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的長發白幼秀貓兒小身子一顫,瞪大澄澈明眸,音輕體柔:你不害怕嗎,大家夥。喚醒血統除了會出現一些意想不到的副作用,很可能還會有生命危險……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說完全不害怕是假的,可就憑現在這副皮囊,再強壯,再左右逢源,混到頂級,也不過是個韋小寶那樣的熱血小江湖。在真正的超自然力量麵前,不僅毫無還手之力,而且弱的就像等待被虐殺的羔羊,不堪一擊。在燕郊店附近的小區裏麵對傷害小丫頭時的美人,在山陵墓穴麵對傷害姑姑的三叔,以及昨晚遇到的那個說正在夢見我血族親王,我能活下來,很大一部分是靠運氣。當然,如果運氣就是實力的一部分,那我沒話說。可沒有人能一直好運。


    如果害怕有用,我就盡情害怕。注視著長發萌神小貓忽閃個不停的大眼睛,我把這個溫香軟玉一般的尤物小妹妹徹底攬到身上,讓小丫頭跨坐在懷中,抵住她滾燙滑膩的額頭:我想,我準備好了。嗯,長發萌神小貓輕輕叫了一聲,不知是回答,還是無意識的發聲,小丫頭白嫩俏臉上泛起紅暈,水汪汪的明眸近在咫尺,長長的睫毛掃過我臉頰,微微顫動,肌體發膚都隨著她的小蠻腰搖晃,好奇又調皮的注視我,好像想看出什麽花兒來。


    怎麽了,寶貝……我忍俊不禁,跟大眼睛小萌妞貼麵對視,心裏說不出的舒坦。我承認我邪惡了,某個部位也說不出的舒坦。


    沒……大家夥,這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可不容易。


    長發白幼秀小美人眉頭輕蹙,臉蛋滑如凝脂,小大人一般清音說道:你真的想好了嗎,一旦狼族血統被喚醒,有些事情就由不得你咯。你將拋棄正常人類的生活,慢慢脫離社會,狂暴狀態下,甚至可能會失去控製,傷害自己最親的人……


    長發白幼秀小軟妹忽閃著大眼睛,俏臉上滿是憂色,接著清音道:我們最擔心的,其實還是你的體格,娜美姐姐說,喚醒的過程會引發劇烈生理變化,我們可能要把你埋入地下,這裏是最危險的一環,有過好多失敗的例子,你可能……永遠都醒不來。


    埋入地下,永遠,都,醒不來。我心裏一顫,開始發涼了,這要是真還沒戰個痛快,就自己先掛了,找誰說理去……當著小丫頭的麵,不好露怯,我慣性的揚起嘴角,皮著臉道,永遠都醒不來,那我不就成睡美人了,到時候記得來解救大家夥啊,小公主。


    不好笑。長發白幼秀小萌神清澈的大眼睛裏起了波瀾,屈起嘴角,定定的瞪著我,吸吸鼻子,帶著失真的哭音,又重複了一遍:不好笑!


    小貓說著說著就紅了眼圈,明眸裏淚水直打轉,張嘴欲言,欲言又止,已經有兩顆淚珠順著小丫頭白玉一般的臉蛋滾了下來,落在胳膊上,燙的人心疼,我一怔,當場就慌了,忙從小女神軟腰上騰出隻手,給她擦淚,不好笑……不好笑,這個真的不好笑……我可是銀發假麵爺爺的孫子欸,三叔那把老骨頭都撐得過去,大家夥肯定不會有事的。


    嗯……長發白幼秀小美妞很是認同的點了下頭,眼瞼嬌嫩微紅,大眼睛裏淚光閃現,還是那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模樣。


    這個寶貝竟是這樣在乎我麽……開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玩笑而已,就搞成這樣。我自然無法平靜,眼睛瑩潤,鼻子微酸,胸腔內潮水起起伏伏,被懷中小丫頭的顫動共振了心髒:噢噢,不哭了,我這還沒死呢……


    長發白幼秀小女郎的抽咽本來快好了,這一下又來勁了,嗚嗚嗚的睜著朦朧淚眼,不好笑,不好笑,小爪子拍了我兩下。其實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可後悔也來不及,見惹得小貓這樣難過,我更是不好受,何苦……真夠虐心的。就這樣抱著連拍帶蹭,哄了半天,長發白幼秀小女神終於算是穩住了,隻是胸口仍在止不住的起伏,白嫩俏臉上淚痕猶在。


    這時天已經大亮,街上賣早點的差不多也出來了,懷裏的小暖爐還賴著我。


    攬腰兜腿,我把長發白幼秀小美人抱了起來,想換個姿勢再上床,讓她自己好好睡會。剛剛抱起,大家夥,你幹嗎!小丫頭唔了一聲,悠悠醒轉,吸吸鼻子,睜開美目,忽閃著勾人的水眸,小聲說:不可以……放我下來。


    額……我先是一愣,接著當場就濕了,這寶貝想象力太豐富了吧……真是百口莫辯,我也就沒辯,乖乖的把長發白幼秀小公主放了下來。


    長發萌神小女郎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又圍著轉了一圈,秀眉輕蹙,一副女教官的神態:大家夥,距離最近的一次滿月,不到一個星期了。我跟娜美姐姐商量一下,看怎麽訓練訓練你,這麽短的時間,體能增強不了多少,隻能教你一些最基本的東西。你看看你,說著白幼秀小教官拍了拍我的腹部,不學無術,再這麽荒廢下去,都快有小肚子了!大家夥!


