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董韻瑤的話音剛落,隻見自己身後的那扇門緩緩打開,緊接著一個女子出現在了董韻瑤的麵前。董韻瑤雙眼驚恐地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女子,隻見這女子看上去大概隻有二十幾歲的樣子,長得麵貌清秀,眼睛很大,算是一個美人。隻是此時這女子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手中緊緊地握著一柄短劍,董韻瑤一麵打量著眼前的女子,一麵從孩子的繈褓中緩緩抽出藏在裏麵用來防身的匕首,緊緊握在手中。


    “你是什麽人?”董韻瑤警惕地望著眼前的女子說道,“你是怎麽進來的?”


    那女子臉上露出一副冷漠的表情,似乎與董韻瑤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一般,她快步向董韻瑤的身邊走去,手中緊緊握著短劍,當快到董韻瑤身邊的時候,立刻揮動著手中的短劍向董韻瑤的胸口猛刺而來。


    董韻瑤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她已經早有準備。就在那女子揮舞匕首的一瞬間,董韻瑤一把拔出匕首,同時身體一矮,護住懷裏的孩子,握著匕首以極快的速度向女子的肋下刺去。這女子初始一定是被董韻瑤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迷惑住了,她談何知道,董韻瑤的父親在她年幼的時候就曾經傳授了她一身不錯的功夫,這些功夫雖然不能讓她以一敵十,但是防身卻綽綽有餘了,再加上那女子本來也對董韻瑤毫無防備,這一擊之下,竟然撲了個空,反而董韻瑤在躲過那一擊之後,鋒利的匕首瞬間刺入了那女子的小腹。


    女子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發生的一切。而同時驚呆的還有董韻瑤,她雖然跟著父親學過功夫,但是卻從未真的殺過人,因此當她看見那女子腹部血流如注的時候,立刻渾身顫抖驚慌不已,慌忙鬆開了匕首。


    這應該是她做的最錯誤的決定,那女子見董韻瑤放開匕首,這時候再次握著短劍向董韻瑤的方向猛刺過來,董韻瑤此時手中沒有了武器,隻能勉強躲閃,但是女子的功夫也不差,加上剛剛被董韻瑤刺傷,此時便抱定必須殺死董韻瑤的心。


    董韻瑤左躲右閃,擺脫了女人十幾次的猛烈攻擊。最後那女子忽然將目標轉向了董韻瑤繈褓中的孩子,董韻瑤剛剛一直在躲閃,起初還一直護著孩子,後來因為神經太過緊張,注意力也隨之下降了一下,當那匕首刺向那孩子的時候,董韻瑤根本沒有察覺。當她反應過來,發現不對的時候,為時已晚,那匕首硬生生刺入到了孩子的胸口。坑尤何弟。


    孩子呻吟一聲,隨即鮮血立刻染紅了繈褓。董韻瑤完全被眼前這一瞬間發生的事情震驚了,這孩子是董家與巫家最後的血脈,也是董韻瑤活下去最後的希望。她手中木然的望著躺在血泊中的孩子,呼吸和心跳在那個瞬間幾乎完全停止。


    正在這時候,那女子見時機已到,將那短劍拔出來,隨後不由分說的刺進了董韻瑤的胸口,董韻瑤被這一刺,才反應過來。低下頭望著已經沒入胸口一半的匕首,隻覺得胸口有些微微的涼意,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一股熱流從自己的胸口緩緩流淌出來。董韻瑤輕輕地抬起頭,目光凶狠地望著眼前的女子,她雙手顫抖著抓在女子的手上,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將女子的手和短劍一並從自己的胸口拔出來。在拔出來那一瞬,她覺得身上的熱量流失的更加厲害,就像是一雙手正將自己身體裏的熱流一點點攫取出去。


