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身影一點點走進,光線漸漸打在他的臉上,而樂樂此時也是一驚,她不禁瞥了我一眼,隨後皺著眉低聲說道:“他怎麽會在這裏?”


    眼前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吳真,自從南山凶宅的時候吳真的紙人被摧毀之後便銷聲匿跡,可是萬萬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裏。


    “明月,真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又見麵了!”吳真走到密道的門口笑著說道,雖然能感覺他在笑,但是那張臉上卻依舊是皮笑肉不笑。


    這時候奶昔湊到我耳邊說道:“小心,他隻是個紙人!”


    奶昔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卻被吳真聽到了,隻見他歪歪斜斜的站在前麵說道:“真不愧是蓬萊社的精英,一眼就被你看出來了,比那個老家夥強多了!”


    “老家夥?”我低聲嘟囔著,瞬間腦海中閃過了一個人,急忙追問道,“你說的是程傑忠?”


    “嗬嗬!”吳真狡黠地笑了笑,走到我麵前說道,“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你變聰明了!沒錯,我不但見到程傑忠了,而且他就死在這裏!”


    “難道是你殺了他?”奶昔怒火中燒,雙手緊緊地握著拳頭問道。


    “那老家夥太容易上鉤了,我隻是告訴他知道秦山支隊那群人的下落,讓他到這裏來找我,沒想到他真的就來了。本來我計劃用他來交換沈衛國,不過那老家夥的骨頭倒是還真的挺硬的!”吳真說道不禁搖了搖頭,“任憑我怎麽折磨他,他就是不肯給你打電話,最後就那麽眼睜睜的死在了我的麵前,想起來真是讓人惋惜啊!”


    奶昔聽了吳真的話,氣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著,這時候樂樂緊緊抓住奶昔的手腕,我冷冷地望著吳真說道:“這一切都是你幕後操縱的?”


    “可以這麽說吧!”吳真得意地笑了笑。


    “你本想用程傑忠要挾奶昔,但是程傑忠卻抵死不從,無奈之下你們便放出那張多年前的照片,暗示吳雨軒去尋找董芷宣的下落,但是你們萬萬沒想到吳雨軒卻並未照著你們希望的方向調查,反而發現了你們一直在跟蹤他,而且我想憑借著吳雨軒的反偵察能力,應該很快就發現了你們吧?”我淡淡地說道。


    吳真臉色微變卻沒有說話,顯然應該是被我切中要害,我接著淡淡地說道:“你們低估了程傑忠,更低估了吳雨軒的能力,而讓你們最低估的應該是我和樂樂吧!”


    我看了樂樂一眼接著說道:“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吳雨軒給我看過那張照片,當吳雨軒失蹤之後,你們唯恐吳雨軒給我留下什麽暗示,所以為了轉移我的視線,故意讓我得到了那棟房子。隨後你們將百人喪放在房子裏,你們知道一旦我們拿到百人喪,一舉一動就應該完全在你們的掌控之中了,這樣你們就可以監視我們,如果我們有什麽異動就會及時出現阻止!”


    “可是你們萬沒想到的是我和樂樂剛進入那棟房子,便立刻注意到了牆上的那些奇怪的圖案,而且立刻想到了艾米手臂上的圖案,艾米曾經說過那個圖案是有人在夢中教會她來抵禦那些噩夢的。這也讓明月立刻聯想到了程傑忠老人曾經探望過孫冬梅老人,他當時在孫冬梅的病房中就曾經看到過那些圖案。於是我們根據那圖案將兩件事聯係在了一起,隨後最讓你們擔心的事情發生了,那就是沈玄找到了吳雨軒留下的照片,那照片上竟然也是那些奇怪的圖案,於是我們立刻將這些圖案與吳雨軒的失蹤聯係在了一起,當我們做出那個順著吳雨軒調查的方向走一遍的時候,你們就開始驚慌了。”一瞬間我將這一切都想清楚了。


    “因為我們身邊帶著根本不知道是什麽的百人喪,於是一舉一動都在你們的視線之內,你們可以了解我們的所有動向,因此你在所有的地方設伏,阻止我們調查,康凱家康母忽然之間的性情大變,幹屍和紙人的攻擊,方洪瑞在說道關於百人喪最關鍵的一刻的時候,忽然遭遇紙人的攻擊,這一切的一切應該都是你們安排好的,而你們的目的就是阻止我們調查!”有些激動地說道。


    “精彩,非常精彩!”吳真輕輕拍著手說道,“隻不過出現了一點點小小的紕漏,我想也正是那點小小的紕漏,才讓你們發現了這麽多!”


    “你是說百人喪吧?”我淡淡地說道。


    “哎,不知是什麽原因,你們從石家莊回到這裏的時候,百人喪便出了問題,時而正常,時而忽然失去聯係,最後竟然毫無消息了!”吳真歎息這說道,“所以那時候我們隻能讓沈衛國現身,找回百人喪,想看看它究竟出了什麽問題。誰知當我們看到百人喪的時候才發現,那百人喪已經被人毀掉了!”


