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紙包之內放著一把鑰匙,看樣式很老,很像是九十年代的東西。樂樂拿起那把鑰匙看了看,疑惑地說道:“這是哪裏的鑰匙?”


    “會不會是孫奶奶家門的鑰匙?”我猜測著說道。


    樂樂搖了搖頭說道:“她家的是防盜門,不可能用這種老式鑰匙啊!”


    “這就奇怪了,孫奶奶為什麽會莫名其妙的給你留下一把鑰匙呢?”我一麵皺著眉開著車,一麵想著,而此時樂樂又開始沉默了,她手中緊緊握著那把鑰匙,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忽然樂樂捂著肚子“啊”了一聲,我連忙向樂樂的方向望去,隻見樂樂的表情有些痛苦,她將身伸進自己的衣服裏,掏出來的時候,手上都是血。


    “傷口裂開了?”我著急地問道。


    樂樂點了點頭說道:“可能是剛剛去孫奶奶小區的時候跑的有點劇烈!”說完我見樂樂咬著牙,額頭上已經出了許多細密的汗絲。我立刻踩下油門,加速向醫院的方向駛去。


    到了醫院,大夫一麵檢查樂樂的傷口,一麵將我數落了一陣,我一直諾諾地點著頭。樂樂的傷口因為運動劇烈有些出血,不過問題不大,可是這樣一來出院的日期又要往後推遲幾天了。躺在病床上,樂樂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


    我坐在樂樂身旁,樂樂輕聲說道:“你說吳雨軒為什麽會出現在孫奶奶家的樓裏啊?那個電話究竟是誰打來的?”


    其實這個問題,我也一直想不明白,更想不明白的是吳雨軒為何會被隔壁審查呢?難道警方懷疑吳雨軒與孫奶奶的死有關係?正在這時候,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了,兩男一女出現在了病房的門口,我連忙站起身疑惑地望著眼前的三個人,未等我開口走在最前麵的男人便從口袋中掏出自己的警官證說道:“你好,我是調查組的沈玄,我這次來想問你們一些問題,希望你們能夠配合!”


    我點了點頭,三個人先後從外麵走進來,沈玄坐在樂樂對麵的床上,另外兩個人站在他身邊,他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想你們兩個應該知道我們今天為什麽來這裏吧?”


    “是因為吳雨軒的事情嗎?”我問道。


    沈玄輕輕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吳雨軒和你們是什麽關係?”


    “他是我發小,很小就認識了,樂樂和吳雨軒是經由我介紹認識的!”我一直搶在樂樂前麵,不希望樂樂被盤問。


    沈玄像是不相信我一樣,笑了笑向樂樂問道:“是這樣的嗎?”


    樂樂點了點頭。


    “今天上午吳雨軒是不是帶著你去見的孫冬梅老太太?”沈玄盯著樂樂問道。


    樂樂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昨天晚上他約我今天去給孫冬梅老太太做催眠!”


    沈玄掏出一根煙,剛要掏火機,立刻意識到了這裏是病房,然後將那根煙捏在手裏,擺弄了一會兒說道:“你之前對別人做過催眠術嗎?”


    “恩,做過的!”樂樂點了點頭說道。


    沈玄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那麻煩你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的和我們說一遍!”


    接著樂樂將今天早晨為孫冬梅老太太做催眠術以及最後見到吳雨軒從樓裏出來的這所有的一切,一五一十的重複了一遍,卻始終沒有提那把鑰匙。


    沈玄一直坐在樂樂對麵,認真的聽著,時而眉頭緊皺,時而長長歎息。當樂樂說完之後沈玄接著問道:“也就是說吳雨軒讓你在飯店等著他回來,之後你再見到他就是在孫冬梅老太太家裏失火時候了對嗎?”


    樂樂點了點頭。


    這時站在沈玄旁邊的女子低聲對他說道:“基本一致,沒什麽問題!”


    “好!”沈玄長出一口氣說道,“你說吳雨軒是因為一個電話才匆匆離開的對嗎?”


