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這樣?”我癡癡地望著手機,明明記得剛剛的確已經將那個曲子錄下來了,怎麽這會兒卻完全沒有了呢?難不成剛剛那曲子隻是我的幻覺嗎?唐穎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大概看出我應該不是騙她的,隻是“哎”的長歎了一聲,並沒有說什麽。這樣一來我反而覺得有點對不起她了,我反複的播放著那條錄音,可是無論我聽多少次裏麵依舊是一點聲音沒有,最後我隻能放棄,抱歉地看著唐穎,躊躇半天說道:“真是奇怪了,剛剛明明錄下來了!”


    唐穎此刻倒是顯得很豁達,她平靜的說道:“沒事的,還是要謝謝你能記得我和你說過的事情,如果後麵你確定了錄音的話,還是希望你能第一時間通知我!”


    我點了點頭,唐穎微微笑了笑,隨後失望地走了出去。她離開之後我依舊不死心的在重播著那段錄音,不過結果還是一樣的。我將手機丟在沙發上,無力的靠著沙發心想難道是我這段時間經曆的事情讓我產生了幻覺嗎?坐在沙發上,我百思不得其解。大概早晨八點多的時候,我在樓下的餐廳裏吃了早飯,然後便到門口找了一輛車,離開了賓館。這一次我要去辦一件事,這件事是鄭宇之前交代我的,他告訴我自己將我想知道的一些東西全部整理起來,放在銀行的保險箱內,而且當時他將保險箱的密碼告訴了我。車子疾馳著向銀行的方向駛去。大概十幾分鍾之後,我出現在了銀行門口。這座銀行並不算是很大,門臉很小,但是裏麵存錢取錢的客人倒是很多。


    進入銀行之後,一個大堂經理向我走來,我將保險箱號碼告訴大堂經理,她帶著我走向了保險箱。按照鄭宇告訴我的密碼,保險箱順利的打開了,裏麵是一個盒子。這盒子不是很大,十厘米見方,盒子用透明膠布裹得嚴嚴實實的,我將盒子拿在眼前定睛觀察了片刻,最後將它放在隨手帶著的手提袋中離開了銀行。


    當我在回到賓館的路上的時候,張姐打來電話,按照安排今天我們就要回去了,機票是下午四點的,所以上午我們就必須啟程去昆明。她早晨起來見我沒在房間便給我打了那個電話,我告訴她馬上便回去。回到賓館的時候,其他人基本上都已經收拾好了,樂樂抱著白夜拖著拉杆箱來到我的房間,幫著張姐給我整理東西,我小心翼翼的將那個盒子放在箱子裏,這個東西還是拿回去再看吧。


    隨後我們便上了從楚雄前往昆明的客車,和我上次來的時候差不多,大概三個小時左右,我們到了長水機場,這時候已經是三點多了,接著就是拿登機牌,辦理托運,過安檢,當我們一切都辦理妥當之後,已經快要登機了。樂樂一直陪在我身邊沉默不語,不知為什麽我總感覺她哪裏有些不對,大概是情緒吧,我幾次想要和她說話,但是樂樂都拒絕了。


    直到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坐上飛機。我坐在靠近舷窗的位置,樂樂坐在我的旁邊,懷裏抱著那個包,包裏麵是白夜。父母的座位和我們中間隔著一條走廊。樂樂的臉上陰沉,我輕輕在樂樂的耳邊說道:“美女,怎麽了?”


    樂樂將頭別向一旁,根本沒有看我。我接著嬉皮笑臉地湊到樂樂的耳邊說道:“究竟怎麽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幫你修理他!”


    這時候樂樂扭過頭,目光冷冷的上下打量著我,說道:“你幫我修理他?”


    “必須的!”我咬著牙說道,“誰敢欺負咱們大小姐啊,我把他大卸八塊!”


    “好啊!”樂樂冷冷地說道,“那你現在去把自己大卸八塊吧!”


    “我?”我愣了一下,然後擺出一副笑臉說道,“大小姐明示,我哪裏做錯了啊?”


    樂樂不理睬我,然後自言自語地說道:“那句話想想還真的對,寧可相信這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張破嘴!這世界上就沒有不偷腥的貓!”


    她剛說完,白夜在包裏“喵”的叫了一聲,隨後樂樂十分抱歉地拍了拍白夜說道:“對不起白夜,我沒有說你!”說著她瞪了我一眼。樂樂的話完全讓我愣住了,這話裏話外的意思我聽得明白,卻很糊塗。這話無非是說我和別的女的有什麽,但是這段時間我始終和樂樂在一起,還能發生什麽事情啊?


    我試探性地湊到樂樂耳邊說道:“不會那麽小氣吧,開始的時候拾七確實一直幫著我,可是後來拾七不是已經在彭鐸……”


    “少避重就輕,我說的不是拾七!”樂樂冷冷的說道。


    瞬間我心頭猛然一愣,然後說道:“好吧,我坦白,那天晚上我不是自己一個人去彝人古鎮的,那是奶昔約我過去的,因為她要讓我見一個人,所以這件事不希望你們知道!”


