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殿下,這是櫻花從美國傳回的情報!”日本,靖國神社內。聖女櫻小路阿布正跪坐在梳妝台前用木梳梳理著她那一頭柔順烏黑的齊腰長。一身純白繡著櫻花的和服穿在她身上,將她襯托得很聖潔的樣子。木屐擺在榻榻米下麵,露出秀氣的腳踝來。貼身的侍女拉開門,跪在地上膝行過來輕聲的稟報道。


    “念吧!”櫻小路阿布今天顯得有些慵懶,將木梳放到梳妝台上,拿起一張紅紙來放到唇間抿了抿道。


    “是一盒錄像帶!”侍女拆開手中的盒子,拿出裏麵包裝得很嚴密的那盒錄像帶來說道。


    “去大殿吧,那裏有機器可以播放這個。讓我看看,櫻花給我們送回來什麽消息。”櫻小路阿布雙手扶著膝蓋,向後微微一坐然後就勢站起身來對侍女吩咐道。


    “聖女殿下!”出了自己的寢室,走到鵝卵石鋪成的幽靜小徑上。看著小徑兩旁的梅花和一塵不染的積雪,櫻小路緩緩地邁動著自己的腳步。木屐磕打在鵝卵石上,出聲聲踏踏聲,提醒著隱藏在暗處的那些人,他們的聖女出行了。一道道身影從我們意想不到的地方站了出來,在小心避開那些積雪和梅花之後,他們紛紛衝櫻小路阿布低頭行著禮。


    “這麽美的雪,這麽美的花,你們可別把這景致給毀了。”櫻小路披散著長,頭也不轉的筆直向前走去,隨後輕啟紅唇在那裏說道。


    “哈依!”眾人齊齊低頭應道,隨後又再度隱藏進那些犄角旮旯裏,繼續執行著他們年複一年執行著的任務。


    “聖女殿下!”進到大殿,一個身穿著武士服的男人從暗處走了出來,向櫻小路阿布行禮打著招呼。


    “龜田君今日當值麽?辛苦了!”櫻小路阿布將腳下的木屐脫下,穿著雪白的襪子走進了大殿。看著眼前這個恭謹的男人,微微笑了笑說道。日本人差不多都是這樣,對待下屬會保持著一種虛偽的關心和客氣。


    “這是屬下應該做的,當年要不是殿下使用秘法將屬下身上的佛法侵蝕驅除幹淨,現在世上早已經沒有龜田三十二這個人了。”龜田三十二在那裏惶恐的說道,他還有一個中國名字,叫韓邦直。各位想必還有些印象吧?如果說大家不記得這廝了,小野文靜那隻狐狸精總該記得吧。隻不過狐狸精的運氣沒這個龜田好,她死在了中國,而這位卻苟延殘喘著回到了日本。


    “那也是你自己的運氣好。怎麽?還想著文靜?聖山上那麽多的妖精,你再挑選一個做你的夥伴或者是伴侶吧。”櫻小路阿布向前走了幾步,忽然停下腳步說道。靖國神社所有的人,到了一定的時候都要去聖山上挑選一隻妖精來作為自己的夥伴又或是伴侶。沒人知道為什麽神社會有這麽一個規矩,可是自打神社創立之後,這條規矩就沒人敢不遵守。


    “殿下,屬下忘不了文靜。屬下實在不想再去另外找一個伴侶了。”龜田三十二聞言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趴伏著身子在那裏說道。文靜為他而死,他不能也不願辜負她對自己的一片深情。如果有可能,他寧可就這麽一個人繼續為神社效勞。


    “混蛋,殿下的命令也是你能夠忤逆的麽?”櫻小路阿布聞言微微一笑,而跟隨在她身邊的貼身女侍卻是一腳踩在龜田的頭上,絲毫不懼自己和服下的春.光已經外泄的事實在那裏大喝道。


    “小早川,將腳移開。龜田君是我的得力助手,你怎麽可以這麽無理!?”等了幾秒鍾,櫻小路阿布這才緩緩開口,在那裏假意嗬斥著自己的貼身侍女小早川憐子道。


    “殿下,是憐子魯莽了。龜田君,請不要往心裏去!”小早川憐子聞言收回那隻踩在龜田頭上的腳,向後撤了幾步過後,一個九十度鞠躬分別對聖女和龜田說道。


    “憐子小姐說的哪裏話,是龜田考慮得不周。殿下,還請不要責怪憐子小姐!”龜田咚一聲磕了一個響頭,在那裏埋說道。


    “你考慮一下吧,考慮清楚了就找我拿腰牌,隨時可以去聖山。”櫻小路阿布俯視著跪在麵前的龜田,喜怒不形於色的說道。隻是話裏話外的意思,聖山龜田是必須要去的。妖精,他也還是要重新選一隻的。


