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一一零 章 明明白白告訴你


    夕陽之下,鎮西王世子仰視著巍然而立的蒼茫關。鄭冶波所處的位置是蒼茫關的正東,從所站的角度來看這一麵的城牆已經很高了,但來過這裏兩次的他十分清楚和這裏相比較西麵朝向豐國的城牆要比這裏高的多也厚實的多。若非是豐國人預先派遣了大批化了裝的jīng銳混入關內,加上多年沒有戰事守軍掉以輕心,想要攻克此關絕非易事。而另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就是,自大唐立國兩百年以來,無塵院第一次沒有對有可能出現的攻擊發起預jǐng。


    作為唐國的高層人員,鄭冶波對大唐無塵院強大的情報收集能力是了解的。當豐、衛、燕三國偷襲得手後,無塵院對自己從建立以來第一次沒有能夠對潛在的進攻進行事先預jǐng感到十分的驚訝和萬分的羞愧。為了洗刷恥辱以及弄清楚事實的真相防止類似事件的再次發生,無塵院花了很大的力氣去調查敵人是如何將大批的軍隊調過來的。結果發現,這種兵力上的集結在四五年前就開始了。最近幾年,他們三國在靠近唐國的地方開設了許多大小不一的礦場,大量的青壯勞力被不知不覺地安排到了靠近邊境的地方。雖然無塵院的探子發現在這些礦場的礦工除了開采礦石外,還在進行著軍事訓練,但這些情報並沒有引起無塵院情報收集和分析人員足夠的重視,因為豐、衛、燕三國曆來都是如此cāo作的。


    為了保證位處深山之中的礦場的安全,對礦工進行適當的軍事訓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而且豐、衛、燕三國采取的兵役和徭役和結合的同時服役法。很多士兵就皇家礦場的勞工,而皇家礦藏的勞工就是國家的士兵。從無塵院所掌握的情報來看,整個豐國的常備軍除了拱衛他們王城的禦林軍以及韋陵風的五千鐵血軍外,其他的人馬每年有大半的時間都要從事耕種和開采礦山的活計,就連邊關重鎮也是如此。


    開始的時候無塵院的細作還會關注一下這些新冒出來的礦場,但時間一長見沒什麽異常也就不再對這些很是分散的礦場留心了。


    城牆上遍插的是豐國的旗幟,來回巡邏的士卒隱約可見,盔甲和刀槍反shè的光芒比較整齊的,從這一點可以看出豐國士卒的訓練還是很不錯的。不過鄭冶波自認鎮西王府所屬的王軍絕對要比他們強的多,如果正麵作戰的話,在兵力相等的情況下,他有信心取得勝利。<。SiMenG。>畢竟鎮西王府的王軍幾乎一年十二個月都在不間斷的進行著訓練,若非當初幹了那點事情被外人發現給捅到了皇上那裏,使得鎮西王府元氣受損,他也不至於擔心過不了明年將至的比武這一關。


    ‘十年前,也不知道是哪個家夥把我們府上用糧食向豐國換取銅鐵之事舉報到太上皇那裏?’雄關之下鄭冶波忽然想起了往事:‘若非當時那人還同時將安東王做的那些嚴重損害皇家顏麵的事,一並舉報給了太上皇,隻怕在太上皇的cāo縱下我們家九年前就已經淪為乞丐了。說來說去隻能怪高祖皇帝立的這個破規矩,當個王爺都不得安心。’


    就在鄭冶波胡思亂想之際,蒼茫關的城門吱吱呀呀的打開了,一隊人馬呼嘯而出將不到鄭冶波所率領的隊伍團團圍住。


    與此同時跑的氣喘籲籲的何無坪登到了城牆之上手扶垛口向下觀望,當他看到副帥韋陵風的手高高舉起後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再有四天,聯軍約定進攻的rì子就到了,隻要挨過這四天,大軍一動那就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了,大將軍就算是再聽到什麽謠言也不可能退兵了,否則就會失信於天下。豐國的人都知道,副元帥韋陵風很少說話,他的手勢就是軍令,何無坪現在就盼著副元帥的手能快點幹淨利落的落下。


    韋陵風高舉的手慢慢的落下了,不……應該說是放了下來。而隨著這個手勢,已經刀出鞘弓上弦的五百鐵血軍士停止了行動。


    何無坪遠遠的就看到從唐軍的隊伍中有一人策馬來到韋陵風近前,那人顯然和副帥是舊識,因為惜字如金到讓不認識的人會當成啞巴的韋陵風竟然那人說起話來,而且看情形還相談甚歡。


    這時一群人來到何無坪身後,就聽有人說道:“令叔父和唐國的人看起來似乎很熟啊!”


