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滿屋子的中藥味熏得我很痛苦,不過更痛苦的是來自用中藥來擦拭身體那些金色鱗片的時候。


    那是癢,麻,刺痛混合的感覺,苦不堪言。


    我的嘴唇都被牙齒咬破,流的滿嘴是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個吸血鬼來著。


    忙活了一晚上,終於可以睡個踏實覺了。再手去觸碰鱗片已經沒有了痛感。


    屋子是三室一廳,有個房間用來放雜物的。


    我收拾了一下,挪進去一張床,正好夠用。


    躺在床上,又拿過手機將剛拷過來的白欣的留言再次看了一遍。


    如果說夢境不可相信的話,可是這個視頻又如何解釋呢?


    我自嘲的笑了笑,好像真的像一句話所說的那樣: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自從村子出了怪事以後,這種事還少嗎?早就摧毀了我原有的世界觀。


    可是令我想不通是,白欣到底會去哪兒?


    老惡龍明明是說龍族失去龍魂之後,會麵臨著死亡,三魂不聚,可白欣在視頻裏麵卻是健康依然,難道老惡龍在騙我?


    不過也不肯啊,白欣是它女兒,它怎麽會說假話呢?


    越來越不明白了,有空得問問秦逸,他學道之人,應該會懂這些。


    還有就是我身上的金色的鱗片,我自己懷疑是那個鑽進身體裏的龍魂在搗鬼!


    我親眼見到那個長滿墨綠色鱗片的屍體,因為龍魂的離開,而鱗片瞬間化為灰燼。


    這之間到底有什麽關聯?


    還是睡覺吧,秦逸說明天要我幫他忙去辦個事情。


    雖然鱗片摸著很粗糙,甚至有點硌人,但至少不痛了。


    不知道秦逸這個中藥方子從哪裏搞到的。


    唐小黎晚上住學校不回來,聽秦逸說,她是隻有周末回來住。


    這倒是有點奇怪,不過我也不準備多想。


    一夜好夢。


    第二天一早就被秦逸喊起來了。


    一夜過去,我身上的頑疾的好像好多了,沒有那麽強烈的刺痛與瘙癢感。


    “還真把自己當少爺了,快點起來去幹活了!”


    秦逸撞門而入,他告訴我今天得去寺廟一趟。


    “去寺廟幹嘛?你不是道士嗎?怎麽也信佛菩薩?”我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奇怪的問他。


    “哎,你懂什麽?我是居士,又沒出家,哪裏的道士!昨天,柳總送了我一箱剛出廠的本命佛,都是一等品的黑曜石料子,去開個光,不去賣這些東西,我們喝西北風啊!”


    秦逸朝我白了一眼,我就納悶了,你不是柳總的貼身國師嗎?


    他臉刷的一下紅了,看樣子有些掛不住。


    我就想笑,不過被我嗆了回去。


    “我爺爺那才是她國師呢,我是臨時上來頂一陣子,這不被撤下來了嗎?”秦逸尷尬的解釋道。


    我這才明白,原來秦逸算是個偽道士!不過看樣子他爺爺肯定是個不一般的人物!


    寺廟全名叫東留寺,據說始建於唐代,幾經戰亂後於二十世紀八十年代重新修建。


    當然去寺廟之前,我們先去了一個倉庫裏取了東西。


    “秦逸,你爺爺什麽時候回來?”我一路上便開始詢問關於他爺爺的情況。


    因為聽他說那昨晚擦在皮膚上的中藥,方子就是他爺爺給的。


    目前,秦老爺子人還在美國參加一個研討會,沒有回來。


    我倒是有點迫不及待去見秦老爺子了,要是能早日一天能治好我身上這密密麻麻的東西,是不是就能見到白欣了?


    “喂!到了!”


    秦逸的提醒聲將我從神遊中給拽了出來。


    “奧,奧,這兒就是?”我看著車窗外,遠處高聳的佛塔,心中不禁升起了一層敬畏之心。


    “待會到廟裏別亂說話啊,來!搭把手!”


    我跟著秦逸倆人抬著半米高的紙盒箱子,並沒有走寺裏的大門。


    今天好像不接待遊客,也沒見到大門有開過的跡象,森嚴緊閉著沒有一個人影。


    秦逸上前,敲響了朱色的大門。


    我站在台階下望著他,一個小沙彌穿著寬大的黃色僧袍跑了過來,見是秦逸竟笑了笑,看樣子他經常來這裏,這裏人對他熟。


    偏門開了,我跟秦逸把箱子抬了進去。


    這是我第一次進入寺院。


    “秦施主,道妙師兄馬上就來,你們稍等。”


    小沙彌估摸十五六歲的樣子,甚至可愛。他朝我行了下禮,我也不敢怠慢,立即朝小和尚雙手合十行了下禮。


    隻見不遠處一個帶著眼睛的青年和尚,麵色俊逸,朝我們這兒走來。


    若是他不是個和尚的話,肯定是迷倒萬千少女的帥哥,存在於小鮮肉與老幹部之間。


    “秦兄!別來無恙乎!”


