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是恒州第二醫院。


    事實證明沒錯,我們快到的時候,就在醫院門口得到了驗證。隻是除了救護車,那裏還停了不下十輛警車,竟然還配了荷槍實彈的製服守衛。所有進出的人都要查證件,還有可能被請去驗血。


    怎麽會這樣?我不由得皺起眉頭,不敢直接進,連忙把車拐到斜對過的一條小巷子裏。


    娜美沉思半晌,扭過頭望著我說,兩個可能。一,血族在拿醒屍或者本地居民做**實驗。


    第二個可能呢,見迷人小禦姐遲遲不接著講,我顫聲問。


    你好笨啊,剛誇過你。娜美捉住我的手腕,眼睛閃爍著光芒,作勢要咬。


    你幹嘛……


    娜美眉頭一皺,真的咬了下去,兩排整齊小白牙那叫一個給力。


    嘶,我疼的倒吸涼氣,連忙抽出來,又驚又怒的瞪著她,胳膊上是她碎碎的牙印和少量濕濕的津液。


    吸血鬼靠什麽生存?娜美見我這幅熊樣,目光歡樂,撲哧一笑,俏臉上顯現出兩個小小的梨渦。


    噢,我登時明白過來,血……醫院有血庫……


    好像還是頭一次見娜美這樣放開,怪好看的,我不覺跟著咧嘴,傻笑起來。


    娜美好像察覺到什麽,定定神,恢複了大姐頭神色,拿過我放在車雜物櫃裏的手機,說了三個字:等天黑。


    天黑再翻牆進醫院太平間,這……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這個過程無比漫長而又複雜,不知有多少次目光接觸又若無其事的彈開,本來沒有什麽,搞的都好像有什麽似的了。


    娜美一直在玩小遊戲,中間我下車買了趟吃的,終於等到天色暗下來,警車的數量在減少,我正很負責的監視著對街的一舉一動,伴著娜美的一聲“哇”,冷不防,一個明晃晃的東西伸到了麵前。


    幽暗封閉的車廂內,娜美吃著個細長蛋卷,眨巴著黑亮的眼睛問:這個人,就是你那個失蹤的朋友?


    不大不小的屏幕上,美人叼著棒棒糖,麵無表情的瞪著鏡頭,都忘了是什麽時候偷拍的。


    我心裏一緊,淡淡失落,卻情不自禁揚起嘴角,說,是。


    好……娜美又拿回去自己看,半天說不出一個形容詞來,好……男人長這樣,會讓女人會嫉妒的。比你可漂亮多了啊,大家夥。


    那是。我望望窗外亮起來的路燈,思念明明滅滅:我基本就是一般人兒,他打小就漂亮。


    你還好啦……紅白裙性感小禦姐娜美放下手機,湊過來趴在我肩頭上,注視了大概三秒鍾,語不驚人死不休:達到我上床對象標準了。


    說著丫又瞄兩眼,眯起眼睛,吐氣如蘭,嗯,超過了。


    哪有這麽勾引人的,我渾身一熱,當場就可恥的……還不知怎麽回應,一輛亮著紅色尾燈的黑色越野從視野裏滑過。


    如果沒看錯,正是早市射殺醒屍時遇到的那輛。


    倚在身上的姑娘一個激靈,抬起頭,蹭著我的臉,壓低聲音說道:看見車上的圖騰了沒,大家夥,裏麵坐著個大人物。


    額,我不知道那輛車裏有沒有坐著大人物,隻覺得眼前這個發絲掃過臉頰的姑娘,快坐到我腿上了。


    老實說,外麵天色太暗,那東西又一閃而過。好吧,雖然不帶眼鏡,其實我有點近視,因此真沒看到娜美說的圖騰。


    是什麽大人物啊,我問。本來我可以將背緊貼在車座上,這樣就能稍稍避開紅白裙小禦姐滑如凝脂的溫香臉蛋。但是我沒有。


    至少是公侯級別的。探著身子的娜美扭過脖頸,妙目盈盈,注視著我。她說話時唇齒間的啟合,都跟平時不一樣起來。可能是沒有另外兩隻在場,很放縱很曖昧。


    這樣。雖然根本沒概念,我望著她,皺皺眉頭,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表示收到了。


    嗯。披肩發小禦姐娜美慢慢縮回身子,端坐到自己座位上。


    我也嗯了一聲,在心裏。


    車內安靜起來,沒人再開口說話,外麵越來越暗,黑夜徹底降臨,我覺得是時候動身了,歪過頭,看看娜美,誰知道她也正好扭過脖子。目光交匯,這回誰都沒閃開。望著望著,莫名其妙的,兩個人臉上都浮起笑意,娜美嬌嗔的推了我一把,順順散發,忽閃著黑亮明眸,期期艾艾:


    喂,說真的,大家夥……你多久沒做過了。


    額……我有想過,接下來的話題可能比較少兒不宜,萬萬沒想到,一下子就扯到了這裏。不過人姑娘都沒不好意思,我一大老爺們有什麽好避諱。


    可有日子了啊。我苦逼的歎口氣,望著娜美,挑挑眉:怎麽著,要隨手解救單身青年?


