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縣太爺宴請馬孝全小聚。


    二人談了很久,直到深夜,小聚才結束。


    馬孝全站起身,扶著縣太爺,感激道:“李大人啊,你太客氣了~嗬嗬......”


    縣太爺搖搖晃晃的道:“別的不說,我李誌對待朋友,那沒得說......呃~~”


    馬孝全用手扇了扇,扶住縣太爺:“李大人啊,你喝多了......”


    縣太爺哈哈一笑:“我沒多......呃......兄台啊,我還想告訴你呢,你那延年益壽決真是管用啊......還有,兄台啊,為什麽幾年前見你是這番模樣,幾年後你還是這樣啊,你真的不會變老嗎......”


    縣太爺李誌(字之遙)酒喝的多了,話也多了,又糾纏了好一會兒,馬孝全才回到臥房。


    房內,靈兒早已睡著了,而花月心,則一直等著相公回來。


    見相公進門了,花月心連忙迎了上去,扶住相公。


    “不能喝就別喝嘛,渾身酒氣,難聞死了。”


    馬孝全嘿嘿笑著,一把摟住花月心:“娘子你有所不知,其實呢,我就沒喝,身上這酒氣,全是那縣令給我弄的......”


    花月心問道:“相公啊,這縣令你認識?”


    馬孝全嗬嗬一笑,拉過花月心,悄悄的給她講起當初和縣令認識的情節來。


    講到自己跑到中牟縣找曹操時,花月心不停的點著頭;講到自己編“延年益壽決”騙中牟縣縣令時,花月心笑的差點憋了過去。


    如果不是因為靈兒還在睡覺,花月心非笑出聲來。


    “相公啊,那麽,那個‘延年益壽決’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馬孝全眉飛色舞道:“當然是假的了,哪有光唱著就能延年益壽的?”


    花月心笑道:“那麽那個中牟縣縣令,哦對了,就是現在的這個李大人,他信?”


    馬孝全得意道:“剛才那家夥還給我說呢,說我這‘延年益壽決’很管用呢......”


    花月心輕輕的點了點馬孝全的腦門:“就你鬼主意多。”


    馬孝全嘿嘿笑著,摟著花月心想親一下。


    花月心一把推開馬孝全:“臭死了,去洗洗。”


    ......


    另一間房內,縣令李誌(字之遙)一改剛才的醉態,清醒的坐在桌前,正寫著什麽。


    突然,房外響起了叩門聲。


    “大人......”


    李誌頭也沒抬的回了句:“進來吧。”


    房門“嘎吱”一聲漏了條縫子,從縫間鑽過一個黑影,然後,房門又關住了。


    “元公子怎麽說?”


    黑影道:“大人,元公子說了,請大人盡量的挽留一下這人,元公子說,他很快就來。”


    李誌嗯了一聲:“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大人。”


    ......


    翌日,馬孝全起了個大早,吃過早飯後,剛想起身同李誌道別,李誌說:“兄台先不要著急走嘛,兄台,昨天聽你說,你還在找那個物件呢?”


    馬孝全點點頭。


    李誌說:“正好,我這裏確實還有點這物件的消息,不知兄台有沒有興趣知道?”


    馬孝全嗬嗬一笑:“李大人若要說,自然會說,若不想說,我也勉強不得。”


    李誌拍手笑道:“既然如此,咱明人不說暗話了,兄台啊,你需要的那物件,據說在袁紹的手裏。”


    馬孝全一聽,心中一驚。


    其實馬孝全知道太陽能記錄器的所在,之前去找袁術的時候,袁術曾說過,隻是這時間才過了幾個月,消息已經不脛而走的傳出來了。


    更讓馬孝全驚訝的是,李誌區區一個小縣令,怎麽有如此的準確的消息來源?


    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馬孝全嗬嗬笑著,問李誌:“李大人,不知這消息,你從何而來?”


    李誌眼珠一轉:“嗬嗬,兄台說的言重了,我這也是偶爾聽到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呢。”


    馬孝全說:“嗯,謝謝李大人了,不過李大人啊,你可知道,你說的這個消息,我也知道!”


    李誌哈哈一笑:“本縣當然知道了,兄台神通廣大,肯定也有路子了,本縣其實想說的是,兄台還不知道吧,這袁紹,接下來不久,或許會進攻白馬!”


    李誌話一出口,馬孝全嚇了一跳:這怎麽可能,曆史上卻有袁紹進攻白馬的事件發生,隻是目前還處於公元199年,就算袁紹進攻白馬,那都是明年四月的事情了,這李誌是什麽人,怎麽能夠知曉曆史的發展?


