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找一些生麵孔,然後製造點意外什麽的。例如車禍啊,鬥毆啊之類的意外突事件,弄一弄那小子。隻要不出人命,沒人能拿咱們怎麽樣。”向東將酒杯拿在手裏把玩著,在那裏陰陰的說道。突事件麽,可賴不到他頭上去。就算事後侯爽爽追究起來,他也大可以說自己不知情。


    “嘿嘿,向少就是向少。你說這麽好的主意,我怎麽就想不到呢?”斌哥適時的奉上了一句馬屁。


    “要是能找幾個外國人,那就再好不過了。涉外事件,鬧大了就連侯家也保不了那小子。”向東喝了一口酒,嘴角泛起一絲狠厲來說道。


    “向少放心,隻要您拿了主意,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去辦了。一準兒給你辦得妥妥帖帖,讓外人找不出什麽破綻來。”斌哥諂媚著在那裏拍著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作著保證。


    “那這件事我就交給你去辦了,辦成了,天上人間大可堂而皇之的開下去。辦砸了,你就等著關張吧!”向東站起身來拍了拍斌哥的肩膀,反手指了指樓下的霓虹招牌對他說道。


    “哎哎,斌哥你就瞧好兒吧!”斌哥聞言點頭哈腰的將向東送出了門外。


    “特麽的,到時候你敢逼老子關張,老子把你那些破事兒全抖出來。坐牢,也要拉個墊背的。”目送著向東離去之後,斌哥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狠狠的說道。


    次日清晨,我順著賓館的樓梯來回跑了幾個來回,一直到出了一身臭汗之後方才作罷。最近生的一些事情,讓我知道了體力的重要性。誠如師父所說的那樣,打不贏,就是逃跑也是需要體力的。


    洗過了澡,換上了我那身半新的道袍。將頭細致的在頭上挽了個鬏之後,我這才出了賓館準備去街上逛逛。一則是好不容易來次都,總要看看這裏和內地的一些城市有什麽不同之處。二則,侯爽爽她爸要請我吃飯。第一次登門做客,空著手去總是不大合適的。


    “滴滴滴,滴滴!”才到了街上,我兜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那時候的手機鈴聲,說實話真心的難聽。就那麽就個簡單的音符來回的折騰。不像後來,整段的歌詞都能唱出來。


    “喂!”我看了看來電顯示,上麵寫了個漢語拚音hou,就知道這是侯爽爽打電話來了。不是我懶,也不是我不會拚寫漢字。隻是因為那時候的手機,根本沒有漢字輸入功能。所以我隻有用漢語拚音來標注來電人的姓名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9o年代末期,新一代的數字移動電話上市之後,才有改變!那個時候通訊簿裏也可以存儲漢字,人們的手機也多了一個功能,短信收!而通訊資費,也從打進6毛,打出6毛,更改成了打進免費,打出4毛了。時代,總是在不停的改變,不停的進步。


    “你在哪兒呢?怎麽這麽吵啊?你在賓館呆著啊,我馬上跟車去接你去。”電話裏傳來了侯爽爽那連珠炮似的質問聲。而我,則是忍受著南來北往的人們,用異樣的眼神審視著我。


    “我在街上呢,車又多,當然吵了!你爸今天不上班啊?這麽早去?”我將電話貼在耳朵上,一邊說著一邊回頭往賓館門口走。


    “今天周日好不好?我爸也得休息吧。你千萬別離開啊,我馬上就到!”侯爽爽興衝衝的說完,就將電話給掛斷了。看來她也知道,白話這麽幾句不便宜。


    “這是什麽世道啊?連道士都使上手機了嘿。”旁邊兒幾個年輕人看著我手裏的掌中寶,羨慕嫉妒恨的在那裏說著。


    “我特麽決定了,以後不管是去廟裏還是去觀裏,一分錢香油錢都不給。特麽的,哥們兒至今還在使數字bp機,連一台漢顯的都舍不得買。人家倒好,手機都使上了。”我這一通電話,也不知道造成了多少間寺廟道觀經濟上的損失,貧道的罪過大了!