    “所以你們猜想這毀掉百人喪的人應該就是蓬萊社的人!”我接著說道,“而蓬萊社在當地的幾個人你應該都知道,我爺爺,杜建國,程傑忠,還有董芷宣,前麵三個人都已經死了,所以能毀掉百人喪的隻有董芷宣一個人,於是你便將計就計,拿出那張照片,一再提醒我當時的情形,讓我想起照片上的最後一個人,而且給我們講了一個幾乎是天衣無縫的故事,讓我們覺得必須立刻返回到高玉鬆那裏,警告他奶昔可能有問題,而這時候你已經派貓恨猴尾隨在了我們的後麵!”


    “算是這樣吧!”吳真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隻不過你發現的有點晚了!”


    “是啊,確實是晚了!”我長出一口氣說道,“我有一個問題,難道你費了這麽大的皺著就是為了找到奶昔嗎?”


    “嗬嗬!”吳真淡淡地笑了笑,然後上下打量著奶昔說道:“你知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蓬萊社會選擇這樣一個小姑娘來看守沈衛國?”


    吳真的話讓我和樂樂心頭猛然一驚,確實這始終是我心中一個疑惑不解的迷,不過奶昔似乎對此頗為芥蒂,而且為了救高玉鬆時間實在是太緊迫,所以未曾追問過。


    吳真見我和樂樂的臉色微變,立刻明白了過來,隨後他淡淡地笑了笑:“你們知不知道蓬萊社的真正含義?”


    “真正含義?”我和樂樂皺了皺眉,隻見正在這時奶昔猛然伸出手,此時她的手上已經血跡斑斑,她在吳真的額頭上輕輕一拍,旋即吳真“哈哈”大笑了起來,隨著那笑聲響起,吳真“騰”的一下燃燒了起來,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我和樂樂都沒有反應過來,隻見隨著吳真的紙人一點點扭曲,而他的笑聲也隨著扭曲了,最後消失在灰燼中。


    “奶昔,你……”我盯著奶昔說道。


    “你們不要聽他妖言惑眾!”奶昔咬著嘴唇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救出高玉鬆!”


    說完奶昔快步向眼前的密道走去,我和樂樂愣了一下,奶昔究竟是什麽樣的人?難道她口中所說的並非是蓬萊社的真正含義嗎?現在也來不及多想,我向窗外瞥了一眼,隻見此時窗外白夜和貓恨猴正鬥的火熱,你來我往,互有輸贏,貓恨猴每一次攻擊都虎虎生威,但是白夜則靈活機敏,幾來幾回之間已經略占上風,見白夜無事,我們這才跟著奶昔走進了那密道之中。


    此時的密道中因為沒有開燈的緣故,所以光線極暗,樂樂一麵向前走,一麵掏出手機。手機屏幕微弱的光這時候也顯得格外的亮。這時候我們才發現奶昔早已經不見了蹤跡,幸好我們曾經來過這裏,知道這隻有一條路,路的盡頭就是那扇鐵門緊閉的屋子。


    我和樂樂一前一後,快步向這密道的對麵走去,隻聽密道中我們的腳步聲被誇張的放大,我們大概疾走了將近三分鍾,可是讓我們意外的是,本來應該幾秒鍾就到達的鐵門,竟然不見了,而我們仍然徘徊在密道的深處。


    我和樂樂連忙停下腳步,向來時的路望去,隻見後麵也是漆黑一片,此刻我們是騎虎難下,向前走不是,向後走也不是。


    “現在怎麽辦?”樂樂拿不定注意地望著我說道,“這裏就像是個迷宮,我總覺得我們現在隻是在原地轉圈!”


    我皺著眉想了想說道:“有刀嗎?”


    樂樂疑惑地望著我說:“你要做什麽?”


    “快點,沒有刀的話,別的什麽尖銳的東西也可以!”我急切地說道。


    樂樂在包上摸了摸,從裏麵掏出一個眉剪,遞給我說道:“這個行嗎?”


    “恩!”我點了點頭,接過眉剪,然後腦海中回憶著高玉鬆和程傑忠手上符號的模樣,既然那符號可以祛除噩夢幻想,那麽現在應該可以管用,想到這裏我將眉剪狠狠的刺入掌心,一種尖銳鑽心的疼痛從手掌上傳出來,我忍著疼,將那符號畫在手上,隨後將眉剪遞給樂樂,然後將手掌在空中輕輕揮動著,一瞬間眼前那渾濁的帶有質感的黑暗,就像是水中漂浮的黑色長發一樣,完全被我攪在了手上,眼前頓時亮了起來,隻見在我們大概有四五米的地方,一扇門內向外隱隱透著微弱的光,而此時門裏傳來一陣陣輕微的腳步聲,我和樂樂躡手躡腳走到那扇鐵門前麵,透過門縫,燈光下,我們看見牆上映出一個大大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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