    馬孝全不動聲色的問:“李大人既然知道袁紹要進攻白馬,那李大人的意思是?”


    李誌嗬嗬笑道:“兄台聰明人,我李誌雖有其名,但卻沒什麽遠大的誌向,幾年前與兄台第一次見麵,我就覺得兄台非常人,今日再見,果然如此,兄台不僅年輕依舊,風采也比之前時,大有不同啊......”


    馬孝全擺了擺手:“李大人,你就別賣關子了,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李誌目光一寒,道:“痛快,既然兄台如此痛快,那我也不隱瞞了,我要的,是兄台手中的‘延年益壽決’全篇,完整的全篇。”


    李誌話一出口,馬孝全差點暈厥過去。


    馬孝全麵露苦色,無奈的搖著頭。


    李誌問:“怎麽,兄台難道認為我李誌的消息不可靠?”


    馬孝全沒說話,心道:我靠,當初給你說什麽“延年益壽決”的時候,那都是**年前的事情了,就算我再牛逼,《雙截棍》這首rap我他媽的都忘光了啊,你這老小子現在問我要這個,你這不是為難我嘛。


    李誌見馬孝全猶豫不決,以為自己下的籌碼不夠重,便繼續道:“而且還據說,董承全家明年會遭滅族。”


    李誌這話一出口,馬孝全更緊張了。


    曆史卻有記載,說董承因為和劉備串通著殺曹操未遂,被曹操發現後滅了全家的,隻是這還沒有發生,為什麽李誌卻知道呢?


    一時間,馬孝全突然從心中閃現出一個念頭:李誌此人,恐怕活不長了。


    ......


    正猶豫間,突然傳報,說元公子請見縣令。


    李誌嗬嗬笑著起身,引元公子去了。


    待李誌將元公子請進來一看,馬孝全才知道,這元公子,就是盧先手下的得力助手元方。


    “嗬嗬......”元方先是拱起手,“馬公子別來無恙啊,嗬嗬......”


    馬孝全回了禮,三人坐下後,又隨便聊了一會兒,期間,三人隻是說了一些不痛不癢的話,而李誌之前同馬孝全說的那些話,當著元方的麵就隻字未提。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午飯時。


    李誌熱情的邀請馬孝全和元方吃飯。


    飯間,元方端起一杯酒,問馬孝全道:“不知馬公子找的那東西,可有消息了?”


    馬孝全嗬嗬一笑,反問道:“你家盧公子怎麽不來呢,他是不是現在還在找呢?”


    元方哈哈大笑:“東西在袁紹那裏,我家公子若是想拿,隨時可以去拿。”


    馬孝全反唇相譏:“那怎麽不去拿呢?難不成盧先害怕袁紹?”


    元方:“......”


    馬孝全說的沒錯,元方就算有他引以為豪的“影衛”,都不可能同袁紹正麵交涉,更何況袁紹此人甚是喜歡奇珍異寶,袁術將太陽能記錄器送給了袁紹,袁紹自然是視為珍品的,盧先就是有再大的能耐,都不可能對抗一個超級大軍閥吧?


    馬孝全見元方不說話了,緩和道:“其實我一直不明白,你家公子為什麽要找那東西呢?”


    元方看了一眼李誌,點頭道:“咱們也不是什麽外人,實話告訴馬公子吧,那東西,屬於我家公子。”


    馬孝全一聽笑了。


    他媽的,太陽能記錄器屬於你家公子?笑話,除非你家公子也是穿越者。


    馬孝全問元方:“既然如此,那麽我有幾個問題,不知道元公子可否代你家公子回答?”


    元方搖搖頭:“公子乃家主,家主的想法,豈是我等下人能猜透的?”


    馬孝全冷笑道:“那你知不知道,剛才李大人給我說了幾則很有用的消息呢?”


    元方看向李誌,李誌則幽怨的看了馬孝全一眼。


    李誌道:“嗬嗬,說笑了說笑了,其實我剛才和馬公子說的,也隻是一些家常罷了。”


    元方問道:“家常?那給我也說說吧。”


    李誌不動聲色道:“嗨,其實總結下來,也不過就一點,那就是當今大漢天下,命不久矣。”


    元方不信,扭頭看著馬孝全。


    馬孝全心道:看來,這元方也不知道李誌的底細啊。嗯,那就好。看來,那盧先應該不是什麽穿越者。


    馬孝全點頭,配合李誌道:“是啊,李大人給我分析了一下當今的天下形勢,可惜啊,可惜我大漢江山啊......哎~”


    元方對大漢江山的在與不在並不感興趣,他見二人的口徑都是統一的,便不再多問了。


    午飯過後,元方召來身邊的一個親信:“傳個口信給公子,就說李誌此人有了異心。”


    馬孝全這邊,也在反複的想著李誌說過的那些曆史事件。


    “怎麽可能?這李誌從何得來的這些消息?”馬孝全把玩著手裏的黃金四方錢,怎麽也想不通。


    花月心上前,輕輕的揉著馬孝全的太陽穴:“相公,是不是有什麽事啊?”


