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不是都看見了!”高玉鬆努著嘴看著狼藉的地麵說道,我伸手將他拉起來,他疑惑地望著我滿手的血跡說道:“你小子怎麽了?”


    “你沒事就好了,我現在要去醫院!”說著我走到窗台,將白夜抱在懷裏向外走,高玉鬆疑惑地說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樂樂受傷了!”我一麵說一麵向外走。ziyouge


    “嚴重嗎?”高玉鬆關切地問道,我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高玉鬆拍了拍我的肩膀,從沙發上抽過外套說道,“我陪你一起去!”


    高玉鬆沒有車,我們在路上一麵走,一麵等著出租車,但是他住的地方實在是有些偏,一直也沒有找到車。我們一麵走,我一麵將我和樂樂在路上遇到的事情告訴了他,高玉鬆並沒有想從樂樂一樣好奇地問究竟為什麽這麽晚來找他,而是一直沉默的跟在我的身後。


    “對了,你的房間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我隨口問道。


    高玉鬆輕輕擺了擺手,說道:“其實沒什麽,隻是一點小事而已!”雖然他表麵上輕描淡寫,但是不管是武召的警告,抑或是白夜反常的舉動,我都可以確定晚上發生的事情一定非同小可,不過高玉鬆既然沒事,而且看他似乎也並沒有打算說出來的意思,我也便不再問。


    我們走了大概有半個小時,才終於找了一輛出租車。車子急速向醫院的方向駛去,下了車,我們在急診室外麵見到了那個司機,司機見到我立刻站起身來,滿臉愧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樂樂怎麽樣了?”我急忙問道。


    “已經脫離危險了,大夫說劃破了皮肉,並沒有傷到內髒,隻是失血過多!”司機的話讓我這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我向急診室走去,隻見此時從樂樂躺在病床上,身上插著監控設備,手上輸著液,她雙眼緊閉,靜靜地睡著了。


    我這才轉身,頹然地坐在急診室外麵的長椅上。司機湊過來一個勁的和我說對不起,其實這件事也怨不得他,發生了什麽,其實我比他更清楚,當時在車上和他大吼,也是因為自己過於著急,此時聽著他一聲聲的道歉,我倒是有些於心不忍。


    “沒事,您回去吧!”我淡淡地說道,那司機顯然有些意外,他吃驚地望著我說道:“你讓我走?”


    我微微點了點頭,輕輕擺了擺手。司機若獲大赦般地站起身,他轉過身向前走了幾步,又回過頭猶豫了片刻說道:“那我真的走了!”


    我沒有說話,司機這次才真的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他向前走了幾步又緩緩走了回來,站在我身邊說道:“小兄弟,實在對不起!”


    我低著頭,無奈地笑了笑。司機走後,高玉鬆坐在我旁邊,他用手托著下巴,皺了皺眉最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樂樂很快就會恢複,你放心吧!”


    我茫然地點了點頭,其實不擔心樂樂的安危之後,我心裏忽然開始內疚起來,如果她今晚不陪著我去找高玉鬆,那麽也不會受傷。


    “老高,別說我了,今晚你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雖然高玉鬆一臉無所謂,但是我還是很想知道。


    “嗬嗬,別提了!”高玉鬆微笑著說道,接著高玉鬆將他晚上的經曆告訴了我。


    原來高玉鬆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個女同事,那女同事長得不錯,而且在政府大院工作的女孩子,家庭背景都相當不錯,因此對高玉鬆這個一無財,二無背景的小公務員根本從來不正眼看。不過今晚她突然出現在高玉鬆所住的小區,看樣子好像是喝多了,一直糾纏著高玉鬆。高玉鬆無奈,將其帶回到自己家中。


    沒想到自己剛剛洗漱出來,他一出來便撲到高玉鬆的懷裏了。用高玉鬆的話來說,這種事要嘛就是這女的腦子有問題,要嘛就是見鬼了。知識就是力量這句話,在高玉鬆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體現,他平日無聊什麽書都看,其中不乏一些陰陽,風水之類的書。所以當他對女子產生懷疑之後,便開始產生了警惕之心,正在兩個人激吻的時候,他隱約從窗戶上看見這女子的背影,隻見影子上的那個女子竟然是個白紙人,此時那女子正從後背抽出一把刀。


