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炒雞說的這麽客氣,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我真的沒想過,我不過是邊緣人物一枚,當初吃著串串都要左看右看,生怕跑出來一個拿著黑鷹的**,看也不看就亂砍,卻沒想今日竟然被南聯,還有進豐搶著要。


    命運總是在不經意的感覺中改變,但對於個人來說,不是在變好,而是在變壞,我隻希望能夠過上一個非常平淡的日子,而不是去做大哥搶地盤。


    葉子暄這時說:“經理,關於加入你們這件事,等我們給你破了右眼跳災這件事再說吧,以免辜負你的期望。”


    炒雞這才收了尖頭黑鷹:“你們兩人真的不是道上人——不爽快。不過我也不會強人所難,這樣吧,你們想什麽時候來,直接來經理室中找我。找不到我,就找黃銅,或者大廳裏的那些妹子們,都能找到我。”


    葉子暄點了點頭,然後便沒再理炒雞,轉身對我說:“子龍,把這兩個小人,擺在西北角與西南角,我把另外兩個擺在東北與東南。”


    我依照葉子暄的吩咐,把兩個草人擺在相應位置。


    “草人隻是擺在角落中就行了嗎?”我問。


    葉子暄說:“沒錯,草人放在牆角就行。”


    隨後他又對炒雞說:“如果有人咒你,罵你不得好死,或者死無葬身之地,這些草人會幫你擋過大部分災劫。”


    炒雞聽到這兒之後,不禁又問:“你的意思是,他娘的我右眼跳,是有人咒我早死?草***,我偏不死,氣死他們。”


    聽到這裏,本來還覺得炒雞還不算幽默,聽完這句話,我不禁樂了:你自己不想死就不死嗎?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氣氛瞬間又有些緊張。


    我感覺這形勢還是不要長留為好,便對葉子暄說:“這事做完沒有?”


    葉子暄點了點頭:“已經做完了。”


    炒雞卻很不樂意:“做完個毛啊,你們兩人想騙哥哥?”


    我急忙說道:“經理,怎麽敢騙你呢,我這位兄弟是高手,他說做完就是一定做完了。”


    炒雞說:“那我的眼睛咋還在跳?”


    說著他說摘掉墨鏡,葉子暄製止了他說道:“經理,這件事我其實已經說過,需要內外同治,內的話,當然就是去看醫生,外的話,就是我剛才做的四個小草人。”


    炒雞點了點頭說:“你說的也有些道理,我這就去看。”


    於是我們便跟著著他一起走出經理室。


    黃銅一看炒雞走出來,小跑來到他身邊:“雞哥……經理,你這是想去哪?”


    炒雞說:“我去醫院看看眼睛。”


    “我陪你去。”黃銅滿臉堆笑。


    “不用了,你留下來看場子,別讓那些雜七雜八的混蛋過來搗亂就行,如果有條子過來檢查,你先塞點紅包,如果不行,再給我打電話,我去找人協調。”


    “明白,經理。”黃銅笑著說:“還有什麽吩咐?”


    “別的就沒了,做事去吧。”炒雞雙手叉腰,昂著頭說道。


    雖然這生意表麵上看上去很“合法”,其實合不合法,大家都心裏都跟明鏡似的。


    現在想來,雖然鍾正南這家夥極其猥瑣,但也算是猥瑣到已成精品程度,這遊戲城別人最多就是罵罵,他是直接過來勒索,當初感覺進豐的人打他也就打他了,現在感覺他還有點虧,這種地方,不勒索真的不行,連民警都不管,除了黑吃黑,或許沒有其它辦法了。


    隻不過,鍾正南這小子,都是小聰明,沒有勒索到正點子上,便被人打了。


    我說:“經理,你去看病的話,我們兄弟就不跟了。”


    卻不想炒雞這個家夥卻說:“走啥走?不急,咱們一起去醫院。”


    “為啥啊?”我不由蹦出來一句。


    暗想我們又不是你的保姆,更不是你的傭人,也不是你身邊的小弟,憑什麽讓我們跟著你去醫院?