    等彼此都虛偽完了,阿布這才轉身向大殿裏的靜室走去。那裏有一台錄像播放機,可以讓她知道神社派去美國的間諜櫻花,到底傳回了什麽消息。阿布心裏隱隱覺得,這個消息一定很重要。要不然櫻花不會冒著暴露的危險,就這麽向國內郵寄情報的。


    “哢噠!”小早川憐子將盒子裏的錄像帶輕輕送入倉內,隨手按下了播放鍵。而剛才被她羞辱了一番的龜田,則是和沒事人一樣守在門口充作警衛。不得不說,日本人的忍性挺好,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當然如果他們爆了,也就不太像一個人了。如果要用一個詞在形容他們,那就是極端。極端的有禮,極端的粗野。極端的幹淨,又極端的肮髒。


    “櫻花在搞什麽鬼?給我們送回來一盒旅遊指南幹什麽?是不是在美國安逸得太久,都忘記了自己的使命了?”看著畫麵裏出現的拉斯維加斯,還有夏威夷群島。小早川憐子在那裏憤怒的道。


    “憐子,安靜一些。接著看下去,我相信櫻花不會和我們開玩笑的。還有,你的脾氣要改一改了,不然以後哪個男人敢要你?”櫻小路阿布看著小早川,有些不悅的說道。忠心,小早川是忠心的。隻是她有一個毛病讓阿布非常不能接受,那就是喜歡喧賓奪主。於是阿布借此機會,不溫不火的敲打了她一句。至於能不能領會到其中的涵義,那就看小早川自己的了。


    “憐子一輩子都要侍奉殿下,憐子是不會跟男人走的。”俗話說,戀愛中的女人會變蠢。這句話一點都不錯,小早川憐子如今就變得很蠢。不管她是愛上了一個男人,還是愛上了一個女人。又或者是,她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人。總之她愛了,所以她蠢了。她蠢到愛上了神社的聖女,雖然她沒有向阿布表白。


    “憐子,女人到最後,終究是要嫁人的。嗯,就是這樣。你的感情,隻能給男人,而不是給其他的一些人。”對於這個跟隨了自己多年的侍女對自己的感情,阿布其實心裏有數。她不露聲色的在那裏,再次提醒了小早川一次。如果這個侍女依然我行我素的話,她就要考慮換一個人來服侍自己了。


    “啊,是他們!”正在小早川還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畫麵忽然從風光旅遊一下子轉換到了地鐵站。在地鐵站裏,我和燈草,正在和美國隊長還有綠箭俠他們爭鬥。畫麵不是很清晰,可是守在門口的龜田,卻依然一眼就認出了我們。


    當年,正是我和燈草找到他的丹青社,壞了他的好事,隨後他又被燈草打成重傷。小野文靜,也因為這件事才最終死去的。龜田可能不記得自己的父母長什麽樣,可是對我和燈草,卻依然是記憶猶新。


    “龜田君認得畫麵裏的這兩個中國人?”跪坐在榻榻米上的阿布聞言回頭問龜田道。


    “他們一個叫樓淼淼,一個叫燈草。當年,就是他們害得我和文靜功虧一簣。文靜的死,也是他們造成的。我怎麽可能不認得,殿下,請替文靜報仇!”龜田忽的一下跪在門口,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向櫻小路阿布央求道。


    “樓淼淼?哼哼哼,想必那個清秀些的就是吧?”我不但和龜田有仇,和聖女更是有仇。在南斯拉夫的時候,我把她得罪得不輕。阿布冷笑三聲,在那裏咬牙切齒道。


    “聖女殿下認識這個人?”龜田見狀一愣,趕忙出言問道,他的心中湧起一陣狂喜。


    “看聖女的樣子,和這個中國人似乎是有仇啊。這樣的話,我和文靜的仇就有望得報了。中國人有句俗話,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樓淼淼你居然得罪了聖女殿下?哈哈哈,等死吧你!”龜田三十二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在那裏暗自想道。


    “隻問其聲,未見其人。今天,算是第一次見吧。嗯,身手倒是不錯。”櫻小路阿布看著畫麵裏的我引爆了燈草的陣法,將那群fbi炸暈在地的鏡頭。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在那裏輕輕捋了捋頭說道。


    “原來是這樣!”龜田不明白,聖女殿下什麽時候聽過這個中國人的聲音?可是他又不敢細問,遲疑了一下,輕聲說了一句。


    “去叫安倍晉太郎進來!”聖女阿布關掉了播放機,在那裏正襟危坐著吩咐道。她不用指明誰去辦這件事,她知道隻要自己一開口,下麵的人就一定會將事情辦好。


    “哈依!”龜田搶在小早川憐子的前邊,將差事應承了下來。隨後也不去看小早川那張氣憤的臉,轉身邁步去尋那個安倍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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