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依舊不服勁,跟周老太太開始較勁了。隻見胡八爺一咬牙,猛的將女人雙手的坳脫臼了。趁著女人雙手不能用力,回手就按住了女人的人中,然後從頭發上拔下簪子,一下子就****女人的食指和大拇指間的皮裏。這女鬼猛然間嘶吼起來。掙紮著想要撕咬胡八爺上身的周老太太,但是似乎被定住了一般,慢慢的沒有了力氣。老太太讓人拿了一個裝鹹菜的罐子,接了自己小孫子的一泡童子尿,對著那女鬼就澆了上去。然後被上身的媳婦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老太太又在媳婦的頭頂上方捏鼓,好像抓出什麽來一樣,然後開始用指甲掐。過了一會,老太太拍拍手,道:“沒事了,這泡童子尿夠她受的,我把她元魂捏了個七七八八,這幾十年都出不來了。我也該回去了。對了,你家燉雞做得不錯,就是肉太老。下次記住燉當年的小公雞啊。哎呀,算了,吃你們一回雞,我自己累個好歹的,還不如自己捉來吃呢。”說著,周老太太的身子也一歪,然後老太太就跟醒神了似的,睜開眼睛還問呢:“我咋手這麽疼?對了,你媳婦好了沒?”


    眾人再看那媳婦,濕淋淋一身的尿水,但好歹邪祟盡去,好好調養總會好的。眾人幫她推上被弄脫臼的手腕,她又幽幽的能說話了,知道喊疼了。隻是陰邪入體,必須調養好一陣。


    這裏也告誡大家,以後再野外上廁所,真的要好好的找個地方,別亂拉亂尿,說不定就得罪哪方女鬼了呢。可不是哪裏都有願意幫人忙的胡八爺的。


    返老還童。


    大家相信有返老還童這樣的事情麽?這是多麽美妙的事情。大多數老年人都想著這樣的事情能發生在自己身上,找回青春重新活一回。不過這事兒也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初夏的中午,二姨跟著姥姥剛從地裏回來,鄧姑姑已經做好了晌午飯。並且燒好了一大鍋熱水。吃完了飯,二姨就讓鄧姑姑給她洗頭。鄧姑姑來之前,二姨都是自己洗頭的,不過鄧姑姑來了之後,二姨似乎變得更喜歡撒嬌,粘著鄧姑姑讓她幫自己做這做那。洗完了頭,鄧姑姑拿了篦子給二姨篦頭。二姨躺在炕上,頭枕著鄧姑姑的腿跟貓一樣舒服的趴著。忽然二姨哎呦叫了出來,原來鄧姑姑從她頭上拔下跟白頭發。


    鄧姑姑將頭發遞給二姨瞧,然後笑道:“你才多大啊,就有白頭發了。老了就得滿頭雪花白了。”


    二姨並不在意,接過頭發瞅了瞅,隨手扔了。忽然坐起來在鄧姑姑頭上扒拉起來。鄧姑姑雖然比二姨大十幾歲,卻是一頭烏黑的長發,一根白發都沒有。平時總是梳的溜光水滑的用簪子別成髻。


    “去去去,”鄧姑姑笑著將二姨推開,搶過簪子,用手攏起秀發別好。


    二姨沒找到白頭發,鬱悶的重新躺下。忽然問鄧姑姑:“姑姑,你怕老麽?”


    鄧姑姑微微搖頭,說:“老有什麽可怕的麽?生老病死,人都要經曆的啊。”


    “可是老了的話,就長滿了白頭發,長皺紋,長斑,走不動,好吃的也吃不動了啊。”二姨說。


    鄧姑姑有些愣神,想了一會兒說:“所以說那麽多的皇上到處求仙問道的找長生不老藥呢。不過咱們都是凡人,順其自然的活著就行了。老了就享受兒孫福,也沒什麽。”


    二姨湊到鄧姑姑麵前,嬉笑道:“鄧姑姑你倒是不會老,來我家幾年,你樣子一點都沒變。眼角都沒有皺紋呢。”


    鄧姑姑溫柔的替二姨將幹了的頭發編成辮子。邊說:“我也會老啊。心老了外貌不變有什麽用呢?告訴你,其實修道有一門專門修煉駐顏術的。修煉後能讓人看上去年輕十幾年。不過修煉這門功課太累,再說,你覺得一個六十幾歲的老頭老太太頂著個三十歲的樣貌很好麽?騙人騙己罷了。一旦破功,就會迅速的衰老下去。他們都不會承受住這樣的打擊,自殺發瘋的就好幾個了。”


    “真的?”二姨驚訝的一回頭,卻忘了自己在編頭發,頭發被木梳扯住。頓時又哎呦哎呦的喊疼。


    “老實點。”鄧姑姑輕輕拍了二姨一下。然後點頭說道:“真的。他們修煉的時候吃得苦中苦,當然也有幾十年青春的回報。她們修煉才是真正的考驗意誌呢,各種不能吃的東西。還有精確的時辰起床睡覺打坐。能堅持下來的都不是凡人了。不過老天是不允許逆天的存在的,勢必還是要讓他們按照自然的規律變老。既然當初選擇了這幾十年的光鮮外表,也就要承受一夕衰老的結果。不過我倒是聽過一個真正返老還童的故事,你要不要聽?”


