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所謂的公知


    八十年代的中國人,並不是所有人都對國家充滿絕望,但哪怕是最樂觀,最堅定的愛國者,對國家的未來也隻是抱著一種相當模糊的信念,那就是中國一定會變得富強,但具體能富強到一個什麽樣的標準,國家能強大到什麽地步,老百姓的生活能富裕到什麽水平,卻從沒有一個清楚的認識,或者說目標。


    國家能提升工業和科技的水平,能勉強跟上發達國家的腳步,能生產出先進的武器裝備,不再擔心敵人會隨時打進家門或是對我們進行軍事訛詐,可以大聲的對列強說‘不’——這恐怕就是絕大多數中國人對國家最大的期望了。


    個人方麵,老百姓能吃飽肚子,能穿得起漂亮的衣衫,能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一間寬暢明亮的住房,出行能有一輛自行車代步,過年過節能多發些福利,飯桌上能多些肉食,菜裏能多些油水,如果可能的話,家裏還能添些如電視,電風扇,縫紉機之類的‘大家當’,那就是最幸福的生活了,在很多樸實的老百姓看來,恐怕就是傳說中的共產主義社會,也不過就是如此。


    更多的?沒人敢想,也沒人能想像得到,一個連三餐都吃不飽的人,是不可能去想像山珍海味和生猛海鮮的大餐是什麽樣的滋味的,對他來說,吃不完的肉包子就已經是人生最大的奢望。


    但蝴蝶的這篇文章,卻讓人們看到了一個與想像中完全不一樣的中國,一個連最甜美的夢中都不敢想像的中國!


    前麵那段倒還沒有什麽,像這樣的口號在這個時代並不少見,隻不過無論是說的人還是聽的人,絕大多數也隻是將它當成一個口號而已,並不會當真,但後麵的那幾段‘幸福的煩惱’,卻仿佛是用後人的視角,將一個時代的畫卷清晰的展現在了世人麵前,那樣的語氣,那樣的自信,完全不同於這個時代的文筆風格——但也正因為如此,才顯得格外的真實,就仿佛這一切都是作者的親身經曆一般,否則,如此美妙的生活,在他的筆下又怎麽會處處都是‘煩惱’呢?


    生產了太多的鋼鐵而用不完?這確實會讓人頭痛,但這樣的頭痛對於鋼鐵怎麽都不夠用的中國而言,該是何等的幸福?如果真有這麽一天,頭痛算什麽?就是痛死了都是開心的!


    私人轎車多到把路都給堵死?如果轎車沒有便宜到連普通老百姓都買得起的地步,數量怎麽會多到這種程度?如果連普通老百姓都買得起轎車了,這還是煩惱嗎?這樣的煩惱我也想要啊!別說堵車,就是買了車不許上路,擺在院裏看著也開心啊!


    大魚大肉吃多了長肥膘——說這話也不怕折壽,地主家都不敢這麽開夥,再說了,胖點怕啥?胖了那才好看!能吃成個胖子,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怎麽會有人為此而傷心?傷心你別吃啊,我不怕長膘,讓我幫你吃得了!


    還有旅遊——自古以來,能遊山玩水的好像都隻是極少數達官貴人和文人墨客的特權吧?普通的老百姓誰會去那樣折騰?俗話說,在家千日好,出門半日難,沒有足夠的權勢或錢財傍身開路,到了外麵人生地不熟的,誰知道會碰上些什麽事,哪還有玩樂的心情?


    街邊,巷尾,車間,田野,家中的小院,幾乎所有能看到人的地方,人們都在談論著這篇文章,談論著這篇文章中所描述的未來。關於那些‘幸福的煩惱’,人們帶著調侃的語氣,似乎是在質疑,但目光中卻充滿了向往,而這份報紙也被無數人小心的珍藏,不知有多少人在夜深人靜之時,一遍又一遍的看著它,盡管整篇文章幾乎都能背下來,可依然樂此不疲,就像透過這些文字,真的可以看到那個夢想中的天堂。


    一石激起千層浪,可讓人意外的是,當蝴蝶這篇文章刊登出來,被他通篇嘲諷的文藝界,卻集體失聲了。


    不是不想反駁,而是根本無法反駁。


    如果說,蝴蝶的第一篇文章是毫不留情的掀掉了中國人身上最後一塊遮羞布,讓無數人因此而羞愧得無地自容,甚至是惱羞成怒的話,那麽他的這篇文章,則是給了絕大多數國人以真正的自信和自豪,也讓他們看到了真正的希望——正如他所說,中國有最優秀的軍人,最勤勞的工人和農民,最無私的知識份子,執掌國家的又是最為老百姓著想的政黨,這樣一個國家,有什麽理由不富強?


