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我愣住了,我怎麽會再次回到這座大黑山呢?毫無疑問這一定是高銘把我帶來的,經過了這麽多事情我似乎已經忘記了這座山最初的模樣,我知道高銘一定不會平白無故的帶我來這個地方,他帶我到這裏來究竟有什麽用意呢?我這樣想著,步履蹣跚的向前走著,漸漸的兩個人影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


    那兩個人在暴雨之中弓著身子似乎在忙碌著什麽。他們穿著厚重的蓑衣,但是依舊可以從他們的身形上看的出來,這兩個人是一男一女。我快步向他們走去,一麵走一麵喊道:“你們是什麽人?怎麽也會在這大黑山中?”


    可是那兩個人像是完全聽不到我說話一般,依舊自顧自的忙碌著。我有些好奇的走上前去,一瞬間整個人都愣住了。眼前的這兩個人一個是沈越,而另外一個是烏蘇。他們兩個的樣子我在彭鐸曾經見到過,此時他們兩個的神情十分緊張,而他們似乎在地麵上挖著什麽。半晌之後,沈越忽然從地上挖出一塊骨骸,沈越的手停了下來,我瞥了一眼沈越,隻見沈越的眼睛裏噙滿了淚花,他小心翼翼的將那塊骸骨收在口袋中,隨後又向前挪動著步子,又開始挖掘起來。眼前的場景就像是一副電影一般,快進著,瞬間沈越的口袋已經裝滿了骸骨。這時候沈越站起身長出一口氣望著周圍的一切,眼淚再次流淌出來,混合著雨水淌進了他的嘴裏。這時候烏蘇緩緩走到沈越身邊,輕輕抓住沈越的手,沈越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後兩個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山穀。這時候地麵上已經被挖出了上百個坑,我湊到其中的一個坑邊向內中望了望,隻見裏麵還有被雨水衝刷出來的骸骨。陣島邊圾。


    紅色的雨水很快將那骸骨浸透,忽然地麵上輕微的顫抖了一下,隨後那白色的骸骨竟然微微顫抖了一下,我以為是自己看花眼了,誰知這時候我感覺自己的腳像是被什麽東西牢牢的扣住了一般,我連忙扭過頭,隻見此時一隻腳已經被從那些坑中伸出來的一直手抓住,正在拚命的向下拽,瞬間我慌了起來,而這時候我的耳邊響起了那種熟悉的琴聲,這聲音響起的瞬間那骸骨忽然停住了手上的動作,我皺了皺眉,腦海中再次出現了一段斷壁殘垣的城牆,和那漫過膝蓋的荒草。


    我身體猛然一顫,急忙睜開眼,隻見這時候我還在楚雄的永興賓館內,房間內充斥著剛剛的那陣悠揚的琴聲,我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定神之後我發現那聲音竟然是從我的身上傳出來的,我連忙在我身上摸了摸,最後掏出了手機。就在那一刹那我愣住了,我的手機是接通中,而且開了免提,我將免提關掉然後按下了錄音鍵將手機湊到耳邊,閉上眼睛,眼前再次是那城牆和那滿目的荒草,這究竟是什麽地方?隱約持續了大概有六七分鍾的樣子,結束之後我緩緩的睜開眼,看了看手機,依舊是剛剛給我打電話的那個歸屬地為嶽陽的陌生號碼,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放下手機,抬起頭看了看掛在一旁的表,現在是淩晨五點。原來剛剛我一直睡在沙發上,我站起身,走到窗口,拉開窗簾,外麵已經放亮了,而且街上的行人也漸漸的多了起來。


