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一巴掌加一腳幹到魂飛天外,半晌才回過神來,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登時又急又怒,蹭的站起來,作死,老子長這麽大,還沒挨過打呢!至於嗎,看看你的玉而已……


    可是瞧著半長發白背心頗為女性化的肢體動作,和眉眼間流露出來的楚楚可憐的媚態,不由得一怔,我湊,你……你是……女的嗎……


    坑哥,不是說,這麽可愛,一定是男孩子嗎。


    還沒問出口,半長發白背心又尖著嗓子叫一聲,邊叫邊往牆上貼了貼。


    這,我瞧瞧自己裸著上半身下麵隻裹著浴巾的熊樣兒,尷尬極了,要我是女的我也會覺得自己不是好東西,隻結結巴巴的解釋:不是,我就想看看你的胸,不是……就是想看看你胸前的玉佩,根本沒發現你是女生啊……


    親,我錯了。求原諒。


    別過來!半長發白背心又大叫起來。


    我不過去……沒過去……我舉起雙手,往後退,可怕什麽來什麽,長發白幼秀小貓和火雲娜美聽到動靜,已經趕了過來。


    門被推開,一大一小,兩妞不約而同的望望半長發白背心,又用異樣的目光,從頭到腳審視了我一番,好像我是幼稚園特大號畫冊。


    半長發白背心好像見了救星,光著腳從床上跳下來,溜到了她們後麵。


    得,貞操掉一地,我急忙辯解了幾句,就想看看她胸前的玉,誰知道她是個假小子……


    明明還見她跟一女初中生……好吧,可能是閨蜜。


    男孩兒你最好也先征的人家同意啊,長發白幼秀小女郎忽閃著清澈美眸說:大家夥,這是起碼的禮貌。再說,誰讓你這副模樣就到處亂跑……衣服呢……


    火雲娜美安撫了幾下半長發白背心胳膊,眨巴著眼睛附和,就是,就是,衣服呢……


    說的是,這事兒是我處理的不好……


    我知道強詞奪理沒有好下場,連忙服軟,希望趕快翻篇,注視著半長發白背心小酷哥兒:我向你道歉……


    半長發白背心假小子臉上驚慌之色逐漸褪去,悲傷重新漫上來,她什麽都沒說,見自己沒有被性侵的危險了,走到自己帆布鞋麵前,在三雙目光的注視下,一言不發的穿上,這就開始往外走。


    哎,你上哪去?


    我問半長發白背心,本來還想拉扯下胳膊,剛發生了這種事,實在是不好意思。說不定,她在車裏時被我抱住時的掙紮,有一部分就是來自被陌生異性非禮的恐慌。


    長發小白幼秀和火雲娜美緊跟了兩步,也問了同樣的問題。半長發白背心深深吸了口氣,回過頭,被淚水洗過的眼睛愈發清明,胸口起伏,盡量抑製自己的哭音,說:我不知道你們是誰,我也沒興趣知道。我要回家。


    不行!我大聲說道,顧不了那麽多,緊走兩步攔到了半長發白背心前麵,本來覺得自己代表正義,底氣十足,再挨幾耳光也無懼。可目光一跟她對上,就虛了:現在情況不明,你回去會很危險。


    半長發白背心顯然不吃我這一套,這妹子生了一張不受人欺負的臉,估計平時是被寵溺慣了,雄赳赳氣昂昂,繞開我兀自走。


    我實在是不敢再動手拉扯,眼看半長發白背心就要走出客廳了,不由得望長發白幼秀小貓跟火雲娜美,怎麽辦,就隨她這樣走嗎……


    卻隻見小貓兒不慌不忙,抬起清亮的眸子,對她的娜美姐姐使了個眼色。


    說時遲,那時快,我還沒看到娜美有什麽動作,轟的一聲氣浪響動,客廳門口,憑空燃起一道火簾,將去路封了個結實。


    半長發白背心孫燕姿似的的小身板明顯哆嗦了一下,火光映照中,緩緩回過頭,皺著柳葉眉,驚疑不定的望著我們。


    這下走不了吧,雖然不是自己的神通,我心裏有點小得意,還不趕緊回來……而且再燒下去,客廳門也別想要了……


    火雲娜美臉上帶著微笑,挽著大眼睛忽閃個不停的長發白幼秀小貓兒,朝她那邊走,本來以為可以好好談談了,卻隻見白背心咬住嘴唇,退了幾步,猛的一躥,竟然是想穿過去。


    娜美跟小貓都是一聲驚呼,我不知道自己速度怎麽能這樣快,明明有段距離,可能是真的著急了,怕這倔妞燒傷,竟直接越過娜美,跟白背心雙雙衝到火簾前,隻覺熱浪撲麵,眼看就要鑽進去,硬生生一個回旋,把她抱了進來,一個踉蹌,雙雙摔在地上。