    “奶昔?”樂樂詫異地望著我說道,“你是說當天晚上你去彝人古鎮是和奶昔一起去的?”


    “對啊!”我點了點頭說道,“那晚上我不僅見到了奶昔,還見到了空明大師!”


    “空明大師在楚雄?”樂樂更是驚訝地望著我說道。


    “恩!”我點了點頭,隨後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大略的告訴了樂樂,樂樂一直皺著眉認真的聽著我說的話。當我說完之後,樂樂長出一口氣說道:“原來那天晚上你還經曆了這麽多事啊!”陣宏住才。


    “你說的不是奶昔嗎?”我疑惑地望著樂樂,很顯然樂樂根本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和奶昔見麵的事情,恐怕都是因為自己實在是太在意樂樂了所以才不打自招,樂樂搖了搖頭說道:“老實說吧,今天早晨我見唐穎穿著睡衣從你的屋子裏出來了!”


    樂樂的話讓我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丫頭說的是唐穎,不過現在想想唐穎當時的樣子心跳還不免有點加速。試想,一個女孩子早晨穿著睡衣,頭發蓬鬆的從一個男孩的屋子裏走出來,而且恰好這個地方經常發生的就是邂逅和豔遇,也難怪樂樂多想。我長出一口氣說道:“樂樂,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那是什麽樣,你也沒有告訴我啊!”樂樂冷哼了一聲說道。


    “哎,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的那首曲子嗎?”我提醒道,樂樂點了點頭,我接著說道,“今天早晨我又收到了那個奇怪的電話,電話裏還是那首曲子,我就把曲子錄下來了,然後打電話給她,誰知道她可能是太激動,所以衣衫不整的便過來,想聽聽那個音樂!”


    聽我解釋之後樂樂皺了皺眉,半信半疑地望著我說道:“真的是因為那個曲子?”


    “恩,我怎麽會騙你呢?”我誠懇地說道。


    “那你把曲子拿給我聽聽!”樂樂的話讓我腦袋一陣發麻,如果現在我告訴她那首曲子雖然錄下來了,但是裏麵是空的,什麽也沒有,我估計樂樂十有**會覺得我在騙她,那麽我和唐穎之間的事情也就坐實了。我皺了皺眉,這時候樂樂冷笑著說道:“沒有吧!”


    “怎麽沒有!”我辯解道,隨後將手機拿出來找出那段錄音遞給樂樂說道:“隻是有點問題!”


    “什麽問題?”樂樂接過手機帶上耳機望著我說道。


    我想了想,正要說話,這時候廣播裏傳來了一陣甜美的女聲:“各位乘客,飛機即將起飛,請關閉您的電子設備……”


    “還是先把手機關了吧!”我提醒著樂樂,而這時候樂樂已經開始播放那段錄音了,我手足無措的坐在樂樂的旁邊,望著樂樂,等待著一會兒樂樂發動的那場冷戰,可是隻見那錄音一直在播放著,樂樂似乎沒有勃然大怒,隻是她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忽然她將耳機摘下來說道:“明月,你這裏麵究竟錄的是什麽東西啊?”


    “這裏麵……”我撓著頭,真的不知該如何跟樂樂解釋今天早晨發生的一切,我一把抓住樂樂的手,說道:“樂樂,你要相信我!我……”正在這時候樂樂將一個耳機塞進我的耳朵裏,瞬間我整個人都愣住了。隻聽那耳機中開始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緊接著裏麵竟然傳來了一陣歎息聲,這聲音非常低沉,幾聲歎息之後,是輕聲的嗚咽,從那聲音中不難分辨出這聲音應該屬於一個女人,那哭泣聲一直延續到錄音的結尾。


    當錄音結束之後,我抬起頭正好與樂樂疑惑的目光四目相對。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今天早晨我們聽得時候,這錄音裏是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任何聲音啊!”


    “什麽意思?”樂樂不解地望著我說道。


    這時候空姐走到我們身邊,在樂樂耳邊輕聲說道:“女士飛機就要起飛了,請您關閉手機!”樂樂抱歉地笑了笑,然後將我的手機關機了,隨後飛機發出劇烈的震動,巨大的轟鳴聲刺得耳膜生疼,我們根本無法說話。當飛機進入平流層之後,我將今天早晨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樂樂,樂樂皺著眉認真的聽著,當她聽完之後看了看麵前的手機說道:“明月,你是說今天早晨你和唐穎兩個人聽得時候裏麵是空的?”


    “對,那時候我還以為是自己產生幻覺了!”我輕輕的摸著手機感覺這件事實在是太詭異了,自從我來到雲南之後,一直到現在我身邊發生的事情很多我都無法理解,也無法解釋,已經超過了我的認知範圍。這時候我發現樂樂卻陷入了沉思,她沉默不語的靠在座椅上,我有些擔心地望著她,說道:“你相信我嗎?”


