磚,自然是沒有讓我們拍。隻不過每天早晚的隊列訓練還有一整天的臨場反應和選位練習卻讓我們苦不堪言。人家一站一上午紋絲不動,我能支撐半小時就已屬不易了。不過教官也沒有過於苛責我們,畢竟咱們不是吃他這碗飯的。經過幾天的強化訓練之後,我忽然發現這種方法對於精神力的鍛煉還有身體的自控有很大的幫助。站軍姿的時候,我很快就能進入到冥想的境界之中。而且習慣了之後,就算有人在旁邊幹擾我,我也能很好的控製住自己的行為。這個訓練,對於我道術的提高真的太有用處了。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從最開始的想要離開,到現在的戀戀不舍。我們對於這座軍營,還有那些教官們的感情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這個時候我才明白,為什麽那麽多軍人在複員的時候,會痛哭流涕。不是他們矯情,而是他們真的不舍。我們才在這裏待了短短的半個月就已經舍不得離開,何況軍人們一待就是三年呢?(那時候陸軍兵役還是三年製的)。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怎麽樣?在這裏學習了半個月,有什麽感觸?”除了我們四個之外,上級在這裏挑選了16個各項考評優秀的戰士充作此次訪問韓方的中方安保人員。當我們身著一水兒的黑西裝,戴著墨鏡還有耳麥出現在侯叔叔麵前的時候。他滿意的點了點頭,走過來握著我的手問道。他不避嫌,也沒必要避嫌。用他的話說,舉賢就要不避親,不然就是虛偽。他毫不在意在旁人眼前表達出對我的欣賞和喜愛。


    “奉獻和犧牲,頑強和刻苦。”我想了一下,將自己的體會說了出來。或許不全麵,但是任何人都沒有理由說戰士們不配擁有這八個字。就算參軍之前是個渣渣,經過幾年軍營的洗禮,複員的時候他們也一定對得起這八個字。


    “你們也一樣,其實你們也一樣。”侯叔叔看了看我,使勁握了握我的手,然後拍著我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麽,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世世代代就這麽默默無聞的生活在俗世之中,隻有在特殊的環境和事件之中,人們才或會發現他們的蹤影。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這句詩,是對曆代四象最好的詮釋。我們的師父,還有那些曆代的前輩們,自然也當得起奉獻犧牲,頑強刻苦這個讚譽。


    “射擊都練得怎麽樣了?”侯叔叔看著我們腰間的92式半自動手槍,微笑了一聲問道。要我們聯係射擊,是他可以囑咐過教官們的。他認為,世界在日新月異的變化著,我們有必要掌握一些符合時代的技能。就算不能和那些高手一樣百發百中,起碼武器到了手裏我們得會用。


    多掌握一門技能,或許在某種時刻下,就能救我們一命。對於玩槍這事,侯爽爽表現得尤為熱衷。而這次,她也和我們不同,她佩了雙槍。插在腰後鼓鼓囊囊的,有事沒事就伸手去摸一下。而她的那支判官筆,則是被她佩戴在了左肋處。判官筆插在皮套裏,外頭再套一件黑西裝,外人根本看不出來她身上還有這麽個武器存在。


    “還湊合吧!”對於侯叔叔的提問,我隻能這麽回答。半個月的訓練,我們能練到什麽程度呢?頂天也就是會拆卸槍支,然後複裝,會開槍而已。好的槍手,一來需要天賦,二來需要子彈來喂。有的人槍一上手,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基本上就能指哪打哪。這是天賦,羨慕不來。更多的人,則是日複一日的在靶場裏一點一點的提高著自己的能力。而我們四個,說老實話是屬於那種沒有射擊天賦,更沒有時間來進行專門訓練的人。能夠學到現在這個程度,已經實屬不易了。


    “不急,以後得空多練練。上飛機,這回我的老命,可是全交給你們四個來負責了。”臨上飛機之前,侯叔叔才對我們說,這回我們四個是他的貼身安保。這事情我們之前根本就沒幹過,聽他這麽一說,我們的壓力頓時就大了起來。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這要是途中真的出了什麽事情,我們還有臉回來麽?心裏起了這個念頭,我們臉上的表情也肅穆了許多。表現得最為明顯的則是侯爽爽,她的眼神瞬間淩厲了起來。以至於機組人員,根本不敢和她對視。有那好事的媒體,將她的照片刊登到報紙上,並且稱呼她為中國最美女保鏢。更有甚者,還用箭頭標識出她身上的佩戴的耳麥,身後藏在衣服裏的手槍,還有穿在裏麵的防彈衣等等物事。小丫頭經過此事之後,硬是紅遍了全國,這是我們都沒有想到的。


