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順著樂樂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在沙發下麵有一個亮晶晶的東西在閃著光。我躬下身將那物事撿起來,放在手中,這是一個銀質鑲鑽的耳釘。


    樂樂盯著我手上的耳釘皺著眉看了一會兒說道:“這個耳釘應該是奶昔的,我看見過她的耳洞!”


    “奇怪!”我皺著眉說道,“奶昔的耳釘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她不是一直被你大伯囚禁在這裏嗎?”樂樂的話剛一出口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她詫異地張大嘴巴望著我,說道:“對啊,如果奶昔被囚禁在這裏的話,那麽她應該被囚禁在那些畫滿了圖案的屋子裏,怎麽會到這客廳裏來呢?”


    樂樂的話就像是一記重錘重重的錘在我的胸口,我又環顧了一下這個房間,然後向客廳旁邊的洗手間走去,推開洗手間的門,隻見這洗手間整理的非常幹淨,似乎被人精心清理過,甚至連一根頭發都找不到。我打開梳妝台下麵的櫃子,裏麵空空如也,但是裏麵放過東西的痕跡很新鮮,應該是才被人拿走的,而且一股淡淡的香味從這櫃子裏傳出來,我皺了皺眉,這味道非常熟悉。


    “這是奶昔身上的味道!”樂樂驚異地說道。


    瞬間一個危險的念頭立刻在我的腦海中萌生了出來。我快步向二樓走去,從走廊的一頭走到另一頭,將所有房間的燈一個接著一個的打開,二樓以上的房間全部是空的,而且空氣中依舊氤氳著白磷的味道。我走遍了二樓所有的房間沒有發現任何線索,隨即又向三樓奔去。


    這時候樂樂也跟了上來,她疑惑地說道:“明月,你在找什麽?”


    “線索!”我一字一句地說道,到了三樓我將走廊的燈打開,此時那些冥蜂應該都已經被清除幹淨了,這裏的白磷味最重,我依舊從第一間屋子開始,一扇門接著一扇門的打開,當我推開“蜂房”的門的時候,不禁愣住了,這“蜂房”內除了有白磷之外,還有一個供桌,而在牆壁上除了之前見過的圖案之外,顯然還有別人畫過東西的痕跡,而且在牆角和地麵的連接處我發現了幾根很短的頭發,奶昔是長發,這短頭發隻可能是大伯的。


    我將那幾根頭發捏在手裏,樂樂好奇地望著我,說道:“明月,你怎麽了?”


    看著那幾根頭發我失魂落魄的說道:“可能我們都錯了!”說到這裏我茫然地靠著牆坐在地上,腦子裏亂作一團。


    樂樂站在我旁邊焦急地望著我說道:“你快點說話,究竟哪裏出錯了?”


    我點上一根煙,低著頭猛吸了幾口說道:“我想董芷宣就是奶昔應該沒錯,本來大伯告訴我們他一直將奶昔囚禁在這棟房子裏,可是你剛剛的那個問題提醒了我,既然是要囚禁奶昔,她應該被關在二樓或者三樓的房間才對,為什麽奶昔的耳釘會出現在客廳的沙發下麵,而且雖然衛生間的物品被人拿走了,但是按理說一個人用慣了某種洗漱用品之後,便不會輕易換掉,而那洗漱用品的味道和奶昔身上的一模一樣,我懷疑梳妝台櫃子下麵的洗漱用品就是奶昔的!”


    “恩,一個人是絕對不會輕易換自己的洗漱用品的牌子的!”樂樂想了想補充道,“尤其是對於女人來說!”


    “還有,程普在程傑忠的衣物中找到了奶昔多年前的照片,還有一些之前的衣物,生活用品!”我淡淡地說道,“這就意味著不管奶昔和程傑忠究竟是什麽關係,她一定去過程傑忠那裏。試問一個被囚禁起來的人,又如何能隨意走出?”


    “那你的意思是……”樂樂望著我手中的那些短發,忽然恍然大悟般地說道,“你懷疑你大伯在說謊?”


    我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沉默良久我才抬起頭,說道:“我懷疑大伯才是那個被囚禁起來的人,而奶昔一直在看守著他!”