    這時候女子完全被董韻瑤這突如起來的表現驚呆了,本以為董韻瑤胸口中了一劍之後會變得虛弱不堪,誰知卻反而激起了董韻瑤藏在心中的猛獸。董韻瑤的血從胸口一點點流淌到了地上,緊接著董韻瑤忽然對著女子大笑了起來,這笑聲肆意,猖狂,輕蔑,鄙夷,悲涼,所有的情緒夾雜其中,女子聽到這笑聲臉上立刻變色,她臉色蒼白的望著董韻瑤,掙紮了一下,想要掙脫董韻瑤的手臂,可是誰知此時她握著匕首的雙手已經被董韻瑤死死的扼住,她拚勁全力掙紮,卻也無濟於事。董韻瑤此時就像是瘋了一樣肆意的狂笑著,隨著她的狂笑,女子的耳邊隱隱聽到了什麽聲音。


    那聲音窸窸窣窣的,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董韻瑤的床上爬動一下。女子微微皺了皺眉,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不看則已,看了之後,她不禁心中駭然,隻見此時床上嬰兒的繈褓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蠕動。那嬰兒明明已經沒有了氣息,究竟是什麽東西在動?


    就在她不明就裏的時候,一隻碩大的黃泉蟻忽然從嬰兒的繈褓中探出頭來,那隻黃泉蟻足足有拳頭般大小。女子一時之間慌了起來,那黃泉蟻從繈褓中鑽出之後,停了一會兒便想女子的方向爬了過去。女子想要躲閃,可是怎奈雙手被董韻瑤抓住,動彈不得。


    董韻瑤終於停止了狂笑,她冷冷地望著眼前的那個女子說道:“不管你是誰,今天我們一命償一命!”說罷之後,她口中輕輕吹著口哨,那螞蟻聽到口哨的聲音立刻行動更快了,它快速爬到女子的身上,一口咬在女子的手腕上,血液立刻從皮膚下麵流淌了出來,那隻螞蟻站到女子的鮮血竟然開始融化,融化進了她的血液之中,而奇怪的是那血液也隨著倒流,流進了女子的身體裏。


    女子驚慌失措地說道:“你對我做了什麽?”


    “黃泉咒!”董韻瑤狠狠地說道,“以後你活著的每一天,每一個時辰,你都要經受螞蟻在你體內隨著你血液爬行的痛苦。如果你的血液滴到地上的話,立刻就會召喚出黃泉蟻將你全部啃食,屍骨無存!”


    那女子聞言,驚慌失措地望著董韻瑤,她頓時感覺身上就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爬行,在啃食著自己的骨頭。此時董韻瑤忽然像是一隻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鬆開了女人的手,然後輕輕抱起繈褓中的嬰兒,嘴唇蒼白,麵無血色,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孩子,一瞬間她像是發現了什麽一般,她的眼睛裏閃過一道精芒,那被刺傷的孩子並未死去,隻是失血過多,此時竟還有微弱的脈搏。董韻瑤立刻想到了什麽,她握著自己的傷口,抱著孩子,吃力的下了床。隨後沒有理會倒在地上,痛苦的抓住自己的女子,自顧自的向外麵走去,她要救自己的孩子,一定要留下董家和巫家的最後血脈。


    可是她剛到門口,眼前忽然閃過一個人影,隨即眼前一黑,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當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這個地方了,周圍漆黑一片,偶爾會有人出現在這個地方,但是從來沒有人能聽得到她的聲音。雖然她知道這是一個詛咒,但是對於這個詛咒的過程,董韻瑤腦海中隻有一些零散的片段,她隻是隱約記得在她半睡半醒之間,麵前出現了一個和尚,那和尚看上去大概三四十歲的年紀,他在董韻瑤的身上種下了這個詛咒。董韻瑤知道給自己下詛咒的人,一定是那女子的同夥,因為詛咒這種東西是會反噬的,你給別人下一個詛咒,那麽如果同樣別人在你身上下一個同樣陰毒的詛咒,那麽兩個的效果就會相互抵消,隻要董韻瑤無法說話,那麽那女子的痛苦便會減少,甚至消失。


    我聽完董韻瑤的話,皺著眉思索了一下,正在這時候,我們的耳邊傳來了一個女子“咯咯”的笑聲,我和樂樂都是一驚,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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