    樂樂肯定地點了點頭。


    “行,那就先到這裏吧!”沈玄站起身來說道,“不過這幾天你們盡量保持手機處於開機狀態,我們接下來可能還有事情要向你們調查取證!”說著便要向外走。


    “等等!”我站起身來說道,“吳雨軒怎麽了?他為什麽會被隔離審查?”


    沈玄轉過身上下打量著我,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你們兩個也算是當事人,這件事我不隱瞞你們。吳雨軒的口供和這位小姐說的一樣,不過我們在孫冬梅老太太家中的那個汽油桶上發現了吳雨軒的指紋,而且他的手上和衣服上都有汽油殘留的痕跡,更重要的是我們在吳雨軒的車上檢測到與那個汽油桶相同的成分,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吳雨軒與孫冬梅老太太的死有很大的關聯!”


    “他是接了一個電話之後離開的啊,你們有沒有追查那個號碼?”我接著追問道。


    沈玄低著頭笑了笑說道:“吳雨軒的手機裏在那個時段根本沒有電話打進來!”


    “什麽?”我和樂樂異口同聲地說道。


    沈玄沒有說話,隻是微笑著說道:“今天和你們說的事情暫時還在保密階段,我希望你們兩個能配合警方。”


    我點了點頭,接著沈玄帶著兩個人走了出去。


    這一切簡直是太匪夷所思了,果如沈玄所說的話,那麽吳雨軒的作案動機是什麽呢?他與孫冬梅老太太無冤無仇為什麽要這樣做?


    調查組的人走了之後,我和樂樂都沒有說話。她躺在床上,掏出那把鑰匙,細細的觀察著,過了好一會兒樂樂才開口說道:“明月,你說這會不會就是孫奶奶心裏那扇門的鑰匙?”


    “恩?”我抬起頭望著樂樂,她的目光一直注視著那把鑰匙,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孫奶奶心中有一扇掛滿了鑰匙的門,那門裏隱藏著的是她當年的秘密,我想會不會孫奶奶在我幫她打開那扇隱藏的記憶之門的時候,已經意識到了危險,或者產生了輕生的情緒,隨後她把那個能解開秘密的這把鑰匙留給了我?”樂樂皺著眉想著。


    “我懂你的意思,但是那扇裝滿的秘密的門在她心裏,這把鑰匙所對的那扇門又在哪裏呢?”我疑惑地問道。


    “我們是不是忽略了一些什麽東西?”樂樂想到這裏忽然放下那把鑰匙,然後吃力的坐起來,從床頭櫃上拿過自己的包,在包裏翻了翻,掏出一張紙,那張紙上麵畫的很亂,應該是樂樂為孫奶奶做催眠術的時候做的記錄,她望著那張紙皺著眉思忖著,過了好一會兒樂樂的眉頭忽然舒展了,她不禁搖了搖頭說道:“我一直以為孫奶奶被催眠之後所見到的那扇門和鎖隻是她心結的象征,但是恐怕我錯了!”


    “你的意思是說那扇門和那些鎖都是現實中的?”我疑惑地問道。


    樂樂看著那張紙點了點頭,說道:“我一直覺得孫奶奶在那扇門之後看到的情形很熟悉,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了!”


    我走到樂樂身邊,看著那張紙,上麵“坑”,“黑暗”,“門”,“骨頭”骨頭上畫著一個圈,我恍然大悟般地說道:“難道是……”


    “你的那個夢!”樂樂一字一句地說道。


    沒錯,孫奶奶被催眠的時候所說的環境,與我的夢境幾乎一模一樣,此前我看過一本關於夢的書,所有的夢境都是現實的映射,而我那個夢的現實映射無非就是童年在防空洞內見到的那些深坑,但是當時我和武召都已經迷失在了防空洞內,根本不記得那些深坑究竟在什麽地方。難道孫奶奶也去過那個地方?我抬起頭看著樂樂手中的那把鑰匙,幽幽地說道:“或許這把鑰匙對應的那扇門後麵就是我和武召當時迷路的地方吧,但是……”我頓了頓說道,“那扇門究竟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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