    炒雞聽完我問為啥之後,不由問:“能有啥,咱們是好兄弟。”


    得,就這樣的成了他好兄弟了?尼瑪這好兄弟也太廉價了吧。


    我正想著該怎麽拒絕,卻沒想到葉子暄同意陪他一起去醫院。


    隨後才明白,什麽他娘的好兄弟,這炒雞也不傻,既然我們沒有將他治好,他肯定想我們將他治好,先前弄那四個草人什麽的,雖然並沒有起什麽威力,但就算可以用吧,如今再來醫院,看看醫生怎麽說,是不是與我們說的能對上號。


    我其實對這事很生氣,原因就是雖然在招財貓這件事上是騙了他,但是當時情況有變,不騙不行,不騙他還以為我們沒啥本事,但現在他不信葉子暄,那我就真的很無語了。


    不過陪他一起去,就一去吧,反正也沒啥事,看看醫生怎麽說他的右眼跳。


    附近有很多小診所,還有一些黑診所,小診所還不算太坑,就是黑診所坑爹之極,那真是花著大錢去送命。


    炒雞的命也是比較值錢的,所以要去就去比較大而又比較正規的。


    目前離這裏最近的,當然是同在文化路楊晨所在的醫院。


    因為近,所以我們三人就走了過去。


    一路輕車熟路找到楊晨的科室。


    我隔著科室看了看她之後,然後敲了敲窗戶玻璃。


    楊晨看到我之後,衝我笑了一下,這一笑,讓我倍感有麵子。


    不對葉子暄笑,不對炒雞笑,隻對我一個人笑。


    心中當下非常得意,然後對炒雞說:“經理……”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不在工作場所,你就別叫我經理了,說句實話,當初開這個遊戲城時,他們一叫我經理,我這全身上下都不舒服,我們當年在北環打天下的時候……”


    聽到這裏,我馬上知道這家夥又開始講他的光輝曆史,於是便附和道:“雞哥,你真厲害,想當初,我一進你辦公室,就看到你身邊一團紫氣,紫氣之處,有一團亮光,便知你非同一般人。”


    聽我說完,炒雞更是高興,說:“兄弟,你真沒說錯,就是因為我,進豐才能逐漸做大……”


    這時,楊晨走了出來,看了看我們,笑著對我說:“子龍,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哦,很久沒來了,想看看你。”我捋了一下頭發。


    “是嗎?我最近也挺忙的,來,小黑,讓我抱抱!”


    如果說小黑聽不懂人話,但對這句話聽的非常懂,不禁跳到楊晨的懷中。


    炒雞又有些不樂意了:“大師,你說外人不能摸。”


    “哦,雞哥,這個主要是與名字相克,你叫炒雞,而貓又吃小雞,所以你不能摸。”


    聽我說完之後,炒雞不禁摸了摸頭說:“原來是這樣啊。”


    楊晨看了看葉子暄說:“這個人我認識,叫葉暄是吧。”


    “葉子暄。”我糾正道。


    “哦,不好意思,我有記性有些差。”楊晨又笑了笑。


    她這一說,我感覺又非常有麵子,別的不記得沒關係,隻要記得我就行。


    看了看炒雞,她又問:“這個人是……”


    “這個人是進……”我說到這裏,突然想起惡邦在這裏生生的把那個夜場妹田甜搶走的事,估計楊晨對進豐的形象不好,便說:“這個人是進醫院的,我的一個同鄉,最近右眼皮跳的厲害,一直收不住,所以想來看看。”


    “右眼跳是眼皮上的肌肉痙攣,一般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怎麽會收不住呢,是不是肝火旺盛,中氣不足呢?”


    “什麽叫中氣不足?”炒雞問。


    “腎虛。”葉子暄替楊晨回答。


    “我腎虛?我比腎虧牛不知強多少呢?”炒雞不禁說:“我一夜……”


    就在這時,突然看到麵前,有一群人正向我們走來,仔細一看,竟然是大飛帶著玉龍還有其他一群小弟,約有十幾個人,氣勢洶洶地直奔我們這個方向而來。


    當他們來到我們麵前時,楊晨急忙去攔大飛:“飛哥,你這是……”


    “那個王八羔子調戲你不說,還敢這裏住院,今天我要是不把他捅成一個蜂窩煤,我就不叫大飛。”


    “飛哥,你做事別這麽衝動行不?你剛把他打住院,還想怎麽樣?”楊晨說:“這事就這樣過去吧。”


    “怎麽樣?我咽不下這口氣!你別管,總之誰欺負你,就不行,我就不讓他好過,我就讓他做孫子,不當孫子,就得當馬蜂窩。”大飛說。


    看到大飛這個陣勢,我悄悄地站在了一邊,不敢惹啊。再說,哪個傻逼調戲楊晨?也確實該打。


    不想炒雞這個作死的家夥,看了看大飛,說了一句:“喲,原來是大飛啊,這麽橫幹嗎?你亂闖這家醫院,嚇壞病人怎麽辦?就算病人不嚇壞,嚇壞醫生怎麽辦?要不要人家救人?死了人,你擔待得起啊,人命關天,你懂嗎?我現在的病情已經被你耽擱了,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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