    高玉鬆立刻將那女子推開,女子見事情敗露,立刻揮刀向他看來,高玉鬆開門想跑,卻被那女子拉了回來。他隨手拿起旁邊的一個白酒瓶子,砸碎之後,撿起瓶嘴部分,在掌心劃了一條血痕,然後將血淋在那女子的臉上,女子立刻動彈不得,高玉鬆這時候從茶幾下麵拿出一盒火柴,點燃之後將火柴丟向那女子,女子哀嚎了一聲,然後火焰騰空而起。


    這時候高玉鬆已經精疲力竭了,他癱軟的靠著沙發坐在地上,撿起一片燒著的紙,點了一根煙,直到我的出現。


    高玉鬆若無其事地將這一切說完,我卻愣住了,就像一個陌生人一樣的望著高玉鬆。他被我盯得有些毛,自己打量了一下自己,疑惑地問道:“怎麽了?哪裏不對嗎?”


    “知識就是力量!”我隻能想起這句話。


    “出去抽根煙吧!”高玉鬆的煙癮很大,剛剛是因為形勢太緊張沒想起來,這時候他上來煙癮便提議道,我點了點頭,向急診室看了一眼,見樂樂依舊安詳的躺在床上,然後隨著高玉鬆走了出去。


    夜還是稍微有些涼的,我沒有穿外套,抱著胳膊靠在旁邊,望著遠處的月亮。高玉鬆猛吸了幾口煙,然後又點上一根。


    “老高,你怎麽從來不問我在做什麽?”我有些疑惑地問道。


    “嗬嗬,你是我兄弟,你願意說的時候自然會說,不管你做什麽,隻要你需要,我都會幫你!”高玉鬆的話讓我有些感動,我拍了拍高玉鬆的肩膀。


    “不過,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啊!”高玉鬆表情忽然嚴肅了起來,然後他指了指裏麵說道,“樂樂很不錯,陪著你經曆了這麽多事。上一次她找我約你出來吃飯,後麵我想了想,如果一個女孩不是真的喜歡你的話,她完全可以不用那麽做的!”


    “哎!”我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有很多事情,一時也說不清楚!”


    “你啊,就是想得太多了!”高玉鬆說著又點上一根煙,“有些東西隻能錯過一次!”


    我點了點頭。


    再次回去的時候,我陪著高玉鬆包紮了一下傷口,我也順便去衛生間將手上的血跡洗幹淨,當我從衛生間走出來的時候,大夫正用生理鹽水為高玉鬆擦拭著傷口,他手掌上的傷口有些特別,說不清像什麽,沒等我看清大夫已經將紗布包在了他的傷口上,包紮好之後,高玉鬆站起身衝著我微微笑了笑。


    接下來的整個晚上,高玉鬆一直陪著我守在急診室的外麵。他沉默不語地雙手抱在胸口,頭靠著牆微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我看了他一眼,就像是看著陌生人一般的打量著這位淡定自若的老同學,之前我隻知道他是學霸,記憶力超好,好到當他聽別人說抽煙喝酒可以影響記憶力,便開始瘋狂的抽煙喝酒,從不節製。這是我聽過的抽煙喝酒最奇葩的理由,但是高玉鬆說,隻有在煙酒的作用下,他才能活回我自己。


    想到這裏,我自顧自地笑了笑,站起身,走到急診室的門口,雙手抱在胸前,望著躺在病床上的從樂樂,心中翻江倒海,五味雜陳。這時我的耳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我不自覺地向腳步聲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個女護士一麵走,一麵低頭看著手中的本子,她微微抬起頭,正好與我四目相對,她慢慢停下了腳步,眼睛裏掠過一絲驚訝的神情,皺了皺眉說道:“沈……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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