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快醒醒!”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我猛然驚醒,這聲音是爺爺的。


    “爺爺!”我睜開雙眼,隻見此時眼前一片黑暗,自己正躺在這巨大的黑暗之中,身邊空蕩蕩的,我的聲音在這空蕩蕩的空間回蕩。


    “明月,你終於醒了!”爺爺的聲音同樣在這個空間裏回蕩。


    “這時哪裏?”我不解地問道,隻見我的話剛一出口,一個蠟燭忽然亮了起來,緊接著是第二根,第三根,那些蠟燭螺旋之上,當所有的蠟燭都點燃的時候,我發現此時我依舊躺在那南山舊宅倒立的古塔下麵,隻是此時的古塔中空蕩蕩的,所有人都不見了。


    “爺爺,你在哪裏?”我站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可是始終沒有看到爺爺的影子。


    “明月,現在你和我的時間都不多了!”爺爺的聲音從這古塔中傳來,讓我聽得十分真切,“所以,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句話你必須都要記住!”


    “恩,恩!”我諾諾地點頭,可是依舊不死心地在空蕩蕩的塔內尋找著爺爺的下落。


    “多年來我們家族一直流傳著一個傳說,我想空明兄已經告訴過你了!”爺爺語調平穩地說道,“因為家族的傳說,我,以及我們的幾代先祖一直在追查這傳說的來曆,和真實性,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推移,我們發現那個傳說是真的發生過。隻是大黑山的位置,卻不得而知,就在我和空明尋找大黑山的時候,遇見了孫明。孫明對異術的領悟能力極高,遠在我和空明兄之上,他當時告訴我們兩個,大黑山在雲南楚雄,可能當時我和空明兄兩個人過於年輕氣盛,也太容易相信人,於是空明決定獨自去雲南尋找大黑山下落。”


    “這些我聽空明大師說過!”我一麵點頭一麵說道。


    “恩!”爺爺長出一口氣說道,“因為當時我對孫明的異術頗為敬仰,因此一有空閑便會和他一起討論,可是言多必失,慢慢地我發現孫明絕沒有我和空明當初想象的那麽簡單,而且我越來越感覺到他身上隱藏著一種邪氣,但是當時那種感覺也僅僅是一種猜測而已。就在我對他這種猜忌越來越多的時候,他忽然出了意外,不得不承認他的這一招苦肉計奏效了。因為他的離奇車禍,讓我對他所有的猜忌都煙消雲散了,他沒有親人和朋友,因此我便每個月按時給他打錢,希望有一天他能醒過來!”


    “後來呢?”我接著追問道。


    “可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發現了他身上的紋身!”爺爺的聲音有些顫抖。


    “您是說壇城?”我連忙問道。


    “對!”爺爺肯定地說道,“就是壇城,多年前我曾經在先人的遺跡中發現了一句話,據說那黑山之戰的幕後操縱者是一個身上紋著壇城的和尚!”


    “什麽?”我驚詫地說道。


    “當那壇城紋身出現之後,我對孫明的懷疑又一點點的萌生了出來。於是我暗中讓一個與我相處甚好的朋友潛入金鬆療養院,以病人的身份暗中監視孫明!”爺爺的話讓我猛然想起了什麽。


    “您說的那個人應該是杜建國吧!”我猜測道。


    “恩,你應該已經見過他了!”爺爺歎了口氣說道,“杜建國與我認識幾十年,而且對風水異術頗有一些研究,當我將這件事告訴他之後,他欣然答應了。可是誰知,杜建國一進入金鬆療養院便音訊全無,起初我以為他入戲太深,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杜建國一進入金鬆療養院精神便被孫明控製住了。那時我已經意識到孫明極有可能對我有所行動,所以我連忙留下遺囑,然後開始布置陰兵借道陣。”


    “陰兵借道?”我不解地說道,“您是說剛剛的陰兵借道是您布置的?”