    “你們緊張什麽?按說你們執行過的任務也不少了,什麽陣仗沒見過?放輕鬆一些,現在該緊張的應該是韓方。相信他們的那邊,早已經將安保工作做得很到位了。你們怕出事,他們更怕出事。年輕真好啊,我年輕的時候,執行任務也和你們一樣。老了老了,反倒是修煉出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來哈哈哈!”侯叔叔打頭走著,我們緊貼在他的四周,一刻也不敢鬆懈。這個時候的我們,看誰都特麽像是特務。別說有人踏入我們的警戒範圍以內了,就算是人家無意間往這邊瞟了一眼,我們都會下意識的去摸槍。看到我們這麽緊張,侯叔叔在那裏開著玩笑,幫我們減壓道。


    “新入行的吧?別那麽嚴肅,要麵帶微笑。”安保的負責人一邊通過耳麥協調著各崗位的人手,一邊衝我們四個微笑著說道。看著他那雲淡風輕的樣子,我們是自愧不如。


    “踏出了國門,我們就代表了國家的臉麵。和土鱉進城似的怎麽行?別讓那些老外們看了笑話。我們要有充分的自信,能夠圓滿的完成這一次任務。心裏頭自信了,自然也就不緊張了。”人家好心的在那裏幫我們減著壓道。不過他這番話還真起了作用,我們心裏頭回想著這些年來所遭遇的事情,有哪一次是比這次輕鬆的?那麽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都經曆過了,我們還怕什麽?這麽一想,果然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這就對了,就是這種蔑視一切的眼神。對頭,保持住,讓那些老外們看看,我們中國女衛士的風采。”那貨不去做政委真是白瞎了,三言兩語之間,就將我們的情緒調動到他所需要的程度上頭了。並且臨走時,還刻意的為侯爽爽和霍晶瑩兩人鼓了鼓勁。


    一刻鍾之後,部長們就登上了飛往韓國的專機。飛機起飛之後,我國空軍六架戰機一直將專機護送到接近韓國領空,並且和韓國前來擔任護航任務的戰機進行交接之後方才返回。通過舷窗看著專機兩翼護航的韓國戰機,我心裏湧起了一絲民族自豪感。那種感覺,就如同在*前現場看升旗一樣。平日裏在電視上看再多,也不頂去現場的那種感受。榮耀,自豪,激昂......總之所有能讓你熱血沸騰的情緒一股腦的湧上你的心頭。不把你激得熱淚盈眶誓不罷休。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下了飛機,在韓國總統和官員們的迎接下,現場軍樂隊奏響了中國的國歌。中韓兩國90年代初才建交,這次的部長級會談,是兩國之間史無前例的高級別的會談。不單我國重視,韓國方麵更為重視。


    “歡迎,歡迎!”走過了迎賓的紅地毯,在儀仗隊的注目禮下,我們護衛著侯叔叔一行走向了歡迎人群還有媒體組成的通道。通道兩側都是揮舞著中韓兩國國旗,用漢語高喊著歡迎的老百姓和留學生。還有那些支著鏡頭,扛著攝像機的記者們。


    “這就是所謂的夾道歡迎吧?”我警惕的看著人群裏那一張張熱情洋溢的笑臉,心裏暗暗想道。現場的氣氛是熱烈的,是友好的,也是危機四伏的。誰也不知道,那些記者或是百姓中間,會不會暗藏著恐怖分子或者是極端分子。我們沒有被現場的表象所迷惑,相反都微微抬起手來按住了別在腰後的手槍,時刻準備著拔槍擊發。


    數個身穿韓服的小孩手捧著鮮花,從前邊走了過來。看這意思,是準備過來給部長們鮮花。當然這也是各國外交必不可少的一項禮儀。我手指輕輕扣住了扳機,大拇指頂在保險上。同時向前跨了一步,將侯叔叔半掩在身後,絲毫沒有因為來者是小孩就放鬆警惕。而燈草還有霍晶瑩他們,則是分別擋在了侯叔叔的身側,將有可能射出的子彈的射角堵了個嚴嚴實實。


    直到那群小孩獻完花,部長們都安然無恙之後,我們這才將崩緊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下。利用眼角的餘光看去,我這才發現原來剛才緊張的不止是我們。還有其他的16個同行,甚至包括了隱藏在人群之中的韓方安保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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