    說著我站起身來說道:“你想想客廳的裝潢,那絕不是一個六十多歲人的風格,更像是一個時尚的小姑娘喜歡的風格,而且還有這些頭發,我懷疑大伯就是被囚禁在這間屋子裏的!”


    樂樂聽完我的話皺了皺眉說道:“如果是大伯被囚禁在這裏麵的話,那爺爺為什麽還要買這棟房子?”


    “我想爺爺應該會是知道這件事!”我想了想說道,“而且,你有沒有想過,大哥為什麽會知道自己的前世,他又是怎麽知道防空洞內的秘密的?更可疑的是那張照片,照片是大伯拍的,可以肯定我們進去的五個人誰也沒有拿到照片,雖然大伯說照片遺失了,我想其實給吳雨軒手機掉包的人就是大伯!”


    “可是他為什麽要那樣做啊?”樂樂皺著眉望著我說道。


    “可能他的目的是奶昔!”我若有所思地說道。


    “奶昔?”樂樂想了想說道,“難道你是說大伯估計放出那張照片,然後借助吳雨軒是警察的特殊身份尋找奶昔的下落。”


    “可是這不合常理,如果大伯被奶昔囚禁在這裏的話,既然他現在逃出去了,為什麽還要到處尋找奶昔呢?”樂樂百思不得其解地說道。


    正在這時候,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掏出手機,上麵竟然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我皺了皺眉掏出手機,隻聽話筒那邊傳來了奶昔氣喘籲籲的聲音:“明月,你現在在哪裏?”


    “奶昔?”我疑惑地問道,樂樂立刻睜大眼睛望著我。


    “對,我剛剛到你家沒有找到你,現在我在你家小區的保安室裏,你快點回來!”奶昔喘著粗氣說道。


    “好,你在那裏等一下,我們馬上就到!”說完我和樂樂對視一眼,便向樓下走去。


    一路上我和樂樂沉默不語,奶昔究竟是什麽人?她經曆了什麽?現在這一切都還隻是我們的猜想。車子在保安室門口停下的時候,保安室內空無一人,保安不在,奶昔也不在。


    就在我和樂樂滿臉焦急的時候,忽然奶昔從一旁的樹叢中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我和樂樂一愣連忙走上前去,扶住奶昔,隻見此時奶昔嘴角和手心都留著血,滿臉疲憊,看見我和樂樂微微笑了笑,然後昏了過去。


    我和樂樂將奶昔扶回房間,將她放在沙發上,隨後樂樂輕輕掐了掐奶昔的人中。奶昔立刻驚醒了過來,她雙手緊握,做出了防禦的姿態。


    “奶昔,奶昔,是我們!”樂樂在奶昔的耳邊輕聲說道。


    隻見奶昔看見眼前的我們,眼淚瞬間從眼眶流淌出來,她喘著粗氣說道:“快,快去找高玉鬆!”


    “高玉鬆在哪裏?”我疑惑地望著奶昔說道。


    “高……”奶昔皺了皺眉,然後急的哭了起來。


    “奶昔,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樂樂抱著奶昔,輕輕拍著奶昔的肩膀說道。


    隻見奶昔輕輕地抬起頭,看了看樂樂,隨後又轉過頭看了看我,然後長出一口氣說道:“明月,你真的一點也不記得我?”


    “難道……你真的就是董芷宣?”雖然我們已經猜到了奶昔的身份,然而此時卻又真的有些不敢相信。


    隻見奶昔苦笑著點了點頭。


    “那你和程傑忠是什麽關係?”我追問道。


    奶昔搖了搖嘴唇,似乎是在下著決心,過了片刻奶昔才長出一口氣說道:“明月哥,樂樂姐,今晚我和你們說的這些事情,恐怕你們從來也沒有聽說過,但是我希望你們相信這是真的!”


    我和樂樂對視了一下,然後微微地點了點頭,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很多事情真的是由不得我不相信。


    “我和程傑忠都屬於一個組織!”奶昔淡淡地說道,“這個組織的名字叫蓬萊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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