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巧是不成書的。二姨總是能用自己的歪理將姥姥的道理都堵回去。所以她的行動依舊自由。鄰居劉小兒也是個二愣子,家裏也管不住。倆人依舊活潑的跟撒了韁的野狗似的,比賽著滿屯子撒歡。倒是張丫家管的比較禁,平時上山下河的就出來少了。人少了一個,就像缺了很多樂趣似的,有時候倆人就麵對麵得坐著沒意思了。大眼瞪小眼。劉小百無聊賴的問二姨:“二丫,你說就咱倆人玩點什麽呢?”二姨眼珠子轉了轉,說道:“現在不是玩什麽的事兒,是應該問我上哪玩。這屯子裏都玩膩歪了。再加上最近都沒人出來玩。真沒勁。要不咱倆上後屯找你表弟他們去吧。上次他們過來跟咱們玩闖關玩的可真瘋。”“得了,你現在還敢出屯子啊?這拍花的風聲還沒過呢。你媽能讓你走?”“切,你啥時候看到我媽能管得住我了?我家我就怕我鄧姑姑點,其餘的,我說了算。”二姨滿不在乎的說。“也行啊。大不了碰到不認識的咱倆躲得遠遠的。不讓他們碰著就是。走吧。對了。要不要叫上張丫?”“她?她能出來麽?”“去看看試試唄。要是不叫,她知道得埋怨咱倆,叫了她出不來就不是咱倆的事情了。”還是劉小想的周到,張丫那家夥是最願意翻舊賬翻小茬的。倆人偷偷的來到張丫家裏。張丫正在院子裏打水洗頭呢。見兩個人來了,忙擺手不讓他們說話。自己三把兩把將頭發擰幹了,偷偷的跑過來問啥事。倆人忙將要去後屯找人玩的事情跟她說了。張丫已經在家裏憋了好些天了。正想著出去瘋一天,於是忙點頭說:“你們等等我,我把頭發紮上就出來。你們去村頭等著,我一會就到。”也不知道她咋跟家裏扯得謊,一會的功夫,果然就出現在村頭。三個人一溜煙的就跑出了好遠,回頭看看沒人追著他們喊才放慢了腳步哈哈大笑。就好像成功逃脫牢籠的囚犯一樣開心。


    三個人拉著手走在路上,邊聊天邊抓周圍落在草葉上的馬嶺玩。忽然路對麵走過來一個拄著拐杖的中年男人。那人還背著個褡褳。但是穿著並不破舊,不像個要飯的。但是這人還是讓三個孩子警惕起來。三個人互相扯了扯手,彼此交換了下眼神,決定遠遠的繞著那人走。誰知道那人卻像沒看到他們仨個似的,就這麽直直的走過去了。三個人這才吐了口氣,繼續往後屯走。忽然後麵傳來一聲:“那三個小孩,等一下。這個東西是你麽掉得不?”二姨他們停下腳步,回頭一看,隻見剛才那人手裏拿著一個銀鎖,衝著他們搖晃呢。張丫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忽然叫道:“是我的,唉呀媽呀幸好有人撿到了。不然我回家不得被我媽罵死。”說著就跑了過去。二姨和劉小一使眼色,倆人也跟走了過去。倆人都決定要是那個人有什麽不軌的意思,他們就衝上去了。


    隻見張丫跑過去,那人將銀鎖遞給張丫,又問了張丫句什麽,張丫回答了。那人聽了愣了一下,忽然笑著說:“你這丫頭命不錯啊,占了三個九呢。”說著摸了摸張丫的頭發。張丫也沒躲,直覺這人挺好的,撿到銀鎖還還給自己了。就多嘴問了那人是幹啥的。那人笑嗬嗬的說:“我是走街串戶給人算命的,賺倆錢糊口呢。前麵是你們屯子不是?有沒有大娘大嬸想算命啥的?”這時候二姨劉小兒也走近了。聽說是算命的,倒是鬆了口氣,就指著村頭說:“你去就行了。我們還有事呢。”說著拽著張丫就走。張丫還回過頭跟人家喊:“謝謝啊。”那人擺擺手,向屯子那邊走了。


