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緊急,不能耽誤,李恬離開之後,元滄便立即找來兩匹馬和一輛馬車,簡單收拾一些衣物和幹糧便上路了。


    潼州與京城雲安雖是相鄰,但路途也極為遙遠,就算一天一夜不休息一直趕路也需要十日時間,可見路途之遙遠。


    就這樣一行五人沒日沒夜的趕路,一連七日都是如此,除了方便的時候下馬,其他時候都在馬上,可到了第七日的晚上,他們無奈隻能休息一晚。


    因為馬要不行了,人可以不休息,但馬不行啊,連續七天的趕路已經讓馬承受不住了,隻能就地休息一晚。


    一行五人在一片空地上,鋪上毯子,升起火,休息一番,元滄則是去打水讓馬兒喝一些水。


    將馬兒安排好後,元滄與四人坐在一起,葉思言拿出案卷放在毯子上看向四人道:“你們先將案卷都看一下。”


    一共五份案卷,四人交換了看,大概一刻鍾後,五人將案卷全部放下,臉上的神色很不好。


    雲雪瑤更是憤怒道:“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能在一個月內擄走了一百三十多名孩童,最小的五歲,最大的也才七歲,他這是要幹什麽!”


    “案卷上說,丟失孩子的家庭至今沒有受到威脅和勒索的消息,看來幕後之人並不是為了錢來的。”


    “那就奇怪了,不為了錢,擄走這些孩子幹什麽?”莫不知冷靜道。


    “那會不會將這些孩子給賣了?”元滄一旁說道。


    “有可能,畢竟勒索錢財有一定的危險,而將孩子賣掉則是會安全一些!”莫不知點頭道。


    葉思言看向了蘇慕晴詢問道:“慕晴,你有什麽想法嗎?”


    “犯案必有動機,均離不開兩個字,錢和情,情可以是愛情也可以是親情又或者是兄弟情。”


    “不過想要確定動機,還需要找到犯案的人,如此才好確定動機。”蘇慕晴緩緩道。


    “有道理,那諸位對這個擄走孩子的人可有什麽想法?”葉思言繼續詢問道。


    “案卷上記錄,孩子被擄走的時間都是在夜晚,且父母均沒有察覺,要麽就是用了迷香或者其他讓人沒有意識的迷藥,要麽就是這個人的輕功非常了得,常人感應不到。”雲雪瑤說道。


    “如果向你這麽說,那孩子呢?孩子被抱起來時不會驚醒嗎?看到一個陌生人抱著自己會叫吧?”莫不知拋出疑問。


    “如此那他定然會使用迷藥或者其他手段讓孩子昏迷,這樣才能萬無一失!”元滄補充道。


    “還有就是每一家被擄走孩子的家庭都會有點滴的水漬,這會不會是一個大的線索?”蘇慕晴疑惑道。


    “有水漬就算是線索也太大了,根本查不出什麽來!”莫不知搖頭道。


    “沒錯!”葉思言拿出一張地圖繼續道:“這是潼州的地圖,大家看,潼州的西麵就是海岸,有水的話很難查。”


    “當然因為潼州的西麵是整個大雲最大的碼頭,我有一個疑問就是,如果孩子真的是被賣出去,那最安全的運輸路線就是水路!”


    “潼州目前各個出口都被封鎖了,每個孩子的畫像都有,想要從城內運出很難。”


    “在來之前,我以監天令吩咐各州府尹注意各州陌生來人和暗市中孩童的交易。”


    “大概等我們達到潼州便能獲得信息。”


    “如果被賣出去,起碼沒有生命危險,我們也好營救,最讓我們無奈的是這些孩子還在潼州,且被藏起來了。”


    “潼州很大,而且一大部分都是山林,想要藏起來真的很難找。”


    “尤其是我們現在對這個人沒有絲毫的線索。”


    葉思言說完,其他四人沉默了,見狀,葉思言出聲道:“是不是覺得一頭霧水,很難受!”


    元滄還好,其他三人則是點了點頭,這種無力感真的很不舒服,尤其是失蹤的還是五六七歲的孩童。


    “查案就是如此,抽絲剝繭,一點點的去查,去驗證,如今一百多名孩童生死未卜,而我們身為他們唯一的依靠更不能泄氣。”


    “如果我們都泄氣了,那還能有誰去幫他們呢?指望上天有眼,那人放了孩子嗎?”


    “還記得我一直說的那句話嗎?”


    “昭告天下之真相,還世間以明朗!”


    “監天司以監天下為責,護天下為任,監護天下則為責任。”


    “切記,任何犯案的行為均不可能十全十美,沒有絲毫漏洞,就看我們能不能抓住這個漏洞,將這個人捉拿歸案!”


    四人齊齊看向葉思言,五人齊聲道:“昭告天下之真相,還世間以明朗!”


    說罷,四人臉色凝重的就地睡去,元滄守上半夜,下半夜葉思言守。


    ...