    成語是這麽用的嗎寶貝,我實在是……對小貓沒脾氣……萬一再弄哭了,梨花帶雨小嬌娃,造孽啊,想想就心酸。


    不能忤逆白幼秀小教官的旨意,我既不困,又覺得自己一時間可能睡不著,就換了身寬鬆的運動衣,蹬上打球時候穿的運動鞋——還是家裏好,基本上什麽東西都有,就算沒有什麽,心裏也清楚,於是呆的踏實。覺得裝備可以了,我洗了把臉,在鏡子前照了照,嗯,雖說老了老了,還是這麽英氣逼人,睿智閃現,怪不得小姑娘喜歡,自戀半晌,被自己惡心到了,果斷帶上耳機,一溜煙跑了出去。


    其實我的內心,是很沉重的,隻是我的個性不允許我一直處於壓抑無解的狀態,盡管當前局麵,就是這個樣子。


    沿著公路跑出好幾條街,根本沒看到半個人影,雖說還早,可以前的恒州不是這個樣子的。跑到比較熱鬧的學校、公園附近,道路兩旁依舊有賣早點的小攤位,香味好像從未變過,隻是沒有顧客來光顧了。老實說,雖然嘴饞,現在我也不敢買著吃了。還是自己買了原材料做比較保險。


    偶爾見到個行人,身上包裹的嚴嚴實實,臉上帶著警惕與防備,匆匆出現,又匆匆消失。


    圍著公園跑了一大圈,經過郵局的巷口時,終於看到了許多“人”。這是和那天在早市上發生的慘劇類似的一幕。


    我膽顫心驚,閃身一旁,屏息凝神,遠遠的觀望,同時觀察四周。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就壞了……


    這座原本生機勃勃的小城,已死氣沉沉,隻有在突然“病發”的醒屍咬人時,呼嘯而來的警車和救護車會讓某條街熱鬧一下。可是街上依舊很少人,中國人愛看熱鬧的民族劣根性,在這裏得到了根治。這個小城裏的居民會躲在自己覺得安全的地方,門板後麵,閣樓裏,地下室,透過縫隙,透過窗戶,透過玻璃,透過望遠鏡,目擊正在發生的一切。再令人發指的惡**件,一旦接二連三的發生,又無力改變,人們漸漸就習慣了,接踵而來的,是麻木不仁。


    可是今天這個目擊現場,最令我感到心寒的,不是食臉魔吞吃同類時的血腥,而是這群麵目各異的看客圍觀偷窺時所流露出來的神情,我隻感覺自己所處的並非人間,片刻也無法多呆,於是像來時一樣悄悄的溜走了。


    跑回小狗窩,這一個來回出了不少汗,筋骨舒展開,一身輕快,不知道等真的變得跟三叔和爺爺一樣的時候,會有怎樣的極致體驗……對於鍾情於某一項運動的人來說,這無疑是極具誘惑的,簡直跟它會造成的危險成正比。


    半裸肩小禦姐娜美,洛,這時候都已經起來了,窩在客廳沙發裏。白幼秀小貓醬正在跟她們小聲說著什麽,三隻好像在開小會兒。見我進來,頓時安靜了,目光閃閃躲躲,說不出的古怪。


    怎麽了……我心裏疑惑,不過依舊像往常一樣打了招呼,穿過客廳,隨便拿了套幹淨衣服,進浴室衝澡。


    這下舒服了,享受著淋浴,我閉著眼睛想,洗完澡就幹幹淨淨的上床,好好睡一覺,醒來再想那些勞什子問題,在日漸崩壞的世界裏,生活還是可以很美好的。


    換上幹淨衣服,我擦著濕漉漉的頭發打開浴室門,繞過小廚房,剛走到客廳門口,兩邊突然各自閃出條影子來,我還沒看清楚究竟是誰,眼前一黑,頭被什麽東西給蒙住了。正要掙紮,一聲悶響,利索的被絆倒,摔在了地上,緊接著手腕被綁了起來。入室搶劫?還是那幾隻在惡作劇!我肩膀吃痛,張嘴剛叫出,誰啊,別鬧……一條棉質的東西,帶著股說不出的味道——好似女人體香——硬生生塞到了我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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