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從10點多一直持續興奮到12點,連根兒女人毛都沒有,娜美你這個騙子……我坐起來,翻箱倒櫃,給自己整了瓶紅酒。三叔“生前”算是個場麵上的大佬,自己買帶別人送,東山別墅有不少中西佳釀,雖然不會壞,老放著怪可惜的。


    我搬了把椅子,趴在窗沿上,邊喝邊望向無聲星月,**得不到滿足有點空虛的同時,又感覺很慶幸,不來就不來。哥哥有小貓,就這樣就挺好的。還幸虧你沒來,不然我該怎麽麵對那個說要我等她長大的寶貝。說不定,我還會拒絕推倒紅白裙小禦姐,玩濕她身體呢,我把自己想笑了……


    正兀自出神,冷不丁發現,窗外麵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影子,長身玉立,在月光下顯得影影綽綽。不會吧……我以為自己喝高了,揉揉眼,那人卻把原本側著的臉也轉了過來,隻見唇紅齒白,眉目精致如畫,清晰異常。


    美人,我心裏一抽,拉開窗戶,竄上去,又跳下來,可要了親命,差點把腰閃了。追到別墅院子裏,還沒接近,這影子一晃,已在幾丈開外了,可是它又不跑遠,就站在那裏,仿佛在等誰。


    等我踉踉蹌蹌的跑近,又故技重施,不知不覺東山別墅被拋到了後麵,臭小子……是不是做夢呢,酒勁上來,我已微醺,顧不了這麽多,顧不得劇烈起伏的胸口,顧不得翻滾的亂石,顧不得劃過膝蓋的野草,蹭過身體發膚的枝葉,窮追不舍,在一處陡峭的山坡上,這個影子終於停住,猛然回過身,黑衣上圖騰閃耀,清冽冷眸直直盯住我,薄唇如剪,居高臨下的問了一句:“你,可認識我。”


    我一怔,停住腳步,呆呆望著這家夥,那道紅痕雖然又淺了些,若有似無,可是還在。這絕對是美人的皮囊。


    隻是這家夥臉上露出來的那股子距離感和生分勁兒,完全像另外一個人,而且很明顯不是裝出來的。


    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你連我,都不記得了?


    月是傷心色,風是斷腸聲,夜間山林,淒清死寂,有不知名的黑鳥撲棱棱扇動翅膀,飛走了。


    我有一個朋友,長得跟你一模一樣。定定神,我仰著臉望著坡上的影子,大聲道:可是他不會半夜趴到樹上偷窺,不會濫殺無辜,更不可能是什麽血族的親王……所以,你這家夥,最好不要再出現了。


    這個影子一顫,美人二號迎風揚起嘴角,天真有邪:真敢說話。不怕我殺了你嗎,跟捏死隻螞蟻一樣容易。


    我怕嗎,捫心自問,我開始怕了……現在神智完全清醒過來,在這暗夜山林中,孤立無援,如果被攻擊,恐怕是九死一生。隻怪自己太衝動,隨隨便便就上鉤,可誰讓這家夥,看起來完全就是美人呢……


    在南湖林中小屋,你有機會殺我,可是你沒有。好吧,我耍起無賴的樣子很有當年在學校裏泡妞的神韻:我想問問,為什麽?


    美人二號微微一怔,可能沒想到我會反咬一口,這神色轉瞬即逝,年輕的血族親王目光灼灼,不動聲色的揚起嘴角:斯道,當時不殺你,有不殺你的理由,現在殺你,不需要理由。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家夥知道我名字……不過不奇怪,唐婉能將名單偷出,讓血族大開殺戮,區區一個名字,算得上什麽。不解的是,雖然都是血族,眼前這家夥跟白大褂好像不是一股勢力。銀發假麵爺爺曾提到過,血族由上而下,各種政策,是由幾大家族的長老組成的內閣控製的。在這個體製的最頂端,有個象征皇權代表貴族階級利益的血族女王,下麵就是娜美曾經說的王,公,侯,伯,子,男……所謂親王,就是跟吸血鬼女王有直接血緣關係的親屬,位極人臣,可以說一“鬼”之下,萬“鬼”之上。


    美人二號說出那番話,我自然提高了警惕,暗暗戒備,就算明知不敵,也不能束手就擒,無論如何,都要拚一拚。


    可是東山上明月高懸,樹影婆娑,清風拂麵,吹起發絲,兩個人就這樣不遠不近的對峙,半天沒動靜。


    要殺便殺,要剮便剮,不用廢話,你我不會是一條道上的。隻是三番五次的,我忍不住問,你到底想幹什麽?