    次日清晨,五人一早便開始趕路,還有三天的路程,一鼓作氣趕到。


    途中,葉思言與莫不知前方開路,葉思言看向莫不知詢問道:“我們前往州主府是不是路過黑胡子的老巢?”


    “沒錯,正好路過黑胡子的老巢,怎麽?你懷疑這個案子與他有關嗎?”莫不知問道。


    “也許吧,就算此案與其無關,也走一趟吧,正好他的老巢九餘郡的海舟縣也是此案的發生地,海舟縣有三十名孩童丟失。”葉思言凝聲道。


    “好,那便走一趟吧!”


    兩天後,葉思言一行五人來到了海舟縣,剛剛來到便看到了一群人圍在一起指指點點。


    五人全部下馬,葉思言道:“走,去看看!”


    五人一起來到人群中,元滄很壯實,第一個擠進去又出來,看向葉思言道:“大人,是他!”


    “誰啊?”葉思言看著元滄凝重的臉色問道。


    “黑胡子!死了!”


    “什麽?”葉思言連忙道:“元滄你去縣衙亮出監天司的身份令牌,讓其縣令親自帶人過來。”


    “是!”元滄正準備離去時,一位中年人便帶著十多名侍衛前來,那些侍衛將百姓請走,而那中年人則是向葉思言拱手行禮道:“葉大人,為何不提前通知在下,好讓下官及時迎接啊!”


    來人正是海舟縣縣令海明!


    葉思言看向海明凝聲道:“海大人,事務纏身,連自己縣內發生命案都沒能及時過問,本官豈能勞煩你啊!”


    “大人恕罪,下官也是剛剛得知!”海明連忙道。


    “哼!將人帶到縣衙!”葉思言揮袖離去。


    整個大雲幾乎沒有人沒聽說過葉思言的名字,如今成為監天司司長更是聞名更甚。


    但百姓和大雲所有衙門所認識的葉思言可不一樣,百姓認識的葉思言是溫柔細膩,翩翩公子,令人喜愛的,畢竟葉思言還很年輕,隻有十九歲。


    可大雲所有衙門知道的葉思言還有另一名,就是威嚴,說一不二,手段也是極為狠辣,當然對待的都是可以確定是凶手或者是犯人的,但就是死活不人的,這樣的人都見識過葉思言的狠辣。


    尤其是現在葉思言直屬大雲皇帝,京城中敢惹葉思言的都不多,更別說地方官員了,當然了,葉思言也不是那種仗勢欺人的官。


    ...


    很快,一行人便來到了海舟縣的縣衙,元滄和蘇慕晴一起去驗黑胡子的屍體。


    葉思言則是坐在縣衙公堂首位看著戰戰兢兢的海明道:“坐下吧!”


    “是,大人!”海明坐在左側位,莫不知雲雪瑤坐在右側位。


    “最近九日海舟縣可再有孩童丟失?”葉思言詢問道。


    “回大人,最近九日未曾再有!”海明連忙起身拱手道。


    又問了幾個問題,蘇慕晴和元滄回來了,見狀,葉思言看向海明吩咐道:“你以我的令通知潼州府尹和失蹤孩童的幾個縣的縣令來到海舟縣,限時一日內!”


    “明白!”海明拱手道,隨後看向身後一人吩咐道:“帶各位大人去...”


    葉思言直接打斷道:“我們自己去縣內找客棧休息即可!”


    “是,大人!”


    隨後葉思言一行五人便離開了縣衙,隨便找了一家客棧,要了五個房間後,五人來到一個房間,元滄將們關上,靠在門上。


    葉思言看向蘇慕晴道:“說吧!”


    “黑胡子死於三日前,身上所有的特征都顯示的是自殺,但我從其嘴裏發現了一種特殊的毒。”


    “此毒名為五毒蟾,是潼州山林最為常見的毒蟾,此毒可使人全身無力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無論多強的人都會任人擺布!”


    “最關鍵的是,五毒蟾的毒很難被發現,一般的仵作都很難發現,我之所以能發現是因為我師父中過五毒蟾的毒,所以我便研究了五毒蟾,可以以中毒人血液與我的配製的藥粉混合。”


    “如此便可以驗證是否中毒,驗證後,黑胡子的確中了五毒蟾的毒。”蘇慕晴回應道。


    “那便顯而易見了,是他殺的,自殺不可能這麽麻煩!”莫不知凝聲道。


    這時,蘇慕晴拿出一張血書遞給葉思言,葉思言接過看了一眼後,語氣冰冷道:“真是猖狂,真的以為用一個黑胡子來假裝成畏罪自殺就能逃脫了嗎?”


    “真是異想天開!”


    “不知,你與雪瑤去走訪海舟縣,看看百姓怎麽說的!”


    “慕晴與我去丟失孩童的家庭走訪,元滄去查出黑胡子的住址,查查最近和什麽人有來往!”


    “我就真的不信他能來無影去無蹤!”


    “領命!”四人齊聲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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