    “要,要。你趕快講。”二姨興奮起來。


    姥姥正在東屋納鞋底,聽他們這邊說的熱鬧,也端了針線簸籮過來坐下聽。


    鄧姑姑說,當時她還在山上跟師傅學道。一個常來上香的香客拜神後總將山下的新鮮事情講給他們聽。說是山下有個姓曹的人家,家裏很是富有。不過大家都不稱呼他家是曹財主,而是稱為曹先生。這在當地就是尊稱,一般隻對書香門第才這麽稱呼的。為什麽呢,因為這家是真善人。雖然家裏良田千畝,對待雇工卻溫和有禮。家裏也買了丫頭奴才,但丫頭過了十六就返還本家,小子到了十八就回歸自由之身。遇到乞丐從來都會施飯給錢,遇到同鄉有難也會慷慨解囊。他家在城中甚至比縣官說話還有威信。就這麽有財勢,曹先生卻還很平易近人。經常可以在茶館看到他請眾人喝茶聊天,或請客吃飯。一點沒有我掏錢你們必須捧著我的優越感。她家太太也是隨夫行善積德。按說這樣的人家應該萬事不愁了。美中不足就是曹先生得子晚。他與夫人少年夫妻,生了四個女兒,至中年,才得一子。現如今曹先生已近花甲之年,兒子卻才十四歲。


    雖說老來得子,曹先生卻沒有溺愛慣養。家教森嚴。小公子雖說不到弱冠,卻也有其父遺風,接人待物彬彬有禮,並不以自己家資為耀。提起曹家,縣裏人都會挺起大拇指真心佩服。


    曹先生卻有一件憂心之事。他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常常耳鳴頭暈。視力也漸漸模糊。請了無數的名醫,卻隻能吃藥維持,治不好這病。要說病根兒,倒是有位大夫說的懇切,就是老年病,估計就是咱們現在的高血壓一類的。不能根治。


    曹先生知道自己的身體可能支持不了幾年,總是歎息遺憾自己可能看不到兒子娶妻生子,看不到曹家後代興旺了。眾人雖出言安慰,卻也知道曹先生的身體真的撐不住那麽久了。


    這天,曹先生正在準備出門,上車的時候忽然瞥見門口有個遊方的和尚正在牆根下坐著,大太陽底下曬著,和尚有些中暑的樣子,萎靡看著牆閉著眼。曹先生忙吩咐下人回屋端一碗冰鎮酸梅湯出來,親自端到和尚麵前。


    “大師傅,大師傅?你醒醒,來,喝口水解解暑。”


    和尚聽見有人叫他,抬頭微微的睜眼,見到麵前一個人端著一碗酸梅湯正遞給他。忙伸手接了,一口喝盡。雙手合十道了謝。


    曹先生接過碗來,又關心的說:“師傅還沒用飯吧?請進我家用過午飯再走不遲。”


    和尚見他言辭懇切,也不推辭。就起身跟他進院。曹先生原本是準備去茶館消磨時間的,這時候也不去了,就告訴拉車的回去,吩咐廚房做素齋。


    和尚跟他進了院子,一重重的走了三道門。因為幾個小姐都已經出閣,曹先生並不忌諱的將他引入內宅,並叫夫人出來見過師傅。


    那和尚並未顯示出對深宅大院有和好奇,依舊從容淡定的謝過飯,待飯食端上桌,曹先生陪坐幫著布菜,一麵又閑問和尚從何處來。


    和尚隻是吃飯,並不搭言。待飯食用畢,才笑著說:“小僧從小在悲寺修行,今年師傅允許下山雲遊。路過此地,幸遇先生。先生品貌不俗,行善積德,必有後福啊。”


    曹先生見他並不是虛言奉承,也不是以道行誆騙世人的人,臉上就多了分恭敬。遂答道:“我和夫人素日就修佛供道,家訓即是寬待旁人,嚴於律己。我隻是做到了我父親要求的而已。隻是世道紛亂,我也不能為鄉鄰做更多。大師既然到了我家,不如歇息一晚,明日再上路如何?我和夫人還有些佛道上的不解之處希望大師傅指點呢。”


    和尚雙手合十,搖頭道:“我自出家,不是在寺廟休息,就是荒郊露宿,從不打擾民宅。一路走來,倒是得到不少善人的布施。雖說是亂世,但是虔心向佛的人也不少。先生與我有緣,我倒有句話相贈。”


    “先生長期行善,修行自身,天生的壽數雖然已到,卻因陰功甚大增壽不少。隻是先生身體欠佳,日後怕是雖有壽卻也苦啊。”


    曹先生驚喜的問道:“大師傅可能看出我還能活多久麽?我不怕疾病纏身,就怕走的早,看不到兒子成家立業啊。”


    和尚點頭道:“我不打誑語。先生自然可見到孫子。但是具體壽數幾何卻是天機,我不便說。我有個法子,可使先生脫胎換骨,隻是修行不易,也要看機緣如何。”


    曹先生聽見自己可以活到看見孫子,已經激動的不能自已,待聽說和尚還能讓自己身體好起來,更是感激異常,忙起身作揖答謝,又問和尚有何妙方。


    和尚用手指沾了茶杯裏的茶,就在桌子上寫了個凡心二字。然後說:“先生自為修行自身,並行善舉,已經是世人中一等善人。隻是俗世中更有花花世界,煩惱若幹,我們出家人雖可看破,先生卻不能遠離這些。但凡沒了凡心,也就和佛差不多了。我勸先生的就是了了凡心之意。”


    曹先生不解,在旁的曹夫人更是著急起來,問道:“師傅可是要勸我丈夫出家麽?斬斷塵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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