    半長發白背心沒事兒,到是我後背燙的要命,頭發都被火舌烤卷了,一股子燒焦的味道。


    娜美和長發白幼秀小小妞連忙上前。


    你還好吧,大家夥,小貓兒大眼睛裏透出來的關切,讓我心裏一動,沒事,沒事,隻是娜美你怎麽不收住啊,萬一出點意外……


    娜美有點窘:燃起來的的火,跟潑出去的水,是一個道理,沒辦法收的。


    我一聽壞了,顧不得太多,連忙從沙發上扯了個墊子,好在這門窗是由不鏽鋼和硬化玻璃組成的,雖然不知道能燒起來是什麽原理,撲滅倒也不難。


    半長發白背心假正太愣是沒說一句話,隻是臉色極為不自然,擱普通人早嚇尿了吧,不嚇尿也得問問這是怎麽回事,甩開娜美和小貓拉她的手,依舊朝門外走。


    嘿,這孩子,我就不高興了,好說歹說就是不聽,火雲娜美都攔不住你,可無論如何,是不能叫她這樣走的,我一把捉住半長發白背心假正太胳膊,盡量嚴肅的說:你這樣回去,遇上他們就是個死。


    死就死。半長發白背心假小子瘦弱的肩膀抽動不止,拚命掙紮,紅著眼圈帶著哭音大叫:他們殺了我爸爸,我要跟他們拚了!


    我心裏一顫,望望長發白幼秀小貓和娜美,都沉默了,就在這個當口,半長發白背心擺脫控製,又要往外邊走。


    這樣肯定是不行的,必須不行,我不知哪裏來了一陣瘋勁兒,回身捉住


    半長發白背心肩膀,啪,就是狠狠一耳光,盯住這妹子濕潤的眼眸,當眾撒了個謊:


    你爸爸知道會有這麽一天,所以讓我來保護你。現在他死了,沒了,你如果真想給爸爸複仇,就讓自己變強一點,我會告訴你那些人是誰,我們是誰,現在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子,如果你覺得現在去送死,對的起你爸爸,就去吧。我們不會再攔著你。


    長發白幼秀小貓和娜美都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和義正言辭的謊言給震住了,兩人目光在我跟跟半長發白背心假正太之間遊移。老實說,這倔妞吃不吃這一套,我心裏沒底,隻覺得巴掌一陣陣的麻。眼瞧著半長發白背心挺美好的半邊小白臉就那麽紅腫起來,別再打出什麽毛病……


    客廳裏的空氣好像凝固了,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這是一個短暫而漫長的停頓。白背心眼睛裏淚珠不斷湧出,簌簌滴落,小聲抽咽終半晌,於放聲大哭起來。


    那我就去報警。她屈著嘴巴,哭的像個小孩。


    我會給你解釋,為什麽不能報警。前提是你得相信我們,你覺得,我們在害你嗎?嗯?


    我撫摸著她的肩膀,誠懇的望著她的眼睛,語重心長的開導。其實很是捏了一把冷汗,生怕這妹子一時性起,賞我兩耳刮子。


    你可以叫我斯道楊,這是小貓,這是娜美……你叫什麽?


    介紹的時候,那兩隻分別對半長發白背心假正太露出個善意的微笑,我都看到大眼睛忽閃個不停的長發白幼秀小萌貓悄悄豎大拇指了。


    做過情感奶爸,寫過情感專欄的人,那能一樣嗎,寶貝。


    我叫洛……洛。片刻安靜,半長發白背心假正太真少女吸著鼻子,小聲說。


    很好,洛。我皺起眉頭,正在想接下來該說句什麽牛逼閃閃的話,洛已經被那兩隻架走了,一個奶裏奶氣的說我去拿冰塊給你敷上,能消腫,酷姐姐。一個殷勤的問,你餓不餓,我給你煮碗麵。


    好吧,一個和諧友愛的強大團隊就是需要這樣,有人唱白臉,有人唱紅臉,我長出一口氣,她,噢,洛,總算不鬧著現在就回家了。


    不過,這可不能算是什麽勝利,所有的事情,正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一路走到現在,謎團越來越多,前方越來越黑暗,我不知道明天醒來,世界又崩壞到何種程度。


    “哎,”正想跟著她們往裏走,到小貓屋門口被娜美攔住了:“我們會跟洛說的,你就別進來了。明天見,大家夥。”


    這樣好嗎……我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麽,是不是要跟洛道個歉,門已經關上了。


    好吧,明天見。


    惆悵半晌,我對門板說。簡直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轉身去另外一間看了看半身不遂的三叔,確定他不需要起夜,這才回自己屋。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誰都還沒見到,我就開車去了市場,又多了一個,雖然看起來食量不大,還是得買些糧食蔬菜儲備,指不定哪天就上不了街了。胖子上回帶的東西,一頓燒烤吃了個差不多。


    路過肉攤,看排骨成色蠻不錯,這東西糖醋,紅燒,清蒸,做湯怎麽都好吃,便要了十斤,正站在一邊跟滿臉油光的屠夫老板瞎扯淡,街上的攤位突然大亂,一個染著黃毛兒的小青年邊跑邊喊著什麽,快到我們這正好一個趔蹶栽了個跟頭。


    我心下好奇,大早上嚷嚷什麽,隻見黃毛從地上仰起頭,驚恐的掃了一下周圍環境,哭喪著臉又是一嗓子:生吃活人啦,大家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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