”包工頭說:“要不要也來一瓶。”


    “不用。”


    “我也不用!”包工頭說完之後,擰開酒蓋子快速來到血蛙旁邊,然後將酒撒在血蛙背上的棺材上麵。


    我正詫異他的舉動,但他掏出了火機,然後準備點燃。


    這下這麽大雨能不能燒著是一回事,不過他樂意就隨他吧。我暗想。


    他打了幾次火機,終於將火機打著了火,隨後從地上又撿起新東幫上的雨傘,也潑上了酒,竟然也點燃了,接著將這已經點燃的雨傘扔在了棺材上。


    我沒想到,這不可能燃燒的棺材,竟然真的在雨傘的燃燒下,也燃燒起來了。


    但一方麵有雨,另外一方麵,血蛙用舌頭舔了一下火苗,火很快滅掉了。


    剛剛像火苗一樣燃起的希望,瞬間又是失望。


    我這時突然之間想起,自己的包中還有一些熟石灰。


    不過現在不是讓它吸收陰氣與濕氣,能撒到它的眼睛之中也不錯啊,它如果失明,那麽離我們勝利也不會太遠。


    想到這裏,從背包中拿出一包石灰,然後一手持佛牌,一手持石灰向它跑去。


    本以為,有佛光照著血蛙,它會收斂一點,撒石灰也會容易些,但沒想到,當我準備撒石灰時,血蛙突然伸出舌頭,纏住了我的右手——拿石灰的手。


    看我被困,包工頭拎著狗腿刀來到我跟前,用盡全力砍向舌頭。


    血蛙縮回舌頭,又叫了兩聲。


    我急忙撒出了石灰,但是血蛙卻又一次躲開。


    我看了包工頭一眼,然後抱起小黑一起逃到了站牌前,等待著江娜到來。


    就在這時,一道強烈的燈光從站牌後照了過來,接著一輛恐怖分子專用的福特皮卡衝了到血蛙麵前,然後直接撞到了血蛙身上。


    血蛙隻是血肉這軀體,被這個東西猛的撞了一下,撞倒在地上,滑行了一些距離。然後痛苦地咯咯的叫了兩聲。


    但很快,它又爬了起來。


    皮卡掛了倒檔,再次加足馬力,狠狠撞向血蛙。


    血蛙被撞進了那個大坑之中。


    皮卡在坑前停了下來。


    是哪個勇士?我當時一陣竊喜。


    很快答案便揭曉,皮卡的門打開,葉子暄從皮卡中走了下來,然後對我淡淡地說了一句:“來的還不算晚。”


    “怎麽是你?”我又驚又喜。


    “怎麽了?”


    “我一直聯係不到你。”


    “最近這幾天一直處理一件事。”葉子暄淡淡地說。


    “什麽事?”


    “與鬼市掌櫃有關。”他說:“不過我們正在談事情之時,鬼市掌櫃突然說,有暴戾之氣直湧天空,於是我就來了,這裏怎麽會出現這種事情?”


    “一直沒有見你,所以我也一直沒有告訴你,這排房子就像棺材一樣,結果重建時,發生了一些事。”我把這幾天發生的事告訴給了葉子暄:“最後說,不但這房子像棺材,又跳出來一隻血蛙也背了棺材,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葉子喧沒有回答,卻反問道:“這隻血蛙為什麽會背著一具棺材?”


    “我還等著你解答啊,”我說:“我剛才已經問了這位包工頭大哥,如果你也不知道,那就更不知道。”


    包工頭這時說:“做工時,我們也遇到這種情況,但是這一次真的不清楚。”


    就這時,突然之間闖出一個人來,然後爬在血蛙滴血的地方猶如像喝牛奶一樣,狂喝了起來。


    我定晴一看,竟然是小曲。


    我急忙跑過去,把他拉起:“小曲,你瘋了嗎?”


    他卻掙脫了我,大笑道:“子龍大哥,你放開我,我要發財了,你知道嗎?終於等到靈蛙出現,他們說,隻要喝上一滴血,就能十世不愁吃喝!我要發財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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