    三個人繼續往後屯走,二姨問張丫那人跟她說了什麽。張丫撓撓頭發說:“啊,他就是看到我本命鎖上不是刻著我的生辰八字麽,就問問是不是我的八字,我說是,他就說我命好。說什麽男的占八女的占九好。”二姨點點頭。正要拉著她繼續走時,張丫忽然一拍腦袋說:“哎,怎麽我好想忘了點啥事呢?對了,你們先走吧,我得回去一趟啊。”說著,也不管二姨和劉小,自己回頭飛一般的跑了。弄的二姨和劉小麵麵相覷,不知道咋回事。


    這邊二姨就說:“要不今天咱倆也別去了。人少也沒意思。再說咱屯子好久不來算命的了。咱們去瞅瞅熱鬧啊。”“你家姑姑不是會算命麽,每次來算命的你還這麽興奮個頭啊。”“姑姑從來不給我算命,就是知道也不說,說是天機呢,你到底回不回去?”劉小兒雖然這麽嘟囔,但向來對二姨的話言聽計從的,就點點頭,二姨和劉小追著張丫回來了。隻是張丫跑的快,倆人也沒想著費力氣追,就遠遠的看著張丫在前麵跑。


    “不對啊,張丫咋是去找那個算命的呢?”劉小一拉正在捉蜻蜓的二姨,指著前麵道。


    “哎呀你真膈應人,差點就捉到那個馬領頭了。你都給嚇飛了。”二姨挺不樂意,剛想回頭給劉小一下子,聽他那麽說,也用手遮住陽光眯著眼睛往前麵看。遠遠的,真的看到張丫追上了那個算命的,兩個人,那個算命的像是很慈祥的樣子摸著張丫的頭,然後張丫竟然跟著那人走了。也沒進屯子,而是順著出屯子往外的大路上走了。


    “不對,這人張丫也不認識,她跟著他走幹啥啊?完了,別是真遇到拍花子的了。劉小兒,你趕緊回家,去叫你爹來,對了還要去我家叫上我鄧姑姑。”“那你呢?”劉小焦急的問。


    “我悄悄的跟著他們,不能一會兒他們走小路咱們不就找不著了。放心,我不讓他們看見。我一路上用草棍兒給你做路標,你可快點。別讓我也跟著一鍋燴了。”二姨鄭重的叮囑。


    “還是你去報信,我去追著,你去我不放心。”劉小堅持。二姨看劉小一臉的堅定,也不想浪費時間,就點點頭,自己飛快的往家裏跑去。劉小兒則悄悄的遠遠的跟在那兩人身後,一邊薅了一把的狗尾巴草,順著走過的路撒了一地。


    二姨連呼哧帶喘的跑回了家。衝進屋就叫鄧姑姑。姥姥從屋裏出啦,見她這樣忙問咋了。二姨著急的將事情說了。又匆忙從水缸裏舀了瓢水灌下去。姥姥聽說,忙叫小舅舅去劉小兒家叫上劉叔,自己和鄧姑姑帶著二姨順著村口的道就追了下去。


    一路上見到不少的草棍。二姨說這就是劉小兒給留下的標記,肯定沒錯。鄧姑姑皺著眉,不發一言的往前急走。姥姥則一邊走一邊使勁擰二姨,邊低聲罵她:“叫你不聽話出去亂跑,今天被拐的是你看你咋辦,給你拐外麵賣窯子裏看你活不活。”二姨不敢頂嘴,隻好憋著疼追著蹤跡跟了下去。


