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人生就是由很多巧合組成的。


    就在第二個宏興光頭追來之時,一輛路虎“嗞”一聲停在了雜貨店門前。


    車門打開後,一個戴著金鏈子的肥壯男人走下了車。


    雖然此人我隻見過一麵,但馬上就認了出來,這個不就是紅中財務的猛爺嗎?


    猛爺的身後,又下來兩個年輕男人。清一色戴著耳釘與染著紅毛,手中提著大唐刀。


    這兩把長刀,非常具有視線衝擊力,盡管天色陰晦,但是依然非常鋥亮。


    第二個宏興光頭看到這裏,馬上停了下來,遲疑地看著眼前的這三個人,不知是敵是友。


    猛爺咳了一下,那兩個紅毛,馬上拿著刀來到的光頭跟前:“想找事?”


    光頭看到這裏,馬上意識到與自己不是一夥人馬,急忙說:“不敢,不敢,我那兄弟不不心摔倒了,我去扶一下!”


    猛爺說:“你哪位兄弟摔倒了?”


    宏興光頭指了指被我用臉盆幹倒的那個光頭。


    猛爺點了點頭:“記住你剛才說的話,你那兄弟是自己摔倒的,與他人無關,不過下次走路,一定要小死,這次是摔暈,下次可能會摔死!”


    宏興光頭說了句:“謝謝!”


    然後扶起暈倒的光頭急忙離開這裏。


    看著兩個光頭的背影,猛爺問:“你怎麽惹上西環的那些人了?”


    我說:“這與我無關,前幾天西環的幾個人,在這裏喝酒,結果被進豐的一個人拿啤酒砸了腦袋,我剛才不過與進豐的兩個小混子,多說了兩句話,剛好被他們看到,於是他們就認為我是與他是一夥的!”


    猛爺說:“他們之間確實有很多江湖恩怨!以後你不要與他們走的太近!”


    我想了想,抱起小黑,然後對猛爺說:“多謝猛爺!我該回去了!”


    猛爺說:“別急,你叫什麽名字?


    “趙大龍!”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真名,怕說了趙子龍,以後猛爺知道真名後會以為我騙他,就不太好了。


    “我剛才看你身手還算不錯,以後別跟著那四眼(葉子暄)混了,不如跟著我混吧!”


    聽到這裏,我急忙說:“猛爺,我恐怕吃不慣這碗飯!前段時間,我去找工作,保安我都不想幹!”


    猛爺不以為然說:“沒事,反正你也算是我的同事,等你跟那四眼煩了,就來我的部門,我先給你介紹其中兩個同事!”


    他說到這裏,指著一個稍微白點的說:“這個是全家捅!”


    又指著另外一個稍微黑點的說:“這個是鬼見愁!”


    說到這裏,猛爺說:“全家捅,先去車裏拿把大唐刀給大龍兄弟!”


    全家捅聽到這裏,便從車中又拿出一把大唐刀遞給我。


    這種管製刀具,我哪裏敢要?實在有違和諧。


    全家捅有些不耐煩:“難得猛爺這麽看得起你,他送你見麵禮,知趣的就收下!”


    猛爺在一邊說:“大龍兄弟你放心,就算你收了這把刀,我也不會要你幫我幹什麽,我也是一句君子,有句話不是叫做君子不強人所難嗎?我是怕以後那個四眼(葉子暄)萬一在路上被人砍了,你也不是也能給他照應一下嗎?”


    這句君子不強人所難,我一開始以為猛爺還挺有文化,後來才知道,他每次清賬時,必備的台詞。


    話到這裏,再不收,恐怕也不好看。


    於是我從全家捅手裏接了過來,說:“猛爺,你們不會是剛巧路過這裏吧?”


    猛爺說:“我們是來清賬,剛好看到!你先忙,我們先走了!”


    他說完之後,便回到車裏。


    全家桶與鬼見愁二人跟在後麵,坐進車中。


    很快,路虎就消失在街道盡頭。


    這一幕,雜貨店的老板看的很清楚,早就在旁邊嚇傻了,我給他臉盆的錢,他也不收。


    “你要真不收,那我以後就多來你這買些東西,彌補這臉盆錢!”我說完,抱起小黑,匆匆離開了這裏。


    不是賊種,也真做不成賊樣,我拿著這把大唐刀,總感覺如芒在背,四周的人們都在看我,隻好一路小跑,回到了租房的樓下,卻又遇到了房東太太。


    房東太太一眼看到這把刀,本來就充滿黃褐斑的臉,此時更加黃了:“子龍大師,你拿這把長刀幹啥?”