    靈兒也上前,附和道:“是啊相公,怎麽了?”


    馬孝全嗯了兩聲,問花月心道:“月兒,元方這人,你怎麽看?”


    花月心想了一會兒,道:“元方此人,很是神秘,月兒隻知道,他是盧先的得力助手,其他的,月兒確實不清楚。”


    馬孝全皺著眉頭:“一個盧先一個李誌已經讓我有些頭大了,沒想到又出來一個元方......看來,我這拿回自己的東西,還困難重重啊......”


    元方下午就匆匆的離開了,離開的時候也沒有和李誌打招呼。


    李誌倒是沒有介意,見元方走了,李誌急急忙忙的找到馬孝全,索要“延年益壽決”。


    不是馬孝全不想給,而是他確確實實的忘記了,所謂的“延年益壽決”,不過就是《雙截棍》的rap歌詞罷了。思前想後,馬孝全還是決定編一首出來。


    憑著斷斷續續的記憶,再加上馬孝全的胡謅八扯,新的“延年益壽決”出爐了。


    拿到滿意的“延年益壽決”全篇後,李誌也不隱瞞,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張羊皮來,遞給了馬孝全。


    馬孝全接過展開一看,這才明白李誌為什麽會知曉曆史的原因了。


    原來這塊羊皮是黃景明留下的,隻是羊皮上,黃景明用漢字寫下了一段曆史事件。


    李誌也算是個人才,黃景明寫的是中文簡體,李誌能夠將這一段曆史解讀出來,也算是他的本事了。


    馬孝全問李誌:“李大人,你還有沒有副本啊?”


    李誌嗬嗬笑道:“馬兄弟你太不相信我李誌了吧,李誌沒別的要求,隻是求著多活些日子,至於這羊皮的副本,李誌根本沒什麽興趣。”


    馬孝全拍了拍手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再點播點播你,這‘延年益壽決’,不僅要每天默念,更要模仿著練才能有效。”


    李誌問:“如何模仿?”


    馬孝全想了一下,你可以模仿虎、鹿、熊、猿的動作練,邊練邊念口訣,效果會更好。


    李誌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分別時,李誌與握著馬孝全的手久久不肯鬆開。


    馬孝全是現代人,非常忌諱男男抓手,好幾次馬孝全都想縮回來,誰知道李誌竟然抓的更緊了。


    直到真正分別時,李誌才鬆手向馬孝全等人告別。


    待馬孝全三人走後,李誌迫不及待拿出“延年益壽決”來,在上麵加了四個字,寫著:虎、鹿、熊、猿。


    夜晚,李誌正高興的拿著“延年益壽決”默念著,突然,房門開了條縫子。


    李誌以為是風吹的,便上前,一手拿著“延年益壽決”,一手準備關門。


    可是,就在李誌手快要碰到門的那一瞬間,從門縫間插入一柄尖刀,借著夜晚的月光,尖刀閃著微弱的寒光,顯得異常冰冷。


    李誌根本沒有任何的防備,隻聽“噗嗤”一聲,尖刀直直刺入了李誌的胸膛。


    “呃~~”李誌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扒開房門看了一眼,伸出顫顫抖抖的血手,“你......你是......盧......”李誌話沒說完,胸口又被人一擰,李誌便沒了音氣。


    月光下,殺手麵無表情的從李誌的手中拾起“延年益壽決”,看了一眼。


    “哼,‘延年益壽決’?我有仙丹在手,要著何用?”說罷,殺手將“延年益壽決”扔出牆外。


    片刻後,一個江湖郎中打扮的長者從縣令府牆下路過,見地下扔著一副布卷,撿起來掏出火折子對著看了幾眼。


    “嗯?這個......”長者眼睛一亮,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啊,嗯,這後麵如若再加上鶴的話,應該會更好......好吧,那就叫它‘五禽戲’吧......嗯......這五禽戲還需要好好的改良改良啊,嗬嗬......”


    長者說著,緩步的朝前走去。(本卷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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