    “恩。”爺爺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一旦杜建國被發現,孫明一定會對我下手的,而且他肯定會封住我的靈魂,唯恐我會給你或者空明兩個人留下什麽,於是我便提前將這陣刻在了自己的身上。果然孫明開始對我報複,他將我的靈魂封在了這倒立的塔內。本以為這一次能利用陰兵借道,將他的靈魂奪走,誰知,他這個人實在是太狡猾了,那根本不是他本人,而僅僅是個紙人。”


    “但是這陰兵借道是一把雙刃劍,是一個有去無回的鬼契,一旦發動這個陣法,不管是誰站在陰兵借道的範圍內都會魂飛魄散,而那發動者也是一樣!”爺爺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


    “那爺爺你……”我大喊道。


    “我本來就已經死了,隻是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除掉孫明!”爺爺失望地說道,他沉默片刻說道,“明月,我還給你留下了一件東西,那東西隨著我一起下葬了。我窮其一生在追查著那次大黑山之戰的真正目的,雖然始終沒有發現,但是我從那些遺留的信件中已經找到了一些線索,那些信件就藏在紮紙店內!”


    “我看見了!”我連聲說道,爺爺所指的那些信件應該就是在紮紙店密室中發現的那些。


    “那些信件都是那支神秘的部隊在最後時刻留下的,隻有簽了鬼契的人才可以打開,那些信件除了一些家書之外,還有一些這支部隊的聯係與朝廷之間的密信。”爺爺鄭重地說道,“孫明曾經多次問過我關於那些信件的下落,恐怕他這樣關心,說不定這些信件中藏著他想要的秘密。”


    “神秘的部隊?”我好奇地問道。


    “恩,等你看了那些信的時候自然就會明白的!”爺爺略微沉默了片刻說道,“明月,我要走了,以後的路隻能你自己走下去了!”爺爺的聲音越來越輕,我站在這倒立古塔的正中大聲向四周呼喊,可是卻隻有自己的回音。正在這時,我的耳邊再次響起了那急促的腳步聲,隻見衝在最前麵的陰兵猛地向我衝過來,我連忙向後退了兩步,誰知就在他即將碰到我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他轉過頭向旁邊衝了過去,陰兵踏過陸皓東的身體,隻見一個白影被陰兵從陸皓東的身體內拖出來,陸皓東一臉驚慌地望著我,身體掙紮著,可是那陰兵根本就毫無感覺,硬生生地拉著陸皓東向塔的一旁狂奔而去。


    緊接著那潮水般的陰兵陸續從我身邊狂奔而過,在那陰兵的最後,一個老者被兩名陰兵架著快速從我的麵前閃過,我能清楚地看到爺爺的臉,他衝著我微微笑了笑。


    “明月!”一個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我豁地從床上做起來,外麵的陽光有點刺眼,我條件反射般地用手護住了臉,當我的眼睛漸漸適應了強烈的光線之後,才看清此時空明大師,張姐,父親,二大伯已經站在我的麵前了。


    “明月你終於醒了!”張姐見我醒來,眼睛中溢出淚水,說實話這麽多年我一直習慣張姐嘻嘻哈哈的樣子,她忽然落淚讓我心裏一陣酸楚。


    “媽!”我輕聲說道,“我沒事!”


    張姐坐在床頭緊緊抓著我的手說道:“你已經昏迷了一周了,你知不知道老媽多擔心!”


    “好了,好了,孩子醒過來就好了!”爸爸拍了拍張姐的肩膀說道。


    “我昏迷了一周?”我不解地望著張姐,隻見張姐微微地點了點頭。


    那剛才我所經曆難道是一場夢?我疑惑不解地望著空明大師,隻見空明大師諱莫如深地笑了笑。


    “樂樂呢?”我頓了頓說道。


    我的話一出口,在場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去,我連忙抓住張姐的手說道:“她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


    張姐長出一口氣,輕輕拍了拍我說道:“兒子,你剛醒過來,先休息休息,那些事情以後再說吧!”


    張姐越是這樣說,我心中的疑惑越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所有的人都在,為什麽偏偏看不到從樂樂?


    “空明大師,樂樂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見這些問張姐沒用,隻能向空明大師求解,空明大師長出一口氣說道:“明月,這世界上很多事情最怕的就是執念,很多事情要從長計議!”


    “我不懂您在說什麽!”我現在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從樂樂去哪裏了?還是她出了什麽意外。


    空明大師微微的搖了搖頭,正在這時,我忽然感覺胸口一陣“突突突”亂跳,一股血從脖子衝上來,我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有倒在了床上,在我眼睛閉上的一瞬間,我見張姐焦急地望著我,然後扭過頭望著空明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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