    說起來,有點奇怪。美人二號皺起眉頭,麵色極不自然,含義不明的瞥了我一眼,便望向浩淼星空:不知為何,在沒見到你之前,我就在夢見你。


    額……我會說我被丫這句話搞到風中淩亂……你,在夢見我?為什麽……


    不知道。這也是我主動來這個地方的原因之一,我不喜歡殺生,不管你們是狼族,是其他超自然能力者,還是平民。當然,如果這是職責,是任務,我也不拒絕。我來這裏,是想找一個答案。美人二號說著,身形一閃,刹那間逼到了離我很近的位置,眼睛,鼻子,嘴巴,這下更清晰了,就是美人第一次問道道玩不玩,打開門後我看到的樣子。誰知伴著一聲咆哮


    年輕親王扯住我的衣領,緊盯著的眼眸瞬間變色,原本光滑如玉的臉頰上裂出道道皺紋一樣的細小碎痕:你那個跟我一模一樣的朋友在哪裏,帶我去見。不然,你會死的很難看。


    我身子一顫,整個人像掉進冰窟,渾身發冷,連呼吸都困難。登時想起林間小屋裏沙發上內個男人的慘烈死狀。這已不是簡單的恐怖兩個字能形容的,我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強大的血族,明顯比那些黑衣人,製服青壯,以及最初的死黨美人,高出好多級別。


    我也很想見那小子,我盯著美人二號望不到底的黑色眼眸,心驚膽顫的說:可是他去了藏地,就再也沒回來。我還以為,你就是我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美人,連你臉上的……


    我不是!美人二號暴怒,隨手一摔,我貼著山地就滑出去好幾米,要不是及時就勢打了個滾,蛋都碎了。


    我不是什麽美人!我已經活了幾百年!黑衣血族親王有點失態,在曠野中大聲吼了出來:為什麽,為什麽最近總會夢見這個破地方。夢見一個不相幹的人!


    果真不是美人嗎……這他媽到底怎麽回事,我半眯著眼睛,忍住火辣辣的痛,驚疑不定的爬起來,檢查下擦傷的胳膊,還好沒大礙,拍拍身上的土,發現一隻鞋已經不見了。放眼望去,就在美人二號腳下。我不敢去取,又明白自己無論如何是跑不掉的,就這麽站在空地上,看著這家夥發瘋。


    可這失態也很快被調整了過來。下次,你就沒這麽幸運了。黑衣血族親王定定神,臉上的肌肉還在輕微顫動,很變態的瞄了我一眼:我就是這片土地的新主人,你們最好放棄抵抗,做個無害順民,否則,再見麵之時,就是你的死期。


    說著身形微晃,美人二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走了,夜半山林中,隻剩下我一個人,灰頭土臉,拎著拖鞋,呆呆的目送。


    這才是全速吧,和銀發假麵爺爺不相上下。太詭異了,紅白裙半裸肩小禦姐娜美的說好的性生活沒等到,等到一個口口聲聲說在夢見我的傻x血族親王,好吧,我也就是隻敢等人走了再來個馬後炮,太特麽詭異了,為什麽會跟美人一模一樣,雙胞胎?不可能,就算是雙胞胎,臉上的血痕又不是胎記,美人二號怎麽來的?


    我一顛一顛的往東山別墅走,越想越覺得不真實,越看周圍景象越覺得虛幻,不會是太過思念美人,借著酒勁,半夜抽風,自編自演了一場夢吧……


    可身上的擦傷不會說謊,回到別墅,整了點熱水,我自己清理了下,眼看離說好的時間已經不遠了,挨著挨著,竟然還是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大家夥……快起來,快起來。


    我睜開眼,長發白幼秀小貓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個不停,呼吸可聞,小丫頭烏黑水華的長發垂到了我的臉上,香香的,癢癢的,迷迷糊糊,我忍不住揚起嘴角,攬住她的小蠻腰,一下子把小妹妹扯到了懷裏。


    小小妞瞪大眼睛,不由自主嗯了一聲,白嫩俏臉滾燙,蹭著我的脖子,音清體柔:天快亮啦,娜美姐姐和洛都收拾好了,等你開車呢,大家夥!


    額,我登時清醒過來,忙不迭的抱著跨坐在身上的溫軟小美妞起身,伸個懶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都沒睡幾個小時,累的跟狗一樣了,還得想辦法拯救自己,拯救世界。


    穿好衣服,到客廳集合,才發現我不是最困的。小洛半長發亂的好像被人強暴過一樣,兀自閉目養神。娜美瞄了我一眼,狀態還好,就是表情怪怪的,可能是心虛吧,說起來都怪她,要是我不等她,肯定早就睡著了。睡著了,可能就不會出去追美人二號了。嗯。


    想到這,我一個激靈,完全清醒了。


    我們出發吧,這時候紅白裙小禦姐眨巴著眼睛說:先去山陵拿玉。


    長發萌神小貓拉著處於半睡眠狀態一直不肯睜眼睛的洛走在前麵,先出了客廳。糾結著昨晚的事要不要跟這幾隻說,怎麽開口,隨手關了燈,暗下來的客廳中,我剛轉過身,一個柔若無骨的身子貼到了懷裏,聲音哀怨,體香異常誘人:“死鬼,昨晚你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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