    忽然前麵鄧姑姑停下腳步,那一直撒了一路的標記竟然在前麵的一個岔路口消失了。二姨見了心裏暗暗發苦,這肯定是被那拍花子的給發現了啊。這下劉小兒也危險了。隻好忍著眼睛裏的淚央個鄧姑姑快想辦法。鄧姑姑倒是有追蹤咒,隻是這追蹤咒需要被追蹤人的貼身物件以求氣息,鄧姑姑手頭並又沒張丫和劉小兒的任何東西啊。見到鄧姑姑也愁眉不展,二姨終於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


    忽然身後傳來汪汪的狗叫,隻見一隻狗飛快的衝了過來,跑到二姨麵前歡樂的搖著尾巴。再一看,正是劉小兒家的大黃狗。二姨心頭一喜。果然隨後劉叔劉嬸就氣喘籲籲的追了過來。看到二姨他們止步不前,忙問怎麽回事。二姨簡要的將追丟了的事情說了。劉嬸聽了就忍不住也跟著哭了起來,倒是劉叔一拍大黃的腦袋,說:“好好給我聞聞,去找劉小子。”那大黃聽話的繞著路聞了一圈,忽然汪汪的衝著一條小路追了過去。大夥都高興起來,原先竟然忘了狗有追蹤這個功能,也幸好劉叔帶著狗出來,更慶幸大黃沒人教就學會這種追蹤技能。大夥跟著大黃追了下去。又追了能有半個小時,忽然前麵大黃汪汪汪的叫了起來。敢上前看時,隻見劉小被捆成了個粽子扔在道旁,堵了嘴嗚嗚的說不出話來。劉嬸心疼兒子,忙衝上去解開了捆著的繩子,拔了嘴上堵得布條。劉小兒忙對大夥說:“快追,他們沒走遠。就在前麵呢。”說著也起身跟著追,誰知道捆的時間比較長,腳已經麻了,沒起來就哎呦哎呦的交換疼。劉嬸忙讓劉叔他們追下去,自己蹲下身子給兒子揉腳。情勢緊急,二姨他們顧不得劉小,先追了下去。


    遠遠的鄧姑姑忽然噓了一聲,大夥忙蹲身向前看。發現道旁的樹下坐了兩個人,正是那算命的和張丫。估計是跑累了歇腳呢。大夥怕貿然衝出去那人拿張丫當人質。想了半天,決定先放狗出去。大黃得到劉叔命令,一個猛子竄出去,嚇得的算命的忙起身。他看見隻是一隻狗追了過來,反而放下心。不知道從兜裏掏出了什麽東西,衝著大黃揮了揮手。那大黃剛剛還氣勢洶洶的衝著他汪汪呢,忽然就嗚嗚的嗚咽著,竟然身子一軟倒了下來。鄧姑姑見狀一皺眉,低聲道:“看來這算命的有些邪門歪道的。等我準備點東西。”說著咬破指頭咋自己手心裏劃了一道符。又低聲吩咐大家注意掩好口鼻。做好這些,大夥才一鼓作氣的衝了過去。本來大黃出現已經給那算命的一個驚嚇了,這下看到一下子湧出這麽多人來把自己圍住了,更是有些驚魂不定。但隨即就換上一副笑臉道:“這幾個大哥大姐,這麽找急忙慌的趕路是啥事啊?”二姨氣憤的指著他說:“你個拐子,讓我們捉到現行了還裝不知道。你說,你要把張丫弄哪裏去?張丫,快過來啊。”那張丫就跟什麽都聽不懂似的,就站在那人旁邊呆呆的,聽了二姨的話也不動彈。二姨著急道:“你都快過來啊,咱們人多,他不敢把你咋地。”可是張丫依舊懵懂的站在當地,就跟沒聽見叫她似的。那人見狀更笑嗬嗬的說:“這小丫頭我看是個傻子,進村以後就跟著我走,我還以為是走丟了沒人要的,就隻好領著了,咋也不能看孩子餓死不是?要是你們認識她,那快領走吧,也別誤會了,我可就是個算命的,不是什麽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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