    窮點怕什麽?落後又算得了什麽?中國現在就是窮,就是落後,這有什麽不敢認的?在中國傳統觀念中,窮和落後從來就不是一種恥辱,恰恰相反,中國人最鄙視的正是那些隻會以財富取人的勢利之徒,敬重的永遠都是能身處困境卻自強不息,並最終改變命運的強者。


    有誌者事竟成,百二秦關終歸楚;


    苦心人天不負,三千越甲可吞吳!


    蝴蝶用他那並不算專業的文筆,講述的卻是這樣一個早就被無數英雄豪傑踐證過的真理,嘻笑怒罵之間透出的竟是堂堂正氣與煌煌大道,這樣的文章,怎麽駁?誰又駁得了?


    更重要的是,在這篇文章裏,蝴蝶讚美和歌頌的工農兵與科學家,正是這個國家執政黨最堅實的基礎,也是黨賴以生存的根基之所在,這些在封建時代裏幾乎被文人士紳們打壓成奴隸般的階層,是直到新中國成立後才真正翻身作主的,受傳統的影響,他們雖然不是很認同蝴蝶對文人的貶低,但對蝴蝶的讚美和肯定,卻都感同身受,甚至是深以為然。


    可不是麽:在國家最黑暗,最絕望的時代,工人日以繼夜的生產武器送到前線,農民省下最後一點口糧擁軍護軍,軍人浴血沙場百死無悔,科學家放棄國外優越的生活毅然回國,不正是這些人的付出和犧牲,才有了如今自強不息的中國麽?沒有這些人,中國談何尊嚴?又哪來的尊嚴?這道理沒毛病啊,而且這樣一想,哪怕是最普通的一名工人和農民,也能感受到那發自內心的自豪和驕傲,因為他們完全可以驕傲的說一句:國家的強大,也是浸透著他們的汗水和努力的!


    此時的國人並不知道,在幾十年後的網絡信息時代有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越是享受著種種國家優待和特權的科班文人,也就是所謂的‘公知’和‘專家’們,就越是**,其言論和思想之反動,對黨和革命先輩的刻骨仇恨簡直連國民黨都要自愧不如,如袁某人之流甚至都敢在課堂上公然宣揚他那些狗屁不通的反動言論,對革命先輩,甚至是開國領袖各種汙辱詆毀,但恰恰正是由底層老百姓所自發結成的一些網站論壇,在沒有享受到國家政府任何補貼的情況下,卻成為了愛國主義的大本營,不知有多少在課堂上被帶歪了的年輕人,在這些地方通過一次次的爭辯與反思,最終被重鑄了三觀,並成為最堅定的社會主義製度和黨的擁護者。


    所謂的專家和公知們當然有理由仇恨黨和領袖,因為正是在黨和領袖的帶領下,億萬的中國人才真正開啟了民智,哪怕是那些從事著最底層的工作的勞動者,也能識文斷字,能獨立思考,能分清是非善惡,能看清誰是他們的敵人,誰是他們的朋友,更懂得了什麽叫階級立場——如果沒有這樣的改變,他們又怎麽會失去曆史上那種種的特權?


    隻要在圈子裏相互吹捧一下,就能成為所謂的名流大儒,就能公然把持整個國家的公權,就能心安理得的騎在所有人頭上作威作福,這樣的好日子一去不返,甚至一度淪落到要跟那些臭工匠一樣靠一點死工資艱難度日,他們當然會仇恨給這個國家帶來這些改變的人,並不擇手段的去推翻這一切。


    所謂的推翻,當然不是指武力暴動,因為曆史早就已經證明了土共的戰鬥力有多逆天,他們選擇的手段還是千百年來早就被玩爛的那一套:欲要誅其身,必先毀其名;欲要毀其名,先要汙其行……簡單的說,就是要發揮出他們筆杆子文人的優勢,用生花的妙筆將黨自成立以來為國為民所做的一切功跡,能抹黑的就抹黑,實在抹黑不了的,就從領袖和革命先烈們的私德入手,各種醜化汙蔑,然後再借助一些所謂的受害者的現身說法來博取大眾的同情,比如在後世的文藝圈,整個圈內就充斥著一股為地主資本家翻案的風潮,甚至於連一些雙手沾滿血腥的大流氓都能堂而皇之的披上‘文明人’的外皮,為他們逝去的‘羅漫蒂克’而哀歎。