    “道妙兄!幹嘛整的這麽文鄒鄒的!托你的福啊,至今安在!啊哈哈”


    秦逸陪笑道:“來,給你介紹個人。林子,來啊。”


    我站在一邊,不好意思的走了過去。


    “你好,大師,我叫林子。”我有些緊張,這是我第一次跟和尚打招呼,也隻能照電視上那些稱呼大師了。


    “林施主,你太客氣了,我不是什麽大師。我法號道妙,你以後直接叫我道妙和尚就行了,若是記不住名字,直接叫我和尚也一樣。”


    道妙語言幽默,倒使得我們在場的幾個人都笑了。


    “道妙兄,今天又要麻煩你了,你看這東西?”


    秦逸開始坐不住了,今天來這兒的目的地就開光。


    他跟我說雖然道家也有開光,但是因為供奉的神靈不一樣,所以佛道開光的儀式,咒語等都不一樣。


    我畢竟沒見過開光儀式,倒是很迫切瞧瞧這裏麵到底有什麽名堂。


    後來秦逸告訴我,其實開光,就是依靠經文咒語而產生的能量寄托於玉石之中,以達到辟邪的作用。


    我聽那些和尚在議論,今天由於主持帶了幾個法師出門弘法去了,還沒有回來。


    秦逸偷偷告訴我,道行高的和尚今天都不在寺廟裏,道妙算是其中一個厲害的法師,他特意被留守在廟裏管理事務的。


    在莊嚴肅穆的大雄寶殿內,我們將一箱子的本命佛黑曜石,一個個擺好,沒有錯放的。


    我偷偷數了一下,約莫五百個!不知道這五百個能賣多少錢。


    隻見道妙在釋迦摩尼佛像的麵前,燃起了一把紅香,然後帶著七八個年紀差不多的和尚手裏拿著手串,一起誦經,並圍繞著這些黑曜石打轉。


    旁邊的和尚則在一邊坐在蒲團上,同時一起念經。


    誦經之聲,先是緩慢低沉,接著加速而洪亮,幾乎沒有喘息之間,再加上木魚的節奏,我被震撼到了。


    恍惚間,我對這裏生出了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喂!快躲起來,主持回來了。”秦逸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到一個披著加撒,拿著禪杖的老和尚帶著一群人從前院走了過來。


    那個人應該就是主持和尚了。


    我被驚醒了,趕緊跟秦逸倆個人躲在殿後簾子的裏麵。


    透過簾子間的縫隙,我看到主持方丈竟跟周邊剛進大雄寶殿的和尚們,一起加入了誦經的行列。臉色沒有絲毫變化。


    “完了,完了,待會要被老和尚罵了!”秦逸臉上都是擔憂。


    “怎麽了?”我追問道。


    秦逸一手捂著臉,連連悔歎:“以前我也來過這請道妙幫忙加持一下,哪知直接被老和尚罵的狗血噴頭。而且你不知道這個道妙可是老和尚的關門弟子加得意高徒!”


    我有點懵比了,好像這次秦逸的計劃會落空。


    約莫半個小時後,整個儀軌結束了。


    “秦逸兄,師父叫你們過來。”


    道妙出現在我們身後,倒是令我和秦逸大驚。


    他嚇得直躲在我身後,好像很怕那個跪坐在蒲團的老和尚。


    “師父,秦逸跟小施主來了。”道妙說完便退下了。


    剛才還人滿為患的大雄寶殿如今就剩下我們三人。


    “秦逸,你爺爺今日可好啊?”老和尚起身轉過來,笑眯眯看著我倆。


    “啊,奧,好好,我爺爺身體好著呢。”秦逸的回話有些膽顫心驚的模樣。


    “這位小施主怎麽稱呼?”主持看向我。


    我連忙答道:我叫林子。


    “恩。”主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好像很滿意的樣子。


    他接著又道:“不知道林施主可否想過出家,入我佛門?”


    這句話好似晴天霹靂,主持老和尚你不是再開玩笑吧?


    “哎,老和尚,我小時候拚命要出家,你怎麽不許?為什麽林子什麽都沒說,你就讓他出家?我說你是不是?”


    秦逸急的有些暴躁,好像是生起了無名之火。


    老和尚麵色很紅潤,精神狀態很好。


    他見秦逸這般激動,竟哭笑不得:“秦逸啊,這麽多年你性子還這麽急,做不了和尚,做不了啊!”


    隻聽秦逸氣哼道:“我這道門居士做的好好的,幹嘛要去守那個清規戒律!”


    “老和尚,我不知道你說這話何處起因?”


    我雙手合十朝老何尚行了禮。


    “秦逸你可知道這位林施主身上有個驚天的債主!要是他繼續這樣下去,必定死於非命!我看他還是遁入空門,相比佛法定能化解這段孽緣的!”


    老和尚歎了口氣,出了大殿,臨走時候給我留了一句話:林施主,你若想出家,我們寺門永遠為你敞開!


    看著老和尚揚長而去的背影,我徹底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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