    可是我的腦子卻更加迷糊了起來,我的手機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接聽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而電話裏又是那來曆不明的音樂。那音樂不管是我在現實,還是在夢中都能聽得見,而且很顯然是那個音樂將我從夢中硬生生的拉了回來,它就像是具有某種魔力一般,那這音樂究竟是什麽來曆啊?想到這裏,我打開筆記本,然後在網上搜索著“十大詭異音樂”,因為我這個人對音律實在是不懂,隻能找到一些比較詭異的來找找感覺,希望能找到跟我剛剛聽到的那個音樂相類似的。可是當我點開那些音樂之後,我發現那些音樂大概都是徒有虛名吧,以一些比較管用的手段來嚇唬人,比如前麵的隱約很緩和,中間忽然突兀,再比如從開始到後麵都是一些低沉晦澀的音調,如果你閉上眼睛的話,會產生一種不安。我甚至懷疑那些音樂的創作者在音樂中夾雜了一些次聲波,或者幹脆是樂器的問題,讓每一個音符之中都潛藏著我們聽不到的次聲波,就像是我在前文中曾經提到過的那樣,次聲波雖然我們聽不到,但是並不是不存在,它不但存在,而且我們的身體會對其作出反應,這種反應往往是負麵的,比如驚恐,不安,毛骨悚然,出冷汗,汗毛豎立等等情況都是有可能產生的。。


    而我聽到的這個音樂則大相徑庭,如果他們都在其中搗鬼了的話,那麽我隻能說這個音樂的作曲者屬於高手。不管是用了什麽辦法,總是讓你感覺到一種穿透皮膚,甚至骨頭的感覺,這種感覺有點像是吃了芥末,瞬間從你的口中衝進鼻子,然後是大腦。而現在聽到那音樂就是那種穿透感。我本想再聽一次那琴聲,可是想了想,我實在沒有勇氣,最後還是作罷。這時候我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也許她能幫我,這個人就是唐穎。既然她是搞文藝的,又一直在尋找著這個曲子,我相信她一定懂音樂,說不定那曲調之中藏著一些什麽東西。想到這裏,我撥通了唐穎的電話,可是唐穎卻遲遲沒有接聽,我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五點多,一般來旅遊的人無非是希望這段時間得到身心的安靜,恐怕現在唐穎還在睡夢中吧。


    想到這裏,我便掛斷了電話,誰知我的電話剛剛掛斷,唐穎就給我撥了過來,從她的聲音判斷此時她一定是被我剛剛的那個電話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說道:“您有什麽事嗎?”


    “哦!”我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個電話又打來了!”


    “電話?”唐穎這時候立刻反應了過來,聲音也變得異常激動地說道:“你是說那個琴聲又來了?”


    “對!”我確定地說道。


    “有錄音嗎?”唐穎急切地問道,我已經能從話筒裏聽到她下床的聲音了。


    “有,我錄音了!”我淡淡地說道。


    “好,那我馬上來!”唐穎一邊說話筒裏一麵傳來了穿衣服的聲音,“實在是太感謝你了!”


    說罷唐穎掛斷了電話,大概隻有一兩分鍾的時間,我的耳邊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我走到門口打開門。隻見此時唐穎穿著一件寬大的睡衣,頭發淩亂,眼神激動的走進來,說道:“錄音在哪裏?”


    我看著唐穎臉上有些紅,唐穎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穿的不太得體,立刻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實在是太激動,所以……”


    我連忙收起目光,說道:“進來說吧!”


    說完我閃身讓唐穎進來,隨後關上房門,回來的時候唐穎已經激動的坐在了沙發上,我站在唐穎的對麵掏出手機說道:“錄音在這裏!”


    唐穎聽了我的話臉上立刻露出了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她伸出手說道:“給我聽聽!”


    這時我縮回手,想了想說道:“唐穎,我可以給你聽這個琴聲,或者直接拷貝給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唐穎抬起頭疑惑地望著我,咬了咬嘴唇像是在思索一般的頓了片刻說道:“你說吧,隻要你給我那個音樂,什麽事情我都能答應你!”


    她這一句話倒是弄得我有些尷尬,我急忙擺了擺手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說,你必須告訴我這個曲子的來曆,還有這個曲子為什麽對你那麽重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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