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我和高玉鬆幾乎同時停住了腳步,高玉鬆搶在我前麵問道:“剛剛不是說進去的人全部被困在裏麵了嗎?”


    程傑忠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其實我也隻是聽說,當時我正在東北勞改農場的時候,正好遇見一個咱們這邊的老鄉,他無意中透露的!據說當年有一個人從裏麵走出來了,而且是一個女人!”


    “那後來呢?”我接著追問道。


    程傑忠皺了皺眉,說道:“當時我也是很詫異,七九年返鄉之後,我四處打聽這件事,後來從當時在武裝部工作的朋友口中得知,當時好像確實是有這樣一件事,據說那個女人是屬於監督支隊的,她在進去五天後的一個夜晚從古道口走出來。出來之後那女子開始變得沉默寡言,問她什麽也不知道。當時組織部特意派人下來調查這件事,也找了那女子好幾次,可是那女子始終是一直保持著沉默,最後這件事也隻能不了了之。”


    “原來是這樣啊!”我若有所思地說道,“真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活著從裏麵出來!”


    “恩,因為我一直有種感覺,我的那些隊友們大概也沒有死,隻是困在了裏麵。所以回來的幾年時間我一直在找尋那女子的下落,希望能從她口中得知一些裏麵的情況,但是輾轉找了很久,那女人依舊沒有下落!”程傑忠有些惋惜地說道,“直到三年之前,我輾轉從一個老戰友的口中得知,那個女子至今還健在,隻是當時因為那件事之後,女子改了名字。”程傑忠娓娓地說道。


    “那您見到那女子了嗎?”我不停地追問道。


    “見到了,可是根本毫無意義!”程傑忠歎了口氣說道。


    “為什麽?”我和高玉鬆不免好奇地問道。


    “因為我們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住進了金鬆療養院!”程傑忠無奈地說道,“據說因為家人出事讓她受到了嚴重打擊,所以神誌不清,當時已經住進去很長時間了,我去看她的時候,隻見到她一直呆呆地坐在床上,根本不會說話,後來那些護士說,這個女人有很強的暴力傾向,經常毆打同房的人,療養院出於無奈隻能將其單獨關在一個房間裏,可是不久房間的牆壁都被她畫上了亂七八糟的畫,誰也看不懂那畫上的究竟是些什麽!”


    “哎,可惜了!”高玉鬆歎了口氣說道。


    “她家人究竟出了什麽事讓她受到了那麽大的精神刺激?”我好奇地問道。


    “哦,這個後來我也調查過!”程傑忠淡淡地說道,“好像是她一家幾口人都遇害了,隻剩下她一個人,聽說她當時也在現場,親眼目睹了家人被害的場麵!”


    聽了程傑忠的話,我和高玉鬆都愣住了,然後異口同聲地問道:“您說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叫孫冬梅?”


    程傑忠疑惑地望著我們點了點頭,說道:“你們怎麽知道這個人?”


    “她在今天中午**了!”我平靜地說道,可是我注意到程傑忠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驚恐的神情。


    “這是怎麽回事?”程傑忠一把抓住我的手問道,於是我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程傑忠,聽完之後程傑忠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說道:“哎,這就是命啊!”


    離開程傑忠的紮紙店,我驅車帶著高玉鬆,此刻我們兩個都十分默契的保持著沉默,進入那古河道內的人隻有一個幸存者,而這個幸存者又在今天上午莫名其妙的**了,或者按照警方的說法,不能排除他殺的可能,這一切究竟都是因為什麽呢?還有程傑忠和高玉鬆兩個人究竟是什麽關係?為什麽兩個人都會用那個符號?


    想到這裏我疑惑地看了一眼高玉鬆,隻見高玉鬆此刻閉著眼睛靠在座位上,似乎根本沒有想給我一個解釋的意思。


    我將高玉鬆送到政府大院門口,高玉鬆推開門下了車,一句話也沒有說便徑直向裏麵走去。而我則驅車向醫院的方向駛去。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快晚上十二點了,樂樂和大夫打了招呼,所以始終沒有關燈,我進來的時候樂樂懷裏抱著白夜,手中捧著爺爺留下的那個本子,看得十分入迷,就連我走進來都毫無反應。


    我不願打擾她,坐在沙發上,掏出手機看了看,到現在為止始終還是沒有吳雨軒的消息,我心中不免有些惶惶,難道吳雨軒真的與孫奶奶的死有關係?在孫奶奶的身上究竟藏著什麽樣不可告人的秘密?最重要的是那把鑰匙所對應的那把鎖究竟在什麽地方?想到這裏,我連忙掏出程傑忠給我畫的那張草圖,然後在手機上將城市的地圖下載下來,比對那張草圖一一對照。


    不過那張草圖真是對得起這個名字,隻有潦草的幾條線和幾個可以作為地標的標識,而且那些標識在手機地圖上根本找不到,或許在城市改建的時候早已經拆除了。


    我略微有些失望,如果想讀懂這張草圖,恐怕還需要一張建國初期的城市地圖,這種地圖也隻能找高玉鬆了,想到這裏我將那張草圖收好,準備明天找到高玉鬆商量一下。


    而正在這時,樂樂忽然意識到我已經回來了,驚慌地說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走路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啊?”


    我笑了笑說道:“剛剛坐下,應該是你看的太入神了,所以沒有在意!”


    “你們今天有什麽發現?”樂樂問道。


    “你知道我們去做什麽了?”我走的時候並沒有將詳情告訴樂樂,隻見樂樂泯然一笑說道:“我想你們應該是去找了當年挖防空洞或者是與之有關的人了!”


    “聰明!”其實這段時間與樂樂的相處讓我明顯感覺到,這個女孩不但堅強,而且異常聰明,還非常善於察言觀色,在一個學心理學的女孩麵前,所有的謊言都是徒勞無功的。


    “快和我說說有什麽發現!”樂樂迫不及待地說道。


    我坐在沙發上,將從程傑忠那裏得到的線索全部告知了樂樂,但是卻隱瞞了高玉鬆與程傑忠手上有相同的符號的事情。


    樂樂一直皺著眉,聽著我所講的一切,當她聽完之後點了點頭說道:“這樣看來,孫奶奶身上一定隱藏著什麽秘密,可能這把鑰匙就是找到所有答案的關鍵!”


    “恩,我也是這麽想的!”我對樂樂的推斷十分認同。


    接著樂樂拿起手中的那個本子說道:“明月,這個是我們當時在紮紙店的那口小棺材裏發現的那個本子吧?”


    “恩,是啊!”我看了看那個本子。


    “你看了沒有?”樂樂問道。


    “看了一部分,原本想帶在身邊一邊照顧你,一邊把這個看完。”說道這裏我頓了頓,接著道,“可是誰想到最近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一直沒有時間看!”


    樂樂點了點頭,然後咬了咬嘴唇說道:“今天你離開之後我覺得有些無聊,於是就拿起這本書看了看,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麽嗎?”


    “什麽?”我見樂樂的表情異常嚴肅,不禁也疑惑了起來。


    “三碎骨!”樂樂說著將那個本子翻到最後,隻見最後一頁用毛筆畫著一個三碎骨,而那張畫的下麵寫著一行細密的小字,這行字前麵的內容與高玉鬆告訴我們的如出一轍,三碎骨是羽陰軍的信物,羽陰軍內的每一個人都必須佩戴一塊三碎骨,這三碎骨的製作極為複雜殘酷。而這行字後麵的部分卻讓我看的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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