    樂樂瞥了我一眼,沒有說話,繼續皺著眉沉思。我不想去打擾她,坐在椅子上望著舷窗外麵的風景,也許隻有在路上的時候,我才能稍微放鬆一下自己。耳邊依舊是發動機的轟鳴聲,當你漸漸適應了這種轟鳴聲之後,它就不再是噪音,而變成了一種催眠曲,在催眠曲的作用下,我不知不覺睡著了。我忽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一個破舊的城中,這座城不算太大,城牆和城樓都已經破敗不堪,看上去應該已經荒廢了很多年了,在城牆上畫著一個奇怪的圖案,這個圖案與康凱身上的紋身多少有些相近。從城牆下麵,到城內全部是漫過膝蓋的荒草,陽光格外的亮,卻根本看不見太陽,我在那荒草叢中緩慢向前走著。一條接著一條的街道全部破爛不堪,讓人心裏很不舒服。忽然一個黑影從我的眼前閃過,從那黑影來看,那黑影應該是一個女人,這女人披頭散發,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衫,她走動的速度很快。我好奇心起,緊緊的跟在那黑影的身後,那黑影顯然對這裏的地形相當熟悉,左拐右拐就把我丟在了後麵。


    我無奈地站在草叢中,氣喘籲籲地向四周望去,這時候我忽然感覺脊背冰涼,就像是有一雙虎視眈眈的眼睛在我的身後盯著我一般,我連忙扭過頭,向身後望去,瞬間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隻見那黑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我的身後,她穿著白色的衣服,皮膚與那白衣一樣煞白,眼窩很深,眼眶內竟然沒有眼珠,我驚叫一聲,從夢中驚醒。這時候樂樂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張開眼見周圍的人都在好奇地望著我,我感覺額頭和後背上都冒出了許多冷汗,樂樂關切地說道:“怎麽?做惡夢了嗎?”


    我咽了咽口水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一個離奇的夢!”我一麵說一麵將脖子上的汗水拭去,樂樂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沒事啦!”


    “恩!”我點了點頭,忽然我感覺夢中那種被偷窺的感覺再次出現了,我連忙將頭別向一邊,向舷窗的方向望去,這時候隻見舷窗外麵,一個穿著白色長衫,披散著頭發的女人正趴在機翼上,一點點向舷窗的方向爬來,她臉色慘白,眼眶裏沒有眼球。我慌忙地抓住樂樂的手,指著窗外說道:“樂樂,你看見沒有,你看見沒有?”


    瞬間我感覺哪裏有些不對,是樂樂的手,樂樂的手冷冰冰的,我急忙扭過頭,隻見此時機艙內空蕩蕩的,身邊的樂樂臉色蒼白,身體冰冷,就像是一具屍體。我慌忙雙手搖晃著樂樂說道:“樂樂,樂樂,你怎麽了?”正在這時候我的耳邊傳來了一陣敲窗子的聲音,我連忙扭過頭,隻見此時飛機外麵那個女人的臉正緊緊的貼在舷窗上,一隻手用力的敲打著舷窗。與此同時,我感覺身體像是忽然失重一般,飛機開始劇烈的下沉,難道要墜機了嗎?我緊緊抓住把手,這時候猛然張開眼睛,隻見樂樂依舊坐在自己的旁邊,雙眼微閉,似乎已經睡著了,原來剛剛那是一個夢中夢。我長出一口氣,靠在椅子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心想自己怎麽會做那麽一個奇怪的夢呢?此時望著舷窗外麵,空蕩蕩的,現在已經是接近七點,太陽落山,這雲霧中的太陽顯得格外的紅,就像是被血染紅的一般。


    隨後的旅程我便再無睡意,樂樂一直睡到飛機快要降落才醒過來。大概晚上八點多飛機終於降落了,我們一行人下了飛機,向外麵走去,這時候我忽然感覺似乎真的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我停下腳步扭過頭向飛機的方向望去,瞬間我的心頭猛然一顫,隻見此時在那飛機上竟然趴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那東西還在蠕動著,我不敢繼續看,立刻加快步子跟上了樂樂和父母。


    走出機場的時候,高玉鬆已經等在外麵了。我在上飛機之前曾經告訴過他我回來的大致時間,這時候見到高玉鬆真是倍感親切,高玉鬆在政府部門工作的時間久了,對為人處世非常擅長,他和我父母寒暄了一下,隨後走到我和樂樂身邊,說一些有的沒的,然後幫我們提著行李向外走,在離開機場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什麽,然後對一行人說道:“你們先去停車場吧,我一會兒就來!”


    “你幹嘛去?”張姐不放心的望著我說道,其實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之後張姐現在對我的一舉一動都十分關心。我淡淡地笑了笑說道:“之前朋友給我在機場的保險箱裏留了一封信,我去拿一下!”


    “哦!”張姐半信半疑地說道,隨後我拍了拍高玉鬆的肩膀向機場保險箱的方向奔去,這一次我說的是實話,那是艾米在臨走的時候給我留下的信,但是一直都沒有機會到這邊來,所以那封信到現在也沒有看到。之前我在機場存過東西,所以保險箱的位置我很清楚,很快我來到那個保險箱,按照艾米告訴我的密碼我很快打開了保險箱,裏麵是艾米留給我的一封信,我輕輕的將那封信打開,一麵讀著艾米留下的信,一麵向外走著,可就當我讀了幾句之後,我不禁皺著眉愣在了原地,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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