    這還不算什麽,更有甚者,有本小說描寫的是西藏某個心地善良的農奴主的公主,她曾經給一個被鞭打的農奴半塊糠餅救命,而這個卑賤的農奴卻不思報恩,反倒給凶狠的共產黨漢人軍隊帶路,推翻了主子的家族,讓善良的公主變得家破人亡,之後各種遭遇的悲慘,不知騙了多少無知之徒的眼淚……可公主的同情者根本就沒想過,在這位所謂的善良的公主悲慘命運背後,是千千萬萬個更加悲慘的,生生世世都看不到希望的農奴終於可以獲得解放,終於可以站直了腰杆做人,而這一切如果沒有共產黨來打破,後世生活在西藏的人民,至少有九成以上恐怕都還得以農奴的身份生活在不見天日的豬圈裏。


    值得慶幸的是:已經開啟了民智的中國人,並不是那麽好忽悠的了,尤其是新中國一直堅持的全民精英化教育,更是讓無數人從小就具備了看穿事物本質的眼光,這些顛倒黑白的東西除了讓人們更加認清他們的嘴臉,最多也就是騙幾個連自己的階級立場都弄不清的智障,所以在蝴蝶的那個時代,國家雖然也有著許許多多的問題,但黨的統治根基卻是從未被動搖過。


    這個時代的文人,當然還不敢像後世那樣囂張,不過在一些事情上其實就已經有相當的苗頭出現,比如鄉村教師這樣一部優秀的電影居然會遭遇各種非議,很難說在這背後除了文人們的忌賢妒能,就沒有什麽別的更深層的原因,要知道黃皮白心的美分黨最重要的一個任務就是要打擊中國人的民族自信心,瓦解中國的民族凝聚力,九十年代那些各種貶低國人素質的感言文章,其主力可都是這幫人,而這樣一部能大漲中國人誌氣的電影,與他們的立場和利益顯然是背道而馳的,當然得盡力抹黑才是。


    在蝴蝶這個後世人看來,這些人的言論邏輯簡直就是狗屁不通,什麽國人的素質低,什麽中國人在開完集會後就滿地垃圾,而外國人開完集會後會場則幹幹淨淨的,那種恨不得把自己漂白了去給洋人當孫子再罵中國人是低等民族的嘴臉讓人怎麽看怎麽惡心——在八九十年代網絡還沒有出現,輿論平台還被他們壟斷的時候,這些言論還真的騙倒了不少人,讓很多愛國青年真心為中國人的落後愚昧而痛心疾首,直到網絡出現,老百姓真正看到外麵的世界,更隨著中國的經濟騰飛,無數的國人開始走出國門旅遊,人們才愕然發現,原來這些人嘴裏高素質的洋人,竟然都隻是他們的想像,而現實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


    美國有近三千萬人在吸毒,平均十個人裏麵就有一個癮君子,貧民區裏每天都有槍擊命案發生,警察甚至會主動告戒遊客最好避開那些區域。


    英國有幾十萬的足球流氓,幾乎每次大型的足球賽最後都會演變成球迷的集體散打,更坑爹的是,哪怕在十比一的絕對優勢兵力下,他們還是打不過更加生猛的戰鬥民族。


    法國人天性浪漫,似乎是夢幻中的藝術之都,但公知們肯定不會告訴你,法國同樣是小偷之國,這裏的小偷之多在歐洲是舉世皆知的,甚至多到了警察都懶得管的地步——順便再說一下,法國人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喜歡罷工,包括他們的警察和公交之類的社會服務部門,都會時不時的給你罷工抗議,如果旅遊的時候不幸趕上……那就隻能祝你好運了。


    而在這個時代裏,被公知們吹捧了一遍又一遍,更無數次拿來跟中國人進行對比的日本人……嗬嗬,福島核泄漏剛發生之時,國內的某個公知大腕就振振有詞的預言:一年後日本重建福島的速度和勇氣,必定會讓世界為之震驚。


    結果呢?在某種意義上,這話倒真沒說錯,中國人民確實被日本人的速度和勇氣給震驚了:整整六年過去,災地還沒有重建,而安置在其他地區的災民卻曝光出不堪被人岐視欺辱而絕望自殺的醜聞,對比全國人民對汶川的支援和飛一般速度重建起來的城市,對比在災難發生時拒絕執行救災任務的日本自衛隊和接到命令,直接就寫好遺書趕赴災區空降救災的子弟兵,這臉打得是啪啪的作響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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