    你哪裏算單身……性感小禦姐娜美又好玩的靠了過來,瞪大明眸,用悄悄話的語氣說:瞎子都看得出來,你跟小貓……她還是個孩子啊,大禽獸,連幼女都不放過。


    很明顯嗎,我頓時窘了,冷汗直冒:“我們是很純潔的男女關係,好嗎,彼此有好感而已,什麽都沒幹過……”


    好吧,幾次意外擦槍走火,還被詭異的動過一回,這話說的實在有點心虛。


    現在你當然不能對她幹什麽,娜美撲哧一笑,你可有的等了。說到這裏,不知為何,紅白裙小禦姐目光黯淡了一下,不過小貓遲早會長大。你的等待,是有期限的。


    隻是瞬間的轉變,娜美馬上又活了過來,盯著我,目光灼灼,俏臉生春:大家都是成年人,有生理需求很正常。本來,我很長一段時間對男人沒興趣,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性冷淡……直到前天晚上,被小洛……搞的我,突然很想要……


    紅白裙性感小禦姐邊說邊吹氣,怎麽樣,大家夥,來不來……


    現在?我獸血沸騰,沒答應,沒拒絕,隻是蒙圈了。


    娜美眉開眼笑,帶著一股辨識度很高的體香,湊得更近,嘴唇啟合,感覺她好像在咬我,小聲說:當然是,先盡快幹完正經事……再幹,不正經的……


    出發了,大家夥!


    我被紅白裙小禦姐娜美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子叫的渾身一顫,不爽,很被動,非常被動。


    可事不宜遲,拿上準備好的工具,其實就是可以抽血的注射器。微微佝僂著身子,我迷迷糊糊,晃晃悠悠的就跟她一塊下了車。


    這裏的夜晚靜悄悄,在開著空調的車裏呆久了,隻覺得溫吞吞的空氣撲麵。我跟娜美先假扮夜市的小情侶繞著醫院溜達了一圈。


    持槍守衛還在,警車隻剩下兩輛,圍牆不算高,還是那種到處是落腳點的。


    挑了個偏僻背光的黑暗角落,娜美示意我先上,緊要關頭,腿有點軟,我長出口氣,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翻了過去,腳剛著地,便抬頭伸手,想接應一下娜美。誰知紅白裙小禦姐已經從牆頭跳了下來,輕盈的像一隻天鵝。


    恒州第二醫院並沒有完全封鎖,允許本地居民進來看病,大概是想製造一切還正常運轉的假象。我們鑽了這個空子,便假裝是從門口進來的,穿過草坪間的小道,挽著胳膊大搖大擺進了主樓。


    現在這個時間,人已不多,醫院內部的味道和燈光都大同小異,到處是藥水味,什麽東西都慘白慘白的。


    我沒來過這家醫院,不知道太平間在哪,娜美也沒主意,兩人沒頭蒼蠅一樣轉了半天。


    期間碰到幾個穿白大褂帶口罩隻露出一雙眼睛的醫師,目光相觸,心裏發寒,雖然沒看出有哪裏有問題,總覺得說不出的詭異。


    紅白裙小禦姐好像也察覺到什麽,歪頭靠上我肩膀,不動聲色的叮囑:再走一圈,找不到就算了,我們盡快離開這兒。


    我先是點下頭,表示同意,接著一怔,忍不住瞄了眼身旁姑娘,正經事告一段落,接下來幹什麽……


    好在這家醫院不算太大,在經過一個通往地下的樓道時,娜美突然扯了我一下,往裏麵指了指。


    借著過道裏微弱的燈光,隱約可以看到有太平間三個字和一個箭頭。


    終於,一時間不免又激動又緊張,和娜美一同沿著下行的台階走了兩步,到拐彎的時候,突然發現有情況。


    太平間的門大開著,有兩個醫護人員推著蓋著白布的屍體出來,徑直往更暗處去了,


    過道裏有一個穿便服但拎著警棍的青壯漢子,鷹視虎步,來回巡邏。


    機會來了!大家夥,娜美壓低聲音,興奮的說:我去引開這個守衛,你看準時機上。


    啊?我還沒反應過來,紅白裙小禦姐已經走出上半段樓梯,快出樓梯口,眼看守衛巡過來了,“哎呀”一聲輕吟,蹲了下來。


    拎著警棍的青壯便衣見狀連忙趕上來,我沒聽清楚他們說什麽,隻是看到守衛色迷迷的盯著娜美,扶起一瘸一拐的她,往另一個樓梯口走了。


    我望了一眼陰森森的太平間,脊背陣陣發涼,裏麵除了靠著牆的大個屍櫃,中間好像還停放著一排排蓋著白布的屍車。機不可失,娜美都犧牲色相了,不會被怎樣吧。一咬牙,我緊走幾步,在空曠的走廊裏左右看了下,便一貓腰,硬著頭皮摸了進去。


    娜美告訴過我,太平間停放的屍體有表明死亡時間和原因的腳牌,我膽顫心驚的撩開白布,看了幾具屍體,最終認準一個。


    心說這是為了拯救人類,哥們莫怪,莫怪,手滑好幾次,才把針頭刺了進去那有些僵化的慘白皮膚。慢慢拉動,血液還沒抽出來,冷汗倒冒出來一層。


    越是這個時候,時間過得越慢。誰能想到,我一三好青年,會大晚上跑到醫院太平間抽屍體的血,眼看差不多了,正要拔出來,忽然覺得密閉的空間裏陰風陣陣,眼前的屍體,腳趾頭好像動了……媽的……我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動不敢動,可是伴著呻吟,這具體屍體頭部的白布在動,它發出了含糊不清的音節:


    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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