    用不著回頭,光聽這不yīn不陽的語氣就知道來人除了豐國的當朝國舅郝疇外不會有別人。以何無坪的身份是不能擋在他之前的,隻得讓開垛口退到了人群之中。


    韋浩然往城下望了望後說道:“那人叫韋夷,唐國盍塘郡人氏乃是一個商人,曾代表鎮西王府和我們秘密的做過以糧食換銅鐵的交易。後來雖然交易斷了,但仍舊時常走動於兩國之間。”


    郝疇眼睛一眯道:“姓韋?此人莫非和府上是親戚?”


    在唐國韋姓是個小姓,基本上姓韋的都沾的上邊,而韋浩然的祖上來自唐國也不例外,這事是眾所皆知的,所以韋浩然覺得沒什麽就說道:“韋夷的祖父和下官的曾祖父是堂兄弟。”


    “噢……原來是這樣!”郝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再細問。


    何無坪在韋浩然背後是連連搖頭,心道:“我的小侯爺啊!你何必要說這些呢,推說不知道那郝疇還能咬你不成?唉……這唐人也太狡猾了,竟然帶了韋家的人一起來,使得副帥下不了手。”


    就在城樓之上的幾個人各動心思的時候,城下的韋陵風已經和韋夷結束了談話,雙方的正主出場了。


    豐國大將軍韋岑和唐國鎮西王世子鄭冶波雙雙催馬來到陣前,兩人也不囉嗦相互一拱手後韋岑問道:“世子此刻前來所為何事?”


    鄭冶波道:“在下奉我大唐相國大人李良之命前來告知大將軍,大唐與豐國一直關係良好,何苦兵戈相見,如果大將軍肯就此退兵,那麽我國可以全當沒有豐國攻陷蒼茫關一事,如何?”


    韋岑啞然失笑道:“你們的那位相國就讓你來問這個?”


    “正是。”


    笑容一斂,韋岑道:“多年以來,唐國以糧食訛詐我國礦產,使得我們國內糧價飛漲,百姓困苦不堪民不聊生。此次我們豐國聯同燕國、衛國出兵攻唐乃是順應民心之舉,怎麽會輕易退兵。”


    一直以來,唐國都是以糧食換取其他幾國的物產,不過在交易的過程中往往都是將糧價翻一倍來作價的,畢竟豐、衛、燕所盛產的銅鐵鹽並不是緊俏貨,實在不行對付對付也就過去了,可糧食就不一樣了,軍中缺糧就沒有戰力,百姓缺糧就會造反,所以其他幾國在交易之中是吃虧不斷。


    鄭冶波道:“相國大人讓在下轉告大將軍,在得知汝等三國興兵來犯後,就派人在豐國大造謠言。大將軍有沒有興趣聽一下這謠言的內容是什麽?”


    韋岑笑道:“說來聽聽倒也無妨。”


    鄭冶波就將李良讓人散布的謠言內容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聽著聽著韋岑就笑不出來了,這個李良太惡毒了,也太無恥了。而最為可氣的是,他竟然還大鳴大放的派人來清楚地告訴自己:‘喂……我在算計你,用的是離間之計,你快點中計退兵吧!’饒是大將軍韋岑閱人無數見多識廣,但也從沒聽說過有李良這樣的。


    待鄭冶波講完,韋岑冷然道:“既知這是計,吾嫣能中計?況且吾皇對本侯信任有佳,豈是區區謠言所能動搖的。”


    鄭冶波道:“若是大將軍不怕謠言,令弟和令公子又何必越俎代庖背著大將軍切斷軍中和國內的消息往來呢?”


    韋岑聞聽此言微微一鄂,旋即以目光詢問韋陵風可有此事,得到的答案當然是肯定的。這時他想起剛才國舅索要信件一事,立時明白了何無坪適才是在信口開河的糊弄郝國舅,也明白了弟弟和兒子是出於什麽樣的原因才這麽做。明白是明白了,但他對兩位至親之人背著自己搞這些小動作多多少少有些不滿,而最讓韋岑感到不滿的卻是這樣的事情竟然是由敵方來告訴自己的。


    “大將軍。”注意到韋岑麵sè不渝,鄭冶波有些擔心。別看鄭冶波侃侃而談,其實心中很是沒有底氣,他手心裏的汗都要把韁繩給浸濕了。見到韋岑如此生,鄭冶波怕他惱羞成怒將自己給哢嚓了,剛才若非韋陵風高舉的手他可是看在眼裏的。好在鄭冶波還記得自己有兩個保命的絕招,就急忙將第一個拋了出來道:“臨來之時,相國大人知會在下,若是在下不能在三rì內帶回大將軍退兵的消息,那麽相國大人就會下令火燒盍塘郡的糧倉。”


    聽到唐軍要火燒糧倉的消息,韋岑的腦子就是‘嗡’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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