    我急心告訴她,這把是桃木劍,是我剛請回來的。


    房東太太才稍稍安心。


    走進房間之後,來到水龍頭洗了洗臉,剛才那一幕確實有些後怕,本以為20塊錢買條消息,卻沒想到,差點把老命都賠了,不知進豐那兩個混子現在怎麽樣了。


    洗完臉之後,又定了神,將羅盤拿了出來,去找葉子暄。


    我打電話給他。


    葉子暄說:“我已收到你的郵件,正在查店主的資料,不過目前,並不太清楚這個“先天罡氣”是誰,不過既然在我們在同城之中,一定能找到他!”


    “我忘了告訴你,我已經打聽到那個屍丹高人的樣子!”我說到這裏,將那個銀發男子的全部情況告訴給了葉子暄。


    葉子暄聽後沉默一了會說:“怎麽是他?”


    “你們認識?”


    “以前認識,現在不認識,他是我的同學,叫王魁,不過,我在上大四那年,他因為得急病,死了!”


    當我聽到這裏,不禁愣了一下:“就算你開玩笑,也不必開這樣的玩笑吧!”


    葉子暄淡淡地說:“我沒那麽無聊,拿一個死人開玩笑,當時同學們還參加了他的遺體告別會,我親眼看到他躺在棺材之中!”


    “王魁在學校時,就是這種裝扮嗎?白頭發,墨鏡,外加一件黑皮衣?”我問。


    “他的頭發非常黑,哪怕是女生都無法與他相比!”


    “既然如此,你怎麽知道二馬路上的那個人白頭發的人是他?”


    葉子暄說:“我們班當時很巧,男生與女生對半,外麵的人常說我們班是鴛鴦班,雖然我們口頭上並不承認,但如果班中某個男生與女生走的很近,我們就默認他們是男女朋友關係,當時與王魁走的很近的一個女生叫燕熙。


    大四是即將畢業的一年,所以同學們都開始準備找工作,或者考研,不過男生與女生之間的曖昧依然少不了,那時他們二人經常在學校的操場看台上一起看書,或者在操場跑道上散步。我們都認為他們如此的相配,將來一定能修成正果,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禍夕旦福,王魁有一天,突然得了不知道什麽名字的急病,從暈倒到送到醫院不超過半個鍾,然而卻被醫生下了死亡通知書,他的死,不但給燕熙帶來了很大的打擊,同時也給同學們帶來了很大的震撼,這其中包括我,這個震撼哪怕是我爺爺奶奶死時也沒有那麽大,原因是,那麽年輕的生命,說去就去了!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馬上到了畢業,同學們依然忙著工作,考研,甚至結婚,王魁慢慢的逐漸被淡忘在同學們記憶中,直到畢業後同學們在一起吃散夥飯時,燕熙說她昨天晚上見過王魁,本來就有些傷感的氛圍,此時更加傷感,我們都以為她是想念王魁,想念過度,但她信誓旦旦地說:她確實見過王魁!”


    班長江楓順著她的話,讓她把話講明白。


    燕熙說,自從王魁離開的那段日子,她感覺那怕再明媚的陽光,也變的暗淡;哪怕再芬芳的花朵,也變的無味;每天一個人,靜靜地徘徊在與王魁一起走過的操場,靜靜坐在與王魁一起坐過的圖書館……盡管如此,不但不能緩解心中那份痛苦,卻讓自己更加思念,直到昨天晚上,她像往常一樣走進操場跑道時,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這個人,就是王魁,不過他與以前的他有許多不一樣,他的頭發全白了,並且戴了一個墨鏡,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衣!”


    王魁說:“沒想到這麽久,你依然不能忘記我,不過我們已不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片銀杏葉送給你,希望你以後懂得自己愛護自己!”


    說到這裏,燕熙拿出一片銀杏葉給同學們看。


    同學們看到這裏一片唏噓,不是害怕,而是更加傷感與無奈,傷感的是同學們之間的情誼,無奈的是燕熙與王魁陰陽相隔!”葉子暄到這裏,頓了頓接著說道:“從此之後,我就記住了王魁最後留給的印象,沒想到時隔六年,竟然從你嘴中聽到了他的消息,並且與他還在一個城市,隻可惜,年年花開相似,歲歲人卻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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