    既然侯爽爽說她馬上就到,我也不想再回房間了,省的等下又要下來。我就在賓館一樓大廳找了個沙坐了下來,一邊看著那些來來往往,開房退房的人們匆匆的行色。一邊等候著侯爽爽的到來。至於禮物,我是沒法兒去買了。我尋思著,待會要不要畫一張符送給侯爽爽她爸。


    時間再一次證明,女人嘴裏的馬上,其實代表著還早。我在大廳裏枯坐了近兩個小時之後,侯爽爽這才和錢麗穀兩人姍姍來遲。這期間,貧道不知道忍受了多少人們探究的眼神。似乎對於他們來說,一個道士是不應該出沒於賓館酒店的範圍之內的。此時的賓館酒店,已經逐漸和某些特殊行業畫上了等號。出沒於這些地方,似乎代表著貧道不是一個正經的道士。


    “你坐這兒幹嘛呀?走吧,車在外邊等著呢。我跟你說,今兒可是我爸親自下的廚,你有口福了。”侯爽爽一進大廳,就看見縮在角落裏正襟危坐的我了。拉著錢麗穀的手,兩人蹦躂著就小跑到我的麵前說道。似乎,貧道讓她等了許久一般。而昨夜見到的那兩個保全妹紙,也混雜在人群裏衝我點頭示意了一下。看來昨天坑了向東一把,讓這兩個不苟言笑的妹紙對我心生了好感。


    “嘖嘖嘖,別說嘿,你穿道袍挺有範兒的。”錢麗穀似乎現了什麽新大6一般,繞著我來回走了幾圈,然後嘴裏嘖嘖有聲的說道。


    “哎,借(這)尼瑪,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等我站起身來,在四個妹紙的環繞下邁步走出賓館的時候,打人群裏傳來一聲哀嚎。我也懶得去和人計較這些無傷大雅的事情了,因為有四個妹紙相陪,這種感覺真的是很拉風。


    “你一句馬上,給我耗這裏兩個小時。原本準備給你爸買點小禮物的,現在好了,我空著手去算了!”上了車,我側過身子對侯爽爽抱怨起來。


    “你得虧沒買什麽禮物,你要真提著東西上門,我爸還真不知道接是不接了。而且,到了他這個級別。哪怕你隻是送一條魚給他,也是會被人詬病的。”侯爽爽隱晦的在那裏向我解釋著。有關於這類的話題,我還真心不怎麽懂。我隻知道,晚輩到長輩家中做客,送點小禮物是無可厚非的。


    “**!”我透過車窗看著打小在書本裏看過的**,內心忽然有些激動起來。這裏承載了幾代人的信仰。身臨其境的感覺,遠不是課本上那幾段文字和幾幅圖畫所能比擬的。


    “這有什麽可稀罕的?”侯爽爽見我眼都不眨的看著**前偉人的畫像,和左右那兩條長長的標語,有些不解的問道。


    “你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當然體會不到我現在的心情了。很多人或許這輩子都沒機會來北京,但是在他們心裏,這裏就是希望。”我緩緩坐直了身體對侯爽爽說道。打小我所受的教育,就是我愛北京**,**上太陽升。此刻見著真的了,激動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汽車行駛了半個小時,拐進了一處幽靜的小道。我不知道,在繁華喧鬧的北京城裏,居然還有這麽一個適合修身的去處。道口有士兵站著崗,車開進去之後,道路兩旁的那些個翠竹林還有花花草草,頓時讓我心曠神怡起來。


    不過有點煞風景的就是,每隔一段距離,都會有那麽幾個站崗的士兵出現在我眼前。不過後來想想,這裏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警備森嚴也是一種必須的手段。這麽一想,我的心裏也就釋然了。


    汽車順著小道向裏開了約莫1o分鍾,停在了一幢高兩層,編號為9的小別墅門前。別墅不大,也不豪華,甚至於有些地方的水泥都已經有些斑駁了。除了它是個兩層小樓,外帶有一個十幾平方的小院子之外,大多數地方和普通人家的單元房也沒多大區別。


    “這就是長住的地方?”我很詫異的問侯爽爽道。來之前,在我的心裏其實有著很多的想象和猜測。猜測的依據,來自於地方上的某些建築物。隻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堂堂的長,住的地方居然比小老百姓強不了多少。


    “很意外?”侯爽爽看見我詫異的表情,臉上露出一絲自傲的神情來。我的意外,從某種角度來說,是對廉政的一種肯定。


    “小樓來了,快請進!”侯爽爽得意的按響了門鈴。不多會兒,就看見長圍著圍裙,穿著拖鞋來為我們開門來了。一見麵,爽爽她爸就很平易近人的和我打起了招呼。這麽一來,我心裏先前的那種緊張,也稍稍緩和了一些。


    “初次來長家做客,也沒帶什麽禮物,挺不好意思的!”進了門,我連忙開口向人解釋起來。不管怎麽說,作為晚輩空著手登門,總歸是一件不禮貌的事情。


    “我們家不講那個,空著手上門比提東西來,讓我覺得自在。小夥子,喝茶還是咖啡?還有,現在是私人時間。這裏沒有長,隻有叔叔!”爽爽她爸的風趣,將我殘存的一絲緊張和局促也化為無形了。


    “他喝茶,不喝咖啡!”沒等我開口,侯爽爽就搶先對她爸說道。說完之後,還衝我眨巴眨巴眼,似乎是在提醒我昨晚上在咖啡廳出的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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