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逐宇、楊不悔、朱九真、武青嬰在武當派要了四匹駿馬,幾人下了武當,一路向東邊疾馳。楊不悔和朱、武姐妹,本來有些過節,但她並非事情的要使人,也不算二女的仇人,相處久了,二女見她活潑天真,也不在恨她,加上楊逐宇從中撮合,花言巧語、整日逗笑,三人也化敵為友,不計過節,反成了好姐妹一般。


    駿馬向東奔了一天,就要到達連雲港,楊不悔聽說要去大海重洋,心中興奮不已,於馬上嬌呼:“楊大哥,朱姐姐,武姐姐,我在北方長大,就是年幼時跟媽媽在江南遊走過,但長到這麽大,可還是從來沒有去過大海,也不知道大海是什麽樣子。”朱九真和武青嬰外號“雪嶺雙株”,一生在內陸昆侖雪山長大,群峰巍峨之中,自然也沒有機會見得大海,不由心浮起潮,想一覽大海摸樣。


    又過一天,直至正午,四人已馳抵海邊。


    幾人策馬上前,眼前一片無邊無際的浪花飛揚,海濤澎湃。屹立在岸邊的沙灘上,向遠處望去,隻看見白茫茫的一片;海水和天空合為一體,都分不清是水還是天。遠處的海水,在嬌豔的陽光照耀下,像片片魚鱗鋪在水麵,又像頑皮的小孩不斷向岸邊跳躍。楊逐宇清嘯一聲,展開雙臂,有一種容納百川之感,心胸似乎也變得開闊了。在這種境界裏,使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激起一股詩人的情懷,陶醉道:“哇,三位妹子,你看這海多美。若要形容內陸武當和這裏的風景,那就正所謂是:霧鎖山頭山鎖霧,天連水尾水連天。哈哈。”


    楊不悔、朱九真、武青嬰都是扁嘴一笑,均想到:“楊大哥不但武功高強,文采倒也不錯。”三女心中忽然浮起這個想法:“若能嫁給這樣的男子,也不枉此生了!”


    此時天下,明教勢大,大江南北,都有分壇,這連雲港也不例外。楊不悔有明教令牌,向本地分壇索要出海船隻。明教總壇令牌到處,小小地方分壇主如何敢不奉命唯謹?對四人都是敬若天神。那分壇主急速備好一艘最堅固的大海船,船上舵工、水手、糧食、清水、兵刃、和日用物品,一應備齊。


    三女什麽都不懂,索性隻顧遊玩,什麽也不去管。楊逐宇知道航線,有這麽多舵工、水手相助,自己理所當然就成了船長。他走上甲板,見這船寬敞堅固,裏麵有四間客艙,分別是他們四人的居房,還有一個很大的船艙,是舵工、水手們所居住。雖比不上自己時代的油輪,在元末明初,也算是最牢固的大船了。仔細觀察了一番,又帶三女走到船頭,迎麵海風吹來,覺得氣清神爽,想到此次遠航,隱隱覺得會發生一些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心中一股莫名興奮。耳聽身旁幾個少女唧唧喳喳、手舞足蹈鬧個不停,隻覺得這就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心情一陣澎湃,一腳踏在桅杆上,單手一揮,一名舵工連忙送上一支單孔望遠鏡。


    楊逐宇豎起望遠鏡,眯眼一看,鏡筒之中一片蔚藍,單手又向上一舉,好似一個要出海打劫的海盜船長(可惜手上沒有鉤子),大喊道:“出航……”


    ******


    大船在茫茫大海裏航行了一日,碧海藍天,背後大陸早就變成一汪深藍,前後都不見一塊陸地。


    入海的第一天晚上,幾人興致不錯,楊逐宇心中邪笑:“在這茫茫大海上麵,夜深海靜,沒有我的吩咐,船工們不敢來打擾,除此也沒有外人。嘿嘿,這正是我收了這幾個丫頭的大好機會。”心中一動,假意說夜深無聊,也沒有睡意,硬要幾女陪自己喝酒劃拳。三女哪知道他打的鬼主意!均是江湖兒女,也不故意做作,都嬉笑答應。


    楊不悔笑道:“我從小和明教一群豪傑長大,這些人不是爛酒鬼、就是臭酒罐。咯咯,俗話說:‘進朱者赤、進墨者黑’。楊大哥,喝酒劃拳可是我的強項。”楊逐宇暗笑:“喝酒劃拳我是一般,但酒醉亂來可是我的強項!”美女麵前總不能示弱,不服氣道:“不悔妹子,喝酒劃拳,我看你未必能夠勝我。”


    楊不悔拍桌站起,衣袖一卷,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嬌喝道:“誰厲害,誰沒用,口說無憑。來,‘哥兩好’還是‘六六順’,你自己選。”楊逐宇一怔,見她躍躍欲試的神態,心想這丫頭當真是個劃拳高手?自己一不小心,若真輸在她的手中,那可丟盡了尊嚴了!嘿嘿一笑,故作高深道:“現在劃拳不流行‘哥兩好’和‘六六順不悔雙眼一愣,茫然道:“那流……行什麽拳?”


    楊逐宇脫口道:“淫蕩拳!”


    三女臉上一紅,一起向他恨去。楊不悔還是黃花閨女,哪裏劃過什麽‘淫蕩拳’,這幾天來,雖然已經習慣他說話風趣幽默,偶爾甚至有些下流,但也忍不住害臊的抵下了頭,暗想:“楊大哥怎麽這般流氓!”嗔道:“討厭。”朱九真和武輕嬰也是羞澀無比,同時嬌罵道:“流氓!”


    楊逐宇見三女臉色羞紅,卻並無怒意,知道她們雖是害羞,卻沒有生氣。裝作一副受了冤枉的樣子,垂喪著臉,故意正色道:“哪裏是我耍流氓!是你們自己孤陋寡聞罷了,現在江湖上流行的可就是淫蕩拳。這套鬥酒劃拳的淫蕩拳,已經傳遍了大江南北,小到山外野館,大到鬧市酒樓,誰不是用這淫蕩拳。”三女一起“噗嗤”一笑,臉兒象是抹了一層胭脂,朱九真和武青嬰年紀稍大,懂的矜持,隻是羞笑,楊不悔也曉得他是在胡扯,但少女好奇,仍然忍不住問道:“那你說……說這淫……蕩……拳……是怎麽個念法。”


    楊逐宇陰笑:“少女太好奇,終究要吃大虧的,小丫頭連這個道理都不懂,還敢出來跑江湖。”他這套淫蕩拳本是已往和哥們兒們去妓院喝花酒的時候所用,現在要在幾個美女麵前念出來,想著就覺得好玩刺激,不由喋喋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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